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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校府营地,王天金带着二人进到一间门口写着“玄甲”二字的堂屋,然后便一屁股坐在屋内的椅子上。
王天金看着二人说道:“你俩编入我甲队,就是我王天金的弟兄了。你们叫我头儿就行。我也不要求别的,你俩听话就成。明白了吗?”
云扬和八两连忙低头抱拳道:“全听头儿的!”
王天金满意的点点头:“晓事就好。我们做巡校的,平日就是巡巡街,管管市面治安。要说危险呢,是绝对没有的。可这苦累是跑不脱的。你们可要做好准备!”
说着话音陡然一高,吓得二人心里一颤。
八两是个怕操劳的。在黄府时过惯了清闲日子。一听到今后当差都免不了劳累,登时便苦着一张脸。倒是云扬听完后脸色依旧。
王天金打好了预防针,然后用手指着屋子的一角说道:“你们两个,到那面的架子上取两把铁尺下来。今后,这就是你们巡逻的家伙事了。”
云扬看着靠在架子上的几把铁尺,心中有些不解。于是朝着王天金抱拳道:“头儿,巡街不是该带刀的么?为何发给我们铁尺。”
被云扬这么一问,王天金笑了。他站起身来,走到架子上抓出一把铁尺。然后看着云扬问道:“你小子知道这把铁尺多少斤两吗?”然后将铁尺扔给云扬。
云扬急忙借住铁尺,没想到这铁尺入手颇有分量。这铁尺的把头乃是个八棱的圆球,把长五寸。缠着麻布防滑。尺刃乃是四方的铁条,有棱有角。长约一尺四寸。云扬掂了一会,没掂出头绪。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头儿,我说不好。”
王天金伸手拿过云扬手里的铁尺。后退几步,拉开了些距离,用铁尺走了几路刀法。大开大合,刚猛绝伦。舞到精彩处,王天金的四周皆是尺影翻飞。瞧那生龙活虎的气势,那是沾着死,擦着亡啊!
舞了一会,王天金收了势。竟然脸不红气不喘,这点让云扬好生钦佩。王天金抚着铁尺,朝着云扬说道:“小子,我告诉你。这把铁尺重三斤四两。你知道一把腰刀多少斤两吗?”
云扬茫然的摇了摇头。
王天金叹了口气:“你小子是一问三不知!老子告诉你,一把腰刀怎么着不会少于五斤的。老子那把刀重十斤六两,算是比较重的了。你问老子为什么丢给你铁尺。问得好!老子现在就告诉你。不论是使刀还是铁尺,都是靠腕子发力。你们这些娃娃新来乍到的,腕子吃不上力。要是拿刀,根本舞不了几下。所以要从铁尺开始,老老实实练腕力。还有,你们当刀是什么?那是王法!现在就把刀给你们,万一做出点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办?想拿刀,怎么着也得有些日子。”
云扬恍然大悟,老老实实的接过了铁尺。顺手插在了腰间。见云扬拿了,八两也如法炮制。
王天金又说道:“今儿是不赶趟了。明天再安排你们上差。老子现在先给你们上上课,省的到时候跟没头苍蝇一样找死!”
见王天金说的不客气,云扬他们便认真听了起来。
只听王天金说道:“在燕都做巡校可不比别的地界。事事要仔细小心。你们做起事情要知道三不惹,三不理。”
云扬有些好奇:“头儿,什么叫三不惹,三不问,三不理?”
“问得好!三不惹乃是不惹官老爷,不惹阔少爷,不惹受宠仆。这帮孙子都是有权有势的,一根小拇指就能碾死咱们!三不理,官欺民不理,市集殴斗不理,人命官司不理。官府办事,你要敢多嘴多舌,肯定恶了上峰。市集殴斗都是些不要脸的泼皮无赖。你要上前管教,这些泼皮少不得以后给你捣乱。到时候有你受的!至于人命官司,那是捕司的破事,和咱没啥关系。我说了这么多,你们听懂没有啊?”
云扬听到这种言论,一时间竟愣住了。八两见他不吭气,连忙应道:“啊,啊!我们知道了,知道了头儿!”说着猛地一推云扬,云扬也赶紧一副知道了的样子。
王天金点了点头:“那好,你们先回去吧。明天卯时来这里,我给你们排班。”
八两拉着云扬冲王天金行礼,然后走出了屋子。王天金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闭上了眼睛。突然!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第十五章回家()
八两扯着云扬出了巡校府。见云扬有些不悦的模样,轻声问道:“怎么了二少爷?”
云扬回过神来,两眼看着八两。一脸的肃穆:“八两,你说。怎么会是这样!”
八两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给绕糊涂了,挠了挠头问道:“二少爷,您这怎么了?会是怎样啊?我咋不明白哩。”
云扬拉着八两的胳膊,有些激动的说道:“嗨呀!就是刚才王头儿和我们说的那些呀。我等今日做了巡校,照理说应当维护一方治安。父亲从小就告诉我,法不容情。就是王子犯法,也当与庶民同罪才是。大哥也是如是说的。可既是如此,又何来‘三不惹,三不理’一说?”
八两一听,方才知道这位爷是在为这件事置气。于是劝解道:“少爷,您说的那是死理儿。说是这么说,可做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八两!连你也”
见云扬就要反驳,八两连忙按住,紧接着又说道:“少爷您先别动气,听我跟您说。书上说的道理啊,哪能事事当真。要事事都按圣人教诲的那些照道理走,天底下哪还有那么多的恩恩怨怨,生死仇杀的。您看历朝历代,那个不是推行圣人的道理的?可到头来,不也是亡了吗?说句犯忌讳的话,别看咱大燕朝眼下国泰民安的,可说不好那天就败亡了。”八两说完还小心的往左右看了看,确定四周无人窥探才松了口气。
云扬听完八两的‘高论’,没有说话。说实话,自己是绝不愿意认同这番言论的。自己虽然没有读过那么多书,可父亲自小就告诫自己做人做事要持心周正,敬畏神明。自己也是时时刻刻铭记于心。可是转念又一想。八两的话其实也不是全无道理。父亲也曾说过,燕国以前,乃是夏商周秦楚承领天命。这些国家也曾有过繁花似锦,烈火烹油的时光。可毫无例外,最终都败亡了。虽说有的是内乱,有的是外侵。可哪一个也不曾实现书本上的道理。正如八两说的那般,要是哪朝哪代能做到圣人教诲,那还不是长长久久,国祚绵长?
云扬慢慢的转过头来,叹了口气:“八两,你说的有道理。”说完有些颓丧。
八两见状连忙说道:“少爷您别生气啊,我胡说八道的,您别当真啊!”
云扬摇了摇头:“不,你说的是事实啊。”但说完又语气一转:“可八两,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们做人做做事只求不愧天地法理便好!”
见云扬好不容易回转过来,八两连忙附和道:“对对对!不管他怎么乌烟瘴气,咱做好人就是了。那少爷,咱回去了?”
云扬二人来到黄府,刚要进去就被门房拦下:“哎哎哎,长不长眼啊?什么地方你就往里面闯!不知道这是博阳侯老人家的府第?”
云扬和八两一愣:这没走错啊,是黄府啊。怎么就拦着不让进了?等到他俩相互看看自己的装束,不由得哈哈大笑。对面穿着一件黑白公服,黑帽黑靴,腰间还插着铁尺。怎么看怎么像上门办差的。
二人好容易止住笑。八两走上前去:“吕叔,糊涂了吧!看看我们是谁?”说着把身后的云扬推了上来。
吕叔仔细一看,要死了!这不是二少爷和八两嘛。先前没注意看,还当是两个等闲的公人上门办案。吕叔赶紧告罪:“二少爷,是我瞎了眼。没认出您来。你可千万别在意啊。”
吕叔也是不了解云扬的为人。害怕自己今天会因为这件事得罪了他,然后他跑到老爷那里告状。老爷可是发过话了,府内仆役,不论资格有多老。敢于轻视新来的二少爷,一律逐出。燕都府第不少,可是似黄府这般待下人宽厚的也不多见。他一把年纪了,可不想被赶出去。
云扬丝毫没有在意,上前挽住了弯腰赔礼的吕叔。笑道:“吕叔,您言重了。今天这事情怪我不对,事先没打招呼。您也是恪尽职守,谈不上赔礼的。”说着朝着吕叔行了个礼。
“呃这”吕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八两赶紧凑到吕叔身旁说道:“吕叔,没事的!二少爷人特别好,不会放在心上的。您就把心呐,放回肚子里吧。哈哈哈哈”
云扬白了八两一眼:“你这张嘴啊!”然后看向吕叔:“那我们先进去了吕叔。”
吕叔连忙点头送别。然后看着云扬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
自从云扬一来黄府,八两就从家仆住的后院搬到了云扬住的西厢。成为了专程跟着云扬的贴身小厮。而现在,八两不只是云扬的贴身小厮,还成了他朝夕相处的同僚。老爷看重云扬,连带着八两也跟着鸡犬升天。颇有些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意思。不在府里当差而是到外面做事。工钱却又分文不少他的。到时候一个月拿两份工钱,这让其他的仆役好生羡慕啊。可羡慕归羡慕,人家八两就是机灵乖巧。旁人比不上也只好徒叹奈何。
云扬和八两只是接触了短短几天就极为熟悉了。在云扬看来,大哥虽然对自己爱护有加,可是总是上朝当值的,平时也难见一面。苏槐倒是一直在,可倒是个女孩子。有的时候有些话题根本不好同她说。最关键的是,最近云扬发现自己面对着苏槐越来越容易脸红了。真是奇哉怪也。八两和他年纪相当,又机灵活络。和他谈天没太多拘束。虽是名为主仆,但实是兄弟一般。
八两也是颇为亲近云扬。这个少爷不像其他府第里的,没有那么多的戾气。从来不会把自己当成是个下人看待。有个这样抬举自己的主人,自己还要什么呢?
云扬与八两一起回西厢房,路上碰到了黄管家。黄管家看着云扬,笑道;“少爷您回来了。今天还算顺利吧?”
云扬回礼道:“有劳安叔记挂了,今天的事情颇为顺利。”
黄管家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八两:“八两你随我来一下。”然后朝云扬示意,离开了。
八两看着云扬:“那二少爷,我先走了。”
云扬点点头,然后独自回到了西房。
角落里,黄管家看着八两:“八两啊,今天的事情你和我说说。”
八两点点头,将今日之事与黄管家细细说来。话末还小心地说道:“管家,我看少爷好像因为这件事情闷闷不乐呢,您可要想办法开解啊。”
黄管家听完后,拍着八两的肩膀:“好孩子,辛苦你了。以后你和少爷就是同僚了,你一定要照顾好他,知道吗?当然了,你也得照顾好你自己呀。有什么困难就回来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的。”
“八两明白。”
“那好,快开饭了。赶紧去吃吧。”
“管家再见。”八两行礼离开。
黄管家想着八两的话,喃喃自语道:“少爷这心结怕是得和老爷说一说啊。”
第十六章当差第一日(上)()
次日天一放亮,云扬和八两便早早出门了。今天是当差的首日,可不能迟了。于是二人穿着公服,插着铁尺。一路风风火火的朝着巡校服赶去。
云扬和八两早饭只用了两个馒头,不曾吃些茶水。随身有没有携带水囊。走了一大段路后难免微微冒汗,口干舌燥的。
等二人赶到巡校府,发觉离卯时还有一刻钟的差距。这个时刻,做早餐茶汤买卖的已然开了市。笼子里蒸着馒头包子;油锅里炸着面饼油鬼;炉子里塞着柴禾,旺旺的火苗舔着锅底。锅里的开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热腾腾的冒着水汽。这头摆着云糕烧饼,那边吆喝着豆腐脑豆浆正当时!
八两嗓子里煎熬难耐,对云扬提议道:“少爷,我看我们要不要先用点茶汤啊?今儿我们没经验,出门忘了带水囊。您看那些巡校腰里都别着水囊呢!看来巡街的活也不轻松。要是走上半天都碰不到人家岂不苦也?”
云扬的嗓子也是火急火燎的,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我也渴的要命。唉,回去要记得买两个水囊才好。”
“好的少爷,我回去就办”八两赶紧应道。
“那我们走吧”说完,便领着八两望最近的一家摊子走去。
摊子里人还不少,都是来用早点的。有的是附近的居民,也有的是同云扬他们一般的普通公人。见云扬他们来了,也不管认不认识。都是点点头示意。大家虽说没见过面,可穿的都是巡校府的衣服。左不过是一个府里的弟兄。都是同僚,和气写没什么大错。
云扬和八两也不是倨傲的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