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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势一发,剑身凛冽、散着寒气——这是把上好的宝剑,项天择不禁遗憾自己此前从未注意过它。
“姑娘,剑~”
然刀剑无眼,终究是危险玩意,项天择等了须臾,便要提醒那女子把剑收回,冷不防寒光一耀、那女子竟直直挺剑向他刺来:
“昏君,纳命来~!”但闻女子娇斥,剑锋转瞬即至。
翻脸真比番薯还快,这般变化叫人始料未及,项天择首当其冲,但见他眼陡睁、口大张、身一滞、步凝结,心大骇。
而小德子和其他宫女太监稍远,阻挡不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道乾德殿内危在旦夕,凤鸾殿里却是清净悠闲。
“小姐、小姐。”有婢女着急忙慌到殿内。
“慢点,莫急。何事,你慢慢道来。”回应她的是一女子,正是此前续续弹琴、神色间甚是清冷的绝色女子。而那婢女,细看亦是之前向这女子禀报的少女。
“小姐、小姐,”那少女行到近前歇下,像宝一样诉说自己探听到的宫中隐秘,“我听人说皇上昨日出宫险被一群兵差伤到,还带回了个女子,昨夜那女子就睡在乾德殿。”
“哦。嗯。”那女子听完轻颔首,面上很是平淡,静静侧过头看向殿外,未闻出对少女口中“皇上”的丝毫在意。
明明,她是皇后。
可那女子虽无反应,那少女气大,话语间听得出分外恼怒:“小姐,小姐您一点都不介意吗?您是皇后啊,皇上随随便便从外头带个女的,也不跟小姐商量,不是羞辱小姐吗!”
道那女子面对少女的打抱不平,依旧神色未变分毫,语气也无得变化:“他是皇上,想怎样都可。我并无发言权,也无意愿。悦儿你清楚我的性子,也清楚我心悦何人。皇上做什么,与我毫无干系,你不必特意来说,也不要再将他与我扯到一起。”
“哦,是,小姐。”
“嗯,陪我,出去走走吧。”
“昏君、昏君,你听信奸佞、治国无道,杀我父兄、散我林家,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目光再返至乾德殿,道榻上那女子一剑虽出人意料,以致危险顿生,然千钧一发之际,项天择终下意识侧身避过,旋即出手击那女子手腕。
女子本就高烧未愈,持剑软绵不稳,全凭恨意怒气坚持,这会一受狠力,腕一垂、手一松,剑“哐当”落地。
“来人,快来人,有刺客、有刺客!”
小德子眼疾手快,看项天择无恙,心里松了一大截,忙领着殿里几个侍从将榻上女子牢牢制住,使之动弹不得。更张口大呼殿外守卫。
后不过转眼,立即有一阵整齐划一的靴子踏地之音,继而是一对装备精良的人马入殿——能值殿,还是皇帝寑殿的守卫,自皆是军中优选,较之常人,本事个个不弱,都是耳聪目明之辈,听到疾呼,从外入内,转瞬便至。
“昏君,我要杀了你、杀了你!”道他们进殿之时,那女子即便受制于人,也仍旧嘶声力竭地呐喊。
而那群守卫进殿到皇帝近前,有一为首甲士率先跪禀项天择道:“皇上,卑职等听到有人喊有刺客,皇上龙体可要紧?卑职等救驾来迟、办事不利,请皇上赐罪!”他身后其他守卫亦纷纷跪地。
“无妨、无妨,”项天择摆手,看榻上叫嚷着要杀了他的疯癫女子,眉间拧成“川”字——原主是给他惹下了多少祸事?!
“那人不过是个弱质女子,伤不了朕,算不得什么刺客,尔等都下去吧。”
“放开我,我要杀了这昏君、杀了他!”
“皇上,”为首甲士并未退离,镇定瞥向龙床上口出狂言的女子,拱手请命,“榻上可就是刺客,皇上可将她交由卑职等处理,卑职定将来龙去脉审理清楚,将她身后包藏祸心之人一一拔出!”
“不必了,尔等退下。”
“皇上,这等”
“够了,退下!”
“是,皇上。”
“昏君,我做鬼也不放过你,生生世世诅咒你!你迟早会自取灭亡!自取灭亡~!”
殿里一直响着女子的叫嚷,虽声音不大却分外扰人、叫人头疼。项天择站着,无奈看那女子,慢慢向她走进
“昏君,我绝不会放过你、绝不放过!”女子见他逼近,想是有些害怕,叫得却更凶。
可下一秒,她就叫不出了。但见项天择手掌一横,一记手刃劈上她脖间——直接劈倒了事,省得麻烦。
叫那女子大睁着眼,犹不甘心,可止不住脑袋一歪、人一昏沉,刹那失了仅有的抵抗。
“把她移到一间单独的小屋,命人严加看管,药水仍供,待朕亲自审理。”项天择命道,对一心要杀他的女子尽管真正想杀的应该不是他,虽如此,也不由失了仅剩的些同情怜悯。
更因这一通插曲,心里烦躁无比,
“朕出去走走,谁也别跟着。”丢下这一句,兀自出殿,众人得意,真谁也不敢跟。
本是做件好事,没想到莫名其妙捡回个要杀他的,论项天择心中的苦闷之深,也是无人知了。
他慢慢踱步,在这深宫之中。下意识得一步一步,脑里早神飞天外,等惘然回过神,望看周围陌生景象,
他这是到哪了?等会怎么回去?
难道问人吗?自然是不行的。且这的宫人,怎的这般少?
项天择不禁懊恼,从最近的出口走出,伫目远望,可也找不到哪怕有丁点印象的景。
由是如同个无头苍蝇走上几步看看四周,不知要持续上多久。
却道忽然,一抹倩影现在他视线里,只侧脸、纹绣鸾凤春花的雍容大气长裙,却就那样突然得让他心一紧,项天择看着那人那裙,脚不由自主得动了起来,跑着跟上。
等等,项天择想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五章 觉醒下()
卷一梦幻的你我
“姑娘,留步!”
周围景致仓促而过,项天择急唤道。他到那女子身后,下意识伸手拍那女子肩头,女子因扰回头,身边所带的小侍女也是转过脑袋,想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子敢触碰他家小姐、当今皇后——没大没小,一点规矩都不懂。
“皇上~”但看那侍女见是项天择,气焰全消,惊呼出声,手捂住微张的小口,反应过后忙给行礼,
“奴婢参见皇上。”
“臣妾,参见皇上。”
那女子见拍击自己之人是项天择,眉目间亦可见微微诧异,随即亦微欠身行礼,语气却是不咸不淡,更嫌离得过近,向后退了几步。
项天择却是浑然不觉,他只痴痴看着这天仙下凡般的女子,怔望出神。
找到了,找到了,是她,就是她,项天择心道——无以形容他此刻百态交杂的复杂心绪。
天地变幻,风起云涌,他就像是道尘封已久的大门,唯遇这女子,总归逢了钥匙。
看到这张脸的一瞬间,万千缤纷朝项天择脑中涌来,如潮水般波涛冲击而来。
她伴他长大,与他成婚,最后他众叛亲离,她不离不弃,舍命挡箭。
纵然他大半生都为她利用,但只为她最后只身一挡,为她最后“其实我是喜欢你的”,他纵百死亦无悔。
他是该死的,毕竟他虽为皇,却犯下太多罪孽;但她无辜,被利用后做弃子。他不甘,为己不甘,为她不甘。
他本是天生帝王,何以落得如此下场!
“皇上若无事,臣妾先回宫了。”项天择也不回,只那样直愣愣的目光让女子很是不喜、反感不已,便见她再行一礼,语罢半转身带着婢女就要返回凤鸾殿。
“别走!”项天择见人要走,魂神返至,毫无征兆大喊道,同时疾步上前,在那女子尚不及做出回应时,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双臂紧紧圈牢,
“别走,菡菡。”刹那千言万语袭上心头、梗上喉间,感觉抓到了什么,可临到说时却又哄而四散,只化作最真挚、最直白的表达,喉结上下滑动——都不禁哽咽了,
“菡菡,别走。这一次、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那样悲惨,我会给你幸福,给你全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幸福!”
项天择在那女子耳边轻吟,说得上下嘴唇打颤,心脏则跳得飞速,一手覆着女子背后,一手覆着女子后脑,将她向怀中轻压。
突然的举动叫那女子吃了大惊,一抱更让她浑身发僵,便不禁嗔怒推搡:“皇上!皇上这是做甚,放开我!”激动愤怒之下,连“臣妾”都不说了,女子手脚都用上力,使劲挣脱,因被紧缚在怀里,她好听的声音都显得沙哑了几分。
“放开,皇上!”一会儿,语气更加激切。奈何终一女子,体质比男子只弱不强,又不会武,如何能挣脱牢牢抱着她的项天择?
只能恼怒而一时不知办法,那婢女亦在旁傻了,皇帝皇后的事她一婢女该怎样插手?也不敢轻易冒犯龙威。
“皇上,再不放开,恕臣妾冒犯了。”道那女子不仅美貌过人,遇事冷静也更胜过常人,她忽而镇定道,脚跟着抬起、口跟着张开。
这是要狠狠踩下、重重咬着了,可不肖她如此,抱她的项天择突“噗~~”好一口猩红的血吐出,脑袋胀得厉害,随即眼眯着合上,手臂也不再紧缚,压着女子身体顺势向前倒去。
“项天择~?”
已不知是某人多少次病倒了。
概乎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项天择已然不知晓了。
他仿佛来到了个仙境,似真似幻,似是而非。
看三个儿童,两男一女,在花间林丛嬉戏玩闹,童稚的笑声飘荡出很远很远,他也好像身处其间,看着他们,感同身受、觉得开心;
而后三人忽而长大,两少年同时喜欢上了少女,嫌隙由生。其一少年更突自一日起,妙笔生花,诗文涌现、惊才绝艳,他又分明体会到了那一刻的挣扎与隐隐的嫉妒;
再后少年登基,也终如愿以偿娶得女子为后,奈何女子始终不曾喜欢他。他倾慕于她,未曾喜欢过她人,终她一人,再无其他女子可入得他眼——那少年、女子幻化至此刻,已然与他自己和今日所见女子一般无二;
以致最后受惑无道、众叛亲离、大军逼京,他人无情嗤笑,女子却不曾远走,竟为他身死——那刻的绝望和凄楚,亦叫项天择内痛如搅、不能自己。
是真是假,是虚是实。项天择走马观花将这些场景像看电影般悉数观过一遍,直至和他面容完全一致的男子中百箭身死,他也竟像将那男子的人生走了一遭,而无丝毫排斥,竟本该如此。
他这算是体会过酸甜苦辣,百味辛陈。
项天择看完那些景,在这境中愣了半晌,才重重得叹了口气,“啊~~~!”随即竟仰天狂啸,啸中愤怨久久难平,待终歇罢,项天择缓缓闭上了眼。
他懂了,来这的目的。
他即是“他”!大齐第五代皇帝项天择!
值此,两眼陡睁,一道精韵从项天择眸中闪逝,他整个人的气质已恍然有了些不同——相貌未曾多变,棱角却更显分明,威严自天成,一举一动更敛于心、沉于内。
“项天择,你想起来了。”
却道此时,忽自邈远天际,有一沧桑的老者之声传来,其声仿如撞击古钟,又似佛祖启迪众生的智慧之音,遒劲而穿透力强,空灵而神气善生。
“你是何人。”项天择闻声警觉,头仰向天,呼嚎发问。其周白茫茫一片,他遍寻未可见丝毫人踪。
“我是何人?”
道那天上的声音听项天择问,发出了极轻极轻的嗤笑。
“上次你也是这样问我,”那声音道,“想来你暂忘了你我之约,我便再告诉你一次。我乃天机老道,亦可称是你们口中常称的‘老天’。”
“天机老道?老天?约定?”项天择听那声说的头头说道,但他连个鬼影都看不到,怎可信这不羁之言!
于是再仰头,冲天大问:“你到底是谁,竟在这故弄玄虚!”话中已是薄怒,夹带帝王威势,隐而不发。
“竖子!”
那声音似是因项天择这番问责动怒,语气烈了几分。但瞧它语烈之时,天际忽云层翻滚、紫光阵阵,“轰”“噼”之声渐起。
“自行看吧。”
那声音再道,忽自天间出一束金光,向项天择奔去,正中他眉心而入。
道此刻项天择怔在原地,眸中印着那金光,直至光没入他身。
他与那声音的约定,他这才知晓。
皇宫大殿,他中百箭,抱着苏菡,血流不止,龙袍早无了往日令人畏惧的威严,他的意识也是渐而涣散。
“项天择,你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