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年的时间,要么中科举,要么中大比。你觉得可能吗?”
癫叟眼睛一翻:“有啥难的?”
郑霄拍了拍癫叟的肩膀:“老兄,在我这就莫逞英雄了吧。习武之人起码需要五年来打熬筋骨,至于文嘛,那就更是天方夜谭了。多少士子十年寒窗,到头来仍是一场空?”
癫叟撇了撇嘴:“那都是庸师误人子弟,怎么能和我相比呢!”
郑霄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癫叟觉着没趣,坦言道:“外体打熬筋骨,那是极下乘的做法,唯有内功养气,方是正途。三年的时间是短了些,老子豁出自己那些宝丹。大小不输给那老倌便是了!”
“啧啧啧!你可真舍本啊。”
“老子也是个要脸的人,丹药没了可以再练,人丢了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你看看那老倌刚才那副嘴脸,摆明了看不起老子嘛!老子还偏偏要让他看看,云扬跟在老子手里是个什么样子!”
癫叟说着说着,脑子里回想起方才的情景。随即猛地一拍脑袋。
“哎呀!吾中套矣!”
癫叟的话没头没尾的,惹得郑霄一愣。
“啊啊!没想到老子英明一世,到了还被个老狐狸摆了一道。”
郑霄还当是他在抱怨两年之期的事情,毫不留情道:“这可怪不得人家啊,当初人家可是摆明了车马,是你自己不识相硬冲上去的。现在赌约也立了,晚了!大家熟归熟,你可别指望本王徇私啊。”
癫叟见郑霄胡搅蛮缠,恼怒道:“扯淡!我不是说这个。老子方才中了老狐狸的激将法了!”
“哦,你说这个啊,我知道啊。”郑霄极为淡然的说道。
“啥?你知道!”癫叟把一双眼睛瞪成了牛眼。
“你都知道啥!”
“额”郑霄有些尴尬的挠了挠鼻子。
“其实这事就是我和老侯爷一块合计的,你先别急。”
看着癫叟就要发狂,郑霄连忙说道。
“老侯爷其实早就有意让云扬拜入你的门下,只是你老兄的是出了名的不负责。人丢给你,你不当回事咋办?所以我和侯爷在一块出了个招。”
“你!”癫叟猛地一指郑霄,看那样子就要喋血街头。
“剩下的五坛子葡萄酒,老子要四坛!”癫叟开出来个自认为极端合适的价码。
郑霄哈哈大笑,极为潇洒的说道:“成!”
说完,二人并肩把臂,共进王府。
第七十八章生辰()
一番磨难,总算是能回家了。
生死之间,心里没点感慨那是骗人。但云扬现在心里最要紧的事情却不是感叹生命的美好,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赶紧回家洗一个热水澡。
多日来云扬一直蜷居在小床上,身上的衣物也没怎么换过。再加之癫叟给他服的都是些荣血补气的丹药,身上气血汹涌,少不得要发发汗。那么问题就来了,请问一个出了不少汗还一直躺在被窝里不换衣服的男人是什么味道?
答:馊味。
之前在房间里这味道还并不怎么浓烈,那是因为房间够大够宽敞,屋子里还点了安神的熏香。但一进马车里可就要了命了,车厢就这么大,几个人又坐的足够近。这让人很难闻不到从云某人身上流溢出的那浓烈酱香型的体香。黄焘还好,他离云扬远些,熏香也就在他面前。黄焘耷拉着眼帘,一副休息的模样。可黄承可就糟了老罪了,面对面顶着那酸爽的味道,那感觉简直比早餐用的酸菜还刺激!可他又不敢捂鼻闪躲,毕竟他也怕此举会伤了云扬的自尊。
躲不掉就只好憋着,直憋得他满脸通红,青筋暴出那么夸张!到了实在憋不住的关口,黄承就假模假式的揭开车帘,一边朝着外面偷偷换气,一边感叹空空如也的大街上是如何的繁华热闹。要命啊!
黄承这一番做作那里逃的过云扬的眼睛,常言道屁者先知,这些味道都是从自己身上散出去的他又怎会不知道?看着车里的二人,云扬心里那叫一个羞啊。
一下车,云扬连招呼都不打便直接冲进了黄府,惹得在门口迎接的仆役一阵目瞪口呆。黄承紧接着出了马车,等不及车夫放下车凳便跳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白雾茫茫,异香满室。
这里说的并不是哪个真命天子出世的产房,而是云扬洗澡的地方。
云扬浸在满是热水的大木桶中,一遍又一遍的用着香料挫着自己的皮肤,看那架势是要准备做一个“不惹尘埃”的无垢之人了。方才的经历真是丢人,一想到这里,云扬的下手又狠了几分。
洗着洗着,云扬触到了腹部的伤口,伤口已然结疤,留下了一个月牙状的疤痕。云扬轻轻搓揉着伤疤,心说廖雅湘这个小妮子够狠的啊!下回再碰上她一定要躲远些。
洗到一半,八两突然从门缝里探出个脑袋:“少爷,洗完了?”
云扬揭开了敷在面门上的澡巾,慵懒道:“还没,有事进来说。”
“得嘞!”八两得了吩咐,一下子窜进了房,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
八两捏着纸包:“老爷说这是祛疤的药粉,让你洗完澡用水调了敷在伤口处。”
云扬点了点头:“放那里吧,待会我就用。”
“少爷慢洗。”
千挫万蹭之后,云扬总算是肯出了浴桶。换上了身新衣服,又仔细在身上闻了闻,确定自己是香喷喷的了之后云扬才打开了房门。
但有句话叫过犹不及,云扬现在身上简直是香的过分!以至于路上的下人们看云扬的眼神都是怪怪的,纷纷议论二少爷这是怎么了,就是三小姐平时沐浴也用不了这么多香料啊。
正月初二,黄府上下张灯结彩。下面的仆役们人手领到一封五两的红包。无他,今天是二少爷的十六岁生辰。
平日里安静的黄府今天变得极其热闹。韩家的韩兑,韩素凝是第一家赶到的。紧接着刘言,李馥,邹恪和常云溪也联袂而来。
黄焘怕自己一个老头子惹了这帮年轻人的兴致,出来打了个招呼后便寻了个由头出去了,偌大的黄府变成了一众年轻人的乐园。
众人嫌客厅里不自在,黄承索性差人搬了几张条案进了后花园。
老天爷赏脸,正月初二乃是个大大的艳阳天。院子里的梅花还在花期,众人便藏在梅花之中谈笑作乐。
黄承坐在正中,突然高声道:“诸位,诸位!今日若非小弟的生辰,大家还真难碰个面。机会难得,咱们就这么干坐着?”
刘言对着邹恪笑道:“大伙看啊,这位黄大人又要出鬼点子了!”
邹恪点了点头,认真道“没错。”
黄承嘿嘿一笑:“鬼点子没有,倒是有个快活的法子,你们可要听?”
“说说看!”众人齐嚷道。
“好!”黄承清了清嗓子。
“前些日子我得了一副冷暖玉棋子,白子如暖阳,黑子如寒冰,甚是奇妙。今日我拿出来做个彩头,大家来场游戏如何?”
一听说世间居然还有这般奇妙的棋子,大家的积极性一下子便被勾起来来了。
“快说!究竟是怎么个游戏?”李馥性子急,连忙开口道。
“慢来,慢来。”黄承一摊手。
“今日小弟生辰,我看诸位都带了贺礼,咱们这样,每人为自己的礼物附一句诗,看谁的又好又妙,你看如何?”
常云溪轻笑:“倒是个好玩的法子,只是比较之事须得有裁判品评才算公正,这裁判?”
“今日小弟乃是寿星公,裁判之人岂有二选?”
“哈哈哈哈!此言大善!”
云扬有些局促,自己胸无点墨,如何做得了这裁判?当下固辞不受。
黄承却是坚持:“今日你是寿星公,府里没谁比你更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就是胡乱点个魁首,大家也是认的!”
黄承一言既出,大家也都没什么异议。云扬这才坦然做了这个裁判。
战况异常激烈,众人的才情都是极好的。比如刘言送来蓝田产的羊脂宝玉一枚,附诗道:“蓝田日暖玉生烟。”韩素凝也不甘示弱,为自己的夜明珠送上了“沧海月明珠有泪”的附词。可最终这魁首的桂冠却落在了素来沉默寡言的邹恪头上。邹恪送的乃是一柄龙泉宝剑,并附诗一首:“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此诗一出,一股英豪之气顿生,惹得众人喝彩。云扬被邹恪诗中豪迈之气打动,当即就点了他做魁首。
欢乐的气氛直到深夜才结束,各家的马车载着自家的主子离去,黄府又重又陷入了安静。
黄承多喝了几杯酒,头脑有些发涨。正当他打算回房休息时,黄安走了过来。
“少爷,老爷教您去趟书房。”
闻听是父亲呼唤,黄承点了点头:“好,我这便去。”
第七十九章异动()
黄承进了书房,只见黄焘以手扶额,微微皱起的眉头说明他此时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黄承轻轻走上前:“父亲。”
黄焘也不抬头,右手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
黄承也不是个扭捏的人,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父亲深夜召唤,不知所谓何事?”
黄焘抬起来头,正看见黄承那双有些迷离的醉眼,顺手便把一盏沏得极浓的酽茶推了过去。
黄承饮了不少的酒,正是头脑刺痛,口干舌燥之际,见到那盏茶后直接就举起来喝了。
深褐色的茶汤蕴着极为浓重的苦味,那股强烈的口感一下子便冲淡了头脑中的晕眩。一口气喝完之后,出了舌头有点发涩,头脑却是清明多了。
“扬儿睡了吧?”黄焘问道。
说起云扬,黄承不由得乐了。今天刘言他们几个使坏,轮流向云扬敬酒。可云扬偏就是个实在性子,敬一个就喝一个。这种喝法就是酒神酒仙也吃不消啊!再加上云扬的酒量又极差,三五轮过后早就不知东南西北了。最后还是苏槐和八两给一块儿搀回房的。
“早就扶回去歇着了,我看他明天一准得头痛!”
“嗯”黄焘点了点头,紧接着将手里的一封密函递给了黄承。
“你看看。”
“是。”黄承起身接过密函,从头看了起来。
这份密函乃是雍州道监察御史耿秋写给黄焘的,耿秋在密函里检举雍州牧韩琦暗中勾结红莲邪教,意图不轨。
密函的内容不多,黄承很快便看完了。
“韩先生勾结红莲教?不会的!一定是耿秋搞错了!父亲千万不能轻信啊。”
韩琦原是东宫的一名司业,因才德出众被选为太子和黄承的老师。后经太子举荐便到雍州放了个郡守,韩琦明晰政务,做事干练,乃是个不可多得的干臣,几年下来郡内风调雨顺,政绩斐然,不多久便接了州牧的位子,成了一方封疆。
黄焘皱了皱眉:“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我要是怀疑他的话,那这份密函现在就应该出现在皇帝的案头。”
黄承冷静了下来,他又把密函反复的看了几遍,最终皱着眉毛问道。
“父亲,这个耿秋是什么来路?”
黄焘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很好,你总算是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了,说说你的看法。”
黄承点了点头:“人生在世,图的无非就是“名”、“权”、“利”。韩先生教导儿子多年,对于他的品性我还是了解的,韩先生是个极度爱惜自己名声的人,又怎么会去和臭名昭著的红莲教勾勾搭搭?再来说权,论权势地位,韩先生已然做到了镇守一州的封疆大吏,再想往上爬,那可就是谋反了!可真要说起谋反,在别的地方还能有点出路,可就偏偏是这个雍州是最没有活路的!”
黄焘点了点头:“继续。”
“是,这雍州毗邻匈奴,乃是朝廷防卫北境的重镇。往北是驻扎在河套的平北都督府,往南是白袍军的地盘。夹在这两只强军之中再想搞风搞雨,岂不是自寻死路?这是权,再来说利。韩家虽算不上是世家大族,但好歹也是个官宦人家。红莲教能给的,他们也看不上。再者说韩先生乃是太子的恩师,待到陛下百年之后,皇位总归是要落在太子身上的。到时候太子还保不了他一个铁打金铸的前程?从这三点看来,说韩先生会和红莲教勾结无异于痴人说梦!”
黄承说道这里顿了顿,看着黄焘目光炯炯道“所以,如果说韩先生没有问题,那么又问题的便是这个上报密函的御史!”
“说得好,承儿,你总算是长进了,你看看这个。”
说着,黄焘又甩过来一本文书。
“耿秋,籍扬州,硕阳人士。成德十四年明经进士,十五年入御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