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他是没想到大哥还跟这群盐狗子有来往,就问道,“大哥,既然爹有交代,为甚你还要拜见郑三爷,都好几年没去了,也算断了往来。”
平安心里嘀咕,还不是为了你,“超哥,郑三爷他们都在种痘社捐了银子,还见过你,你忘记了?我看他们苗头不对,只好去拜见他。果然他们是在打你的主意。”
超哥奇道,“我与郑三爷他们素无来往。就算是种痘社有了一面之缘,也是为了庐州上下,郑三爷也应该没什么办法拿捏于我,我们没有必要惧怕他呀。”
大哥嗫嚅的说道,“就怕他们起了坏心思,我却是要看一看。”
超哥察言观色,觉得大哥搞不好是又起了贩卖私盐的心思,毕竟自己说过,以前不能做的不敢做的生意现在可以做了这样的话。
“爹走了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小心度日,却也是坐吃山空,现在明德慢慢长大了,要娶李家小姐,我就思量着和李家合作做上几票,多准备些聘礼,总不好让李家小瞧我们张家。”
超哥脑袋一拍,心说,大哥忍了几年都忍不住了,可见这贩卖私盐的利润之高,也是我撺掇的,话不能乱说呀,不然真是害人害己。
超哥解释道,“大哥,我说的意思是跟李家合伙做合法生意,他们家底厚,人脉广,万一出了事情能兜得住。
李家是书香门第,他们是不会自己亲自下场贩卖私盐的,你要跟他们合伙做私盐生意,万一出了纰漏,就是个尿壶的下场。
爹爹收手就是为了我们兄弟,大哥为了明德还是不要做的好。”
“明德聘礼的事情大哥也不必太担心,是李家欠我们的人情,我也有办法解决。再说我们张家明面上的家当并不多,你一下子拿出太多反而不美。”
虽然话是这么说,超哥还是想着要给自己的大侄子一份大礼,总不好被李家彻底压下去,以后日子不好过。
好不容易把大哥再度出山的想法打消,超哥就问起郑三爷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平安就把郑三爷跟他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超哥。贩私盐也会亏钱?超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平安却说,“我看郑三爷那神态不像是作假,可能是晋商招聘的边军在河南太凶悍,咱们淮商打不过损失惨重。
这次好多老兄弟都没有看到,如果真有个好歹,总会是要养着他们一家老小的。这样里外一加,再扣除各地的通关花费,有些亏损也是有可能的。”
超哥听大哥提到晋商,这群王八蛋,现在就这么厉害了?想起后世的八大皇商,超哥就咬了咬牙齿。就凭这一点,我又不让你们这群混蛋好过。
想到这里,超哥问道,“大哥,晋商是山西商人吧,他们势力是不是很大,不然怎么跑到南直隶来了?”
大哥对超哥这个问题感觉挺迷惑的,“我跟爹一起打拼那会,只知道晋商在边地很有势力,但是南直隶地面上,只有徽商和苏商。
徽商也走私食盐,不过地盘主要在江南浙江一带。苏松富裕,苏商主要是经营丝绸棉布。
这晋商倒听的不多,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到了河南,跟咱们淮商斗得这么厉害。”
超哥点点头,现在大概是晋商走西口完成了原始积累,正在全面扩张的上升期,离鼎盛期还早。
既然如此更要把他们压制在萌芽期。不过晋商那套,以商补学,以学助商的理论很不错,可以拿来一用。
江淮地区比起苏松,浙江,教育水平还是差的不少。自己就是明证,一个秀才就能混的开,你去浙江试试,秀才不如狗呀。
想到这里,超哥就问,“郑三爷久经商海,走过的桥比我吃过的米还多,他们为什么要问我的主意?”
大哥无奈的答道,“我们淮地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只是我们庐州这里好点,所以敢打敢杀的兄弟多,能摇摇扇子出主意的太少了。
以前爹还在那会,既能摇扇子,又能打能拼,所以爬的很快。
到了我和老二,砍人还可以,出主意就不行了。所以爹一走,我们也没人给出主意,就担心着哪一天横尸街头,也不敢拼了。”
超哥静静听着,大哥他们当年真不容易呀。
“你这次搞那个种痘社,太招摇了,庐州府那么多人,一个冬天都给种了痘,还人人都说好,我看着都觉得你的手段很厉害,更不要说外人了。外面都传疯了,说什么的都有。
郑三爷他们当然也听得到,还特意见过你。我瞅着,他们想让你接爹的班,继续给他们摇扇子,当军师。”
超哥摇头笑道,“他们也真想的出来。我又不缺钱,不缺名气,凭什么给一群贩私盐的当军师,有什么好处呀。”
平安松了一口气,点头道,“不见也好,省的坏了名声。”
超哥却诡异的笑了一下,“为什么不见,给他们出出主意我很乐意,不过要约法三章。”
第29章 一个主意的价值()
“约法三章?”平安问道。
“大哥,麻烦您辛苦跟郑三爷说,我可以帮他解决这个大难题,但是有三点需要他们能做到,”
超哥扳着手指说道,“第一条,张家与淮盐总会的关系到此为止,以后不得以任何方式让张家参与淮盐总会的活动,张家彻底退出。
;第二条,我帮他解决麻烦时,淮盐总会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没有我的同意,也不得随意联系我。
第三条,这条建议价值千金,淮盐总会需要准备一千两白银。”
大哥听完,目瞪口呆,干巴巴的说道,“三弟,大哥说的都是正事,可不能随便开玩笑。”
超哥摇摇头,“我说的自然是正事。大哥只管把话带到就好,其他的多说无益。”
要不是超哥态度很认真,大哥都觉得他犯了癔症,于是迟疑着问道,“超哥,你让我这样跟三爷说,就不怕得罪他?”
“大哥,郑三爷让您过来,就是让我报价的。我同意了,也出价了,他乐意接受,咱们就谈下去。要是不乐意,生意不成仁义在,郑三爷纵横江淮,想必大人有大量,不会在意我这稍稍不敬。”超哥不以为然的说道。
老大无奈的看着超哥,摇摇头,“超哥,你长大了,有本事了,大哥也帮不上你什么,做事一定要慎重呀。”
超哥安慰大哥说,“大哥请放心,小弟自有分寸。”
看着自信满满的超哥,大哥也是无话可说,告辞回去见郑三爷去了。
平安的条件带到淮盐总会,总会里面顿时炸开了锅。
“张超这个酸秀才,还真敢开口,一千两白银一个主意,他知道千两白银能买多少石大米吗?”
“三爷,侄儿现在就带着兄弟把这个酸秀才绑过来,看他有几个胆子敢调侃您!”
“操他娘的,干脆剁了他,没大没小的东西,给脸不要脸。”
……
平安看着这些老兄弟们的激烈反应,紧紧着盯着郑三爷,就怕他点头,他好及时给超哥求情。
郑三爷皱着眉头仔细想着,突然猛的一拍桌子,“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你们要有那个本事对付晋商,老子至于去找张秀才出主意吗?”
众人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郑三爷对着平安,一字一句的咬着牙说道,“张老大,回去跟你家小相公说,他的约法三章我都答应了。一千两白银,老子现在就准备。你回去问问他,我们要怎么跟他联络,是通过你吗?”
平安吃惊的看着郑三爷,说道,“三爷,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郑三爷面沉如水,“平安,你看我是随便开玩笑的人呢?这里你也别待了,赶紧回去吧。”
不提淮盐总会各人的悲愤,张老大再次到超哥家说了郑三爷的反应,并再次表示担忧。
“老三,你没看到当时那群犊子凶狠的样子,大哥看着就心惊肉跳的。”
平安大哥跑来跑去成了跑腿的,心里有点气。当然在超哥面前也不掩饰。超哥看了出来,只要说出自己的本意,
“大哥,我也不瞒你,我这么说也是为了试一试郑三爷他们是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现在看,他们确实扛不住了。
如果扛得住,一定不会忍下这口气。
而且如果总会还挺得住,却一定要拉你出来,我就担心对咱们家有什么想法,不试试怎么行呀?”
平安听超哥这么一说,也不生气了,跟超哥说,“那我跟郑三伯解释下。”
超哥摇摇头,“没那个必要。我这个主意要发挥作用,必须郑三爷他们上下都听我的指挥,不让他们大出血,花大本钱,这些桀骜不驯的江湖好汉会听我这个秀才的指挥吗?
只要帮他们摆平了麻烦,他们开心还来不及,现在气一点又怕什么。”
平安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超哥接着说道,“大哥,现在我们牛痘实验做完了,四顶山那块地方空了下来,地方也偏僻,郑四爷他们要是想与我见面,请他们去那里一叙,我们见面还是隐蔽点好。
再说到时候会有一些人训练,哪里地方也够大,收拾一下,几十个人还藏得住。
平时有什么联络,就要大哥您多费心了。”
大哥点点头,“我记住了,回去跟郑三爷去说。你就是出个主意,还要训练什么人?”
超哥道,“大哥,要是真那么容易解决,郑三爷会答应我这么苛刻的条件吗?
再说,我那个主意真的值千两白银,只要郑三爷听我的,不仅商会会转危为安,也会更上一层楼。”
平安咂舌,说道,“你真是敢开口,我到现在都还后怕着。郑三爷他们可不是什么善茬。”
超哥笑道,“小弟明白,不过郑三爷他们贩盐,赚了那么多,让他们花点钱扶扶贫,也是一件功德事。小弟得了这笔钱,可是有大用途的。
郑三爷是跑江湖的,讲义气,讲诚信,讲究一口唾沫一根钉,跟他打交道我反而放心。要是他是读书人,我还真有点怕。”
大哥被超哥这么一说,当时就笑道,“你自己是读书人,还使劲编排自己,也不怕损了自身的福气。”
“小弟真是实话实说,自古书生多负心,读书人是不能多信的。小弟不愿意跟整天之乎者也的书生来往,就怕上当。”超哥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道。
大哥却沉思道,“三弟是读书人,看来对读书人看的还真挺透。
别的不说,就说李老太爷,做过那么大的官,还巧取豪夺,要不是三弟你机灵,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还有那何秀才,你带头种痘,他却当众咒骂于你和栓儿,真是一肚子的坏心思。”
超哥同意,赞道,“大哥,孔孟之道,现如今就是一块敲门砖,跟读书人的品行是毫不相关的。
能说上几句圣人言,就真成了圣人?那大明朝遍地都是圣人了。
嘴上说着圣人言,心里却不相信,久而久之,人就变得虚伪。现如今,这样的读书人实在太多了。
小弟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才压制自己少跟别的秀才来往。
至于那何秀才,我前些日子在府城,让人私下里到处传播他和李秀才的友情,想来现在也该传到李老太爷耳中,大哥,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第30章 能打才是根本()
四顶山上,超哥准备了一壶茶水,正陪着郑三爷密谈。
“郑三爷,小生这里简陋,没什么好招待的,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郑三爷无心品尝茶的味道,豪饮了一口,开门见山的说道,“小相公太客气了。你爹把我当做兄弟,蒙你大哥尊称一声三伯。我们两家也算有点交情,废话也不多说了。
不瞒贤侄,我虽然被人尊称一句三爷,骨子里就是个粗人。以前跟你爹一起打打杀杀,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现在这份家业。
前前后后死伤了多少兄弟,我是记不太清楚了。别的不说,你们张堡村跟着你爹一起出道的,现在总会里就只剩下了平庆和明荣这叔侄俩。
所以你爹不让你们兄弟掺和我们这摊子混水,总会上下都明白。
郑伯在这代表总会上下跟你们兄弟保证,只要贤侄能让总会挨过这道坎,以后总会与张家划清界限,绝无瓜葛,再不会打扰。
至于第二条,也随贤侄。如果贤侄有什么变动,也请跟平安说一声,我等好有个准备。
至于第三条,”郑三爷停下话,让人抬了一个箱子进来,“这里是一千两白银,贤侄请点一下。”
超哥没有起身,瞄了一眼那个箱子,很淡定的说道,“郑伯为人,小侄自然放心,何须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