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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两人也没什么好聊的,等事情说开后,钱福很快就告辞离开,钱庄子张超送出门外,事情似乎也就告一段落了。
第228章 大发雌威()
从张超房间走出时,顾清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等回去坐下他才猛然发现,钱福压根没有为钱庄子这个说法道歉,哪有道歉只道歉一半的,这不是在道歉,是在得罪人。
钱福眼皮一翻,“我说张超是钱庄子又没有说错,为甚道歉?”
木已成舟,说什么也没有用,顾清也无力再说什么,好坏都听天由命吧。
经过德州,就进入了北直隶地界,离通州越来越近,就要进京了,举人们激动紧张,另外就要过年了,所以宴饮也慢慢没了兴致,就在临近通州的前一晚,弘治三年新年到了。
张超让李启思,靳贵招待这些举人,因为这个时候他实在是没有心思去伺候他们。没有他在场,这些人也许玩的更加开心也说不定。
每逢佳节倍思亲,悔教夫婿觅封侯,他十分思念家中的妻子,这个时候想必他们也十分想念他吧,突然间他想到这两句诗,写的真是形象呀。
他准备与济世医院的同僚们一起在船上过年,跟他们在一起更有共同语言,再说作为东家,过年了看看手下辛苦的下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张超早就准备了新年礼物,下午时分都搬了出来,准备了一顿十分丰富的宴席,他与黄大夫等人一一敬过去,大家把酒言欢,聊聊当年一起开创医院的往事,这些人很多都是张超手把手教出来的,面对他们崇拜恭敬热切的眼神,不由的张超不陶醉,所以他果断的喝断片可,这也是三年以来张超第二次喝醉酒。
前一次是对着黄大夫诉衷肠,这一次张超只是高卧船舱呼呼大睡,倒也没有说什么话语。只是举人的聚会却因为两位不速之客的到来而变得相当热闹。
“我的大小姐,这黑灯瞎火的,你就不怕吗?”芷萱小心的看了看周围,夜色笼罩下天快黑了。
汪春华拿着根棍子,走在前面,也是小心翼翼。
“什么黑灯瞎火,天还亮着呢,你怕你回去,本姑娘今日不教训教训钱福,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那些人可都是男子,我们两个姑娘家过去,以后还怎么嫁人呀,”芷萱有些为难的说道。
“都被编排成那样了,还嫁什么人。本姑娘等岁数大了,把头发一绞做姑子去,还省得受气。至于你吗,让那张子卓纳了你,正好乘了你的心愿。”
芷萱立马满脸通红,作势要打春华,两个姑娘就这样一边小声聊着,一边悄悄的来到举人的坐船。
“二,二哥,咱们真不阻拦吗?”
“拦个屁,那个钱福吃咱们的,喝咱们的,竟然敢胡说八道,写诗骂三爷是钱庄子,嘿嘿,让两个姑娘狠狠打一顿,看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可是那里都是男子,万一两个姑娘有什么闪失,”
“都是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怕什么。再说,不是有我们吗?等打完了,咱们立刻上去,让这混蛋有苦说不出。”
“可是这样一来,两个姑娘的闺名可就不好了,”
“你没听到她们说的话吗?三爷那么大的本事,就夫人一个,出门在外,连个暖床的都没有,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咱们要为三爷关心关心。”
家豪家杰都用一种你好厉害的眼神看着二哥,家雄十分得意,三人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姑娘找到了举人们的聚会地点。
可是哪一个才是钱福呢?春华有些头疼,小眼珠一转,就对着门口的书童说,“小哥,麻烦你寻一下钱举人,家主人有事相告。”
书童借着灯光见是两个美人,顿时有些神魂颠倒,不假思索就走了进去,来到了钱福身边。因为喝酒惹事,这一段时间顾清看着钱福比较紧,钱福本来就有些郁郁不乐。
书童跟钱福耳语了一番,钱福立刻来了精神,张超早这么知情识趣就好了,就假装出去小解,来到门外。
“阁下就是钱举人?”芷萱操着吴音,软绵绵的问道,显得十分妩媚。
“不才正是钱某,”钱福十分开心,见是两个佳人,很得意的应道。
话音刚落,旁边的汪春华突然从背后掏出一个棍子,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钱福一时没有防范,就被打了个正着。
头上的帽子立刻被打落在地,额头上鲜血也流了出来,钱福一下子被打蒙了。又是连续几棍子敲打过后,他才反应过来,连忙躲闪,但是船舱空间狭小,哪里躲闪的开,又连续挨了几下,只得连声呼疼。
钱福身边的书童见美娇娘突然变成了母夜叉,顿时呆若木鸡。听到动静的举人们早就推开了房门,也涌了出来,见钱福被打的抱头鼠窜,也是目瞪口呆。
这个时候,春华才停下手,甩了甩手臂,斥责道,“你这个读书人,好生无耻,今日本姑娘教训你一顿,让你长一长记性。芷萱,咱们走。”
春华扭头要走,钱福不干了,虽说好男不与女斗,但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顿,总要问个原因吗?他刚想说些什么,早已赶到他身边的顾清一把抓住钱福,低声说道,
“不要再丢人了,随她们去吧。”
春华两女大摇大摆的离开,雄赳赳,气昂昂,这群举人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新鲜事,也跟在后面,但是摄于棍棒的威力,他们也不敢靠的太近。
就在两女将将出了船舱之时,家雄兄弟三人急哄哄的走了进来,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举人们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汪娘子,两位姑娘整个济世医院都在找寻你们,你们怎么来了此处?”
听到家雄这么一说,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举人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先是看了一眼两女的背影,然后又回头瞅瞅狼狈不堪的钱福,一个个忍俊不禁,严肃的强忍着笑意;有轻浮的,早就哈哈大笑起来。
两女这个时候也非常不好意思,棒子顺手就丢在船板上,捂着通红的脸,低着头,跟随着强忍着笑意的三兄弟回去了。
两女离开,这群举人立刻就开始起哄,钱福平时得罪人很多,很多人内心非常不喜欢他,但都害怕他那张嘴,所以平日里对他恭恭敬敬,唯恐惹来麻烦。
这次强中自有强中手,擅长动嘴的干不过动手的,他们此时不出一口气,嘲笑一番更待何时。所以名为安慰,实为取笑的话就充斥在钱福耳边,让他火冒三丈。见势不妙,顾清赶紧将他拉走,省得又发生冲突。
第229章 处罚()
“说说吧,到底是为什么?”张超醉酒醒来就得到了这么大的喜讯,所以不得不把值守的三兄弟召集起来,问问为什么。
张超还有些宿醉未醒,所以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皱着眉头问,见没有一个人应声,想了想,“家豪,你来说。”
“三,三爷,我,我不知道呀,”
“没想到一贯老实巴交的家豪也开始撒谎了,你们当我是傻子吗?”张超火了,一掌拍在桌子上,“还不老实交代清楚。”
三兄弟见张超发火了,知道瞒不住了,家雄站了出来,
“不怪老三,都是我的责任。我见那个钱举人骂三爷,心里很不痛快,所以两位娘子偷偷过来时,就没有阻拦。”
“胡说八道,你是在避重就轻。”张超大怒,指着家雄的鼻子,“你们家里都是有姐妹的,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那两个娘子会怎么样,你们会不清楚后果吗?
她们还怎么嫁人?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说!”
家杰年轻,见张超连这一层都猜的清清楚楚,惊讶的张大着嘴巴,然后嗫嚅着说道,“谁让三爷只有夫人一个娘子,出门在外,连个暖床的都没有……”
张超此时也愣住了,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三个陪伴他许久的家丁,半晌无奈的说道,“还不赶紧滚出去。”
他无力的靠在椅背上,这才多久呀,身边的人就开始有心思了,还想着给他找几个小老婆了,此风绝不可长。
等到下午,船队停靠在码头上,张超让王六召集了所有的家丁,命令他们在各自的位置上立正站好。
整整几十号人站在五条船上,显得密密麻麻,这一幕当然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船上的举人,医院的员工也纷纷打开门窗,看起了热闹。
三兄弟,还有管理医院那条船的家丁顺安,都被当众喊了出来,然后张超大声说道,
“昨天这四人粗心大意,疏于防范,甚至乱做主张,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今天把你们聚集起来,就是要你们看一看,做错事的后果。王六,按照家规,你来宣布处罚。”
王六先是给张超施了一礼,“二等家丁张顺安,做事粗心大意,鞭十;
一等家丁张家雄,张家豪,张家杰,疏于防范,自作主张,鞭二十;
家主张超管理不力,鞭五;
执刑!”
所有人顿时都愣住了,怎么张超也要被处罚?执刑的家丁此时已经按住了那四人,又用布头塞住了他们的嘴,却对是不是要同样对待张超,有些迟疑。
张超大怒,大声吼着,“你们没有听见吗,还等什么?”
两个家丁互相看了一眼,咬咬牙,也抓住了张超的胳膊,把他按倒在桌子上,但是并没有堵张超的嘴,然后用毛毡盖住了张超的后背,这才抡起了鞭子。
鞭子轻轻的啪的一声,温柔的打了下来,张超生气的说道,“换人!王六亲自打!”
王六瞪了一眼这个执刑的家丁,抢了过来,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张超先是长嘶了一声,然后紧紧的咬住牙齿,尽量不发出声音。
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五鞭子很快就打完了,张超全身颤抖,满头是汗。王六这才丢下鞭子,把张超搀扶起来。
张超看着其他四人继续被狠狠的抽打,有些无力的笑了笑,“王六哥,打完了,要赶紧给他们抹上药,大冬天的,别受凉了生病就不好了。”
王六连忙点头,让保哥把张超扶到船舱内,让医生给他上药。其他四人打完之后,也被搀扶着,送到各自的房间上药。
王六见家丁们一直纹丝不动的挺直站立,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喊了一声,“各就各位,解散。”
家丁们立刻有序的小跑着离开,很快就回到各自的岗位上。王六又收拾了一番,这番张超亲自出演的大戏终于结束了。
春华偷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两眼放光,那个在爹爹面前,总是唯唯诺诺的酸秀才竟然有这么一手,真是看不出来呀。
她转过头,见芷萱心疼的眼圈都红了,连忙安慰道,
“你家张举人那是在唱戏,给他的家丁看,让他们听话,他能有什么事情,别掉金豆子了。”
“你不要骗我了,家丁不听话革了就是了,何必要打自己?”
“你不懂的。”
躲在房间中的钱福,透过窗户,脸色阴沉的看着这场大戏,从开场到闭幕,一直没有说话。自诩风流的他昨天丢尽了脸面,今天张超被打,虽然让他消了一些郁闷之气,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甚至有些惊慌。
顾清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些家丁,突然低声对钱福说,“钱兄,你仔细看看这些家丁,他们先是纹丝不动,然后又聚散有度,是不是很像当日我们见到的那队盐商?”
钱福猛地反应过来,“像,太像了,动作,神态,天呀,他们就是一路人!”
钱福的声音刚刚大了一点,他立刻就反应过来,就猛地捂住了嘴巴。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恐惧。
顾清猛地关上窗门,然后无力的躺在床上,钱福也颤抖的手,慢慢的回到床边,坐下,“这张子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呀?”
“以身作则,赏罚分明。这是以军法治家呀!”靳贵低声喃喃的念叨着,船舱中还有其他举人,也在聊着今天这件事,只不过他们比较轻松,也看不太透其中的意味。
“张子卓打了自己一顿,钱福那厮这下该没话说了吧。”
“钱福是自作自受,只是连累了张兄,他是家主,何必这样呢。”
“还不是怕了钱福那张臭嘴,要我说就该让汪娘子多打钱福一顿。”
“哈哈哈,你说这汪娘子和张兄?”
“不可说也,不可说也!你没见家丁都自作主张了吗?”
“哈哈哈!”
“你还别说,张超的这些家丁看着真不错,站的稳稳当当,动都不动,也不知道是他怎么教的?”
“那谁知道,张子卓虽然学识不怎么样,但是别的本事还是很大的。”
靳贵安静的听着他们聊天,也不参与进来评论,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