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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大哥,仿佛是触动了宋涛内心中柔软的一部分,脑海里不自觉的勾勒出那个其貌不扬、淳朴憨厚的汉子,平日虽然少言寡语,但宋涛仍然能明白的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即便是自己穿越之初,不愿面对事实,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也从不冷眼相对。对于这个大哥,宋涛不得不承认,虽然没有亲人的感情,但是自己对他却有着一股浓浓的愧疚感,毕竟自己是替代了他真正的弟弟啊,正如那纯朴的农家汉子时刻挂在嘴边的话“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我的弟弟。”
本已迈出大门的脚缓缓收了回来,久久凝视着屋外广袤的天空,宋涛终究还是幽幽的叹了口气,走到田老身边躬身行礼道:“田老,宋涛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您能答应。”
“宋先生但说无妨,只要是老夫能办到的,必定竭尽全力。”田老作为大堂执事,宋涛大出风头的两日,他皆是看在眼底,亦是心知许老和大小姐对此人的器重,年纪轻轻便被奉为洞香春的客卿,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现今他对自己有所求,田老自是满口应承了下来,毕竟宋涛所为何事,他多少也能猜到几分。
“宋涛想要预支本月月俸,望田老您能开方便之门。”宋涛话语中蕴含着一丝疲惫,连眼神都变得有些涣散。
“先生所求虽无先例,但亦无不妥,只是。。。”田老顿了顿,朝仍旧坐在地上哀嚎不已的妇人看了一眼,再望向宋涛,宋涛苦笑着点了点头,他才接着道,“不若待我先知会许老,看他如是说,宋先生意下如何。”
“一切麻烦田老您了,宋涛感激不尽。”宋涛诚心的说道。田老再瞥了屋内另一人一眼,忍不住摇了摇头,快步走了出去。
不多时,田老手执一个粗布口袋进了屋,见宋涛一言不发的坐在软榻上沉思,似没注意到自己,于是干咳了几声,开口道:“宋先生,这是你本月的月俸,还请收好。”
宋涛道了声谢,接过口袋,也不打开,随手扔到那妇人的身边,冷冷道:“拿去吧。”
那妇人早已止住了泪,一面假装擦拭眼角,一面偷偷观察屋内的动静,当田老拿着口袋回来的时候,眼底终究忍不住流露出一丝贪婪,她本没有指望宋涛将袋中之物全部给自己,毕竟刚才自己依然和这个二叔撕破了脸皮,没想到宋涛却将整个口袋都扔了过来,她自然是大喜过望,迫不及待的拾起口袋,打开了来,里面竟是有布币大币十数枚。
田老拿来的口袋中所装之物名为布币,虽名为布,却非是用布料制作,而是金属制成的。战国有一种农具叫做鎛,布币的形状就很象鎛,由于“鎛”、“布”同音,所以人们就把这种很象鎛的钱币叫做“布币”。而又因形状似铲,又称铲布,布币铸行的地区,主要是周朝的京畿之地,春秋的秦和三晋地区,战国的魏、赵、韩、燕等国。魏国布币以安邑布尤为出名,金斤背铸“安”字。一枚大币通常可供普通三口之家各项用度达数年之久。
妇人自小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布币,一时看得眼花,等到回过神来,两手便紧紧攥住口袋,两眼望向宋涛,口中忙不迭念叨道:“多谢二叔,多谢二叔。。。”
见她如此做作,宋涛好生厌恶,仿佛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别过头去不再看她,只挥手道:“我有些乏了,嫂子若无他事,便自行回去吧,恕宋涛不远送了。”
“那我就不打扰二叔了。”妇人缓缓站起身,一脸谄媚道,“二叔他日若是有闲暇,不要忘了回家来小住两天,我和你大哥可都盼着你呢。”
宋涛沉默不语,妇人见他不开口了,自己今日的目的也业已达到,转身便要迈开步子离去。
“等等!”未想身后却传来宋涛的声音,妇人很不情愿的转过头,望向他,两手却将口袋放到身后,“二叔还有何吩咐。”
“宋涛还有两件是要嘱咐嫂子。其一,今日赠布币一事,回去之后还请嫂子知会大哥知晓,若是刻意隐瞒,宋涛决不轻饶!”宋涛斩钉截铁的说道,脸色森然。
妇人大窘,下意识的攥紧了钱袋。她今就是瞒着丈夫来城里找宋涛的,却不知这宋涛是如何知道。
“其二,以后每月宋涛自会托人将大哥与大嫂吃穿用度所需送至村里,若是嫂子无甚要紧事,还请休要来打扰宋涛,毕竟宋涛现在身为洞香春客卿,每日亦非清闲,少有闲暇来招呼不速之客。”宋涛冷冷道,“凡此二事,还望嫂子牢记在心。”
那妇人闻言,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像似逃一般离开了洞香春。
“宋涛无能,叫田老看了笑话,还请先生勿要放在心上。”待到妇人远去之后,宋涛朝田老拱手道。
“先生这是哪里的话,老夫唯见先生宅心仁厚,品行高洁,着实让人钦佩。”田老摇头笑道,“此间之事已了,我就不再叨扰先生了。”
“田老且慢。”田老见宋涛气色不甚佳,便想寻个借口离去,让宋涛独自一人休息会儿,没想到却被宋涛给叫住,“未知那大堂之中可有棋士约战宋涛?”
“这。。。”田老一时语塞,犹豫了片刻,这才缓缓道,“确有棋士在等候先生,只是我见先生。。。”
“田老多虑了,宋涛并非因私废公之人。”宋涛站起身摇了摇头,缓步往外走,边走便开口道,“我先行一步,还请田老将那些个棋士引到棋室来。”
田老望着宋涛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即举步出了门,伸手掩门之际,却看到门后竟是多出一个身影,定睛一看,惊道:“大小姐,您。。。您为何在此?”
蝶儿小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美丽的双眸凝视着宋涛离开的方向,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宋涛还算是个豁达的人,昨天发生的事情倒也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今日一早起来,又是乐呵呵的端坐在那棋室之中,心平气和的与人对弈,这样的心胸倒让田老好生赞许。
13。大杀四方()
“宋先生棋艺精湛,在下甘拜下风。”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今日第几位重复如此话语的棋士,宋涛照例回礼安慰了他几句,目送他心满意足的离去的背影,宋涛收敛起嘴角的笑容,无奈的甩了甩有些泛酸的手,站起身准备活动两下,却瞥见许老正笑盈盈的朝自己走来。
“恭喜宋涛,这几大杀四方,可是让那些士子们钦佩不已,公推这大梁城之棋士当以宋涛为首。”许老甫一见到宋涛,便是一连串的高帽扣了下来。
“许老见笑了,有许老在,宋涛岂敢造次。”这旬月以来,宋涛早已与洞香春之人混得熟络,特别是这位许老,两人更是成了忘年交,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有着共同的爱好罢了,“许老你来得正好,来来来坐,宋涛正想请您指教。”
“这,这,这。。。”许老原本笑呵呵的脸闻言便变了颜色,连连摆手。这些日子里,他与宋涛对弈了不下十数盘,没想到是盘盘皆负。刚开始的数日许老心中还憋了一口气,竭尽全力、智计百出想着无论要赢上一次,可是输的多了,心气也散了,现如今在棋室遇到了宋涛,他老人家几乎都要躲着走了,如何还愿与宋涛再弈。
“许老过谦了,来来,请执事安置大盘。”宋涛笑得很是无良,拽着许老的衣角便要往棋盘边去。
“宋涛,宋涛。”许老大急,“非是老夫寻你,乃是大小姐有事相邀。”
“大小姐?”宋涛松开手,扁了扁嘴,他在这位大小姐手里吃了个暗亏,心中原本就有些许怨怼。只不过人家是雇主,自己不过一打工的,虽有怨言,也只能埋在心底,何况除了这位大小姐,其他人诸如许老、田老待自己皆算不错,这些日子过得还算惬意。当然最最重要的,宋涛自觉这样的活路还是比较适合自己的,与最初的设想相比,做洞香春的客卿和做别人门客在棋盘上与人争斗总比与人现实中勾心斗角来得要好吧。
“她找我做什么?”
“小姐行事,如何是我所能知晓的。”许老微微一笑,却并未回答。
宋涛瘪瘪嘴,想来这位大小姐寻自己也无甚好事,却又不得不去。当下理了理衣冠,朝许老点点头,两人飘然而去。倒是那棋室里的执事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悻悻然的换来小厮撤掉大盘,大堂中士子们见一场精彩的棋战戛然而止,亦是纷纷叹息不已,不过他们这几日已然看了不少盘宋涛与人大战,今日虽少了这一场,心中倒也不至于太过怅然,当然宋涛的到来也让这洞香春的棋室日日爆棚,生意更是好了不少,也不知那账房先生是否每日都在偷笑,只怕是恨不得宋涛往棋室一坐就不要再起来了。
宋涛二人一路来到内厅之外,那许老照例候在门外只让宋涛一人入内。
宋涛缓步进到内室,里面早已有一俏丽的女子手执竹册端坐在软榻之上,婀娜的身段,俏丽的面庞,幽邃双眸,嘴角还带着丝浅浅的微笑,娴静如水,神色恬然,眉翠含颦。
她静静的凝视着手中的卷册,弯弯的柳眉下,长长的睫毛不时的轻颤,仿佛正是看到了精彩之处,眸子里隐隐露出淡淡的笑意,分外甜美。
“宋涛见过大小姐。”宋涛看得有些呆了,良久才反应过来,上前施了一礼。
“先生来了。”女子放下手里竹册,微低下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一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屋内的气氛一时安静得有些诡异。
就在此时,忽然从女子脚边冲出一道黄色的影子扑向了宋涛!
宋涛和女子皆是大惊,而宋涛反应亦是很快,见到这东西来势凶猛,迅速用双手护住脖子,蹲了下来。
“伯当!不能!”耳边则传来女子的低喝声。
再然后,宋涛发现这只叫伯当的狗正在舔自己的右手掌背。不由得缓缓松开护住脖子的手,神色微带些尴尬。
女子大概是见了宋涛的囧样,嘴角微微上翘,“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宋涛越发尴尬了,幸好那条狗还在围着他转悠,宋涛复尔蹲下身逗弄起来狗来,假装很忙的样子。
女子的笑声的确很好听,甜而不腻,柔而不软,香而不呛,轻而不薄,用黄莺出谷、乳燕归巢来形容的确很是恰当。
良久,女子的笑声暂歇,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狗,忍不住又伸手掩嘴:“伯当好像很喜欢你哦。”
“恩,这条狗很乖。”宋涛答道。
“哼,伯当这么喜欢你,你却称它为这条狗!”没想到这回答惹来大小姐一阵怒视。
“好吧,伯当真乖。”宋涛赶紧低下头补了一句。正巧看到伯当也扬起头来,摇着尾巴望着他,一人一狗四目相对,宋涛仿佛能从伯当眼中读出一丝怜悯的味道,心中大悲。
“这狗为什么叫伯当呢?这名字。。。”宋涛不给大小姐继续开口的机会,赶紧转移话题。
“这名字很怪,对吧?”大小姐闻弦琴知雅意,开口道。
宋涛点点头,没想到大小姐柳眉轻舒,嘴角微微上翘,竟是笑了起来:“先生可知,为何洞香春这后厅就连着棋室。”
“宋涛不知。”宋涛老老实实的答道,他自然是不知道这内厅为何会连着那棋室,照常理而言,内厅这种商议要事的私密之地如何也不应毗邻棋室的。
“这洞香春乃是蝶儿父亲一手创建,这里的每一间宅院、每一个回廊、每一草一木都是父亲的心血。”蝶儿小姐眼神迷离,显然是忆起了往事。
“哦,原来这洞香春是老爷所建。”宋涛点头应道,却未想大小姐瞥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满是笑意,不过笑容中却闪过几分狡黠,倒让宋涛一头雾水。
“父亲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不过尤嗜棋道,我亦曾对先生言,父亲曾遍请天下名师传授蝶儿棋艺,那些棋士亦与我父对弈。。。”
“结果如何?”宋涛追问道。
“父亲并未提及,只是师父们都对父亲的棋艺甚是钦佩。”大小姐摇摇头。
宋涛白眼一翻,虽然没说,这不明摆着的事么?
大小姐瞪了他一眼,见他满不在乎,也懒得与他计较,兀自接着说下去:“建这洞香春之时,父亲便特意将这内厅与棋室建在一起,闲暇之时便会在内厅中观看众人对弈。”
宋涛越发纳闷了,心中暗忖,自己不是在说这狗么,怎么这位大小姐一会儿提这内厅,一会儿提拿棋室,一会儿又说起她的父亲,难不成是可以在插科打诨不成。
“蝶儿继承了这洞香春之后,也时常在此处观棋,所以当日。。。”不知为何,大小姐忽然掩住止住话头。
“当日如何?”宋涛见她说了一半便打住,诧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