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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和安保就好,那种出风头的事情还是让大学士们去做比较好。
但是他的想法刚冒出来,就被老首辅蒋冕给说了一顿。你张子卓深受皇恩,又是正德嘉靖两朝在位时间最长的吏部尚书,乃是外廷百官之首,谁都可以不去,你怎么可以不去呢?再说你不去主持,老夫可没有那个威望去主持此事。
张超被蒋冕这么一规劝,当然只能承认错误,所以也只能勉为其难,硬着头皮准备受点罪了。
就在张超开始认真安排祭陵大典,即将出城的前几天,他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现象。当朝太皇太后张氏说自己不愿意看到先帝的陵寝伤感,所以这一次祭祀皇陵她就不去了。
大臣们很能理解太皇太后的伤痛,她不愿意出门那就不去好了。但是建昌侯张延龄说自己身体有所不适,告病在家,恐怕参加不了这样的大典。
张超等听到张延龄请了病假之后,就让人查了一下到底还有谁不准备跟着小皇帝出城去昌平。
张超不是傻子,他太了解张延龄这样的人物了,生病连跟着皇帝祭祀的力气都没有,这么严重?
那原来的历史上他怎么可能活了那么长的岁数,一直在大牢里熬到了张氏过世,才被无可奈何的白眼狼斩首示众,要知道他可是在大牢待了八年之久呀。
当然勋贵也可能偷懒,但是祭祖大典不出席,一旦被御史发现是作假,那到时候被夺了爵位都有可能,那么能够让张延龄冒着夺爵的风险也不出城是为了什么呢?张超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之中。
事实上张延龄之所以请病假就是因为他害怕了,大哥他们的筹划看起来万无一失,但是鬼知道张超会怎么对待懿旨,张超要是狗急跳墙,在昌平把他们杀了怎么办?
越是这么想,张延龄越是害怕,所以他就冒出了一个想法就是这次祭陵他不去了,待在京中肯定是安全的,就算张超要造反,也没有办法杀进京师,所以张延龄果断请了病假。
为了装的更像一点,大冬天的张延龄又舍不得让自己吃苦,所以他最后想了一个好办法,让家人找来了一个戏子给他乔装打扮了一番。
张鹤龄听到弟弟病了,急忙跑过来探视一番,结果张鹤龄一看张延龄装模作样就知道他在装病。张鹤龄当然猜得出是为了什么。当看到自己的亲弟弟这么怂,张鹤龄也没有办法,毕竟木已成舟,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看到这里,张鹤龄就有些无奈,谁能想到一向胆大妄为的亲弟弟结果事到临头竟然这么的脆弱。为了以防万一,张鹤龄只得交代弟弟的管家这段时间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千万不能暴露张延龄假装生病,要不然惹来御史的弹劾可就不妙了。
根据计划,张鹤龄需要担负重任,到时候指责张超的懿旨会由他陪同张氏的总管太监当面在祭祖大典上宣读。张鹤龄相信在这样的场合,张超将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束手就擒。
这也是为了取信天下,说明太监所宣读的确实是张氏的本意,而不是大臣们假借太皇太后的名义乱来。
而王璟则需要利用他兵部尚书,监管京团营的身份,控制住张超在京中九门提督留守的亲信,保证内城驻军听从太皇太后的命令,所以他也不得不请假。
而其他几位勋贵太监则分别担负重任,分赴新团营各个营地坐镇。他们是为了以防万一,到时候有力量能够动员,要不然这边控制不住京师,那边就算当众宣读圣旨,张超也有反扑的可能。
这样的筹划应该算是比较细致的,唯独有一点就是怕张超发觉这么多人请假,所以王璟等人对于请假的理由和需要请假的人进行了精心准备,就是怕张超看出破绽。
回到府中,张鹤龄越想越是担心,所以他急忙派出信使询问王璟的意见。王璟看到之后,不由得连连跺脚,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
但是事到临头,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王璟又不能说停止不干,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安慰了一番张鹤龄,说张超一点异动都没有,请他务必放心。
信使离开后,王璟皱着眉头想了很久,他还是有些担心,想想一旦暴露出来的结果,他就给自己在文官中的几个老朋友写了一封信,请他们在大局未定之前千万不要暴露。
为了以防万一,这封信是王璟用左手写的,并且送信的方式王璟也是多番思量,最后让管家乔装打扮,然后找了一个陌生人亲子去投信,只是让管家小心翼翼的看着不要出现差错。
大事发动前的几天,王璟度日如年,他毕竟岁数大了,忧思过度,当然老态尽显,所以他看起来真的病了。
就在王璟掰着手指算着日子的时候,这一天终于到了,一大早,张超就率领文武百官簇拥着嘉靖皇帝和皇太后夏氏出城,看起来一切都没有变化。
第601章 惊变()
王璟待在家中,等来了儿子的报告,张超出京了,而张超的主要党羽也一并出京,甚至于九门提督府的文武两名大员,也一并率兵出京了。看起来张超确实没有防备,要不然留一个人在京,他的难度就会很大,正是天佑大明!
想到这里,王璟不由得欣喜若狂,按照预先的计划,王璟立刻由早有准备的内侍接应入宫,当王璟跪在慈宁宫的殿门外,他并没有想到宫内的太皇太后张氏同样心乱如麻。
张氏现在的日子实际上过得一点都不差,张超虽然擅权,但是同样善于理政,这几年朝廷的收入如同吹气球一般涨了起来。
这当然可以理解,上面没有一个乱花钱的皇帝,又革除了一大堆吃财政饭的,加上张超对于市舶司和军屯的整顿,还有对于各个发达城市的土地开发,所以大明中枢的财政收入这几年已经相当宽裕,府库储备都可以供几年之用。
在这种情况下,张超的声望越来越高,可是现在却要由她来下达这一道诏书,将这位已经当政十来年的重臣拿下,这确实需要相当的勇气。
可是张氏也同样明白,张超的改革得罪人太多了,他的权力也太大了,大到了让人恐怖的境地。
他竟然可以不经过自己随意调兵入京,若是张超想造反岂不是手拿把攥,所以对于张超的恐惧压倒了一切,张超再能干,他也是臣子。
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她这个朱家的媳妇决不能等闲视之,要担负起责任来。张氏告诉自己,她不是因为张超限制弟弟们敛财不满,才出于私心拿下张超的,她是为了祖宗基业的永固不得不行此下策。
张氏慢慢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她凤目凝视着宫外,“大开殿门,哀家要亲迎王老爱卿!”
就在张氏迎接王璟之际,张超护送着当朝天子和皇太后赶往昌平皇陵。大队人马走的十分缓慢。张超掀起帘子,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这倒正是一个好日子,可惜了日后在历史上不知道该怎么记录这一天。
张超既然对张延龄起了疑心,所以就在前几天晚上,他回到家中,就召集身边的人开了一个紧急会议,让负责收集情报的人开始整理最新的消息。
事实上还没等张超诉说他对张延龄的怀疑,负责情报的顺福和师爷就开始禀报起他们收集的一些异常情况。
只要想做事,就必然会露出一些破绽,特别是王璟这个清流老臣在这半年时间的表现实在太过奇怪,他竟然变成了张氏兄弟的好友,虽然老头遮遮掩掩,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最爱八卦的大明士人。
张鹤龄张延龄兄弟是什么人物,整个天下谁不知道,所以这件事一出就立刻惹得京中士林议论纷纷,人人侧目。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个老家伙晚节不保,为了更上一层楼,竟然开始对张氏兄弟拍马了。
一开始顺福他们也是这么认为,可是负责分析情报的师爷就认为此事太过蹊跷,王璟一个当了四五十年官的老家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结交外戚的危害,特别是他已经这么老了,就算是为子孙后代铺路也不是这么个铺法。
事有反常,必有妖孽,所以在请示张超之后,顺福就加强了对于王璟的跟踪。很快就发现事情有些诡秘,王璟不仅与张氏兄弟有往来,甚至于与很多勋贵也有往来。
而这些与王璟有交往的勋贵绝大部分都是长期带兵的将军,带兵能力姑且不算,但是多年积累下来,每一家都养了不少精悍的家丁。这些家丁吃了半辈子这些勋贵的饭,怎么可能随便张超一纸命令,就乖乖的不再与家主联系。
而到了嘉靖四年的冬天,张氏兄弟常常高朋云集,要知道这两位吃相这么难看,那些老一辈的勋贵根本瞧不上他们,那么因为什么他们最近交了这么多朋友?
等张超把请假的人员名单与王璟交往的勋贵一对照,几乎不需要去猜测,张超就很明显的察觉到有一场阴谋在逼近,联想到马上要开始的祭陵大典,他咬着牙笑着说道,这是把老子当成曹爽呀!
张超很清楚,既然存在这么个阴谋,那么这一局就没办法善了了,他必须大开杀戒了,可是怎么杀却是有说法的。
马车摇摇晃晃,张超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享受着正午温暖的阳光,很快就要到达昌平了。
突然间,马车厚厚的帘子被掀开,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张超回头一看,是顺福,“老爷,京中来报,二号刚刚入宫,想必已经见到了一号。”
张超点点头,他沉吟着说道,“嗯,那按计划去做。”
很快祭陵的车队就赶到了宿营地,准备休息一夜,明日再赶到昌平。张超拜见皇太后和嘉靖后,和重臣们一起回到了临时的营地。
既然是在室外,只能一律从简,重臣们喝了几口热茶,就开始听负责官员的汇报,这么多人在外,大事虽然不会出,小事确实不断,让人不胜其烦。
等好不容易汇报完了,张超揉了揉自己的大腿,“唉,老夫现在真是体力不济呀,这才多大一会,就有些体力不支了。现如今,发须已白,虽然没有到一顿三遗矢的地步,但也差的不远了。”
张超借着廉颇的典故说起了笑话,他刚一说完,重臣们就哈哈大笑。要说起来这个班子实际上相当稳固,核心层并没有多大变化,确实是到了该新老交替的时候了。
所以张超笑着说道,“天子年幼,本来吾还想多撑几年,现在看来不行了,各位,吾有意第二届国士院开幕后就致仕回乡,你们看如此可好?”
这些重臣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张超在这群人中实际上是比较年轻的,他都要致仕了,那他们岂不是早就应该滚蛋了,这张子卓到底是什么意思?在试探我们吗?
虽然张超不是君王,但张超这么说话,在座的重臣也觉得有些伴君如伴虎,看起来这人掌权久了,就肯定会有这样的气势呀!
在这群人之中,地位最低,新任的户部尚书秦金立刻站了出来,“部堂身体康健,岂能轻易言退,学生以为不妥呀!”
由户书转任礼部尚书代替乔宇进入军机房的孙交也站了起来,“子卓,天子大婚之前,你的责任重大,绝不可轻易言退,这是吾等士大夫的责任。”
刑部张尚书嘴角微微动了动,这清流拍马屁的水平真是不一般,事实上张尚书还真错误理解了孙交的本意,他说这句话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因为王璟和勋贵的筹划,孙交虽然不是很了解,但这个老狐狸已经有所察觉。
孙交担心国家会有动荡,而越是这个时候,张超坐镇朝堂就越重要,他的能力和威望足可以驾驭整个国家不会混乱。
而今天张超突然言退,很显然张超对于这些人的图谋,应该有所准备,他是在试探群臣。这个时候无论是为自家的安危还是国家的命运,孙交都只能站在张超这一边。
张超听完了孙交的话,却笑着摇了摇头,“天下人才何其之多,张某没有那么重要,大宗伯太过赞誉了。”
就在此时,账外一阵混乱,张超皱了皱眉头,刚想问话。突然帐门一开,一个人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大喊着说道,“张中堂,张中堂,出大事了,有人要造反!”
第602章 告变()
竟然要人要造反?张超立刻就站了起来,几乎不约而同,所有的重臣都站了起来,对于文官集团来说,再没有比造反更让人害怕的事情了。
张超一看这么多人站了起来,沉声说道,“各位稍安勿躁。”然后张超瞪了一眼跑来告状的这个人,“赵世平,你说有人造反,到底是谁?可有凭证?”
赵世平是成化年间获封的武靖侯赵辅的后人,他的大哥赵世爵是当代的武靖伯。赵世平是一个纨绔子弟,虽然是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