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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总是能化腐朽为神奇,而其手下组建的骑兵,其战斗力更是强得有些离谱。
说实话,陈万云其实是一直关注着魏无忌手下那支骑兵的,所以他也对这支军队在和东胡人作战中失利而感到疑惑。
这还是那支军队么?陈万云知道这其中肯定是有猫腻的。
同样知道这其中有猫腻的还有魏侯,这也是他不愿启用魏无忌的原因,此子私心太重了。
在匈奴刚开始进攻的那段时间里,武扬城内的驻军就仿佛不存在一样,未对匈奴人做出任何反应,使武扬城的桥头堡作用丧失。
不但如此,在两军交战之际,武扬城内驻军也未有和匈奴人交手过,仅仅是在北平关陷落之前,用几乎是玩笑般的结果和东胡人“打”了一仗。
不用说,魏侯也知道这一切,肯定是自己那正在武安城外钓鱼的儿子安排的。
魏无忌好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你要是不用我,燕山局面将会变得更为糜烂。
所以,从这一点来说,魏侯心里是反感用魏无忌的。
更别说,方才曹睿一口一个武扬君叫着,这更是在提醒魏侯,这位如今已经位列封君之位,再有大胜又该用什么来封赏他?
故而,在曹睿话音落下之后,便听魏侯沉声道:“魏无忌放浪形骸,如今更自逐于山野之间,恐难堪大任……”
魏侯这话很是委婉,但意思也是足够明显了,他认为魏无忌没这个能力。
他这话这么一出,下面立即便有人跟着附议道:“君上所言极是,五公子虽有战功,可如今却马放南山已久,怕是连怎么带兵都忘了!”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顿时议论开来,不时还有人禀明魏侯,说出其他魏无忌不堪大任的理由来。
将此一幕看在眼里,此时高承德脸上也很不好看,这是魏国内部已经不是一条心了啊!
实际上,在高承德看来魏无忌也是最适合去燕山的,这位在燕山的战绩实在太过耀眼了。
“陈卿,此事你怎么看?”这时,魏侯又将话头丢给了陈万云。
这时殿内再度安静下来,殿内众人也想知道,这位前任的岭北大营主将会怎么说。
“败军之将,岂敢再言兵事,臣请君上治罪!”陈万云下拜道。
魏侯的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军事问题,这里面同样也是一个站队问题。
作为世族中的一员,陈万云本该基于世族的立场说魏无忌坏话的,可他却也希望燕山的局面能好起来。
所以最终他选择了什么也不说,算是两边都对得起了。
见他这个样子,不光是魏侯没想到,大臣们同样也没想到。
所以,魏侯只得继续问道:“若是,以君再为岭北大营主将,君可能抵御胡虏?”
魏侯这话问出,顿时在殿内众臣心里掀起轩然大波,谁也没想到魏侯会真的属意陈万云。
之前大家都认为,魏侯将陈万云招来,无非是想要向他咨询燕山和岭北大营一些情况,包括陈万云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饶是陈万云经历了大起大落,此时也被魏侯抛出的这句话镇得愣住。
其实想来也简单,魏无忌是寒门之众所推选的,而高承德是世族中人所推选的,这些人都不是以他的名义推到台前的。
所以魏侯才想着启用陈万云这位老将,第一此人对燕山军事熟悉,其二给其将功折罪的机会,也更能体现君威无上。
可是,在面对这天大的诱惑和机会时,思绪良久的陈万云还是叩首道:“君上厚爱,臣万死不敢奉诏!”
“年前大败,以示臣之能不足御匈奴,如今燕山局面比之年前更糟,臣去同样无济于事!”陈万云直言道。
这话也是够直接的,当然也是很聪明的,陈万云对自己的能力以及岭北大营如今的实力认识得很到位,他去了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同样他也认为,即便是被世族将要推举出的高承德,对此事同样也是赶鸭子上架。
陈万云拒绝了,魏侯倒也不是很惊讶,如今的燕山就是个谁都不想接手的烂摊子。
“诸位将军,难道就无人能为寡人分忧?”此事,魏侯直接面对大殿一侧的将军们问道。
好家伙,在魏侯目光注视而来的时候,这些人全都将脑袋垂了下去,同时余光瞟向了班列之前的高承德。
他们对自己的能力有着清晰认识的,虽然一个个都认为自己有着为帅的实力,但此时燕山的局面却不是他们能收拾的。
“高柱国,你可愿前去燕山?”魏侯最后问道。
都不需要其他人来推荐,魏侯直接就跳到了这一步,问起了早就做好准备的高承德。
结果好像已经注定,作为目前接任岭北大营呼声最高的人之一,高承德去燕山没有什么可多说的。
但这事终究还需要高承德的回答才算圆满。
大殿内一片安静,魏侯在等着高承德的回答,武安世族中人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此时时间似乎变得很慢,人人都期待着高承德早些给出自己的答案,这样大家也就心安了。
良久之后,便听高承德艰难跪拜在地道:“臣万死,胡虏凶悍,臣已老迈……驱逐胡虏力不从心矣!”
第648章 燕山何人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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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朝堂上的话可以说同样石破天惊,他用自己身体不佳为由,拒绝了前往燕山主持大局的诏命。
武安世族是震惊而愤怒的,如今魏侯都亲自询问高承德是否去燕山,按照先前约定高承德就该答应的。
无疑,高承德的举动在世族眼中,这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而此事让魏侯同样有些措手不及,高承德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他的底牌,可如今这份底牌也没法用了。
整个朝堂之上,只有陈万云一人认为,高承德这是真正的明智之举。他认为这位高柱国就算去了燕山,同样也无济于事,所以干脆还是不去为好。
大朝会到这里便进入了死胡同,不管世族中人此时有多愤怒,却也只能留待后发。
就在曹睿趁此机会想再度进言的时候,魏侯却直接宣布了大朝会停止,退朝。
也就是说,这次大朝会根本就没有解决该解决的问题,而燕山的问题也是最紧迫的事情。
但要说一点的是,魏侯此时虽然心急,但本质上也不只是因为高承德这个底牌没起到作用。
对于魏侯来说,高承德和伍明炎在能力上,两者其实并没有高下之分,换高承德去燕山某种意义上只是自我安慰的一种手段。
真正让魏侯担忧的,还是正在燕山肆掠的胡人。
这些胡人可不是见好就收的主,一旦燕山整个境内乱了,那么这些饿狼便会将目光转向内地各郡,那问题可就真的大发了。
非常的迫切的,魏侯需要一个人能立即将胡人赶出去,那样魏国便可以全力以赴应对来自西南两面的压力。
陈万云不敢去,高承德也不敢去……是的,高承德的推脱在魏侯看来,也是爱惜自己名誉而不敢承担燕山之战的责任。
“砰”的一声自永明殿深处传来,这让整个殿内外的数十名内侍们心头一颤,君侯之怒震若雷霆。
殿内,魏侯已经卸下朝会时头戴的冠冕,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更为阴沉。
“都退下!”魏侯沉声道。
殿内内侍宫人们如逢大赦,一个个有序退出了殿内。
“老迈而不堪用,简直可笑!”魏侯厉声道。
这时候,魏侯对高承德其实是有气的,这让今天的大朝会仿佛就是一个笑话。
虽然朝会上高承德解释,自己多年征战身上多有沉疴,北疆之地苦寒,去了难以胜任。
但这在魏侯看来依旧是推脱之辞,根本不足为信。
可这就是魏侯错怪高承德了,这位经年累月之下留下的暗伤,在某个时空真的就是一种很严重的病,名字叫风湿。
…………
下朝之后,高府。
高承德的儿子高常诚在听自己父亲说,拒绝了出任岭北大营主将之事后,整个人都短暂失神。
然后他便详细问询自己父亲,当时朝堂上的许多细节。他是个精明的人,知道这些让他瞬息之间想到了很多。
首先,自己父亲对世族来说是失信,这个后果无疑很严重。
其次,当时朝堂之上既然君侯已经最后问道了父亲,那么便意味着这是君侯最后的期望,父亲这样做无疑也让君侯失望了。
世族被得罪了还好,如今连君侯也被惹恼的话,高家的前途可就真的坎坷了。
这一刻,高常诚对自己父亲都无可抑制的产生一股怨气,这手棋可是将高家给害了。
“父亲,你好糊涂!”高常诚气急道。
这种情形在以往都是未曾有过的,以前高常诚那里敢对自己父亲不敬,但今天他却是忍不住了。
随即,便听高常诚继续道:“父亲,为何出尔反尔?”
看了自己儿子一眼,高承德面色如常,缓缓道:“非我出尔反尔,实在不得不如此啊!”
高常诚也看这个自己父亲,然后愤然道:“儿子愚钝,还请父亲赐教,如何不得不如此?”
“为父的身子骨想必你也知道,在齐鲁温和之地已是勉力支撑,若是去了燕山……还能领兵打仗?”高承德不紧不慢道,丝毫没有让自己儿子的心情影响到自己。
这话听得高常诚却是一愣,他是知道自己父亲多年来的病痛的,若是去了燕山那等苦寒之地,还真是要了老命了。
高常诚不由汗颜,罔他自诩孝顺,却是根本没有为自己父亲的身体着想过。
“儿子冒犯,还请父亲治罪!”高常诚躬身拜道,他是个敢作敢当的人。
高承德挥了挥手,然后接着道:“身体之痛,只要不死还能忍受,可你却忘了一件最根本的事……”
高常诚不由疑惑,然后问道:“何事?”
“为父去了燕山之后,能否真正收拾残局?为父就一定能强过伍明炎?”高承德反问道。
这一刻,高常诚仿佛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父亲一样,原来自己多年来以为无所畏惧的父亲,在面对燕山局面时也不自信。
“父亲,以您之能……儿子以为……”
高常诚话还没说完,便听高承德打断道:“燕山如今的局面,岭北大营几乎已无出战之力,各郡之兵也仅堪防守只用,根本无可久持……”
“眼下秦楚与我大魏鏖战,齐鲁之地更要重兵防守,能支援给燕山的兵力本就不多……即便所有增援都能到达,可面对胡人之兵依旧力量不足!”
高承德叹了口气,然后道:“且为父多年征战南方,皆以步卒为峙,不善骑兵之战!”
最后,高承德下结论道:“若为父接手燕山,必败!”
高常诚被这番话说得毫无脾气,这时候他才深刻体会到,燕山究竟是多大的烂摊子。
“也难怪,陈万云也放弃复出,想必也是如此设想的吧!”高常诚感慨道。
随后,高承德道:“若是为父接下这个担子,你想想……一旦失败会是什么后果?”
“摊上燕山这些事,陈万云解职在家,伍明炎也臭了名声……但到了为父这里,这两人的情形便全会落在为父身上!”高承德很是冷静道。
好吧!这样高常诚才是真的明白了,原来接了后果会更严重,实际上也确实会更严重。
到时候山河沦丧,没有人会记得他高家的功勋,只会看到他们高家的过错,看看现在的伍明炎便是例子。
“为了高家前途,为父不得不如此!”高承德叹道。
实际上他也明白,魏侯最后来问自己,便是已经到了没得选择的地步,接了这份担子以后注定为替罪羊。
这事也是高承德在朝会上才想明白的,沉浸在军事之上的他,在政治方面稍显“迟钝”。
“那父亲,君侯和世族那边……”高常诚略微担忧道。
高承德却没有多大反应,而是道:“君侯那边会生气,但要不了多久气也会消的,对君上来说为父还是有用处的!”
“至于世族那边,你要明白……咱们家的地位都来自于君侯的信任,世族那边虚与委蛇即可!”高承德对儿子郑重道,这确实是高家的立身之本。
其实这些道理高常诚也很明白,只不过有时候容易忽略,此时他也明白高家该怎么做了。
“父亲教诲,儿子铭记!”高常诚下拜道,父子二人再无嫌隙。
而起身后,高常诚心底又冒出另一不解之事,随后便听他道:“父亲,那燕山之困,何人能解?”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