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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十一令梅谷堡的老战士将装满炸药包的大板车拉来,取下几个炸药包。在众将校期待好奇的目光下,唐十一亲手将一只炸药包固定在粗大的驽杆上。然后上在城头上一架麻子驽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唐十一点燃炸药包上的引线,紧接着就击发了出去。一声尖锐呼啸后,驽箭带着一串火花划破寂静的夜空,“轰隆”一声巨响,在金军阵前炸响开来。
“不错”唐十一点头道:“马上估算一下,这个射程大概有多远”
“大约有一里半的距离”于鹏十分肯定道。
“好,传令操控床子驽的军士,待战车进入这个范围后再发射。”唐十一当即令道。
很快,城头操控床子驽的军士先后赶了过后,对着城头外的爆炸点观摩起来,好在接下来把好击发的时机。
唐十一不放心,又先后试射了几次,大概击发爆炸的距离都差不多。军士们也差不多算是心中有数了。
半夜里接连数声巨响,把金军给惊吓得不轻。还以为宋军要搞什么大动作了呢,虽然等了大半天再没什么异常,受到惊吓刺激后,这一夜是别想休息好了。
二太子完颜宗望率大军前来,接替四弟任统帅,他本来是想当即就发起一轮攻击的。可突然接到了父皇的紧急军令,让其暂且不要轻举妄动。
第二天,阿骨打竟然亲自赶到了前线大营,于是刚刚做了一天统帅的二太子,指挥权交给了爹爹。
阿骨打也是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不放心的紧急前来,打算亲自指挥这一战。因为这一战将关系到大金国的未来前途。
“父皇,明天就让孩儿率军先试试宋军的底细吧?”完颜宗强主动请示道。
阿骨打没说话,而是走到一张军事地形图前,拿笔沿定州城画了一黑圆圈,将笔一掷,定然的留下四个字:“只困不攻”
众将听了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大首领打的什么主意。近二十万大军难道就耗在一座小城上,那打算困多久,这冬天可是很快就要来到了。
“父皇,据儿臣所知,这定州城内粮草还能维持两三个月,不知我们要困它多久?”完颜宗强代表大家提出疑问道。
“那就照着三个围困,三个月不行,就照着半年”阿骨打淡淡道。
卧槽,这是要将定州直接困死啊,只是咱们大军的粮草住宿什么的也是个问题啊,能熬得过人家吗。
“马下传令下去,让军士们在定州城周围先挖上一圈宽深各五米的壕沟来,将挖出来的土筑沟外,好让咱们的勇士据高围困。”阿骨打道。
“是,儿臣这就去办”完颜宗强答应一声,大步出了营房。
阿骨打却又俯身在地图上,陷入的深思。
很快,金军疯狂围绕定州城挖沟的举动就惊到到城内军民。
唐十一看到后,也是暗道一声不妙,看样是特么遇到硬茬了。如此一来,突围将变得极其困难,而且城中通往外界的所有地道将会被全部斩断,更危险的是,金军极可利用这些暴露出来的地道潜入城内。
“于将军,你马上带我们的军士潜入所有通往城外的地道内,在城外位置埋设上地雷”唐十一当即对于鹏道。然后让千名梅谷堡老兵带上地雷马上下地道埋设地雷。
唐十一十分清楚,这坑雷内若是埋上地雷的话,也等于是彻底的断绝的自己的退路。
“金贼是被咱们打怕了,硬的不敢来,这是想将咱们直接给困死啊”面对金军搞的这一套,岳飞也有点无语了。
“唐将军,不如趁金军正在挖坑,咱们不妨直接杀出去算了,一定可以突围而出的。”杨再兴道。
“金军恐怕正等着咱们突围呢,若只是咱们部突围还成,可城中还有数万百姓,就算突围成功,行军速度也肯定快不起来。而离定州最近的雄州还有将近两个时辰的距离,可想而知,这么长时间走这一路,我们都会面对金骑疯狂的追杀”唐十一直接就否定的突围这条路。
众将一时有点无语起来,可也不能就这样死等吧。
“于将军,你马上将城中老弱妇幼组织集中起来,赶在金人壕沟挖好之前,能转移多少出去就转移多少。记住,一定要保密,不要引起城内动乱。”唐十一当即令道。
“是”于鹏深知情势危急,当即答应一声,马上出去组织人员了。唐十一和众将校也跟着走出了大营,打算亲自指挥着人员撤离。
地下坑道说是四通八道,但由于周边广大区域几乎都为金骑控制,所以唯一能逃往的安全区域就是逃往东南向的雄州了,这一段距离可实在不近,在坑道内行走更是不易,必须有十分了解地道构造的人员带领才行。
城中老弱妇幼也接近一万人,经过紧张输送,也仅仅只是送出了两三千人。城头瞭望金军挖城动作的将校发出警告信号,输送人员的工作果断的停了下来。因为金军马上就要挖到坑道上沿的位置了。
坑道在地下大约两三米位置。阿骨打下令挖宽深各五米,可见是宋朝搞的地下防御措施还是十分了解的。
也难怪金军会了解这么多,因为在闪电突袭燕云时,当地宋军投降的可不少,宋军的一些秘密自然也是随之泄露了。
人多力量大,经过近二十万金军的集体劳动,仅仅用了一天一夜,围绕定州城的壕沟就完工了。
壕沟外沿堆积的数米高的土堆,正好可以挡住床子驽箭的攻击。这样的话,就会极大限制宋军威力巨大的床子驽。
当然,阿骨打并没干这一件事,就在大军壕沟时,他已对着军事地形图做好了周密的军事部署,首先就是分出五万骑,专门负责围困定州城。同时也做好了围点打援的准备。另外还有一重要事项,听到受伤的四皇子汇报,说是琢州守将郭药师有竟要降后,阿骨打当即派亲信火速赶往琢州,当即促成了琢州投降事宜。
郭药师最忌讳的就是唐十一了,既然那飘乎不定的小子被死死围困在了代州,那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大金皇帝亲自派人来劝降,自己还等什么,所以当即就投降了。
为表忠心,郭药几乎率了全部主力约八千骑火速赶往了代州,借以表示对新主子的忠心。
对于郭药师来降,阿骨打十分重视,赏赐了大批金银珠宝还有从辽国抢来的美人。并亲切的接见了他,促膝长谈的近一夜。
正如前文所讲,郭药师对大宋整个北方的防御体系可谓是了若指掌。历史上,正是深受赵佶器重,几乎将整个北部的城防都寄托在他一身上的郭药师,突然倒戈,成了金军南侵的急先锋,从领着金军主力以最佳的行军路线,以最快的行军速度杀到了开封府下。
郭药师自然对阿骨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宋军的边防问题如数家珍般一一道了出来。
阿骨打强自压抑着内心的兴奋,暗呼太值了,有如此对大宋知根知底之人来到自己麾下,何瞅不能荡平大宋。
很快,阿骨打针对郭药师提供的最新消息,迅速作出了战略布局的改动。那就是先围点打援,不管宋军是救援燕京还是救援代州,自己的主力精骑都有把握在运动中歼灭宋军。现在问题是不怕宋军来援,而是怕宋军不动。本来的打算是,宋军不动也好,那自己就先将代州守军玩死,然后再搞掉燕京城。可现在随着郭药师来降,阿骨打本能的觉得不必这么麻烦,更不用等这么久了,若是宋军不来援,那就主动出击。
琢州举城投降,大宋方面并没多少意外,其实从最近郭药师的反应看,大宋方面就猜到了这货不可靠。只是如此一来,燕京城就彻底了成了一座孤城。这是让大宋上下特别是大官家真正上火的。而且还有一不利局势就是唐十一部,本来这一部刚刚杀出威风,可就在整个大宋恨不得都将宝押在这一部的身上时,却突然传出,唐十一这一部跑进代州,被死死的给围住了。
现在摆在大宋面前的就是,要么眼睁睁的看着燕京和代州自生自灭,要么派重兵前去解围。如果坐视不管,结果不用怎么想也知道。可若是派援军前去,那么派谁去,又要派多少人马,是先救燕京,还是先救代州。
一定要救,这是赵佶定下的基调。接下来就是先救谁的问题了。赵佶当然不好直接说先救燕京救儿子啊。
朝中,特别是军中,对于先救燕京还是代州,自然是形成了两大派。
赞成先救燕京者,自然很多。理由也充分,一是燕京地理位置显然更加重要;二是金军主力都集中在了代州方向,燕京城周边地区十分空虚,正是救援燕京的最佳时间。
但提出先救代州的,理由也是十分充分。其中以军中大佬为多,他们的理由是,燕京以南的地区虽然相对好收复,但收复了又能如何,如果不能伤及金军根本,这些地区也将很快再次失去。所以他们认为现在正是集举国之力,在代州与唐十一部里应外合,与金军决一死战的最佳机会。
赵佶听着双方各说各有理,自己也是摇摆不定,听着吵闹的双方,恨不得让大家猜拳定输赢算了。
不过,接下来的一个消息打破了纠结的双方,琢州终于投降了金人。
听到这个消息,赵佶是彻底坐不住了,终于拍板了,令前方军事统帅童贯,马上集结刚刚抵达的十万西部劲旅,会同近二十万中央禁军,趁燕云空虚之机,兵出白沟河,收复新城和琢州,从而打通与燕京城的联络。
童贯得到紧急军令也是左右为难。以老贼多年混迹军界的见识,深知金人正象一匹狼似的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呢,只等自己一动,就伺机咬上一大口。可自己再说一不二,也不能不听大官家的话啊。
西部领兵大将还是那些名将,如种师道、种师中、刘光世、杨惟忠、王禀、杨可世等人,
三十万大军绝对算得上兵多将广了,往大草原一放,面积也够辽阔。
这么多大军一动,自然逃不过金人的眼睛。阿骨打得知宋大军要向燕云进发,嘴角闪过一丝蔑笑。
阿骨打一面派人传令新城守将据城死守,要拼到最后一名勇士。然后召集一众虎将传达了行军作战任务,天黑后,五万铁骑趁着夜色悄然向北,穿过广信军的地盘回了白沟河北。紧接着,郭药师也率八千精骑悄然开拔了。最后,是阿骨打亲率的近十万铁骑也悄然动身了。
几乎一息之间,围困在定州城外的金骑只剩下了五万兵马。
定州城唐十一这边自然也没闲着。而是趁金军围困的这段时间不仅加固了城池,训练了城驻军。更重的一点是,又挖城中连接雄州城的地下通道,就是在金军壕沟前加深往下挖,从壕沟底部通过。
通过这条及时抢挖通的地道,现在中不但百姓早撤得一干二净,就连唐十一部也将大部队撤到了外围,但他们并没象寻常百姓一样去了雄州,而是在半道上就上了地面,并迂回向西部荒僻的山地隐匿了起来,打算伺机给金军以致命一击。
留在城中的,除了于鹏率领的二万多驻军外,还有杨勇率领的五千胜捷军。
金军的动向自然没有逃过唐十一的眼睛。唐十一马上断定金军有大动作了,于是当即派哨探咬住了阿骨打的主力部队。另派哨探去白沟一带打探,看是否有宋军要有行动。
通过最近与金军的交手,唐十一自然对金军的战术特点还是比较了解的。显然,金军主力一分为三,起关键作用,或者说在关键时刻发挥致命一击的必须是阿骨打的主力。所以唐十一舍弃另两部金军,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阿骨打这一部上。
虽然自己在暗处,但唐十一还是十分忐忑的,毕竟人家的兵力十倍于已,而且人家战斗经验要比自己丰富的得多。
很快,前往白沟河打探消息的哨探回报,果然宋军主力有大动作,而且阵势还不小。
“十万西军,二十万禁军,咱们的底牌全都亮出来了啊”唐十一不禁感叹道。
“估计金军也就十几万,咱们的大军若是不犯大错,应该没事”杨再兴道。
“咱们不如侦得金军粮草大营,看有没有机会将其焚烧一空,那样的话,金军定然大乱”岳飞建议道。
“好啊”唐十一忍不住击掌赞道。光想着怎么战胜金军了,怎么没想到这个简单的釜底抽薪的主意。
其它将校也是一致同意。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尽快侦得金军的粮草大营了。这样的问题一般是瞒不住的,很快,唐十一派哨探就侦察到金军的粮草大营就在易守难攻的虎歧关。
听到虎歧关,唐十一也是一愣,真是做梦也没想到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