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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儿看着癫叟手舞足蹈的样子,掩住了嘴轻轻笑着。
云扬被这人搞糊涂了,有些尴尬的说道:“可是我之前好像并未见过先生您吧,又何来师徒一说呢?”
癫叟一下子被问住了。也是啊!这小子昏迷后我才来的,这是他第一回见我的面啊。
癫叟搓了搓手,极为罕见的有些腼腆道:“那个,那个咱们确实是第一次见面,但我真的是你的师父啊!你信我啊,相信我啊!”
看着眼前这个举止癫狂的中年,云扬有些无奈。
见云扬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癫叟赶紧说道:“你就是我从云龙山庄的带回来的!云龙山庄,云龙山庄还记得吗?”
听癫叟说起了云龙山庄,云扬起了精神:“先生知道云龙山庄?那请问您知道小槐和韩兄的消息吗?还有您为何要带我来这里?”
癫叟撇了撇嘴,挠了挠头:“你被那个叫廖雅湘的捅了一刀子,我带你来这里是为了帮你疗伤。至于你说的什么小槐跟着韩兑回黄府了。”
云扬得知了苏槐的下落以后有些激动,挣扎着便要下床。
这可把癫叟好生的吓了一跳,他连忙上前按住云扬的肩膀:“我说小祖宗,你这是要干嘛呀?当心崩了口子!”
云扬被按住了,只得向癫叟服软道:“先生请放我回去吧,久外不归唯恐家中长辈担忧。”
“担忧个屁!”癫叟眼珠子一瞪。
“你住在这的事黄焘也是知道的,再过一会儿黄府的人就来看你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把伤养好吧!”说着,癫叟突然出手,连点了云扬身上几处穴道。云扬眼前一黑,不由得睡了过去。
癫叟吹了吹自己的手指头:“嘿嘿,还说不听了,我就不相信我治不住你这个小徒弟!那个谁,你出去吧,别打扰我徒弟睡觉啊!”
绿儿是知道癫叟和逸王的关系的,乖巧的退了出去。
癫叟看着熟睡的云扬,心里十分得意,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门。
除夕夜,燕都城里到处都是鞭炮和烟火的响声。大街上传来了“嗒嗒”的马蹄声,一辆马车从远方驶来。
那是乌孙使者的马车,他没有像往年那样在纯德殿内参加晚宴,而是打算连夜赶回乌孙去。城门已然落锁,无文书令牌不可轻开。
守城的士兵将乌孙的车队拦了下下来,领头的一个将军认得这是外国使节的马车。
“城门落锁,日出方开。”
图瓦鲁坐在车内说道:“我等乃是乌孙的使者,此番有要事归国,将军就不能通融一下么?”
“抱歉了,本将军职责在身。贵使如若真着急出去,还请您带着文书手令过来。届时我一定大开城门。”
图瓦鲁皱了皱眉:“那好,我便去要一封文书!来呀,掉头!”
“慢走不送!”守城将军在背后冷冷的说道。
“去通知侯爷,鱼儿要溜了!”守城将军偏头朝一边的士兵说道,士兵会意,立刻下去了。
图瓦鲁的马车出现在了皇城门口,紧接着就有人去纯德殿通报去了。
纯德殿,成德帝正在与群臣饮宴。殿外快步走进一个宫人。
“启奏陛下,乌孙使臣求见。”
成德帝一愣。这乌孙使者不是回去了么,这时候来干什么?
“宣!”
图瓦鲁很快出现在了大殿上。
“图瓦鲁,你所来为何啊?”
图瓦鲁抬起头:“下臣打算归国,岂料在城门口被挡了回来。特来向陛下求一道文书。”
成德帝抿着嘴,朝李至招了招手。
“你去草一道文书,另外从内帑里拨些款子,具体的数目在朕的御案上。”
李至低头退下,不一会便带着一道文书和一个箱子出来了。
李至将文书给了下面的宫人,宫人再将文书递交给了瓦图鲁。
成德帝指着文书:“文书在此,你可以放心归国了。这里是朕的一点心意,带回去吧。”
瓦图鲁朝成德帝行了个礼后便走了。
瓦图鲁又来到了城门口,又是之前的那个将军出来了。
瓦图鲁将文书递给了他:“这是你们皇帝给的文书,现在我可以回去了么?”
将军仔细地验了验文书,然后合了起来。
“贵使请便,来呀!开城门。”
瓦图鲁轻哼一声,然后坐回了马车。
就在这时,车队里的一匹马显得有些躁动,来来回回的走着,跳着。马夫用力的拽着缰绳,但是于事无补。马用力的一摆头,将马夫甩到了一边,紧接着前身跃起,高高的举着马蹄。车上的物品被甩了一地。
守城将军看着躁动的马儿,朝一边的士兵说道:“你们去那边帮忙。”
士兵们领命上前,几个人拽着马头,几个人帮忙捡起掉在地上的物品。
一个箱子被摔在地上,盖子开着口,里面的东西洒出来不少。
一个士兵打着火把慢慢靠了过去,火把噼里啪啦的烧着,一点一点的滴着油脂。
他不知道的是,他离死亡不过是几步的距离的了。
火光大作,震耳欲聋。
纯德殿外,宫人们放起了助兴的烟火。听着四周的爆竹声,成德帝哈哈大笑:“爆竹声中一岁除,爆竹声中一岁除啊!众卿与朕同饮!”
一名宫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殿,在李至的耳畔轻轻说了几句话。李至听得脸色都变了,赶紧在成德帝身旁说了起来。
成德帝听完后怒不可遏,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扔在了地上。
“混蛋!混蛋!”
第七十章官心惶惶()
燕都尹这几个月的日子过得是真闹心,上回北阳集的黑火炸了,自己那把老骨头在寒夜里抖抖嗖嗖的跪了一晚上。这回更厉害,直接就在城门口炸了。唉这官儿是越来越难做了,自己还是识点相,早些上折子乞骸骨的好。
燕都尹的担心其实不无道理。在燕都城里,在皇帝的眼皮子下,在皇帝招待满朝文武,诸国使节的当口下,黑火它炸了!就像是个冒着火光,散着黑气的怪手。抡圆了狠狠的朝成德帝的脸上来了那么一下子,又响又脆。
皇帝生气了自然是要发火的,皇帝发火了自然是有人要倒霉的。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案子没办好,那些个衙门的主官都是朝廷的栋梁,那是不能轻动的。于是乎那些品阶不是太高的无关紧要的官员成为了发泄对象。
在燕都里出的事,守卫京畿的禁军首当其冲。巡城将军直接就被拿下了,几个城门的值守问渎职罪处斩。其次就是燕都府,燕都尹被皇帝降旨训斥,东西二府的府尹都被降了职,巡校府的巡城使,缉捕司的捕校也都被革了职。兵马司的兵马使倒是福大命大,仅仅罚了一年的俸。大理寺和刑部作为主要的查案部门,两家各自随了几个主事算是份子。
至于这一回的“始作俑者”——乌孙使臣瓦图鲁,他倒是命大。黑火爆炸的冲击波把他给震晕了,随后便被赶来的飞鹰卫给搬回了四方馆里严加看管。对于这个“元凶首恶”,飞鹰卫倒也没有过分难为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个国家的使节,胡乱炮制了那可是外交问题,虽然大燕也不怕事。所以在成德帝的命令下来之前,也就只能那么着了。
飞鹰卫的抓捕还在继续,好好的一个大年初一,被搞得人心惶惶的,哦不,是官心惶惶的。
飞鹰卫指挥使陈彬忙了一晚上,刚要回衙署打个盹,成德帝急召陈彬入宫。陈彬不敢耽搁,衣服都没换便进了宫门。
成德帝斜靠在御座上,右手支在靠垫上撑着脑袋打盹。李至红着一双老眼在一边站着,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偷偷的忍着逼到嗓子眼的那个哈欠。
书房外的小太监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弄出半分的动静,万一要是吵到了正在休息的皇帝,罚你挨顿板子都算是上上大吉!像这样的小太监就是皇帝的家奴,就是皇帝养的一条狗,弄死了也就弄死了,没谁会去计较。
陈彬到了书房外面,很敏锐的觉察到寝宫周围的戒备加强了,明面上还是那些个侍卫,但暗地里不知道加了多少个暗桩。
候在门口的太监见陈彬到了,轻轻的将殿门给打开了。待到陈彬进去后,又轻轻的关上了。从头到尾没发出丁点多余的声音。
陈彬蹑步走进了书房,看了看靠在龙椅上的休息的成德帝,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李至,眼睛里带着些询问的意思。
李至没有说话,不动声色的朝陈彬摇了摇头。陈彬会意,撩起袍子就要跪下。
“别跪了,站着说话。”闭着眼睛的成德帝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陈彬连忙爬了起来,弯腰朝成德帝行礼道:“谢陛下恩典。”
成德帝从位子上坐正了,轻轻的转动着脖子。李至见状,乖巧的走到成德帝身后,轻轻按着成德帝的肩胛。成德帝闭着眼睛,似乎很享受。
“那个乌孙使者怎么样了?”
陈彬低着头:“启奏陛下,乌孙使者没什么大碍,现在已经被微臣关进了四方馆里。”
“嗯”成德帝不置可否的应了声。
“手底下的人没动手吧?”
陈彬的头更低了:“没有陛下的指令,微臣不敢擅专。微臣来前已然严令约束部下,一切全凭陛下圣裁!”
“哼哼!朕的圣裁?”成德帝突然睁开了眼睛,骇人的气势喷射而出。
成德帝一把挣开身后的李至,猛地从御座上站了起来,怒发冲冠的走到了陈彬面前。
“朕的圣裁就是早日侦破黑火案,就是早日抓住那些个乱臣贼子!你们听了么?你们照做了了么?好啊,这黑火都炸到城门口啦!下一回是不是要在朕的皇城口,在朕的寝宫,在朕的面前炸了!朕要你们何用!”
陈彬闻听,连忙跪下:“微臣有负君命,罪该万死!”
成德帝阴冷的看了眼陈彬,冷哼一声:“跟谁学不好,非学那些个文臣!万死?你不是三头六臂,朕赏你一刀,你也就死了。”
陈彬将头紧紧地贴在地上,脸上冷汗直流,丝毫不敢辩解。
成德帝原地踱了踱:“乌孙是怎么炸的”
陈彬一边擦着汗,一边回道:“据守城士兵交代,乌孙的马在城门口惊了。车上的东西撒了一地,一个士兵举着火把上前帮忙时无意引爆了黑火。”
成德帝抚着胡须:“我道这乌孙使臣怎么急吼吼的要走,原来是车驾里藏了黑火啊。”
说着,有些厌恶的回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缩成一团的陈彬:“行了,站起来!”
陈彬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那叫一个利索。
成德帝死死的盯着陈彬:“朕要知道,乌孙人究竟和谁做的黑火买卖。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只是一条,绝不能伤了瓦图鲁,明白了吗?”
陈彬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连忙应道:“陛下放心!此番臣若无功而返,必自裁谢罪。”
成德帝点了点头:“有道是响鼓不需重锤,你明白就好。好了,滚吧。”
“臣领旨谢恩!”说完快步退出了书房,后背一身的汗。
“李至,随朕到御花园散散心。”
“遵旨,摆驾御花园!”
燕都,城门。城墙被黑火的硝烟熏得不成样子,可是苦了巡校府的巡校,一人拿块破布死命的擦拭着。收效甚微。
城门外十里出现一支队伍,那是五部前往扬州查案的官员们返程的仪仗。黄承从马车里探出了头,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庞然大物,心中满是感慨。
第七十一章东城大狱()
黄承被派往扬州查案,一路上是紧赶慢赶都没能来得及在除夕那天赶回来。当然了,没能赶回去过年的也不是他一个。刑部的右侍郎崇德芳,御史台的都御史吕迁和飞鹰卫的佐使刘樘都陪着黄承在路上耽搁了下来。
眼下燕都城就在眼前,黄承看着戒备森严的城门,心里没由来的闪出一丝不安。
这时候,飞鹰卫的刘樘骑着马来到黄承的马车旁:“黄大人,大将军方才遣人召唤卑职,卑职特来向大人辞行。”
黄承点了点头:“既是陈指挥召唤,那便快去吧。”
“大人后会有期!”刘樘驾着马腹,朝黄承行了一礼。说完拉起缰绳一拨马头,马鞭轻挥,便带着手下朝着城门口疾驰而去,马蹄翻飞,洪流涌动,烟尘飘扬。
视城门处的戒备关防如无物,放眼全天下,这份“胆色”也就只有飞鹰卫了有了。
飞鹰卫多横呀!天子亲军,特务机构。专司监察百官,查察钦案。
城门口的士兵见飞鹰卫冲过来,根本不敢上前阻拦,一个个自动自觉地给这些狠人让路。
黄承合上了软帘,轻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