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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焘看见黄承有些虚浮,幽幽的说道:“看来你还颇为得意。”
黄承一愣:“父亲说什么?”
“我看你是被迷昏了头!”黄焘教训道。
黄承连忙说道:“还请父亲指教。”
黄焘叹了口气:“你啊,什么时候才能聪明些啊。这几月你我虽然两地分隔,可你在青州的一举一动我知道的清清楚楚。身为总督赈灾的钦差大臣,不在青州坐镇指挥,私自离开州府,最后导致陇州军队哗变。要是有人抓住这个把柄做文章,我问你怎么办?”
黄承沉默不语,许久才继续说道:“父亲,我以为不然。我离开州府也是为了调查冤案。身为钦差大臣,安抚百姓,沉冤昭雪也是我的职责。其次,陇州军哗变实在是因为各种存在一些误会。再加上还有地方豪强从中作梗。如今陇州军归正,哗变期间也并没有骚扰民生做下罪孽。地方豪强也被我一番整治。总的来说儿子也算是挽回局面,陛下必然不会轻信奸臣的污蔑。”
黄焘静静地听完后说道:“那你是打算安心领受皇帝的封赏了?”
黄承头一硬:“若是理所应当,儿子当仁不让!”
黄焘看了他一眼,话锋一转:“知道诚王当时为什么要举荐你吗?”
黄承一怔:“这个儿子确实没有想到。诚王当时还给我塞了个王庸。刚开始我只当他是诚王派来掣制我的。可一路下来,王庸不但没有为难,反倒助力不少。我实在是不明白。”
黄焘拍了怕黄承的肩膀:“你还是太嫩了。”
见黄承一脸不解,黄焘接着说道:“诚王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要捧杀你。让你站在风口浪尖上!你想想无论是你去固阳查案还是你调陇州军入青州,王庸可有过反对?捧杀你的关键在于,有的事情必须是你来做而你又必须要有功劳。你可明白了?”
被黄焘这么一点拨,黄承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诚王真的是心思缜密,这一手反其道而行要不是老父提点,险些就上了套子万劫不复了。
黄承看向黄焘:“那父亲,此事可有解决的办法?”
黄焘转过了身,淡淡道:“有,我已经安排了御史明日弹劾你。”
黄承大吃一惊:“父亲你说什么?”
“为父自有道理。如果明天非要有人发难,那这个发难者一定得是我们。我们把问题说开了,那诚王也好,你得罪的那些豪门也好。都不好再说些什么。为父前些日子和赵尚书碰了头,言语间听到皇上对你们的差事颇为满意。今日见到你的紫袍,为父也就更加肯定。”
“可是父亲,要是陛下一怒之下处置了儿子,那我岂不是冤枉死了!”
黄焘哈哈大笑:“动动脑子,你想想陛下是那么爱面子的人。如果有人在他嘉奖你之后再弹劾你,皇帝会怎么想。脸面受损的皇上一定会回护你,到时候诚王和豪门的攻讦都会被陛下视作是对自己颜面的损害。到时候皇帝陛下还听的进刁状吗?孩子,你年纪轻轻就已然是四品了,你还不知足吗?这个罪你无论如何要接着,现在步步高升对你不是好事!”
黄承恍然大悟,老父亲把问题看得通透无比。三言两语之间便把事情的关键点明。有极为妥善的做好了善后处理。这般本事,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啊。
朝堂上,黄承平静的说道:“启奏陛下,王大人说的大体不差,事情的经过基本便是如此。只是臣在固阳时还曾发现过一桩悬案。”
成德帝看着黄承:“哦?悬案。爱卿你倒好好与朕说说。”
“是,臣在追查固阳县令肖光佐贪墨杀民一案中曾借助钦差权威将肖光佐拘拿。”
成德帝听后便笑道:“朕赐给爱卿尚方宝剑就是能够便宜行事。五品下的官员你都可拘拿,更何况是个县令了。”
黄承回道:“正如陛下所言。可就在臣将肖光佐羁押大牢,准备审问之际。肖光佐在牢内竟然被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给暗杀了。不仅如此,这帮杀手还曾潜入臣下榻的钦差驿馆准备行刺微臣。好在有义民相救,臣捡回一条命。随后,青州卫的骑尉耿飚也被人谋害。当真扑朔迷离。臣以为这其中必有阴谋!”
成德帝听得眉头皱了起来。固阳居然有这么一股势力,胆敢连续谋害朝廷命官。这还得了!此事如不查清楚,朝廷的脸面威仪何在呀?
成德帝脸色一黑,大声道:“飞鹰卫指挥使何在!”
武官班内站出一人,穿着三品的官衣。看上去颇为儒雅,不知怎会混到武官群中的。那人朝皇帝行礼道:“飞鹰卫指挥使陈彬见过陛下。”
飞鹰卫指挥使陈彬,眼前这个看着斯斯文文的男子。在江湖客和犯官的眼中就是阎罗鬼王般的存在。他手下的大狱是出了名的有来无回,更兼手段残忍,刑名繁多。让人闻之色变。
成德帝直接下令:“陈彬,朕命你调查固阳的案件,务必要给朕查明真相。不要坏了朝廷的脸面!”
“臣领旨。”陈彬接下旨意,直接退出了纯德殿,回去调派人手安排查案了。
成德皇帝这才由看向黄承:“刚才爱卿说曾被歹人刺杀?可曾受伤啊。”
黄承点点头:“微臣在与杀手搏斗自卫时曾不慎被伤了手臂,现在早已好了。感谢陛下挂心。”
说到这里,黄承突然心思一动。接着说道:“只是臣在被贼人的弓箭手刺杀时,多亏义民云扬为臣挡下箭矢。臣才能够保全性命。陛下如欲嘉奖微臣,臣愿意将嘉奖让与救我性命的义民。望陛下俯允。”说完跪地叩首。
这时黄焘也站了出来:“还望陛下俯允。”然后也是跪地叩首。
成德帝急忙招呼二人起来,然后捋了捋胡子:“恩,这等义民确实应当嘉奖。嗯,礼部拟旨。就给那个,那个云扬封赏个武修郎好了。”
武修郎乃是武官的爵位,武爵由低到高从公士、上造到上柱国共十九级。武修郎是第四级,大概和从八品的俸禄相当。是个只拿禄米不掌实权的虚衔。
礼曹领旨。
成德帝又转过来:“爱卿,朕可是随你心思了吧。”
黄承连忙谢恩。
成德帝笑笑:“爱卿先别着急谢恩,你在青州的事情朕知道了。朕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该赏你的还是要赏的。”
黄承愣了一下,这和之前与父亲谋划的不一样啊。可是皇上的金口一开便断无反悔之意。于是只好谢恩。
终于,一日朝务完毕,百官退散。就这么,云扬莫名其妙有了武爵。成为了一名大燕王朝的武修郎。
第八章草人云扬借着()
黄承坐在马车上,面对着黄焘。内心为皇帝坚持封赏他而担心着。
黄焘睁开眼,看见儿子忧心忡忡的模样,开口道:“承儿,在想什么?”
“父亲,我是在想该怎么应对陛下的封赏啊。”
黄焘哈哈大笑:“哈哈哈,痴儿啊。陛下既然决心要赏,你我可有抗拒的道理啊。”
黄承见黄焘如此模样,疑惑道:“父亲不是说接受了封赏就是上了诚王捧杀的圈套了吗?”
黄焘停止了笑容,正色道:“承儿,你在太子阵营,所以眼里看见的都只有诚王。但你要记住,无论做什么,千万不能忽视陛下的看法和感受。太子不能,诚王不能,你,我都不能!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不是句虚言啊。这一前一后的差别你可知晓?”
黄承恍然大悟:“之前陛下不知道内情,只当我是个毫无过错的能臣。这样的话诚王以后就有的是机会来拿捏我。而现在,陛下知晓了我的过错后还坚持封赏,那就说明了陛下的态度。既然陛下表态了,诚王也不能再从中作梗了。”
黄焘见黄承这么迅速便领会了,不禁露出了微笑:“承儿,你很聪明。但在官场行走不只是聪明就足够了。你还太年轻,官场的这些坛坛罐罐你还不够熟悉。多看少说,凡事少几分锋芒多几分谦逊。我看秦同就很沉稳,以后多向他学习请教,你知道了吗。”
黄承连连点头。突然,黄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对着黄焘行了一礼:“今日多谢父亲了,儿子临时起意为小弟邀功。如不是父亲配合,怕不会那么顺利。”
黄焘扶起黄承:“我当你要谢我摆平朝廷之事,谁知道你是谢为了这个。扬儿的事情你做的很对,我本来也打算事后上奏向陛下乞求封赏。你挑明了反而省事。承儿,你要记住。一个‘武修郎’远远还不清扬儿与你的恩情。这份人情,我们只好慢慢还了。”
黄承郑重地点点头。
不知不觉,马车停在了黄府门口。黄安早早带着一众家人在门口迎接,云扬和苏槐也在其中。见马车停稳,黄安上前协助马夫将车凳放下,然后扣了扣车门,轻声道:“老爷,到家了。”
车门缓缓打开,黄焘探出身来。看着眼前的黄安:“辛苦你了。”然后环顾人群,见云扬苏槐也在其中,便笑道:“扬儿和槐儿也来了。”
云扬连忙拉着苏槐朝着黄焘行礼:“伯父上朝辛苦了。”
黄焘在黄安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下了马车,拍了拍云扬的肩膀:“孩子,有心了。”然后便走进了黄府。
黄承紧接着下来。看见云扬,一脸坏笑的说道:“小弟啊,当哥哥的掐指一算,你呀,今天交好运了!”
云扬被黄承说的一头雾水。什么和什么啊,我不过是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怎么我今天就交好运了?
云扬连忙询问缘由。可气人的是,黄承东拉西扯了很多东西,但就是不靠正题。云扬是真的无可奈何了。自己这个大哥啊,对自己是没的说。可就是有的时候显得孩子气了些。看他那洋洋得意的模样,云扬真是想上去暴打一顿然后“严刑逼供”!
此时,一直安静的苏槐也不忍心见云扬一副吃瘪的模样,柔声道:“黄大哥,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这么神神秘秘的呀。”
黄承一转身,见苏槐开口了。连忙收了那副自得的模样。笑着说道:“小槐啊,你老是护着小弟。要不你以后给小弟做媳妇吧。哈哈哈哈”
黄承的一句玩笑话羞的苏槐小脸通红,苏槐一跺脚:“黄大哥,你说什么呀!”然后急忙的跑会了黄府。
黄承见苏槐逃走了,耸耸肩:“小槐什么都好,就是面皮忒薄了些。”
然后看向云扬:“嘿嘿,小弟你想不想让娶小槐做媳妇啊。”
云扬本就臊着脸,又听见黄承这般说,小脸再也藏不住了。红通通的像涂了胭脂。
见黄承还要再说,云扬一溜烟的跑回了黄府。黄承见状则是放声大笑,之后才慢悠悠的踱进黄府。门外的仆从见大少爷这般调笑二少爷,一个个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晌午,黄府正用着午膳。黄焘看着一边的云扬和苏槐。想起了以往只有他和黄承独自用膳的情境。不由得哈哈大笑。
就在众人其乐融融之际,门口突然进来四位穿着金甲的军士。这些军人围着红巾,头盔上插着羽毛。一看便知是侍卫宫廷的御林军。
这四名军士一直走到靠近中庭的位置才停下,然后门口慢悠悠的晃出两位内监打扮的执事。一前一后,前面那个拿着拂尘,后面那个端着个托盘,盘子里面是一套衣靴饰物。执事身后又跟着四名御林军。一前一后,总共十人到访。
黄焘看清门口来人,心中有数。对黄承说道:“扬儿不知道规矩,你去帮帮他。”
黄承点点头,然后放下了碗筷。慢慢走到了云扬的身边。
内监来到中堂,见到黄焘后施了一礼:“老大人,奴婢有礼了。咱家这回奉皇上之令,前来传旨。不知道哪位是云扬啊?”
云扬见有人叫自己,慢慢站起来。有些紧张地说道:“我便是云扬,阁下有何贵干?”
内监看了看云扬,然后点点头:“云扬接旨。”
云扬这回彻底懵了。他让我接旨欸!难道这就是父亲在故事里面提起到的皇帝老子亲自写的圣旨?乖乖!那可是能够镇族传家,消灾驱邪的宝贝啊。
其实这都是老百姓的误解。圣旨怎么可能是皇帝老子亲自写的呢?皇帝他老人家才不费这个神嘞!所谓圣旨,乃是由皇帝口述,文臣记载的。说白了也就算是传递命令的一种方式。要说镇族传家还有几分道理,可要说什么消灾驱邪。实在是无稽之谈。
现在云扬面对这个神圣的不得了的圣旨不知所措。他那里接过圣旨啊。好在一旁的黄承小声提醒他:“跪下,然后说草民云扬接旨就好了。”
云扬听了,如蒙大赦。急忙跪下,然后大声说道:“草人云扬借着!”
话音刚落,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