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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行,故而行走十分缓慢,二人缺乏食物,只好采摘青涩野果为食,野果还未长熟,酸涩无比。但为了活下来只好吞食。几日下来,腹中尽是酸水。现下走路虚浮无力,全凭着意志支持,若再这样下去,恐怕命不久矣!
青州府城离固阳有将近六百里路程,纵是八百里加急也要走上两天,黄承此番轻车简行,也要将近五天方可到达。黄承日夜兼程,也不娇气,干粮和水就在马车上用了,除了方便休息,其他时间都在赶路。
云扬和苏槐已经这般行走三四天了,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就像天崩山倒,貌似来人还不少。云扬大惊失色:莫不是官军骑兵!是了!不是官军骑兵怎会有这般声势!想到这里就赶紧拉着苏槐的手往回跑。
可叹沿路并无树林遮蔽,光秃秃的一片,两人借着月光跌跌撞撞的跑路很快就被身后的骑士发现了,为首的几个骑士以为是什么贼寇乱民,拔出刀来,大声喊道:“前方是哪来的贼人,速速停下,束手就擒,不然休怪某手下无情!”
云扬才不停下来呢,哦,我一停,你们上来就是一刀,我死了,我找谁说理啊!不管不顾,还是往前跑,骑士见云扬还在跑,呸了一声,一磕马腹,就往前冲去。
跑着跑着,苏槐栽倒在地。实在是腹中饥饿,无力再跑,苏槐看着云扬催促道:“云大哥!你快跑!我不行了,不管我,你要活下去!只盼云大哥记得槐儿便好。”说完,脖子一歪,竟然昏倒过去了。
云扬见状,疯狂的跑回苏槐身边,眼见骑士越来越近,云扬下定决心,如果这次逃不过去,就和槐儿死在一处吧!然后掏出匕首,就守在苏槐旁边,拔出匕首对着骑士,小心戒备。
为首的骑士见二人突然不跑了,一个倒在地上,另一个拿着匕首守护。一个突击,马刀就把匕首斩落,后面的几个骑士也在此时赶到,数骑将二人围住,刚准备动手,之前的骑士发话道:“留着吧,待大人发落”。
说完,几个骑士下马,将云扬死死按住,绑上了手脚。见苏槐昏倒,便将她扶到马上,云扬见这几人将苏槐带走,一下子就急了,拼命挣脱,领头的顺手一个手刀,就把云扬击昏。
几人带着云扬和苏槐回到本队,一人下了马车。正是那黄承!原来青州城在固阳北边,而凉州又在青州之北,一个南下,一个北上,就在半路相遇。黄承见这两个人乃是少年模样,皱了皱眉,问道:“都死了?”之前的骑士回道:“大人,没有死,一个饿昏了,另外一个某嫌他挣扎,击昏了。”
黄承看着眼前的骑士,摇头道:“姜山呐姜山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姜山挠挠头:“某家是个粗人,只好动武了。”
黄承看他的样子,便不再数落他:“这个女子饿昏了,就安排到我马车里吧,带些干粮和水给我,且让她将养一阵子吧。至于这个少年,待他醒来,我要好好查问,他要是醒了就给他点粮食和水,不得打骂于他!”
姜山见黄承发令,正色道:“末将谨遵大人之令!”
第十四章黄承夜审如何应对()
云扬从疼痛中醒来,就感觉后脑勺一阵火辣辣的疼还带着点晕眩。既然还能感觉到疼,想必自己还没有死。他松了口气,他记得之前被几个骑士追杀,后来被制服,然后苏槐就。。。
等等!苏槐!苏槐怎么样了!云扬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四处张望着,却发现自己的手脚皆被捆着,他剧烈的挣脱着,但是手脚被缚,他连站都站不起来,本来是坐着的,这一挣扎,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云扬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现在在一个小野地之中,野地里面点着七八个火堆,每个火堆都有六七人围坐。而这七八个火堆呈一个圆环般护卫着停在最中间的一架马车。
听到身后的动静,姜山扭头一看,原来是那小子醒了。他站起身来,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水囊和一包干粮,慢慢走向云扬。见云扬整个人倒了,他把干粮和水放在一旁,蹲下来帮把云扬扶好让他保持着坐着的姿势,看着云扬手脚被缚,姜山皱了皱眉,掏出把刀子。
云扬一看,哼,终于来了,死就死吧,自己早就死过好几次了!就是死之前还放心不下苏槐,唉。。。想到这里,就闭上眼睛,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
姜山一看,愣了,啥?这是当我要杀他?老姜我长得是粗旷了些,但咋瞅着也不是个坏人啊!云扬的动作让我们的姜统领有点沮丧。好在沮丧只是一念之间,姜山拿起刀子,看得仔细,然后手起刀落。
云扬闭着眼睛,他似乎听到了刀子的破空声,他眉毛一拧,等着那致命的一刀。可疼痛感没有感觉到,倒是手松快了。他睁开眼睛,手上的绳索已经断了,面前的一个大汉正看着他,要说这大汉,长得是身材高大,体格健壮,向上看去。嚯!黑脸,大耳,鼻若悬胆,面阔口方。一对大刀似的浓眉配上两只炯炯有神,散露精光的。。。额。。。小,小眼睛?这副尊荣怕是去当门神都有富余吧。。。
姜山见云扬正专注的看着自己,内心道:咋!冲着老子看这么久,老子脸上莫非有花不成!然一扭头,从地上拿起干粮和水,递给云扬:“这里有点干粮,你先吃了对付对付,你昏过去那段时间,我在前面都听见你肚子叫唤!吃完我们大人有话问你。”然后就走回火堆旁,留着云扬一个人吃东西。
你要问姜山会不会担心云扬逃跑?不存在的,姜山也不傻,只是解开了手上的绳索,脚上的根本没动,绑的时候都是死扣,云扬根本解不开。再有,就算是解开了,附近也有姜山布置的暗哨,只要敢跑,一早把他抓回来!
云扬看着眼前黄澄澄的烧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自从开始逃难,自己这是多久没吃一顿正经粮食了?肚子里净是些野菜,野果。一想起来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酸水就要压制不住。那个人说干粮是给自己的,吃完还要问话,想来这些人和之前的官军应该不一样。不然又何必给我粮食?但是人心难料,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别有用心。总之,自己谨慎些就好,当务之急是先吃饭。
云扬一番思虑后,拿起了烧饼就吃了起来。和其他的难民见到粮食不一样。云扬再怎么饿,吃东西都是细嚼慢咽的,这和云扬的父亲有关。云父是一个郎中,从小就教育云扬吃东西要细嚼慢咽,囫囵吞枣,胡吃海塞会伤害脾胃。所以云扬自小便是慢条斯理的吃饭。这是已经浸在骨子里的习惯,改不了了。姜山扭头看着细嚼慢咽的云扬,点点头,此人颇有家教。内心里高看了他几分。
云扬吃了好一会,终于吃得饱饱的,这个感觉已经有太久没有享受过了。姜山适时走来:“小子,吃饱了就跟我来吧”说着又拿着刀子把云扬腿上的绳索割断。云扬被绑的时间有些久,下肢气血不畅,有些酸麻,险些站不起来。姜山一看,便一步一步扶着他朝着车厢走去。
到了车厢跟前,姜山让护卫车厢的两个侍卫接过云扬,自己则走到车厢前,有手指敲着厢壁:“大人,大人?末将已经把那少年带来,请大人问话。”车厢里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嗯,好,本官这就来。”
云扬对于这伙人,这个大人都充满了好奇。虽然充满困惑,但现在反而是他逃亡这么多天里最轻松的时刻。云扬看着这个不太奢华的车厢,车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圆领长袍的年轻人低着头从车厢里走出来。头束文士巾,腰间束着革带,挂着一块祥龙玉佩,脚踩黑面白底长靴,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下车后,双手后负,静静的看着云扬,一副上位者的气派。云扬被他的气势震慑,低着头不敢看他。除了被他的气势威慑,云扬还有点自惭形秽的感觉。
来人正是黄承,黄承见眼前低着头的云扬,说道:“醒了就好,本官问你,为何你一见到本官的护卫便跑?莫不是做贼心虚?”云扬低着头,不敢说话。
黄承见云扬不吭声,语气一重:“说!否则便是自认了”!云扬被他突如其来的语气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小,小人不,不是贼寇,我,我只是害怕。。。”
“哼!若心中无鬼,你怕什么!”
“小人见大人人数众多,害,害怕”
“哼!我们人数众多又与你有何干系!你还手持匕首相抗,你究竟实在提防着什么!”
云扬被黄承一而再再而三盛气凌人的逼问搞的有点恼怒,不知不觉找回了点勇气,顶嘴道:“防?还不是防你们这些朝廷命官!”
姜山见云扬顶嘴,心中大叫不好,虽然只是和云扬短短相逢,但是内心里却不希望他有什么事。赶紧叫到:“大胆!还不向大人赔罪!”
黄承被云扬的话震住了,冲姜山摆摆手:“不必,兀那小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明白。”
云扬开了个头,索性一股脑的把自己和苏槐在固阳城下死里逃生的遭遇一一诉说。听的黄承久久说不出话来。黄承本来就猜到其中有鬼,但实在想不到个中缘由居然是这样的令人发指,肖光佐实在该死!
但黄承表面不露声色,继续问道:“可是,本官听到的好像是灾民意图作乱,所以才被官府镇压,这你这么解释啊?”
云扬苦笑道:“作乱?这位大人,您可曾试过几日不吃东西?到了那个地步,就是连走路都困难,又何况是作乱?您要是不信尽可以到固阳城外的万人坑里发掘几具尸体看看他们肚子里面有什么!”
黄承彻底无话可说,其实他心里已经相信了云扬的话,但是作为一个朝廷命官,他还是不能相信身为儒家门徒的肖光佐能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实在是太震撼了。
过了好一会儿,黄承以手扶额,背着姜山说:“带他下去吧,好生看管,不要为难,本官以后还要问他。”然后便打算上车。突然像是想到些什么,黄承转过身来,对云扬说:“对了,和你一起的那位姑娘只是饿晕了,现在在我车上将养着,你要是不管她的死活,大可离去。”说完便上了马车。
云扬听到他提到苏槐,心里猛地一跳,当时看苏槐倒在地上生死不明,云扬死的心都有了,现在得知苏槐只是饿晕了,还在他的车子上休息,内心不由得消减了些对于这个大人的怨气。逃?苏槐还在这里,我怎么会逃!
第二日一早,黄承又找云扬了解了不少情况,知道的越多,黄承心里就越是震撼,就越是愤怒。他恨不得一下子就杀了肖光佐!但是若是没有证据,自己也很难处置他。就算自己有尚方宝剑,也要证据确凿才能动手。不然要是被诚王府的人抓住把柄,污蔑自己恣情骄纵,枉顾国法,擅自斩杀朝廷命官。自己对付起来恐怕会很麻烦,太子殿下也会很被动。
究竟该怎么办,黄承有些头疼。
第十五章城外葬坑固阳夜宴()
轻车快马,日夜兼程。算算日子,再有半天的路程就到了固阳。
黄承盘腿坐在马车上,脑子里面思索着对策。要是依着他平日的性子,早就手持宝剑,诛杀奸臣了。可是现在不行啊,诚王的人时刻看着自己,准备抓住自己的漏洞,借机发难。黄承苦笑一声,可笑自己这个钦差大臣看着光鲜亮丽,可却时时刻刻被人盯着。情何以堪!
对了,现在马车之中是三个人。黄承。云扬和苏槐。苏槐身体虚弱,只好在马车将养。云扬不会骑马,只好暂处马车之内。也方便他照料苏槐。
黄承倒是没有其他官员的骄矜之气,对坐在马车里的二人并没有什么颐指气使的模样。反而经常和苏槐云扬二人聊天。得知二人身世,更是惋惜。
这就是黄承,对待达官显贵时不假辞色,对于升斗小民却能和颜悦色。虽然为人处世刚直了些,但是确实真真正正的心怀百姓之人!
云扬也在这些日子的接触中渐渐了解了黄承,心中升起了好感。一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二是敬重他的为人。除此以外,其他的侍卫也是很豪爽,见他年纪小,纷纷叫他小老弟。闲暇时还教他挥刀,骑马。尤其是侍卫统领姜山,这个活宝动不动就叫嚷着要教云扬姜家的无敌刀法。倒是让黄承和云扬哭笑不得。
这些侍卫都是从皇宫或是东宫卫队中仔细遴选的,武艺高强不在话下,一个个骑术也是十分了得。云扬在他们的短暂教导下,也稍稍对骑马刀法有些了解。
中午时分,马队距离固阳只有二十里。黄承命令众人稍事休息,整理着装。毕竟连日奔波,大家身上不免有尘土之色,脸上也满是疲惫。若是就这样灰头土脸,满脸倦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