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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好比一条毒蛇趁着老虎不备,咬了老虎一口,如果不尽快出击弄死老虎,只怕这毒蛇最后也要被搞死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不料,张烈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迈着关子说道:“请将军放心。等时机一到,新野和巨阳将唾手可得!”
呃,张烈哪儿来的自信?看上去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在场的将领都是半信半疑的。
第206章 渡河()
五月初,援魏的宋军继一战而下华阳城后,又攻克岸门,据而守之。
岸门的得失对于整个战争的局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岸门扼守西南,是楚军回国的必经之路和粮道,只要宋军牢牢地死守岸门,就能截断楚军的粮道,沿途骚扰楚军,乃至于使楚军有国不能归!
昭阳也看到了这一点,于是放弃了对襄陵城的围困,率领大军南下攻伐岸门。
……
苦河边上,魏军的鲜艳的红色旌旗在迎风猎猎,氛围热烈,矛戟剑甲磨擦的声响不绝于耳。朔风悠悠,从远方的穹窿放眼望去,只见一大片殷红的浪潮正在向着河水那一边涌动,缓缓地涌动着。
魏人的衣甲都是大红的颜色,鳞甲披身,头戴着的战盔之上,一束红缨直指穹苍。魏军的将士多半都是步卒,却是个个身材魁梧,衣甲鲜明,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可以看得出这是一支精兵,而且是久经战阵的精兵!
“渡河!”
现在正好是夏末的时节,刚刚遭逢大旱的苦地,其苦河的河水并不是很深,至少浸不过一个人的腰身。所以这个时候魏军想要渡河的话,其实是不需要竹筏或者楼船什么的,可以如履平地一般地淌着水走过去。
吁——
开道的骑卒第一批下了水,他们轻轻的拍着马屁股,夹着马腹,驱使胯下的战马下了苦河里,然后激起了几层浪花,让战马踏着碎步淌着河水渡过河去。
在背后,还有无数的魏军步卒正在准备渡河,他们的战车插着几面魏军的旌旗,戈矛如林,挥汗如雨,穿着殷红衣甲的魏军将士,好似红色的蝼蚁一般,向着苦河那边靠拢。
在一辆战车上,魏将孙何正在看着魏军渡河的浩大声势,翘首以盼,心里头的一股豪气顿时油然而生。
年初的时候,楚军伐魏,孙何负责抗楚的战事,但是兵力不济,他又贸然出击,致使楚军连战连捷,一下子攻克了襄陵附近的四五个城池,襄陵告急!
昭阳不愧是楚国的名将,天下名将之一,此番伐魏的楚军有十余万,抵御的魏军也有十万。不过孙何这个人,擅长攻击不擅长防守,所以对楚军的反攻是屡战屡败,最后也不得不退守襄陵,保存实力,让善守的冯巩负责襄陵的防务。
楚军围攻襄陵差不多三个月了,却不能攻破,冯巩功不可没。魏国已经没有办法增派更多的兵力支援襄陵了,好在宋君偃还是深明大义的,以匡章为将,出动了十万人的军队来解襄陵之围。
现在好了,楚军因为岸门失守,有后路和粮道被截断而不得不撤兵,转而攻打岸门。
趁着这个机会,孙何力排众议,将襄陵的五万魏军带出来,打算跟岸门、华阳的宋国大军一起夹击后撤的楚军,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放箭!”
“射!”
忽然从苦河的彼岸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叫喊声,紧接着,是无数的人头出现在地平线上!
黄色,土黄的颜色开始跟拔地而起!
是楚军!
在苦河的对面,突然出现了身穿黑甲黄衣,头戴玄色尖顶战盔的一大股楚国的将士。他们原先就蹲在战壕和附近的天然形成的沟壑里面,隐忍不发,等到有魏军的先头部队渡过河水的时候,陡然发难了!
一排又一排整齐有序的弓箭手半蹲在地上,张弓搭箭,箭头往上直射云霄。
随着楚军的弓箭手一轮又一轮的抛射,万箭齐发,在渡河的魏军的瞳孔中,出现了极具震撼的一幕!
纷乱的箭矢犹如蝗虫过境一般,伴着“嗖嗖”的破空声,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半圆的弧度。在猝不及防的魏军士卒眼中,这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在撕扯着他们的身躯!
“啊啊啊!”一阵阵杀猪般凄厉的惨叫声在苦河四周响起,此起彼伏。
伴随着惨叫声,还有一大波的魏军将士倒在了血泊里。血液,伴着缓缓流动的河水,渐渐地染成了一种凄厉的红色。
在前方开道的魏军骑卒还没反应过来,就有十之八九的人被乱箭射杀了。
“杀!”
“吼!吼!吼!……”
在楚将昭阳的一声令下,一队万人的楚军步卒,身披厚重的战甲,高举着三四米长的青铜长戈,喊着号子,组成十个大小一般的整齐划一的方阵,土黄的颜色在大地上蔓延开来。
楚军步卒的步伐是一致的,武器装备是一致的,他们高举着长戈,喊着号子,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亦步亦趋地逼近了苦河边上还在死死挣扎的魏军骑卒,给敌人带来了一种极度恐怖的压迫感!
刚刚上岸的魏军骑卒反应过来了,但是想要后撤已经没办法了,在河水里面还在渡河的步卒正在被乱箭射杀,纷乱的箭矢从天而降,“嗖嗖嗖”地抛射到苦河之中,倒下的,哀嚎的魏军将士数之不尽。
很快,苦河当中的魏军步卒就拥挤在了一起,尸体都截断了河水的流动,他们活生生地成了靶子!
魏军恐慌极了,在这个时候,军令根本不能下达,好多士卒只能在各自的伍长、什长的带领之下,向着苦河的另一边撤退,争先恐后地撤退!
“杀啊!”
已经渡过苦河的魏军骑卒很快就被绞杀干净了,楚军变幻了方阵,弓箭手继续向前推进,就半蹲在苦河的边上,张弓搭箭,都不需要长官的号令,直接拉开弓弦,有多快拉多快,连射出去的箭矢都不需要吝啬!
完了!魏军真的是完了!
来不及撤到后面的岸上的魏军将士,就这样万念俱灰地被乱箭射杀,也有好多是被踩踏而死的。这一切都来得太过仓促了,根本就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胸口上插着两支羽翎箭的魏卒嘴角还“咕噜噜”地冒着血泡,瞪大眼睛,满是惊慌地仰面扎进了河水了,他的鲜血,淋漓的鲜血和这已经变得殷红的红色混作了一体,增色不少。
“啊!”倒霉催的魏卒直接被射瞎了眼睛,只能哀嚎着抓着插在眼眶里的利箭,怕失血过多都不敢拔出来。只能是一个劲儿地鬼哭狼嚎着,最后被后面的战友践踏而死。
“撤!快撤退!”
被伏击了!孙何的心里很恐慌,但是他这个时候也不得不镇定下来,直接抛弃了在河水中的魏卒,让还没渡河的兵马赶紧后撤,以免步了那些惨死的魏国将士的后尘!
但是大军行进的途中,仓促后撤可没有那么容易,即便是这个时代,令行禁止,军令通行效率最快的秦军都做不到上行下效,在被伏击之后,马上就能列阵迎敌的军事素质。
更何况军法还没有秦军严苛,其中不少还是新兵的魏军呢?
这个时候,从魏国大军的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阵冲天而起的喊杀声。
“唰”的一声,土黄色的“楚”字旌旗迎风招展,在一片旷野之上,数以万计的楚军将士飞奔着,虎入羊群一般冲击着猝不及防的魏军方阵。
“杀啊!”
“跟我冲啊!”
楚军的悍勇是有目共睹的,或许那些戍卒、守军不算什么,但是昭阳统率伐魏的十余万楚军,清一色的全是正规军,战斗力很强,军事素养也不是一般的高!
前有虎,后有狼,如之奈何?
这一日,苦河边上是尸体横陈,死气弥漫,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顺着细小的沟壑冲刷到了河水之中。
在偌大的苦河里,更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在河水里的尸体堆积起来了,除了一些还在向着下游漂浮的尸体,更多的尸体伴随着殷红的河水,组成了一道人墙,不,应该是尸体大坝,直接截断了苦河河水的流动!
第207章 造谣生事()
魏国,岸门。
匡章接到魏军苦河之败,而襄陵城又相继失守的战报,不由得面沉如水,将熊子丹、黄煌、曹豹等一干部将召集到成为了中军大帐的岸门府衙议事。
“诸位,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吧。魏军被大败于苦河!襄陵也失守了。现在的形势万分危急,我们不但失去了几万魏国的盟军,而且楚人已经攻占了襄陵城,随时都可能南下与景翠的八万楚军围攻我岸门、华阳。当此时,我军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死守岸门和华阳,一个是撤军!”
众将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有的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开始窃窃私语了。
这魏军也太不经折腾了,几万人的军队,说覆没就覆没了,让人猝不及防。
苦河之役,又称之为苦之战,魏军被斩首四万,连魏将孙何都被俘虏了,可谓是一败涂地!在场的将领们也不得不佩服昭阳,这个老家伙还真的是老谋深算,故意做出撤军南下,与景翠的八万楚军围攻岸门城的态势,致使孙何误判了局势,将五万魏军带出襄陵城,意欲和宋军一道夹击楚军!
本来孙何的战术是没错,但是他碰上了一个老奸巨滑的对手。
趁着五万魏军南下之际,昭阳派出三万楚军前往襄陵,随之攻占。同时又在苦河彼岸埋伏大量的兵马,调遣几万楚军从背后包抄过去,形成了一个偌大的包围圈!
趁着魏国大军渡河的时候,楚军陡然发难,一波又一波的箭雨让许多魏国的士卒都惨死河中,进退两难。随即在背后的楚军又杀了出来,魏军这个时候已经士气大落,还没反应过来,猝不及防的可想而知了。
苦河一役,整整四万魏军被斩首,魏军大将孙何被俘,就连襄陵城也被楚人攻占了。
这个昭阳真是了不得,作为楚国的令尹、上柱国,王佐之才,既有治国安邦的才能,又有统兵作战,运筹帷幄的能力,而且惊才艳艳,让人不胜唏嘘!
过了半晌,熊子丹第一个站出来叉手道:“大都督,末将以为,应该死守岸门和华阳,不让北面的楚军可以南下支援淮南、九江两地的战事!现在苦河之役,魏军全军覆没了,襄陵城也失守了,形势对于我宋军极为不利,但是不能再让形势继续恶化下去了!”
“当此时,我军已经不是援魏,不是解襄陵之围了。而是配合在颖水一线的主力大军,将昭阳的十几万楚军拖住,牢牢地按在岸门以北的地方!所以末将建议,死守岸门和华阳,给伐楚的大军争取更多的时间。”
匡章闻言,微微颔首道:“不错。现在形势比人强,不为援魏,只为伐楚!现在城外的景翠的八万楚军已经有所异动,想必是准备回援淮南、九江两地,景翠部的楚军我们可以置之不理,自有伐楚的军队对付他们。”
“但是昭阳部的十几万楚军绝不能南下!这是一股很可怕的力量,为此,我们还应该加固城防工事,做好死守的一切准备。”
这个时候,已经是征西将军的黄煌站了出来,他低着头道:“大都督,末将认为我们应当撤军。不,应该是趁此机会,集中兵力击溃景翠的八万楚军!这样既能扳回一局,削弱楚军的兵力,还可以防止这八万楚军南下,回援九江、淮南两地。”
“不可!”熊子丹站出来反驳道,“这样太冒险了。景翠的八万军队,都是楚国的正规军,战斗力不弱,而我军之中,也没有多少的精锐,兵力也只比楚军多了一两万。难道要放弃岸门、华阳这样的坚城,去攻击楚军吗?”
“若是襄陵方面的楚军趁虚而入,一举攻克了岸门和华阳如何是好?到时候即便是击溃了景翠部的八万楚军,但是昭阳一旦领兵跟楚军的溃军会合,兵力近二十万,是我们已经不足十万,又无坚城固守的宋军可以抵抗的吗?只怕大军葬送在了魏地,你我都将成为楚人的阶下之囚啊!”
听到这话,黄煌不满地道:“兵行险招。若是一味地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如何能战而胜之?为将者,瞻前顾后乃是大忌!”
熊子丹也瞪着眼睛道:“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乱用险兵而不顾大局,亦是为将者的大忌!”
看着黄煌与熊子丹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的样子,匡章摇了摇头,这两个人的作战风格截然不同。
熊子丹虽然进攻性极强,但是不会随便犯险,在没有足够的把握可以战而胜之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犯险,兵行险招的。
而黄煌呢,黄煌的进攻性特别的强,喜欢险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