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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什么,”苏菡淡淡道,眸中印着那跃动的烛火,“胡闹玩意罢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七章 上朝(1)()
此时方五更天刚过,天仍乌黑得深邃,皇城外万籁俱寂,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深宫大内则可见火光点点,固定守卫和巡查侍卫严密注意四周,“啾啾呜咕”可清晰听得鸟鸣,也是静谧非常。
“快,都快点~。”
道皇帝身边的新晋红人小德子一早忙碌,他招手、头向后偏,压低声唤,领着十数人的队伍在皇城长道上疾而稳步行进。
为得是昨日就吩咐下的今日早朝——其实已过了点时辰,小德子顾念项天择身体,一直压着未报,直到不得不做时才急慌忙慌的去。
“皇上、皇上,该起了。”
等终到坤极殿,向守卫说明缘由,小德子挥手让其他人先等在外,自己则猫着步进里,至床前,低了低身先是轻唤,只想若不醒,他冒着风险也得把皇上叫醒,以免失职。
好在,并未有那样风险,项天择在他初喊时便已醒——他是在睡觉吗?也算是。但实则不然,他是在练功。
那尊者予他改良功法当真神奇,练着一通百通,坐亦可、躺亦可,虽后者效果不如前,但这样更方便不是?
“皇上,该早朝了。”小德子见人已醒,又道。
“朕知道了,”项天择起身,只感腑内气息游荡、充满了干劲,便见他先是吞入口水、漱了个口,而后取过特制的粉和刷将口中清理了遍,再后双手鞠起捧水,算做洗脸,“给朕宽衣。”
遂张开双臂,容那些人做了。
大齐皇城正殿——乾德殿,朝会、接见外臣使臣的大殿。
方天微明,乾德殿上已满是参加早朝的在京官员,文武分做两列,皇帝还没来,他们头戴冠帽、手持玉笏板,相互聚到一起,探讨国事、难事,举动稍自由,对于久不上朝的年轻皇帝突然上朝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可表面尽皆说着恭贺、圣明之类云云。
“耿公,皇上终于肯上朝了,真是上苍开眼、社稷之福啊~!”
“是啊、是啊,也免得有些人暗中作祟、把持权柄、以权谋私。”
“林大人,皇上这突然上朝真是可喜可贺,但也不知皇上今个怎么转性了。”
“啊,徐大人”
道这般场景并未持续多久,那厢自偏殿突有太监缓来,尖声长唤:“皇上驾到~”
众臣听到,忙各归其位,横九竖五,是为“九五”之数,又以文臣稍多,占得五列;武官稍次,得四列。
其中文臣自以宰辅严桧为首,武将则以项天择未回复记忆前便见过的护国公耿继忠为首。
道小德子言毕须臾,偏殿中人渐步渐出,项天择在前,上了大殿前央三步白玉阶,随即后裳掀起、前裳遮覆双腿,落于蟠龙椅宝座、正襟危坐,小德子伺在旁。
见项天择所戴平天冠前十二旒白玉串珠旒、后十二白玉串珠旒,每旒又各串玉珠九颗;身上所穿朝服则以赭黄、玄黑二色为主,龙纹、山水纹绣于其上,材质之滑愁,必非极上层的锦缎不可。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落座,众臣始行三拜九叩之礼,呼嚎万岁,余音在殿中回想久不绝,气势之恢宏磅礴自不必多说。
“众卿平身。”
项天择沉下声道,浮手,纵是少年天子,威势亦不得小觑。他放眼再见这庄严大殿——八大拄殿盘龙柱,朱红色庄梁、天花板上雕刻的纹饰,金砖铺设的地板,座下众臣忆及前次之悲凉,再看今朝,真恍如隔世、感慨颇多。
只道如今已是全新的他,那样的悲剧,他会再容它发生吗?呵,自不会!
心思飞扬之间,众臣得令起身:“谢皇上。”
小德子这时上前半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拉长嗓子喝道。
“皇上,臣有本奏。”
立有文官中一人出列,项天择循声望去,见是一壮年男子,相貌堂堂不凡,若问其人是谁,他自是知道的,且,有极深的印象——吏部尚书林升,首辅严桧的乘龙快婿。
项天择暗暗紧了紧拳,目光扫向林升,严桧、严嵩三人,一个爸、一个儿子、一个女婿,旒珠下他的眸里阴冷而恨意灼灼,一个掌管官吏晋升,一个掌管国家财政,一个又是丞相权大!
还真是配合得妙啊,项天择心中冷笑,杀机顿起——前次纵然有他自身之过,但与这些贼臣的怂恿蛊惑也脱不了干系。可笑他给他们荣华富贵,他们却在他失势之时,转投项天佑,里应外合,争先恐后落井下石、数落他的不是!
然则,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项天佑夺得大位后,他们还能有好日子过吗?怕是保命亦不易吧!
此三人一日不除,他大齐一日不宁!
项天择恨不能当即拔剑了却三人,干脆利落!可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暗暗那样想,脸上并无任何表现,神色很是平淡。
“爱卿且说。”
暗忖好在登基才三年,核心大权仍掌于他手,严党还未羽翼丰满,虽对付这些大蛀虫要寻些合适的油头、费些周张——
不治则以,要治就得往死里治!
项天择想着眼眯了眯,厉色深含于内。耐心,要有耐心,他必能寻到恰当时机!
“启奏皇上,江左今年稻谷大丰收,实乃上天赐下的喜讯!百姓都在歌颂皇上功德,足见我大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臣恭贺皇上~,皇上圣明!”
却那林升上来便一番歌功颂德之语,怕是想皇帝久不上朝,说番好话让他安稳,心安理得的再去深宫玩闹,早朝自是再交于他岳丈打理。
而他这庆贺的话一出,群臣纵有不愿也不好不附和,于是纷纷道:
“臣等恭贺皇上、皇上圣明。”
这齐齐的“圣明”还真让人飘飘然,会禁不住自我感觉良好。道林升算盘打的好,好就好在他一说、别人都会说,“三人成虎”,你一句我一句好像就成真的似了。若是原来的项天择怕会真如他所想,然换了现在的项天择,
“嗯”只从鼻中轻哼,理了理衣裳不置可否。叫众臣有些傻眼,热情一泄千里——心道还真不像平日的皇帝。
然朝会还得继续,林升奏过后,自还有其他人要奏,不过既有“盛世”在前,大多数人便开始掂量,隐隐面有难色,这再奏也只能报喜不报忧了。
怎料偏偏就有那样实诚的人,以民生为重、百姓为先,汇报实情、不虚言托大——概莫,这就是所谓的“清流”了。
“皇上,臣有本奏。”但见又一文官持笏板出列。
项天择遂眼珠子右偏看去,是御史大夫秦谏——这人他也有印象,不过却是好印象。即便前次他那般无助无道,这人亦不赞同他做法,却坚守在他这边而被项天佑所害。
若按前生观点,这人就是愚忠了、大大的愚忠,生活过在21世纪的项天择即便现在重返为皇,对此也不能十分赞同。但无疑,这是他目前需要的。且秦谏虽愚,却并非没有能力,只是坚持忠臣不事二主罢了。
由是不由自主态度语气缓和了些:“爱卿有何事要奏,说吧。”
“回皇上,”秦谏神情严肃道,“臣所要奏与林大人不同,竹南大旱,百姓无粮食可食,以致有些地方竟相互易子!臣请皇上,速速赈灾呐~!”
说完,竟跪了下去,见那秦谏身先挺直,随后扑下匍匐在地,大有不答应则不起的势头。
偌大朝堂、偌多大臣因这一报刹那平静,有人对秦谏举动赞许;有人知秦谏脾性,只不想他这样不看时机,不由暗讽他脑子坏了、等着皇帝训斥便是。
却不想皇帝也有些出人意料。但瞧项天择坐上,那些大臣不敢看、也看不到他何样表情,又哪知项天择暗暗眼珠咕噜噜直转,他意识到这是个借题发挥的好机会——先打打严桧的气势也未尝不可。
遂倏然起身、装着勃然大怒,项天择把面前案上的折子胡乱“啪啪”划拉到地上,因动作太剧,冠帽上缀着的旒珠串都止不住晃动,项天择对着那些大臣一通乱吼咆哮:
“听听!听听!还跟朕说什么国泰民安,国泰什么!民安什么!竹南大旱,此前都没人禀报朕,若非秦爱卿,朕是不是都被你们瞒在鼓子里!”
修习九阳虽才堪堪两日,值此却很助项天择威势,使他说话更显中气十足,于这乾德殿中,更霹雳、回响不断,又因说得情起,项天择又奋而指着众臣:
“朕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饭桶!”
“皇上息怒。”
一通火莫名其妙,还真算是无妄之灾,众臣大呼“息怒”,而后噤若寒蝉,不乏有些人恨恨瞅看秦谏,恼他不看场合、横生枝节,拖累众人。
但这就算完吗?自然不算!要对付的人还未对付,项天择怎会轻易罢休。
他眼中暗含深长意味,像盯准猎物的花豹,若出击,就最好得一击必中!
于是项天择扫看严桧,将矛头指向他,“气急败坏”道:“严桧,给朕滚出来!”
“臣、臣在。”严桧乍听叫他,吓得腿一软,差点没稳住瘫在地上。
“看看!看看!你办得什么事!朕前些天身体不适把朝政先交给你打理,是朕对你的信任。如今呢?竹南大旱,是上天示警!朕看你定是理事有失公允,惹得天怒。朕就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罚俸半年,给朕好好悔过去!”
胡乱挥手,显得性子急躁不稳,项天择欲给这些人看的,就是他不成熟的表象!
是以他有什么决断,对人对事做出什么惩罚,也就不足为怪了。但无论如何,自不会如前次那般行暴君之道。
“臣,臣遵旨!”
道严桧听完,忙磕头认罪、领旨谢恩。眼一眨两眨,实有些理解无力,tm这算怎么一回事?上天降警和他一臣子有什么关系?还真,真是胡闹。
不过这主子向来喜怒无常,这样行事不怪。但他呢,真是说不出的憋屈!可为臣,只有应着,不能申辩、不能反君!
可恶,这样在众人面前堕他面子!
严桧恨恨道。却不想,他迄今所有的身份地位脸面,皆是项天择所给,又该何来怨念?
“秦谏,既是你禀,”火发了,事总得解决,项天择便指着秦谏,若交给他,他心理再放心不过,
“那赈灾之事朕就交给你,朕命户部全程协助!若遇有人克扣、中饱私囊,你到时回京报朕。一定记住,需把事给朕办好咯!”
项天择语罢,决断仍回荡在大殿,户部尚书严嵩忙出列,与秦谏一起,二人忙应:
“皇上圣明,臣等谨遵喻旨、不负皇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八章 上朝(2)()
皇城乾德大殿,早朝仍在继续,秦谏和严嵩奉诏罢,各自归列入队。项天择也复回椅上安座,他望向殿内群臣,言道:
“众卿家还有何事,速速道来。”
“皇上,”武将中遂有一人出列,但瞧其着朱红朝服,服前绣有麒麟样式,须发已白、年岁渐高却仍声如撞钟,“老臣有事要奏。”
观那说话之人,赫然是三朝元老护国公耿继忠。
“耿老,”项天择这样尊称。有了记忆之后,他对这老者是尊敬没得半分怀疑,“耿老是何事要说,说吧。”但听语气温和,见眼神亦是柔和而去锋芒锐利。
“皇上,”耿继忠执笏板弓腰复禀道,
“时值秋季,冬季将临,每此时,边疆战乱总起。臣得报,北疆契纥游牧民族近来又颇不安分,时常南下攻城,掠夺我大齐百姓、粮食,扰我边境安稳,臣请朝廷出兵,灭了那契纥的嚣张气焰!”
契纥?北疆游牧?项天择听着疑惑,似有微末印象——边境处总打也打不尽的刺头,但并不深,可恨自己前次尽胡闹玩去了,对国家之事关心甚少。
只听这样说,这契纥于他泱泱大齐,想来与前世匈奴、契丹、回纥于华夏古时无异。
但如今既胆大来犯,虏边民粮草,那自然不能放过!无外乎一“打”字!项天择听耿继忠说,嘴上不言,心里却当即就有了论断。
然看其下群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者众,想来对这件事都各有看法。项天择又暗自计较,便不妨先不说,听听这些大臣怎么说,也叫他好好了解他们一番。
遂沉吟道:“众卿家以为如何。”
这一下便打开了话茬,陆陆续续有大臣出列,项天择看出列的那些人,对他们的名字和职位印象更深。
“皇上,臣主战!那契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