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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发明人张超,你还是跟着潘尚书好好读书,等着为朝廷效力吧,大人们的事情小孩子别参与。
“部堂,果然被您说中了,又吵起来了,而且越吵越凶。“谢祭酒坐在潘荣的对面,无奈的摇摇头。
“老夫知道汪直的眼光,又听张超那么一说,就知道这个水泥的用途肯定了不得。所以就拘着张超,让他好好读书,不要出来瞎掺合,否则迟早没有个好下场。“
“唉,学生也在庆幸。只是这内外廷总这么闹下去不是个办法呀,您老还是出来说几句话吧。”
“各有各的道理,我说什么都没用,只有等着天子的圣裁,才会消停。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要是在景泰天顺年间,是会死人的,那个时候可真是一死一大遍呀。”
潘荣心有余悸的说道,谢铎点点头,叹息道,“学生虽然是天顺八年的进士,但是于少保就是我们浙江人,到现在连个谥号都没有,唉,真是太可惜了。”
潘荣也是连声叹息,等了一会,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谢铎,谢铎打开一看,信是于冕写给潘荣的,内容更是让人吃惊,张超竟然是于少保的后人,怪不得潘荣会如此保护张超,还有这层关系在。
第179章 交谈()
谢祭酒难以置信的说道,“张超不是庐州人吗,怎么会是于公的后人?”
潘荣叹息的说道,“饭可以吃错,亲怎么可能认错。张超的生母是景瞻的第五女,两家都知道此事,张超现在想必也知道。至于为何会这样,你也应该猜的出来。”
谢铎摇摇头,叹息了良久,才问道,“既然保密了如此之久,为什么于景瞻会写信告知您老?”
潘荣想了想,解释道,“有两个原因,一来于公还没有谥号,景瞻一直心有遗憾,想着促成此事,老夫也当尽一份力,”
谢铎点点头,插话道,“学生亦当尽一份力。”
“另一个原因就是,张超越来越出色,景瞻有些不放心,可能想老夫照顾一二吧。虽然张超出身有些尴尬,但是景瞻岂是那等迂腐之人。”
突然潘荣笑了起来,“就算没有景瞻的交代,老夫亦当为国惜才,你可知道丘学士为何匆匆离开南都?”
谢铎也蛮好奇的,他陪着丘濬见了张超一面,结果丘濬传达圣旨后就匆匆离开了南都,连印书都忘记了,搞得他是糊里糊涂。
“你那个好学生找出了他那个大学衍义补不少的问题,还都言之有理,丘学士只好捧着书回去修改,再也不提出版的事情了。”
谢铎十分吃惊,还有这样的事情,那可是本朝数一数二的大儒,博古通今,要是张超说的不是很有道理,他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丘濬睚眦必报是出了名的。
“张超虽然对儒家经史不甚了了,但却是经世致用之才。丘学士没有经历过郡县,有些说法确实很值得商榷,张超都是言之有物,丘学士也不得不服气。”
“唉,他要是有一半心思放在经史上,学生就谢天谢地了。”
面对谢铎的唉声叹气,潘荣倒是挺想得开,“张超志不在此,四书五经对他来说就是一块敲门砖,你看看他的八股不是做的已经有些模样,这就够了。”
“说来也奇怪,这一年来,他的文风变来变去,现在看着倒是有些像刘道亨的风格,很是推陈出新,按说以他的年纪,文风早该定型了,不当如此的。”
谢铎这么一说,潘荣也来了兴趣,他沉吟半晌,“刘震是成化八年吴宽榜的榜眼吧,现在还在翰林院?”
“我离京时,他接任翰林侍讲学士。”
“那够资格主持应天府乡试了。”
谢铎脸色大变,十分震惊甚至是有些恐惧的望着潘荣,潘荣面沉如水,“也许是偶然,你也不要想太多。”
“那……”
“那也是天子的意思,你我权当不知道,你一定要守口如瓶。”
“可是这毕竟是朝廷的抡才大典,岂能如此儿戏,……”
“张超这样的人不为朝廷所用,那才是儿戏。再说你我两人在这里瞎猜也没用,你看看他最近的这篇策论。”
潘荣勉强转移话题,谢铎也不好再争辩,只能把此事埋在心中,谢铎研读了一番张超关于盐法的策论,很是叹服,思路虽然简单,但能自圆其说,也是一条办法。
“老夫已经派专递送呈内阁,与叶琪的治标之举相比,张超的想法虽然有些简单,但修改一番,就可以实用,可以说是治本之作,朝廷也省力不少,开中法还可以继续维持下去。”
潘荣话风突转,“鸣治,你说说看,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民间?”
谢铎默然不语,这次谈话也只能就此结束。就在谢铎与潘荣谈话的时候,张超也迎来了黄大夫。
这也是张超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放风机会,毕竟他也算是广有家业的地主,总是拘在尚书府读书不管也不行,所以隔三差五黄大夫就带一些消息过来,让他做决定是必然的,潘荣也默许了。
张超从湖广购粮,囤积十来万石稻米是一个大手笔,济世会其他人对此却不担忧,因为就算南直隶没有水旱灾害,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粮价也会上涨,另外再不济也可以酿造成白酒,精制成酒精,所以他们不会亏钱,只是赚的多少罢了。
明朝中叶,江南改粮为桑为棉已经开始流行,丰饶的江南慢慢变成了粮食的输入区。但是明朝政府却没有那么快的反应过来,漕运所需要的粮食还是出在江南,再加上江南的经济繁荣使得物价上涨,导致的结果就是江南的粮价高出湖广一大截,所以现在经由长江贩卖粮食的船只已经有不少,但是如张超如此坚决购入这般数量的却并不多。
此时已经是四五月间,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更麻烦的是从冬天到现在基本没有怎么下雨,池塘都干了,今年的欠收已经不可避免,所以粮价已经是扶摇直上,张超这次的收益肯定是数以万计的。
这些消息都是孙老板传递给张超的,询问是否可以发卖,张超点头同意,当然要发卖,不能再囤积了,现在打压粮价,潘尚书估计也会高兴不少。
然后是学院的事情,然后是印书局,是钱庄,等一一处理完成后,黄大夫笑着说道,“有了尚书的指导,超哥果然非同一般,说话都文绉绉的。”
张超无奈的摇摇头,“我是日盼夜盼黄老您过来,真是快熬不住了,现在不要说是说话,连放个屁都是文绉绉的。”
顿时两人哈哈大笑起来,黄老有些担心的问道,“朝廷对于黄连素怎么还没有个说法?”
原来张超的黄连素和医院的大范围铺开按照计划是捆绑进行的,黄大夫心里不着急才怪,“我也不知道,肯定哪里又卡住了,朝廷做事这个效率实在不值一提。
只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多赚一点钱,多培训一些人才,多开几家医院,这样准备也更充分一些。”
黄老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说完这一切,黄大夫有些犹豫的拿出了一封信,这是平安让我转交给你,说是一位徐先生写给你的私信,平安拆开看过,说里面的事情需要你拿主意。
张超皱了皱眉头,他显然很明白黄大夫为什么犹豫,他拆开看完之后,未置可否,“黄老,还有谁看过这份信?”
黄大夫见他表情有些严肃,“我听平安说过一些,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我也不打算隐瞒什么,这位徐先生也算是我的长辈,怎么做事这般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早上门说清楚不就好了?”
张超吐了一口气,开始吐槽,黄大夫见他这般,也是松了一口气,“还不是怕你想不开吗?”
第180章 明朝如何出海()
张超有些好奇,“您觉得我应该如何?是该嚎啕不哭?还是应该咬牙切齿?还是该庆幸不已?”
黄大夫也有些无语,“老夫就是觉得你的神态很轻松,有些出乎意料。”
张超笑了起来,“我又不是什么迂腐之人,我母亲也是受害者,我应该怜惜她,痛惜她的遭遇才对,难道还会嫌弃她的出身吗?那样才不为人子。
再说吾母归于吾父,应该非她所愿,后来改嫁,也是理所当然,总算有了一个好结果,我更应该为她高兴才是。”
“世人多愚昧,要都如你这般想得开就好了。”
“所以自从知道我的生世之后,我就仔细的想过了,是该认还是不该认?思索再三,我还是不认的好。
现在母亲不是过的挺好的吗?我冒然过去认亲,只会让她尴尬,让她在亲人面前难以做人,这又何必呢,彼此知道心里有对方就好了。
更何况,有了此事,于少保的身后名会有一个污点,要不然此事两家也不会保守这么多年。”
黄大夫默然不语,显然他也知道张超所说的都是实情,他的想法也是对的。
张超继续说道,“只是我一直好奇,于家要联系我,为什么要通过那么隐晦的方式?原来还真是怕我想不开,所以要有个过程,让我慢慢接受。”
原来张超的继父徐九万这次来信,一是说明了他的身世,二来解释他的外祖父,母亲为什么没有与他相认,这是当初两家说好的事情,一致同意保密此事,也会对他保密。
那为什么现在又联系他呢?一是于冕老了,人老就思念子孙,所以想着能不能见见他,还有他的母亲也很想念他。
但是因为当初的约定,另外也怕张超难以接受此事,所以只能旁敲侧击,让他自己去找,显然张超不知道或者装作不知道,一直没有联系上。
现在又为什么主动联系他呢?一是于冕的七十寿辰到了,想邀请他去杭州一聚,二来于冕想着给于谦申请一个谥号,但是他唯恐自己的力量不够,希望张超也尽一份力。
“既然你不欲与于家相认,那信中所求你准备如何处理?”
张超毫不犹豫的说道,“杭州这行,我当然会前往,这也是我的心愿,等乡试过后,我一家自会前往,亲还是不认的好,知道有我们这一家就好了。
至于申请谥号一事,就算我不是于公后人,都应该尽一份力,何况现在,当然是义不容辞,全力以赴,在所不惜。”
黄大夫怕拍张超的肩膀,“好孩子,相信于公在天之灵,也会为有你这样一个出色的后辈而欣慰的。”
张超沉默,没有说话。他心中默念,我绝不会成为于谦那样的人,绝不会,看看于谦的遭遇就知道,这个朝廷也不配我为他如此卖力。
谥号是什么,就是盖棺定论,比如某某伟人过世,被评价为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杰出的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主义者,其中蕴含的意义就完全不同。
于谦为了大明王朝的生死存亡奋不顾身,呕心沥血,功劳之大是天下公认的,即使皇帝自己也承认,结果却惨遭不幸,要知道他被定的是谋反罪,行刑过程又十分残忍,还连累了子孙。
好不容易平反了,到现在两代皇帝过去了,连个谥号都没有,这是极大的不公平,张超是没有选择,只能为他们服务,但是就凭明王朝的统治者,他们不配!
张超思考完毕后,开始起草回信,然后交由黄大夫带回去交给平安大哥,他继续惨兮兮的读书。
平安听黄大夫诉说了张超的反应并看过回信后,也是十分欣慰,世上哪有子女不想认自己的母亲的,超哥能如此克制自己,说到底是为了母亲一家考虑,他确实成熟了不少。
对于张超拿着印书局的银子去湖广买米,他一直是有些担心,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一年多的努力就化为了泡影,还会身败名裂。现在南都粮价高涨,他也就放心了,那就赶紧卖吧。
张超这么一大批粮食投放市场,很快南都的粮价就下降了一些,也不需要潘尚书动用常平仓了,潘荣当然十分开心。
所以潘荣特意治了一桌酒菜,爷俩好好聊一聊,对于张超如此漂亮的一笔,潘荣很是赞赏,真是名利双收呀。
席中潘荣就问,“你有钱老夫知道,但是你是如何想到从湖广运粮的,而且一下子买来这么多的粮食?”
张超就解释了他对于江南退田种棉植桑这一经济行为的分析,他还毫无保留的告诉潘尚书,他现在正在江北大量收购田地,准备种植棉花,这是大势所趋,他也是顺势而为。
对于这次他为什么囤积如此多的粮食,张超就笑着说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去年冬天太过寒冷,今年的天气很可能反常。再说就算猜的不对,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也不会亏钱。”
潘尚书用一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