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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某一向恩怨分明,即将离开庐江府之际,就担心张兄不加提防,总有一日为其所害,故特来告知。”
何秀才说完,超哥是恍然大悟,算是解开了他的一个大谜团。
超哥虽然对何秀才不以为然,但是人家的好意也要领取。就感谢道,“原来如此,多谢何兄能够告知张某内情。”
又看了下何秀才那副大病初愈的惨像,就转移话题问道,“我看何兄病体尚未痊愈,为何急着离开府城?”
何秀才苦笑着说道,“何某也是恶有恶报。自从不当辱骂了张兄,就如同走了背字,一直倒霉至今。”
“现如今为训导所害,丢了秀才功名,不为丈人所容,何某又无一技所长,实在是在府城待不下去了,不得不离开。”
超哥对他的倒霉有些畅快,不过也觉得这种惩罚差不多了,天性仁厚的他心里释怀了,也就不再记恨他的咒骂。
又听到他被训导所害,就想着加上一把火,“何兄如何得罪了训导,竟为他所害?”
何秀才无奈的摇摇头,“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苦苦思索,却一直不得答案。”
何秀才就把自己的倒霉经过以及丁秀才的招供都告诉了超哥。超哥一愣,这哥们还有这样的手段,真不可小瞧。
超哥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听说训导大人来到庐江不久,应该不会对何兄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夺取何兄的功名。何兄应该是无意之中得罪了什么巨室豪门,才遭此不幸。”
何秀才点点头,“我也这么想过,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我一向依附于李兄,对其他几户大族子弟也十分恭敬,料想不当如此。”
超哥笑了笑,答非所问的说道,“府城上下一直流传着何兄与李秀才的交情,可谓众人皆知。”
就让人拿来二十两纹银,送与何秀才,让他用来将养身体,也算是感激他报信之恩。
何秀才要出远门,银子自然多多益善也不客气,就答谢告辞而去。
在回府城的一路上,何秀才一直都在回想他这段时间的霉运,想来想去他发现自己漏算了李家。
他与李启思交好,按照张超所说在合肥弄得众所周知,他又当众说张超的坏话,张李两家却要结亲,这个亲结的也奇怪。
他与李启思交往时下的功夫可不少,在李家有一些眼线,隐约知道一些李家谋算牛痘的事情。
这些线索串联起来,何秀才突然发现李家有足够的理由要害他。
很显然张秀才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内情,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在临走前说出那么一句没头没脑,答非所问的话。
越想越笃定,越想越恼火,越想也越无奈。何秀才就在这样的心情中离开了府城,去了南京,投奔他在南京的族叔。
对于何秀才的遭遇,李启思一开始并不知道。自从与爷爷密谈后,李启思一直处于亢奋中,爷爷的话算是给他打开了新的世界,他的眼界也更加开阔了。
想起以往跟那个拍马屁的何秀才一伙人整日里吟诗作画,他就觉得简直是浪费了大好光阴,自己应该早点进入官场畅游才是,还是好好读书,早点中举才好。
于是,李启思整日刻苦攻读八股,所写的文章水平也提高了不少,甚至连安抚妹妹都交给了范氏。
激情终归要归于平静,日子一长,李启思就想起了何秀才,就像皇帝离不开太监,李秀才长时间不见何秀才,也挺想念的。心里奇怪他为甚好久不来求见自己,就问起书童何秀才有没有求见过他。
书童早就被管家警告过,不要再让少爷与何秀才来往,也不让他在少爷面前提起何秀才。可是少爷主动问起该怎么回答,管家可没有交代,那么就实话实说好了。
书童就把何秀才作弊被抓,然后被打的半死在家养伤的经过告诉了李启思。
李启思听说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跟何秀才交往,不仅仅这个人会拍马屁,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文章不错,两个人可以很畅快的交流。难不成他李三少爷缺少人拍马屁吗?
李秀才就发怒了,何兄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他?
书童就说道,是老管家的吩咐,不让他在少爷面前提起何秀才。
李启思还被告知,不要再跟何秀才交往。他又不是傻子,立刻就有些明白了何秀才倒霉跟自己搞不好关系很大。
李启思明白管家一定是听爷爷的吩咐才这么做的,很显然爷爷知道了何秀才辱骂张超,而爷爷的本意是让他与张超交好,自然不会允许自己再跟何秀才来往。
想通了这一切,他隐约觉得何秀才作弊也有可能是老太爷的首尾。心里愧疚的他自然不敢去见何秀才。
再后来何秀才丢了生员资格,又休了妻子,离开了庐江府,李秀才都有耳闻,但什么都没做,权当没有这个人出现。
不过李启思内心深处,却更加痛恨起超哥,都是为了你,我才失去了好朋友何秀才,还不得不把亲妹妹嫁给你的侄子,无形中就低了一辈,矮了一头。
虽然他的理智告诉他,他这么想是迁怒于人,但就是忍不住去想。
第37章 除夕血案()
淮盐总会已经通知超哥人员和物资都准备好了,让他尽快安排训练。超哥计划明天就可是正式训练。
就在这一天一个意外的事情打乱了他的计划。
“三,三爷,差役们找,找来了,来寻,寻你有事。”憨憨的老三家豪飞快的过来禀告。
一群衙役涌到镇上,寻找镇上的里甲,超哥知道这个消息吓了一跳。虽然说帮助淮盐总会训练家丁合法,但是人数有点多,不会有人告状他聚众谋反把,那也太冤枉了把。
他对建设大明特色封建主义社会很有兴趣,绝对不会敢兴趣做违反和谐的事情,除非有人把刀架到他脖子上。
家豪说话有点大舌头,没有说清楚,超哥转向老大家英,“三爷,听说是西乡那边出了大事情,死伤了十来个人,差役们来到各乡村通知里甲,如果有陌生人要赶紧通报。”
超哥就觉得好奇了,问道,“家英大哥,到底是什么事情?”
家英还没有说话,年纪最小的家杰倒是先开了口,“三爷,这件事情我晓得。这个冬天你一直在忙种痘不太清楚,西乡安家那群王八蛋造孽可是得了报应了。”
家英瞪了一眼老四,老四讪讪的笑了笑,就听家英大哥说道,“三爷,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就在超哥热火朝天种痘的时候,合肥西乡出了一起悲剧。
合肥西乡战争年代属于战略要地,后来太平天国和湘军在这里打了一仗,湘军惨败,曾国藩的弟弟都战死在肥西的三河镇。
到了大明朝成化弘治年间的和平年代,西乡就是交通干道,往来商贾比较多,所以地方比较富裕。加上临近大别山区,地方上就是鱼龙混杂,属于庐州府比较头疼的一个乡。
这个地方有一个姓安的一家豪强,家中只有一个独子,大名安逸。
谁知道安逸过了头,对大姑娘小媳妇比较感兴趣,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家里又宠的厉害,愿意花钱摆平,所以这位安少爷就一直很安逸。
搞得跟高衙内一样,当地老百姓都怕了他这个净街虎。自家的姑娘媳妇出门都很小心,生怕遇见他。
西乡刚刚搬过来一户人家,只有夫妻两口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没人提点,媳妇冒然出了门,谁想到遇到安大少。结果就被抓到安家了,回去就直接上吊了。她丈夫去理论,也被打的重伤,冬天难捱,不久就去世了。
听到这里,超哥大怒道,“当地的乡正都死哪里去了?还有宋知府也不管?”
老二家雄嗤笑道,“三爷,你说笑吧,官府当然管,不过管的是钱,不是人。”
家英有点头疼,怎么自己兄弟几个一个个的被惯得没大没小,无奈的跟超哥解释,“这对夫妻属于刚迁过来的,连个亲戚都没有,谁愿意管这个闲事?
再说,安家有钱有势,安父就是乡正,属于乡贤,西乡的老少们都怕了他们,哪里敢得罪乡贤?
宋知府只要钱送到位了,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会管的。”
超哥听了,可算是了解大明朝基层的黑暗了,他悲哀的问道,“那对夫妻的后事怎么样了?”
“隔壁邻居同情他们两口子,凑钱给买了副棺材,就在乱坟岗上给安葬了。”
超哥很同情他们,抹了抹眼睛,似乎是落了两滴鳄鱼泪,就继续问道,“既然人都死了,怎么会还有死伤?”
家杰看了看大哥,小心的说道,“种痘那会,我就在西乡。听说有一个大汉,打听这对夫妻的下落,就在当天晚上,乱坟岗起了大火。”
家杰看大家盯着他,接着说道,“三爷,你想想,半夜里乱坟岗突然起了大火,谁不害怕,都不敢出来。
第二天早上看到那对夫妻的坟平了,又有烟灰,都传说是那个大汉起了坟,半夜里偷偷烧化带走了。”
家英接着叹了一口气,说道,“除夕那天,安家大宴宾客,谁知道晚上进了贼,安家父子两个,外加六个家丁都被人杀了。
凶手杀人被发现后,又与众宾客厮杀,结果又死伤了六七个,凶手听说也是受了伤逃走了。”
“这个事情整个庐江府都传遍了。三爷,您那些天一直忙于种痘,所以没有听闻”
超哥倒吸了一口冷气,“死了这么多人?那杀人凶犯找到没?”
家雄消息灵通,说道,“这个人还一直在逃,听说是跑到大别山了,不知道为什么衙役跑到我们东乡来?”
家豪倒是知道,“那衙役说,说,宋大人让各乡都,都勘察一番,别让人跑,跑了。”
家雄很佩服那个凶手,感慨的说,“我们兄弟取名英雄豪杰,跟这个真正的英雄豪杰比起来,真是名不符实的很。”
家英点点头,“真是好汉,如果能见到定然要好好款待一番。”家豪,家杰都同意的点点头。
超哥却有些不同意见,“这个人确实英雄,但是杀了这么多人太过分了,谁都有父母兄弟。以杀止杀,绝不是什么好事。”
家英却很不赞同,“三爷,您出身富贵,不知道民间的疾苦。安家父子的那些宾客,有什么好人?杀了才是为民除害呢。”
家英也点点头,“我们在西乡种痘,安家那么有钱一个大子都不出,还想着让我们种痘,他们收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超哥想了想,说道,“我倒不是同情安家父子这些人,他们确实罪有应得。不过如果官府早些办了他们,就没有那对夫妻的惨剧了。说到底是官府不作为纵容所致。”
家雄点头称是,“少爷说的对,官府上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收钱收粮比什么都积极。真要是遇到安家那对王八蛋,收了钱就不管老百姓死活了,要说该死,宋知府也该死。”
超哥连忙止住他的话,“要是杀官,就是造反了,要死很多人的。家雄不要胡说了。”
又警告道,“你们兄弟在我张家,千万别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然我绝不容情。人在做,天在看,害人的人绝没有好下场。”
众兄弟连忙称是,却听得窗外有人咳嗽着说道,“那要是张三爷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又该如何?”
第38章 侠客王六()
正在谈话的超哥和四兄弟都被吓了一跳。他们讨论的房间比较偏僻,主要是用于讨论怎么给淮盐总会训练的,不方便让别的家人看到,所以超哥是有吩咐的,不让人来这个房间。
家英毕竟经验丰富,反应很快,朝着窗户说道,“是哪位兄弟在此?这位壮士有礼了,家主人是东乡张相公。”
那个人好像有点受伤,一边咳嗽一边笑着低声说道,“你们主仆刚才不正在讨论我吗?”
超哥与四兄弟对了一下眼,晕,说曹操,曹操到,我是想开种痘社来的,不是想开黑社会社团做那宋押司呀,怎么什么人都来自己家?
超哥从来没有与这种人物有过来往,也不知道怎么回复,与家英对了一下眼神,就干笑着说道,“东乡张超见过壮士,不知道壮士如何称呼?”
那个人还是在咳嗽,仍然笑着说,“舍身种痘的张秀才,咳咳,不必多礼,说到底是王某太过冒昧了,不知道张秀才对我刚才的那个问题怎么回答?”
超哥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决不能怂了,不然就会被看扁,好在他这段时间装逼装出了水平,装出了境界,就很洒脱的说道,“如果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任凭阁下处置。”
他接着说道,“张家谁敢如此,也都任由阁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