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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幕皆落在了边的东方颖眼里,她看这一切,眯了眯眼,渐含了莫名意味,对“傻小子”的身份无疑越发好奇疑问——
思这许多人,看上去严整的很、毫无草莽之气,皆对这人如此恭敬,他到底什么身份?怕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富家公子。
东方颖深想着,也还走近了项天择,毕竟这些人她只认得他了。
却后者见她走来,扭过头皱眉凝视——并不凶狠却叫东方颖眼神对上的刹那打了个寒颤,脚步遂停,挑了个离的不远的树躺下休息。
约莫一刻钟功夫,一行人再上征途,十一人的小队,东方颖自不会再和项天择共骑,理所当然地被扔给了女扮男装的郭筱。
“加快速度!尽量天黑前赶到驿站!”
但听项天择严肃吩咐,一骑当先而去——黑马乃宝马良驹,恢复的快,经过这将近大半个时辰的停歇,它赶路起来已毫无问题。
其后其他人马两匹两匹排队,东方颖郭筱被安排在中间,旁是与郭筱相熟交好的萧达。
踏马扬尘,日头依旧犀利,官家道里但听人声马吠,马背上的旅途继续。
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
临到暮色黄昏、日落西山,红霞尽染,驿馆终究没能赶到。
也是此刻的天,黑的还尚早。
一路上周遭景物飞快穿梭,项天择等马鞭都打的较平时多了近倍,跑的群马四个蹄子都几近废了、马上人也要散架了,也没能走出大山、露宿野外。虽有不甘,也只得安安心心留驻一晚。
好在山里取用方便,有这个机会,项天择栓了马去,干脆领了几人往驻地周边寻找,废上些功夫,竟也好运的给他打到了几只野兔。
提着兔耳,项天择率人返回,其他人也早已奉命生了火堆。
道此刻,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深山里的昼夜起伏较大,白日尚几分热,晚间竟叫人起了凉意。
不过繁星璀璨夺目,山里的夜晚竟是颇为好看。将野兔交给其他人去处理时,项天择倚着树半仰起头、一腿曲着一腿伸着,神态放松,只看那浩瀚星空,静默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分食享用了烤的滋滋冒油的野兔,稍稍用水洗过脸后众人也就胡乱睡下,火堆自是一夜不灭。
而守夜的任务分摊到了九个御林军守卫身上。
跳跃的火光印下,项天择盘腿修习九阳,他专心致志、渐人佳境,恍不知有两人离他渐进。
时间便这样平静的过。
月生月落,翌日,尚在昏睡中,初晓鱼肚白,蒙蒙的还有雾气。
因昨日休息的早,众人都醒的早,犹是项天择,恍惚中他总觉得两肩似有些沉重,睡梦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追赶着,莫不是“鬼压床”?呵,有过华夏一世经历的项天择自不会偏信这些。
他一醒便左右看去,
竟是郭筱、妖女两人各自压了他一肩,靠着、睡的似还十分香甜!
那放大的两张脸离得如此近,虽皆非俗色,其一还可称祸水级别,项天择竟不为所动,反因此一早心情便不大好,冷着张脸,想也不想即往后一退,叫二女头碰着头、不经意给撞上了。
“噹”一撞后自是悠悠转醒,二女大眼瞪小眼,这刚醒都有些糊涂,待意识清明,不约而同看向项天择。
“你,你,至于这么小气吗?”
郭筱咬了咬唇,知项天择真实身份的她不敢多说,东方颖则并无顾忌的控诉道,
“我就觉得你身边暖和,靠近了点,这么冷冽为何?不该是你占了便宜才是吗?”
“这样便宜非我所愿。”项天择面无喜怒,冷道,
“都离我远些,若我练功因你等出了岔子、走火入魔,我不担保会否杀了你们。”
但听项天择寻了个理由恐吓。
东方颖听后,知道其中厉害,嗒嗒嘴不再说什么——她也不知她昨夜哪跟筋搭错了、靠了过去。
更是垂眸:这人身上的神秘忒多,修炼的也不知什么内功,竟致周遭暖洋洋的、异常舒服,想他掌法、剑法都非凡品,不知是何人高徒。
郭筱却有些怪了东方颖,恨恨瞥了她几眼,只想她跟来这些时日,本是打定注意要抓紧时机,怎料被推离越远,心上人连个好颜色都不给。所以越加烦躁,看到这狐媚子不知廉耻靠近,她又怎能落后?反倒累的被一起斥上了。心底便委屈丛生,连着几分恨项天择,难道真不知他心意?
可其实,男子哪有几个真的柳下惠、不爱色的?
项天择推开,也是想到了苏菡、柳箐晗,想到了柳箐晗怀着孩子在皇城帮衬,他若在外寻花问柳,焉不会良心有愧?
道拘束着项天择的,一是爱,一是责任。倘妖女、郭筱换作苏柳二人,他必会让她们靠着继续安眠,半点不动予她们安稳。
终究华夏走过一遭,虽重回大齐,也无法心安理得的纳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
既皇帝已醒,侍卫中没醒的也被同行的人暗敲醒。小插曲过后,众人寻了山水稍稍洗漱,翻马继续向前行进。
一行颠簸再十二日,艰辛万分,终出了太白、过了山阳郡,到了剑陵郡项天佑邑下洛安,再往后便是从清河港乘船至肃宁郡,经肃宁郡再到云建郡下赴任。
方不过巳时左右,集市早开,各式叫卖、讨价还价声响在耳畔,人头攒动、车马不息,喧声鼎沸、一派繁华热闹。
项天择牵马领前慢走在城内,见脚下的路块块平整的青石铺垫、接合的严丝无缝,修的比之京城是宽且胜过;又环顾左右,看路两边店铺,飘飞着颜色样式不一的幌子,绸缎、当铺、客栈、酒楼、茶馆、胭脂水粉凡古之该有物什,应有尽有。
兼谋些生计的小贩在路缘设位一个连一个,其间不乏无人问津者,亦不乏围了个水泄不通的。
甚至项天择还在这满满的人中,寻到了些金发碧眼、大络腮胡子的非大齐之人,像是前世华夏欧美那块,直叫项天择惊异万分。
他看了才不过一小块,却与京安最热闹最好的地段相比,洛安怕是还胜一筹——
而他堂堂天子坐镇的京师,竟不及藩王邑下一城繁华!虽早听闻,亦料到,毕竟项天佑那厮和他有过同样的经历,可轮亲见,项天择佩服的同时也不禁愤慨。
他便领着侍卫欲往驿站而去,怎道之前说了离队的妖女东方颖突冒了出来。
却再见,她已覆上方淡紫绣着花边的面纱,余下一双灵动的眼甚是吸人。
项天择刚见时还有疑惑,转念想以妖女容貌,深山、人少也就罢了,这洛安人流如此密集,她带上也没什么不对,遂便释然。
但听妖女笑嘻嘻道:
“这一路多谢各位相助。小女子本想出了太白便得分离,未料目的地皆是洛安,叫小女子一路随行、占了个便宜。”
东方颖先言明谢意,听她说的倒也诚恳,又与她相交这些时日,其人性子爽落又识礼大方,一行人除了项天择还对她不冷不淡,都暗暗对她几分友好,便是初初敌对的郭筱,也跟她成了闺中好友,甚至还有那腼腆的两三个侍卫,傻傻得喜欢上了这不知来路的女子。
此刻听她说,皆投以友好的笑。而东方颖复道:
“这洛安城小女子来过几次,知城内一烟雨楼颇负盛名。今日小女子做东,于烟雨楼宴请各位一顿,还请各位赏脸同意。”
她说时,竟行了个女儿家的礼,娇娇切切,柔的还以为是何处闺中千金。
又暗掠扫看众人,见众人隐隐跃跃欲试,东方颖心里便有了数,目光转对上项天择——心知要让他们能去,最主要的还是这位从三品都护镇抚司副使大人,便又笑吟吟悠悠道:
“黄大人~,还请赏脸。”
彼时项天择亦循着目光对看她,想到洛安就会各分东西,一顿饭倒也在情在理,且这些侍卫怕也愿去想去,又折腾月余,还没真正的用上顿美味,便点了点头,淡而应许:
“多谢东方姑娘,请。”
话落,项天择斜展手,示“请”意。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六章 烟雨楼,挑衅()
答应了请客,十多个人便跟在东方颖之后。
穿过一路如梭的人流,听喧嚣不绝于耳,先是左绕又是右绕,随后再一右拐,七嘴八舌的饭桌上交谈逐渐响亮起来,东方颖口中极富盛名的“烟雨楼”便现在众人面前。
不过巳时,还未到饭点,却看这烟雨楼来来往往的人众多,做生意的、大开门迎四方客,无需刻意,项天择等随意一眼便看出这酒楼的生意实是火爆的很。
便都不禁更几分好奇,又人在外,自是细细打量起这“烟雨楼”的外观来。
但瞧入目便是刻在柱上的联,左抒“东西盛馔,南北珍羞,酒溢奇香香四海”,右抒“城乡佳宾,中外贵友,店归众望望五湖”。
倒也应景,众人心道。遂仰头看那楼,见是四层高的楼阁样式,方木相交叠垒如井栏形状,凹曲的屋面、翘起的屋角,着色以玄黑、朱红二色为主,颇显典致高贵。
恰如华夏小说水浒所绘:“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
目光接由高向低,看阁正中一匾额,“烟雨楼”三字不知出自哪位名家之手,笔画风骨自成、苍劲有力,似骏马脱缰、蛟龙得水,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却又含蓄。
众人对那三字都不禁赞许,其间项天择身为天子,在字方面便无造诣也不致鄙陋,亦看了也是由衷暗赞:一人不知要多久,才能磨练出这样的字。
项天择怔怔地看的些许出神,察觉到东方颖向前去,便突清醒跟着上前,其他人随在他后。
而楼前迎客的小厮亦早赶了上来,见这么些人、这么些马,心里欢喜的很——怕是笔大生意,楼里的客人纵已有很多,他们也不会嫌弃怕麻烦,毕竟谁会不爱银子?
“客官,马匹放心交给我等就是了。我烟雨楼有停马场、专人看管。”
但见四五个穿着灰衣、头上包着青巾的小厮上前,谄媚笑着讨好。
而项天择乍听“停马场”这词,新奇外又莫名熟悉——倒与华夏的停车场相似。
不由又来了几分兴趣。
亦想这么大个店,必不会诓了他们的马,便是诓了也不要紧,便放心把马鞭交给小厮,其他人见皇帝给了,也便都给,遂一行十二人入酒楼里,真几分浩浩荡荡的霸气。
“客官可是要吃些什么?多少人?”
恍众人刚迈过槛,没走上几步,立又有伙计弓腰抱手、笑眯眯上前询问。
东方颖当在最前,又是她出主意,也是她回:
“十二人,吃些什么待落座再说。”
“好嘞!客官还请三楼去。”
一楼清晰可见满满当当的已无余位,听那伙计话中意思,怕是二楼也是满了。
众人便跟着伙计上了三楼。木制的楼梯宽窄相宜,有端盘上下的小厮,也有用过饭后的食客。
过二楼时项天择瞥看,布置与一楼一致,桌椅环境倒都不错,围帘锦布制,弯折拐处则放有盆摘绿植,再点缀一二奇石,清幽的很,于这古代,真可算别处心裁。
又项天择适才观楼后,即是清河水流过,而清河港每日停泊出发有齐境内、齐国与邻邦来往商船,人流量颇大,这要吃饭的人一多,想是生意再差也差不到那去。
这样好的地皮能到手,安稳建座酒楼,倒不知这背后老板是谁——项天择暗忖。
他思间,不知不觉伙计已领着到了三楼,三楼也已占了一半的位,伙计便领了个中间的位,有空桌相邻,毕竟十二人,自是得分两桌。
众人没对座位多挑,不过吃饭罢了。小厮领了就座,六人一桌。正要点菜时,小厮却不知跑去了何地,项天择等不知楼中规矩,见东方颖没甚反应,便也不急,等了小会,那小厮又屁颠屁颠地回了来,腋下夹着两份不甚厚的东西,似是书本,一桌放了一份。
“客官,这是本店的菜谱单子,客官看看,要点些什么。”小厮和气得问。
竟还有菜谱?项天择听了再又惊奇,正想要看看,东方颖却瞅也不瞅,张口便道:
“不必了,我要宫廷白切鸡、黄金雪蛤酿蟹盖、西湖醋鱼、御带虾仁、鸳鸯五珍烩香映参鲍汤,再来壶武陵美酒。两桌上一样菜色。”
一溜串菜名一口气报出,前后竟有十余个菜,看东方颖模样,显是对这地方熟悉之至。
那小厮也没为这许多菜名为难,他估计听惯了,笑笑地道了声:“小的知道了。”便下楼,估计是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