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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就不要到处乱说话,你现在的名望已经很高,更要注意一言一行。
这句话是王学士告诉老夫的,没有别人知道,他也是好意。”
“多谢倪公的教诲,谁让学生才学不够,对翰林只能是羡慕嫉妒恨。”
倪岳哭笑不得,没想到张超竟然是这样的性子,敢当着他的面说起笑话来了。
张超与倪岳告别之后,又去拜访了徐琼一番,徐琼现在高居礼部右侍郎一职,但是并不太管事,备位而已。这几年徐琼跟着张超也算是发了一笔不小的财,所以对于张超的到来,他显得格外热情。
两人倒也没怎么聊起国家大事,反而聊起了家常。等徐琼知道栓儿已经认得很多字,甚至有一手好棋艺之后,十分欣喜,笑着说道,
“等过些时日,老夫就去南京任职,到时候一定要见一见贵府的小天才。”
张超谦虚了两句,然后疑惑的问道,“徐公为甚要去南京任职?”
徐琼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这实际上跟张国丈很有关系,徐琼已经发现与病重的老国丈想比,天子的两个小舅子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作为一个饱读诗书的翰林,徐琼深感不安,他决定与张家保持距离,省的将来受牵连。对他来说,待在南京还离家乡近一些,他也老了,今日不知明日事,何必待在北京挡人路惹人厌烦呢。
就在徐琼想着怎么回复之时,一个家丁跌跌撞撞的泡了脚过来,“老爷,张国丈病故了,金国太请二夫人赶紧过去。”
张超听完大吃一惊,这寿宁侯张峦不过四十多岁,这么快就病死了?
第384章 致仕()
寿宁侯病故,京师官员看在天子的面子上,少不得都去祭奠了一番,张超也不例外。看着人头攒动,争当孝子的官员,张超也是苦笑不得,看来为了蒙天子一笑,大家伙也是拼了。
张超倒没有这个雅好,说起来他和张家还有一脑门子的官司,就算想当孝子人家也不收呀,所以还是算了。
会试也已经开始,李启思等人早已经入场,希望他这一次能够金榜题名。此时新的一批船队已经到达天津,张超看看也差不多该离开京师了,没想到又出了一件大事。
刘吉请求辞职,对,没错,那个待在内阁十八年之久的刘棉花终于辞职了,而且传来的消息来看,这一次大名鼎鼎的刘棉花是玩真的,他已经闭门谢客,连续上书请辞。
刘吉名声再怎么不好,但也是本朝的文官领袖,真正的一品大员,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辞职,不应该呀,要真是如此知廉耻,他刘棉花的雅号哪里来的。
很快内幕就传了出来,弘治皇帝感伤于老丈人病故,决定大兴土木,在张国丈的老家为他营造一座大坟,为了早日完成任务,皇帝决定让京营作为施工队。
另外弘治下令追封张峦为昌国公,让皇后的弟弟张鹤龄袭封寿宁侯,另一个弟弟张延龄则被要求封为伯爵。
面对皇帝这样极端不合理的要求,刘吉这一次实在没有办法了。
京营包括三大营、十二团营等,是明朝重要的军事力量,但明朝政府却经常用这些军队来进行一些工程建设,包括修造宫殿、城垣、陵墓等,把士兵变成劳力,影响操练。京营占役越严重,官军战斗力就下降得越厉害。
成化年间,京营占役已经成为了一项弊政。弘治即位之初,在即位诏书上把它列为先朝弊政之一革除,下令山陵修建完毕后,京营官军不许再做其它工役。
所以刘吉就搬出了弘治的即位圣旨,当初皇帝你可是这么说的,现在这么干,似乎有些出尔反尔?
另外,张皇后兄弟都封爵,那是不是给周太皇太后,王太后的子侄也同样封爵,总不能厚此薄彼吧,要是你这么干,就不怕天下人说你不孝顺吗?
见刘吉这么说话,传旨的太监也是无可奈何,这件事就暂时搁置下来了。谁知道当天晚上刘吉回到府中,皇帝竟然派来了一个太监,对刘吉冷嘲热讽,最后问他啥时候致仕,别赖着不走了。
弘治这样的举措,刘吉是瞠目结舌。而且皇帝公然要他滚蛋,他再赖着不走,老搭档万安的下场就摆在前面。无可奈何花落去,刘吉只得于次日开始上辞呈,做完三辞三留的保留游戏后,就告老还乡了,一个在内阁十八年的重臣就这么谢幕了。
刘吉不愿意拟诏被赶回了家,这也同样显示了大明天子决绝的态度,次辅丘濬因为王恕自传案气的不轻,这几日一直告病在家,唯一一个在内阁理政的刘健毫不犹豫的起草了一干圣旨。
刘吉连续三封辞呈之后,皇帝立刻批准,然后按照顺序进丘濬为首辅,刘健为次辅。这个时候勉强视事的丘濬就上书说,内阁事务繁忙,请求增加人手。
这是应有之意,因为吏部尚书王恕忙于京察,廷推没办法进行,所以皇帝干脆直接任命排位最前的礼部尚书倪岳入值文渊阁,这是众望所归之事,文武大臣也没有多少异议。
所以刘瑾致仕引起的风波很快就波平浪静了,事也凑巧,张超离京正好与刘吉遇到了一块,两人在京郊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默默以对。
张超毫不犹豫的批评起皇帝,“天子私心太重,刘公此次致仕甚为惋惜。”
张超说的是真心话,开什么玩笑,竟然动用国家军队给自家老丈人修坟,简直是乱来。而且这样的宠幸外戚,事实上不是在爱张家,而是在推着张氏往火坑里走。
张超想起跟徐琼告别时,徐琼所说的话,“子卓,我也不瞒你,天子太过宠信张氏,我们徐家还是远离京师的好,以免有朝一日会被牵连,招来祸端。”
连张家的亲戚都这么认为,可见弘治这么做的危害之大。刘吉此时倒是一身轻松,他甚至有些胆大的说出了一段往事,“当日先帝要废黜太子,老夫不甚赞同,先帝就曾经指着东宫的方向说道,此子乃都人所出,目光短浅,柔仁好儒,日后国家必然多事。”
张超听完,也有些吃惊,没想到那个被黑的一塌糊涂的明宪宗竟然有这样的眼光,张超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刘公为甚不支持先帝呢?”
刘吉面带不屑的说道,“吾等文臣,喜欢的就是这样宽厚仁慈、仁孝恭俭的天子。别的不说,要是先帝仍然在位,子卓就凭你这几年的所作所为,早就危险了。”
张超心中一跳,脸上却吃惊的问道,“刘公,为甚如此说话?”
“你我之间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你的荡倭营交给朝廷几十万两,那自己岂不是留下百万两还多?”
张超摇了摇头,“刘公如此说就太过了,为了获得天子的支持,今年荡倭营只是勉强维持而已。再说荡倭营有游击,有监军在,怎么也算不得是我的荡倭营。”
刘吉面露冷笑,“荡倭营真正说话算数的是那些参军教化,大半出自张氏门下,老夫说的对也不对?”
张超虽然心中震撼,但毫不示弱的说道,“陈豹是勋贵之后,汪直又久在军中监军,下官可没有那个本事架空他们。至于那些参军教化,朝廷一声令下,下官自会让他们撤出荡倭营。再说若是荡倭营只听命于我,刘公你这么说恐有生命之危呀!”
刘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张子卓,王三原想罢黜你,果然没有做错,但是他把你当成丁谓,却是小看了你。”
突然间刘吉有些无奈的叹息道,“不管你是奸也好,是忠也罢,与老夫又有何关系?老夫已然致仕,已是风烛残年了。”
张超默然不语,听着刘吉的表演,只听刘吉继续说道,“老夫这一倒下,又逢京察,想必朝中党羽也会烟消云散,是帮不了子卓多少了。”
张超已经听明白了,这是刘吉正话反说,他虽然倒下了,但是势力并不会那么快就消散,他刘吉也明白一些张超的把柄,而且是致命的把柄,但是刘吉又表明他已经退休了,不会告发张超。所以张超无论是想利用这些势力,还是要保守自己的秘密,都要给刘吉一些好处。
张超听完之后,心中暗骂,这个老狐狸,不过他只能笑着说道,“刘公安心颐养天年就是。只是刘公门下人才辈出,不知道能否借下官一二,也好随时请教。”
“好说,好说,支持后生晚辈,正是平生快事!”
第385章 漕粮海运()
刘吉的条件也不过分,他希望张超继续带着刘家发财,作为回报,刘吉一些官场的潜势力可以为张超所用,另外刘吉也有一些幕僚甚至宫中的关系也可以为张超效力。
这就是刘棉花的优点,他特别会审时度势,张超也投桃报李,刘家可以继续作为张家的合作力量,作为稳妥张超建议刘吉可以增加一些工场的股份,比买地实惠多了,还不引人注意。
此时,在张超的主持下,以济世钱庄为核心,相关的政商通过各种工场交叉持股,一个崭新的利益集团已经忽隐忽现。
张超回到南京,开始组织大规模海运,他准备在未来一两年通过海路往北方运送大量物资,从而彻底显示海运的巨大优势。
而要完成这个巨大的工程,需要继续投资船厂,培训海员,因此张超将原来的海员班扩大,分门别类开始了专业培训,为商人们提供必要的人力资源。
另外为了减少商人出海的担忧,在张超的坚持下,济世保险正式成立,凡是出海的船只可以购买保险,如果出险,济世保险将进行赔偿。
此时出海的风险还是很大,所以这种看起来很像冤大头的保险公司一成立就非常受欢迎。但是济世保险并不是傻子,根据规定,有相关的专业人员会考察每一条船的船况,导航情况,从而决定所收的保险费。
而聪明的商人很快就发现使用济世船厂的船只运输,有经过培训的海员船这样的船只更不容易出事,相应付出的保费也会减少很多,这样一来也促进了济世船厂的高速发展。
张超在南京忙活的时候,在双屿忙活了大半年的陈豹也回到了淮安家中,他的父亲平江伯陈锐对于这个能干的儿子十分欣慰,父子两人开始了一番交谈。
朝廷布置给张超五十万两银子,皇帝那边还要十万两银子,另外负责海运一大批粮食,张超同志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讨价还价呀。既然要求这么高,又不允许打折扣,张超勉为其难,但是需要朝廷的支持。
到最后内阁同意了张超的条件,允许张超扩大荡倭营,准许他从沿海卫所和操江水师以及负责漕运的官军中挑选足够的水手和船只,当然朝廷钱粮是没有的,张超需要自己想办法养活他们。
而陈豹这一次带队回来就是负责挑选水手,陈豹过来就是与父亲商量怎么来处理这件事。
“豹儿,你在荡倭营也有些时日了,你对这位张御史是怎么看的?”
“张御史太厉害了,白手起家,竟然创办了荡倭营这么大的基业,他不仅养活了几千大军,扫荡了沿海的贼寇,每一年还给朝廷弄来几十万两银子,孩儿真是佩服的紧。”
陈锐点点头,“此子确实了得。那你觉得荡倭营的战力如何?”
“远胜普通官军,孩儿觉得荡倭营不亚于朝廷九边精锐。”
陈锐又点点头,突然问道,“那你指挥得动这只精锐吗?”
陈豹立刻点头,“当然,孩儿有参军辅佐,有教化动员,如臂指使,从无不顺。”
“若是没有这些参军教化,你还能指挥的动吗?”
陈豹听完,愣住了,想了想,苦笑着摇摇头,“孩儿从未想过此事,但想来不甚容易。不要说是孩儿,就是张教化,没了这些人,也是费劲的很,荡倭营的营制营规实在太复杂了。”
陈锐点点头,突然转移话题,“你想怎么挑选就去挑选吧,为父不拦着你。”
陈豹听完十分高兴,兴冲冲的带着参军教化还有一些老军士去挑选兵士去了,陈锐看着儿子的背影,暗自叹了一口气。
张超弄出来的荡倭营,里面的读书人已经不是大猫小猫三两只了,随着荡倭营名气的增加,里面官兵的待遇也慢慢也流传出来,有些日子过得苦哈哈的穷秀才也想赌一把开始从军,所以荡倭营里面的读书人越来越多,当然残酷的训练和辛苦的环境往往让大部分读书人待不了多久,但即便如此,留下来的都是不错的人才。
这样一来,荡倭营成立的初衷已经基本实现,陈锐刚才这么一问,就知道陈豹在荡倭营并没有其他明军主官那种说一不二的地位。怪不得朝廷开始放心大胆的扩军,一个听从文臣指挥,战斗力强大的军队谁不喜欢,可是这么一来,他们勋贵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