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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
高加索山平原训练主帐,三万兵士正得小小休憩,项天择返回主帐因着空隙处理公务。
手下萧达远忽进帐单膝扣地禀报。
“何事,说。”项天择问得简快利落,头脑高速运转,前几日未处理事务堆到今日一起已是不小规模,他力求最快解决。
“大人,军费~”萧达远却是支吾难言。
“说。”
“是,大人。”听皇帝语气不耐,萧达远不敢再耽搁,
“回大人,并未要到军费。”
“…好,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大人。”
待萧达远退到帐外,项天择才缓缓起身,他离开主座,右手背在腰后,左手横在身前,两眉稍拧起,在偌大的帐内来回踱步。
军费怕是不易要他也猜到了,柴仕优莫不会在这事上刁难他,毕竟行政和军权,有交集的怕就是银钱了。
但军费已欠三月,训练强度又大,若再不叫兵士瞧见钱影,怕会引起哗变,自己手上又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日子一到就麻烦了!项天择愈想愈闷愈躁,他治理下堂堂一个大齐,竟拖欠边关军响——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他回去一定要好好彻查!项天择思道。
只眼下他难得过了几天清闲日子,不见唐钰朵儿,东方颖也没来打扰,这才没过多久,又来了烦心糟人的事,所以世之不如意之事十之**,项天择想怕不得不再去柴府与人扯皮了。
…
时间稍纵即逝,片刻休息过,项天择即复回帐外,训练还得继续,军费也得快点要到,绝不能军中知道消息,否则怕军心不稳矣。
第九十六章 撕破脸()
萧达远回报后两日,项天择驱马三登柴府门。【。aiyoushenm】柴仕优似是早预料他会来,竟没叫他多候,项天择到了,门口看管的甲卫挡着叫他等候,其一人进去通报,杨善不多时便出门来迎,直接将他一路带到了柴仕优面前。
而他到时,挺大的间屋里不过只上座旁和挨着椅的小桌上各奉着杯茶,其余竟无一下人相伺——想是柴仕优早将下人禀退。
“下官见过大人。”项天择将一切留意在心,但面上不动声色,依规矩行礼说话。
“嗯。”柴仕优闷哼一声,显是没前次客气,他兀自坐回前堂主座,手斜向旁展,不咸不淡道,
“黄大人坐。”
“谢大人。”
项天择拱手坐座,忍着不快暂笑脸以对。他脖子向前屈,眼睛平瞟过去——求人难办事难,可笑他堂堂天子也有低声下气之时,不过待回京,他还怕治不了他?
柴仕优当然不知面前的人是天子,否则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明面上这样做,他只当是个下属,一个不听话、不识时务的下属,该好好点拨点拨。
遂悠悠品了口热茶,茶盖在茶杯边擦过,清水穿喉入肠,柴仕优方冷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黄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不敢不敢,”项天择接道,“大人如此说法,叫下官心惊。下官此来,不为他事,但为军费。”
项天择没饶什么弯子,他骨子里的傲气也叫他不会绕多少弯子、说多少好话,由是单刀直入。
柴仕优自早猜到黄政是为军费,可听他说话语气不过尔尔、并不见多少殷切,人也还坐在原位,他已然如此说法,那厮该当离席长揖惊慌恳求——是真不知为官的规矩还是背后有人撑着!柴仕优眸中闪过愠意,对这“不知礼数”的下属越发没得好感。
那军费,自是该怎么磋磨就怎么磋磨。
“黄大人要的军费杨善已上报本官,”
柴仕优不慌不忙将茶杯放回旁桌,又整理了下下裳,才悠然、似与己无关,轻描淡写道,
“十四万两太多,本官至多只能给你拿三万两。”
项天择一听急道:“怎么会只有三万两?零头都不够!大人可知军中已欠饷三月,若再不发饷银,引起军中变故,这罪责可是你我能承受的起的!”
“所以本官才予你三万两,让你先付一月军饷稳住军心。否则,本官三万两都不会给你。
之前你向本官要四千两,本官念你初上任,同意了。如今你一开口便是十四万两,不止军费,更有兵器修补、军服修补、营帐修缮、伙食贴补,本官早说过税收非只用于军事还用于方方面面!十四万两恕本官实在给不起!”
柴仕优安座,冷看项天择怒意质问他,暗想终是太嫩,不过是这点事,便沉不住气,和他斗?呵,此人不识时务,他又何必留情?柴仕优嘴角微勾,看黄政如同看个跳梁小丑。
项天择听他这般说法更急更气,怒气起身,也顾不得什么上下之分,张口即道:
“若不拖欠饷款,何至于堆积十二万两之多!至于兵器、军服、营帐、伙食,都乃军队必需,将士们保家卫国、以命来拼,拿不到钱、吃不饱饭,还怎么保境安民?必得群起造反才是!吾等这些高位者享受着他们带来的安定,却在其位不谋其职,良心何安!”
项天择一口气说光,他说得极激切,柴仕优目中则自他开说时寒意便没消散过。
“你这是说本官尸位素餐?”柴仕优勃然大怒,亦愤而起身,指着项天择就骂,
“你眼里还有本官这个上司吗!你对本官有该有的尊重吗!要钱要的痛快,训练还搞不同,本官叫你多请教壮武、壮威、壮谋三位将军,你请教了吗!刚来倒是狂的很呐,不仅连三位将军、你的前辈不放眼里,怕是连本官都不放眼里!”
…这是要压着他听话?项天择冷笑,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可惜他是天子。
便看项天择作揖、弯平了腰,顶了回去:“下官何有狂妄?下官为副使,统军政,做的是份内之事!可有为自己谋过私利?反是大人,处处刁难,居心何在!至于新练之法,乃得皇上首肯,大人对新法怨言,莫不直接去问皇上,看皇上如何对你说!”
柴仕优未料他都把话敞开了说,这小子仍旧不识相、还理直气壮!竟拿皇帝压他,他岂能受?如此,撕破脸罢了!
柴仕优于是遥向东南方向拱手拜谒,“义正辞严”道:“皇上何等圣明,皇上的决定岂由本官置榷?本官说的单是你黄政,目无尊长、放荡狂妄,你莫要往本官头上扣帽子,本官承受不起!”
“那饷银呢?大人何以只支三万两!”
“此乃军中惯例,本官前任如此,本官照行。地方上入不敷出,所以只能将军费暂缓,又非是不付,如何这般激切?
三万两就三万两,若再多,本官至多就再增一万两,其他的,你便是如何说本官也没有!”柴仕优拂袖喝道,两腮微鼓,不知是否是气的。
然他这样说法,不通丝毫情理,项天择冷眼以对,自是不会畏惧于他的“官威”,又行了一揖,才道:
“大人如此做法,丝毫不留情面。大人不怕下官向朝廷上报,大人长期拖欠军款之事。”
柴仕优听后,眯了眼嗤笑道:
“你在威胁我?你大可报去!普通边军归地方财政,向来由地方正副使沟通交流。朝廷也知地方疾苦、知地方管理不易,由来不多管辖,本官自问并无做错。”
柴仕优说着一停,又道:“如今你跟本官谈情面,本官与你有情面吗!本官提携照顾过你,你可曾听过本官半句话?”
……
道项天择拜柴府谈到现在,已然谈崩,他清楚银子怕是不能全款了,那又何必多说?
只不过他现在还不想暴露身份,要不然对付一个柴仕优何其容易?项天择将今天记在心里,将柴仕优说的一切记着,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诸般种种都是证据!
项天择遂也不在此时与柴仕优多辩,他重重看他,好会儿方作揖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柴大人记得允诺的四万两就是,至于剩下饷银,下官会写折求朝廷拨发,不劳大人费心,下官告退。”
“不送!”
项天择走了,桌上的茶一口未动。柴仕优大喝声“不送”,又看其人远离,拂袖自语,狠狠唾骂道:
“竖子!哼!”
………
那厢又驾马回副使府,项天择将马交给下人牵回后院马厩,即吩咐将萧达找来,跟着径直去了主堂。下人见副使大人似心情不好,噤声不敢多说多看,应了便去办事。
“大人,大人找卑职?”
项天择到了主堂,约莫半刻钟,萧达远应令来报。
项天择彼时正背手站着,侧身望了他眼,顿了顿蹙眉问:“我们手上还有多少能提现出的银子。”
“啊?”萧达远单膝跪着,一时没反应过来,皇上何有此问?
转想了想,忙答道:“回大人,府上现有银票五万两,现银三千两。”
“好。”项天择点了点头,随即想也不想,没得半分犹豫,“把五万两都去钱庄提出来,充作军费。三千两则暂留着,以供府上之需。”
“…是,大人。”
如此说,萧达岂不知道皇帝柴府一行并不愉快。不过个中细节他却不敢问,但皇帝说,他奉命办就是了。遂退出屋外,忙活找各大钱庄提银——只想这柴仕优,敢这样对皇上,是不想多活了。
…柴仕优拨的四万两加上自己的五万两,不过九万两,只够拖欠的三月,终是不行呐~。
他要借这次机会发足全款、笼络人心,绝不可滞后拖欠、损了他在士兵中的威望!项天择暗定了决心,从来不会为钱烦恼的他这一次终深深得叹了口气,暗责自己银票带少了。
所以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先人曾不欺他~!项天择苦恼不知怎样是好,想若寄信叫秦谏等拨款,来回总归需个把月,慢的黄花菜都凉了…那便只有借了。
向谁借?
若向钱庄,怕有柴仕优,他们不会借,那有什么人呢?项天择脑中没来由就现出个身着紫衣、娇俏狡黠的身影——东方颖,他恨不能避的远远的前世仇人,今生妖女。
真要问她借吗?项天择痛苦得闭上了眼——他真不想和她有太多联系。
但眼下,似乎也只有求救于她了。想想自遇见以来,她对他好像一直不错,那就不妨向她开口,借五万两还六万两,总之不亏了她就是了。
项天择踌躇着打定了主意,却突又想到一个问题——他没东方颖的联系方式!
他竟没她的联系方式!
那就只有被动得等她来了,可得等到什么时候?!
项天择都要抓狂了。
第九十七章 借我五万两()
项天择从未如此刻期待过东方颖的到来。【。aiyoushenm】他让手下找寻东方颖下落,多日未有所得,信也早就传了回去,但归信恍不知还要多久,饷银亦迟迟不到位,军中已军心浮躁,项天择想若实在挨不过去,只能先将手上的银子发了,再让军中缓缓——然他,实在不甘心不能一鼓作气。
只他终将挨不过时,救星终是珊珊来迟。
那是个黄昏,火红色晚霞朗照大地,明天又将是个好天气。街市上人烟寥寥,远望炊烟缕缕,身材高挑的姑娘在一行人必经的拐角口楞的出现,活泼靓丽,道不尽的颜色,说不出的机灵狡黠,那正是一个女子最青春、最动人的年华。
上天何曾辜负她?赐她绝色容颜。
“听说你找我?”
姑娘问,她没穿她最爱的紫色薄衫,而换了鹅黄,比之紫色的妩媚,更增了鹅黄的朝气,别样的魅力。
“吁——”当得最前的男子长呼,他紧拉辔头,使力使马停下,跟随他的其他男子也都赶紧停马。
马停后,男子急切脱口而出:“我想你!”
“你想我?”姑娘眼中骤时绽放出别样光采。
男子忙又道:“不是,我、我说错了,我是说,我有事想求你。”
“哦~”姑娘再听了这话,似是几分闷闷的,她瞥瞥嘴,自言自语,模样十分可爱,
“有事就想起人家,没事就把人家丢到一边,还真是惯会使人。”
姑娘俏生生站着,男子无法在其他下属看着的时候与她安然聊下去,他下了马、脸上火辣辣的,跟着牵了马到那女子身前,小心翼翼得扯了扯她的衣袖,轻声恳求说:
“我们,我们去旁边说好不好。”
他从未在姑娘面前露出过这般模样,姑娘瞧了心一动,也便顺了他意。
男子遂向下属吩咐:“你们,先回府去。”道对下属,他没有此刻对姑娘的客气。
……
天边的彩霞越浓,忖的小巷里越发寂寥起来——爬满了野生绿植的小巷,昭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