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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的彩霞越浓,忖的小巷里越发寂寥起来——爬满了野生绿植的小巷,昭显这两侧院子怕是久不居人。
项天择无论如何也料不到今天会突然遇着东方颖,于他真是大大的惊喜。
神出鬼没的,要不怎么说是妖女呢?“妖精般的女子”——项天择觉得自己有求于人还腹诽了个“妖女”的称呼,实在是有些对不住人家,便在心底解释了句。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项天择瞄了眼东方颖,仅仅一眼、不敢多看,又倏得移开。
东方颖白了他眼,轻道:“你让手下的侍从都暗地找我,当我魔廷的人是瞎子?”自也是因我让手下多关注你,要不然偌大的桑城,我能这么快知道你的消息?
——这话,东方颖是不会告诉黄政的。她怎会让他知道她其实一直关注他?她可没这个脸。
东方颖想着,脸上便有了反应,极轻极轻、微不可见的红晕。她转看黄政不同以往的腼腆、难为情,又见他久不做答,便暗想“这呆子,终是得让她开口~。”
于是问:“找我什么事?”
“啊?”竟找她的人似还反被吓了一跳,东方颖都有些无语了。
项天择那边正想着怎么合适的开口,不想东方颖突问,他思路被打断,下意识惊了些,而又见东方颖几分怪得看他,项天择搓了搓手,虽不好意思,但也只能上了。
“那个,我想,我想向你借银子!”项天择初还“羞羞答答”,话至后鼓足了勇气、一鼓作气说出。
“噗嗤。”却只获得对面人一怔后,掩嘴一声轻笑,“就这事啊?”东方颖说得极柔,她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眸里蕴着温润的光,在项天择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柔情似水般散溢着。
“我看你这个样子,还以为你有多要紧的大事呢~,原来,不过是借些银子。”
“可我要借的不少。”项天择有些虚的道。
东方颖听后笑盈盈问:“多少?”
项天择摊开手掌。
“五千?”
项天择摇了摇头。
“五万?”
项天择点了点头。
“怎的要五万?”
“有点多吧?”项天择咧开嘴讪笑,又搓了搓手,
“我也觉得有点多。说起来真不好意思,军中已欠饷三月、还有我上任后一月的,加上其他些费用,总共要十四万两,柴仕优不发,我去找他理论,但那啥…我有些耿直,和他闹掰了,他最后就给四万两,我自己手上有五万两,还差五万两。
我不想让将士失望,已上奏给了朝廷,朝廷估计不日就会拨发饷银下来,但等那银子下来总归需些时候,所以我就想借,但向钱庄怕柴仕优会从中阻隔,我就想向人借,但…”
“但想来想去只有我是吧?”东方颖顺着他的话。
“…咳,嗯。”项天择很不好意思得点了点头。
东方颖刹那真有想翻白眼,眼神杀他的冲动——她是他无可奈何的选择。
她就不能是他心甘情愿的选择吗?
东方颖“恨铁不成钢”得盯了黄政好会儿,最后到底是败下阵、心软下来,
“你啊,呆子,”她嗔道,“果然耿直,说几句话哄我开心都不会吗?”
她话罢,项天择那厮立刻受教,但看他挺直了身,神情严肃,郑重点了点头,一板一眼道:
“哦,我其实第一个就想到你了!你可是我在江湖上认识的第一个好友,你倾国倾城、单纯善良、天真可爱、无与伦比!是这世上一切美的集合体,哦,美丽的东方颖姑娘,善良的东方颖姑娘…”
“够了~。”东方颖额上眉一下下挑着——这人,有这样夸人的吗?一看就没诚意!
项天择则立即闭嘴,心想好在东方颖叫停,他也实在要说不下去了…词穷。
须臾项天择又添道:“但我绝不会亏待你,你借我五万两,我还你六万两!我以我的人格做担保!给你写欠条也行。”
“谁要你写欠条,谁要你的人格?”东方颖又嗔看项天择道,“要是给我你的人我倒是很乐意。”
“也行,”项天择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连连摆手,“啊?不行,不行!我已名草有主,有家室的了。”
瞧黄政动作认真,东方颖心底黯然苦涩,面上却装无谓得咯咯直笑:“嘻嘻,傻瓜,逗你的呢~。”
手指跟着轻弹了下黄政额头,东方颖又“怪”道:“你啊,哪有你这样的官,不tān wu,还反拿自己的银子贴补军费。傻瓜,真傻。”
“嘿嘿。”项天择乖乖受了那一弹,不知怎么回,便傻笑,转又期待问,“那你借不借?”
“你说呢~。”东方颖白了他眼,“也不用你多还,你到时还我五万两就行了…嗯,当军费,就当我为国做贡献吧。”
“好耶~!我就知道,你是通晓大义的!”看到东方颖答应了,要不是顾忌男女有别,项天择兴奋的真想抱她。
“别给我扣高帽子。要不是你,要是别人,我也未必会答应,傻瓜。”
“好好,我傻,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巷里,年轻男女的欢声笑语定格在那个彩霞昏后,刹那成了永恒。
………
而千里外的剑陵郡洛安,武仁王府府院座落所在。
武仁王身在四野心在朝,遥隔万里的深宫大内紫禁皇城,皇后苏菡与他回信久是些无关轻重痛痒的小事,他问的机要她一个也不说,或不知道或敷衍了事——这颗棋子怕是不能用了,可惜。
项天佑不知何处出了变故,想到苏菡那绝佳的容颜和气质,他心中亦不禁叹然。但转想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女人唾手可得,天下才真正是男儿的征战场!
他华夏穿越而来,怎甘心做一个配角?他才是天生注定的男主!
项天佑每每览及这绵延万里的河山,行流不息的清河,总会生起万丈豪情,并由衷喟叹——
该是他的天下啊~!
野心浩大如他,怎会将鸡蛋放在一个筐里?紫禁皇城,他项天佑的眼线可不止一个皇后,呵。
道彼时,项天佑便正拿着张京安传来的密书,与他最信任的女军师尹玥商量。
“玥儿,信上所说你怎么看。”
“可信。”尹玥将那密书放回桌上,
“听闻皇帝数月不开朝,招了一堆方士,群臣中已小有怨言、猜测;又皇帝不朝之时,恰逢西北桑城都护镇抚司副使周度被杀,朝廷新派官员——皇帝亲派,却派的是个没甚背景、亦少人听闻的偏官。我对此早有好奇,便早暗自派人去西北摹了他的画像回来,派出的人近日才归,天佑,你看。”
尹玥说着,从袖中取出道圆卷的画纸,摊开来与项天佑细看。项天佑虽诧异她背着他暗自派了人去,但自问这点信任尚有,又怕是她有什么考量,便没说什么,转看纸上画像。
项天佑看了好会儿,再三确认自己没看错——画像上的人赫然与他“亲爱的”皇兄有七八分像!
“这——?”项天佑没说了,却是看向了尹玥。
尹玥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那新派黄政。”
而后不等项天佑说什么,她又跟着说:“黄,是为‘皇帝’,政,是为政治。如此名称,倒也符合‘皇帝’二字。
且我观那皇帝此前做法与之前大相径庭,长此以往百姓不怨,民心不向,怕越拖越坏事,不若尽早行动、搏上一搏,三分天定,七分人定。我们准备了这许久,总不愿胎死腹中,天佑,是时候了。”尹玥说罢,牵上了项天佑只手,她手心散发出的温暖,促得有人其实早有的心思霎那定了下来。
“好,该怎么做,你说。我这便去准备!”多年来的愿望或要付诸行动,项天佑是摩拳擦掌、鼓足了干劲。
尹玥却牵他的手引他往前走了几步,
“不急。”但听尹玥笑道,“何必要我们自己先打头阵?我想,会有人愿替我们来。”
“谁?”项天佑不禁狐疑。
尹玥却摇了摇头不语,手指沾了杯中茶水,在桌上一笔一划写出了一字。
“他?”项天佑是真有些惊讶了。
第九十八章 远方谋(1)()
“为什么是他?”项天佑不解问。【。m】
尹玥不答反笑问:“殿下可还记得藩王宴上皇帝要提高抽税比例,鲁王第一个站出,被皇帝借机狠狠训斥了一顿。”
“记得。”项天佑点了点头,等着她下话。
尹玥继续道:“老鲁王去世,新鲁王以世子位继任不久,其人年岁正轻,正是心高气傲之时,又老鲁王虽姬妾众多,可平生只得此一子,自小受尽万般宠爱,王府之内无人敢反驳忤逆,皆顺其意、行其事,那日被皇帝当着诸王面杀鸡儆猴、那样训斥,其心能甘?怕是早暗对皇帝心有怨恨了吧?
不若我们就做个顺水人情,告诉他这个消息罢了。一方面让他去探路,另一方面派人去西北联合柴仕优暗中杀了皇帝!若皇帝身死而他得逞,你再以今上亲弟、武仁贤王的身份举起反乱拨正的大旗,岂不顺民心、承天意,一呼百应!到时大事可成矣。”
尹玥分析的条条是道,项天佑越听越是,他眼里现出别样兴奋,抚掌笑赞:“妙,真妙!”
立即便问:“玥儿,你说怎么做,我这便让人吩咐下去。”
“好,殿下,你听我道来……”
………
萦汾二郡,为大齐建国时齐太祖亲子鲁王的封地,素来不富少开化,历代鲁王远离中央、少被管辖,生活过得其实尤其滋润。
老鲁王年过花甲即撒手人寰,新鲁王继任不久,比起老鲁王的唯我独尊、不好伺候,新鲁王是丁点不落下风,鲁王府的下人日复一日揣着十二分精神、战战兢兢做事,生怕哪日一个不留意便咔擦没了脑袋,而不知何时怎的这新鲁王的脾气更暴,也越喜欢惩罚人,被他责罚至死的人几只手数不过来,若非王府下仆几都牵了卖身契,怕是这会早已请辞离开了不少,如今只能更小心伺候了。
因而鲁王府隔三差五半夜里便会由人驾马车扔远几具尸身,又因鲁王府修在萦郡,萦郡的百姓起初不知,然这世上终无不透风的墙,新鲁王脾气暴躁、喜欢罚人在小范围内便传了开,鲁王府纵修的阔气威严,占地广大,府前较之以往也更是门可罗雀,落过的行人都是远远避开又或是不得不过也尽量离远,胆子大的莫过往王府内瞅一眼,胆子小的低着头加快步子,不想这日却来了一蹊跷人出了一蹊跷事。
一壮年男子,看上去约莫三十岁上下,江湖中人装扮,像是个练家子,下颌处留一撇精干的小胡,整个人收拾得干净抖擞,驾马直到鲁王府前,未像常人般驱驰远离,反是下马上前,躬身向王府前看守的侍卫行礼道:
“小人陈海,有要事求见鲁王殿下,请二位大哥行个方便、给个通报”
“去,去。”离他最近的侍卫眼一翻,不耐烦应,兵器向那壮年男子挥去,鼻孔直朝向天,“哪来的家伙,滚远点!鲁王府不是你等小民能来的地方!”
那壮年男子却不走然也不怒,只道:“陈海确有要事要告知鲁王殿下,你等阻拦,耽误了要事,待我哪日终遇鲁王殿下告诉详情,必治你等罪过!”
“诶~,你这厮!”那侍卫被他话触怒,当即挥兵要打上去。
另一侍卫同样挥兵上来,却是拦他:“等等。”那侍卫道。
转而那侍卫瞟去壮年男子,居高临下,似是只睁了一只眼,道:“你,真有要事?”
“确有要事。”壮年男子复躬身行礼。
那侍卫遂点头答:“好,你等着,我进去通报。”
………
直过了好久,那侍卫跟在一花白头发老者后一起出来。
本对陈海还盛气凌人、轻蔑不屑的王府前几侍卫见这老者来了,立即端正身子、而后弯腰,毕恭毕敬,齐声道:
“见过钟管家。”
那老者对此只将头一轻点,鼻间发出一声“嗯”,算是应了。
随即老者上下打量了陈海好会儿,问道:“就是你,说有要事禀报?”
看老者须发虽尽白,声音却仍是中气十足,精神也矍铄,慈祥又透着威严,岁月在他身上留下沉淀,他一双眼看似浑浊实则精明,似是你什么心思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他怕是王府里的一等人物。
陈海不敢轻视,行了一揖,郑重道:“是在下。”
“好,跟我来。”老者没再问什么,简单明了,反身便将人领了进去。
……
陈海跟随老者在偌大的鲁王府里穿梭,见鲁王府内布置摆饰皆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