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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嵩莫急,莫急。”林升见他那样,面上却带笑,浮手压低,
“我三人最无力处便是没得兵权,可尽量结交当朝一些将军;且眼下,皇上对我等怕是起了戒心,岳父大人、阿嵩,”
说而向他们拱手,林升复道,“我三人各居要职,暂需行事低调、谨慎,与众臣修好,少与之作对;又听闻皇上身边近有个小德子公公,甚得荣宠,可派人拉拢;而宫中御林军统率孙威本就因岳父大人得以提拔,时下非常时期,这条线更得抓牢。”
但听林升有条不紊、徐徐道来,让严桧严嵩父子听得不住微点头,示以赞同。其间严桧时常捋髯思索,面上沉重,忽不知想到什么,突开口道:
“等等,嵩儿、升儿,为父想起武仁王项天佑曾有意与父联手,里应外合推翻今上暴政。为父以前从未思及这方面之可能,如今想来或也不错,你们以为如何?”但瞧严桧话语、神色,都显得他此刻对此事犹为希冀。
“不可!”然还未探讨,严嵩刚想说什么,林升立即便反驳,
“岳父大人,这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严桧疑惑又些许不悦。
林升瞧出岳丈动怒,便起身离座,郑重作了一揖,遂才解释:
“岳父,那武仁王比起今上,怕是更难相处,其心思难猜、以诗文之才自负自大,亦不如今上那般好糊弄。且小婿观那武仁王,非有多少容人之量,只怕更是薄情寡恩,不是明主。他说与岳父联手,必是许了好处,可他日能否遵约都是难说。
且推翻暴政,呵,皇上近些日废了、改了不少律令,若以后不再变,则讨伐师出何名?无名便不正,即为犯上作乱。以一隅作对朝廷,怕是难。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与武仁王联手!”林升言之凿凿,下了死论。
然话锋一转,他又忽道:“究竟皇上现在对岳父是何样态度,我们还未可知。小婿以为,不日便要朝会,岳父大人不如借此次遇刺待朝会试探皇上。等试探过后,我们再做具体打算。”
林升禀道,严桧却不解女婿深意,他听完锁眉深凝:“试探皇上?”
须臾才恍然大悟、反应过来,“你是说要为父早朝称遇刺不上?”
“岳父大人英明。”林升立道。但见他又长揖,眉开眼笑,几分奸诈。
三人遂相视而笑。
镜头再转,皇城帝王寝宫坤极殿,幽幽烛火,昏暗晃耀,衬得人心亦然。
项天择看床上女子绝美面容——她已初醒,由郭筱帮着换了身宫女装束,原先浸了血的夜行衣和项天择自己割了袖的便服都由项天择交给了小德子,命其隐秘烧掉。
却见这不再一身黑的女子,少了庄肃,添了美艳,项天择呐呐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心里总觉羞怯,不禁暗讽自己真是没出息——明明菡菡比她还要美。怎得这女子反更让他腼腆?哦,该是菡菡已经很熟悉,深刻于心了吧?而这女子,不过初见。
可不过初见,却毅然决然替他挡下那剑,何以?这是第二个愿意为他挡下灾祸的——想到这,项天择又复杂莫名,感触颇深,几次看那女子,眸子蕴着深杂意味,想问又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民女柳箐晗多谢皇上救命之恩。”反倒最后女子先开了口,
叫项天择吓了一跳,忙摆手,眼神飘忽闪躲,有些慌张应下:
“啊,不客气不客气。朕救你,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噗嗤”道那大小子模样,**上平躺的女子看着一呆、转而一笑,笑声清脆如铃:
“民间所传皇上,荒淫好色、暴虐无道。如今亲看,却不尽然。”
“啊,”被那一笑之媚搅得乱了几分心神,项天择只得被动回应,讪讪而道,“有那么差吗?”
“可能有吧?”须臾又摸了摸后脑勺,项天择头稍仰向屋顶,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心道——“柳箐晗”,是个好名字。却更叫女子咯咯轻笑。
只是想是那笑牵动了伤口,女子忽而不笑了,换作痛苦嘤咛。
项天择眼疾手快,忙上前一步,暗运气顺手腕输那女子体中,后者瞬时便感好了许多。
“姑娘,姑娘内伤外伤俱重,但内伤难愈。朕看,不妨先让朕扶姑娘起来,为姑娘运功疗伤?”
项天择随后又道。他说这话时,心里全希望替他受过的这女子快点好起来,而无半点其他心思。那名为“柳箐晗”的女子看他,见他眼神真诚也就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项天择遂一手往枕头和脖颈缝隙插去,缓缓使力让柳箐晗起来,二人随后盘膝而坐,项天择拖鞋上榻,涤去多余心思,手掌覆上女子后背,丹田运气,掌心而发,热劲催生,项天择开始为那女子运功疗伤。
盏茶片刻过后,项天择回气收功。柳箐晗得九阳浑绵内力滋养,竟觉好了不少,嘴上虽不说,可心里直叹,他(项天择)不知得了什么功法,上次见时还毫无武功,这次竟这么厉害——虽惊叹,却是为项天择高兴的,明明他们见了,才不过两面。
项天择自不知女子心思,更不知他们之前见过,女子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白衣公子。只看人不便,又顺手使力帮着躺下。
而后开口,言语迟疑又微结巴:
“姑娘伤重,不宜过多移动。如果愿意,可与朕同床。不过姑娘放心,朕绝无他念,朕只是顾及姑娘病体。但姑娘若真不放心,朕立即命人寻间屋子给姑娘住下。”
项天择说得信誓旦旦,就差没举手给人来段发誓。柳箐晗瞧他那样,“噗嗤”又是笑了,笑得极轻极轻——这是她今天第三次笑了,平素每每便是接任务杀人,过的沉重压抑、风险又大,她其实极少极少笑。
笑过后,柳箐晗看项天择涨得有点红的脸,忍不住生了逗趣的心:
“看你这样,也知道你不会做什么。我干嘛要怕?不就是同床吗,于我有个居身之所便行了。更何况这床还是龙榻,很多人一辈子也没有我这般的际遇吧?如此,小女子还要感谢陛下的恩典了。”
“不谢不谢。”项天择立即答道。
他相问得了应许——只是出于对女子的尊重、怜惜,并非什么完全的正人君子,更心里有了她人,暂无暇他顾。所以项天择现对这女子,只欣赏其美,感念她为他挡箭,对她刺杀严桧一事亦不反感,所以犹为客气。
但见项天择在殿内走,先吹灭了几盏烛——按平时他是喜欢全灭的,只是此刻怕女子不习惯,特意留了几盏。
而后翻身上床。女子在外,他便直接到里,与女子头一个朝向这,一个朝向那,掀了被身体进去再盖上,双手在外,看着深红的房梁顶,又道:
“姑娘毕竟是替朕挡了一剑,算是救了朕一命,朕该好好谢谢报答姑娘才是。只是朕不解,姑娘为何愿在自己重伤的情况下为朕挡剑?”
“那也是皇上先来救民女的,”柳箐晗对为何挡剑一事避而不答——其实她也说不清,只那时看到便义无反顾得替了。又怕再问,随即换了个新话题道,
“民女也好奇,皇上难道不因民女刺杀丞相而生气?那时还对那些人说等功夫练成了也去刺杀,民女现在想来甚觉好笑,皇上与传闻大不一样啊。”
少女说而,又要掩嘴轻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四章 卧谈()
项天择听女子压抑着的笑声,即使周遭昏黑,他瞧不清人影,也在猜想女子是怎样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而偌大寑殿,入夜大抵独他一人,因得练功之便,更因经现世又重生之遭,太多人项天择反觉不实。可今夜与这女子同床合被,卧谈竟轻松融洽。幽暗近消的烛火跃动,他二人竟像好友一般,感叹人与人间的缘分难言,都各自寥无睡意。
项天择于是笑而回道:“朕过去或有荒唐之举,以后不再会。”毕竟,他曾为自己的荒唐无知付出了多大代价,此回圆梦,焉能重走老路?
“至于刺杀严桧~,呵,朕当然不生气,姑娘要是把他刺杀成了,朕就不需再想什么理由把那些贼臣拿下。”项天择复道,忽话锋陡转,“反是姑娘胆敢刺杀当朝丞相,勇气和胆识都叫朕佩服。”
本以为会生气的,再不济也是有损朝廷脸面,项天择这样回法,倒真叫柳箐晗意外又好奇。她便扭过头,向着项天择那边,虽然二人一个头朝这、一个头朝那,但柳箐晗私以为这样离得更近:
“怎么,听皇上这话,好似对严桧很厌恶啊~。皇上知道严桧不是好人?”
片刻默然宁静,柳箐晗话一问,昏暗中项天择大睁着眼怔怔前望,迟疑应是不应,稍时叹了口气,悠悠长道:“朕知道,只后悔之前识人未明,被奉承的话蛊惑,使齐民受了诸多苦难。”道他重来不就是为纠正过失,那现在又有什么好难为情?
只是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柳箐晗更难以置信,脱口而问:
“皇帝还会犯错?会承认犯错?”惊愕又新奇有余。
使得项天择哑然失笑,不由口吻放软:
“皇帝也是人,是人便不免犯错,有什么稀奇的?只是从古至今为维系帝王威严,帝王绝不会有错,纵有,亦是他人之过失。然朕以为非如此,真正的威严和使臣民臣服是源于本人,绝非抵死不认、厉行禁止。
恍觉‘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众民便是泱泱江河。朕虽为皇,然‘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朕要的,是发于心的服从,是上下一口的交赞!所以等朕铲除奸党,朕会以罪己诏公之天下,向天下承认过错。”
但听项天择说得振振有声、霸气非常,其实他还有更宏伟的志愿埋藏于心,但不到那步,多说无益,反会让人觉华而不实。可想到身侧女子,疑问又生,项天择于是又问:
“柳姑娘是因为什么想要刺杀严桧?朕想怎么说他也是堂堂丞相,府内又守卫颇多,只柳姑娘一人探个究竟?呵,朕有些不信。”
有人直言不讳,有人未料他会如此机敏。这下轮到柳箐晗犹豫踌躇了,暗道不愧是皇帝,这方面还真是敏感。可天道盟之事是何等机密?天下怕是极少人知,更莫说是官府的人!却问她的,偏偏是天下最大的官,说还是不说?
柳箐晗摇摆不定,目视四下昏沉,帷帐锦帘,及隐约可见模样的大内摆设,迟疑时想到这皇帝什么也不说就救了自己,与四人打斗时对她又多番照顾,且举止有礼,更刚刚说了那样番慷慨激昂的话。便不禁心软,
心一软,便道出了实情:
“诚如皇上所言,刺杀丞相这样的大事,我柳箐晗一人自是不行。我是出于某个组织的杀手,专杀贪官奸官不法之官!”
“哦,某个组织?”项天择听得来了意味,凭得两世,他还没听过有专杀不法官吏的组织,“什么组织。”
“天,道,盟。”
“天道盟?是为何盟?”
“不为名利,只为民生,诛尽天下为非作歹官吏,造福泱泱四方!”
还真是理想化啊乍听上去,虽然某姑娘话间很崇尚,显示出对那什么“天道盟”近似极高的信仰,可项天择听完,咋就是想笑呢?
杀尽天下恶官?呵,当朝廷是摆设的吗?若真杀出了什么大事来,他案头该已经是如山堆的奏折了吧?项天择想着只能讪讪应了句:
“真如姑娘所言,那尔等爱国报国之心令朕动容。虽做法损及朝廷脸面,朕也不甚赞同。朕、朕不鼓励也暂不压制。”
看她说得那样激情四射,项天择真不想说什么太打击的话,只先表明态度,忽而想到自己身上,又咋咋呼呼雀跃得像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孩子,
“若真为了民生,皇帝是一切根源。朕三年来那么混账,怎么没见你们刺杀朕?”
项天择话完,满以为柳箐晗得回句“不敢的”,正期待她回语呢,不想后者冷冷就道:
“皇上当我们不敢吗?若皇上再这么胡闹下去,兴许不用多久,就会有我盟的顶级高手来大内走一遭了。”
真是有如凉水浇头,柳箐晗声音虽娇柔,人亦格外美丽,言语间却是不卑不亢。项天择看不着,可都能想象人在那头“鄙夷冷漠”的眼神,一时有些乱,都不知说什么好,便只悻悻回了句:
“啊,这样啊,那你那个盟真是厉害。你盟中看来有很多高手啊。哈,哈哈。”
“怎么,我这样说,皇上您都不生气?”
柳箐晗听项天择不怒反仍心平气和,就更讶异了。道自北市初见那次开始,至而今再遇,他就一直再给她惊喜。却不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