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和往日的胡服骑射一样,赵武灵王废长立幼的决定一样招来许多大臣的破坏和劝谏。但是。这依旧抵制不了态度坚硬的赵武灵王。
赵武灵王的任性没有到此为止!
公元前299年,四十多岁的赵武灵王作出了另一个令朝野恐惧的重大决定——提前退位,让年少的赵何早早承担王位。他央求大臣们从此不要再称自己为国君,而要叫自己“主父”,即君主的父亲。
好好的国君不当,为什么要当“主父”?
原因有两点,其一,赵武灵王不想让喜好的幼子输在起跑线上,要让他早早实习执掌权力,锻炼他的政治才气。
其二,赵武灵王不想再被内务上的各样琐事所困扰,他要腾出一大部分的精力用在交际和军事上。
就如此,还未成年的赵何早早登上了王位。是为赵惠文王。而赵武灵王,退位之后真的不再干预赵国内政。身为“主父”的他,做了两件名留青史的壮举:
一是化装成广泛外交官的式样,陪伴赵国边疆交使团出访秦国。
他这么做,一来是要借出访之机,对秦国进行河山实验观察,对每处地方的战术意义进行了记载和评价。
尤其是他寻找的绕开秦国的崤函关隘,从北方的上郡、九原郡伐秦的道路,意义重大。这足以说明赵雍蓄意伐秦久矣!
二是赵雍要亲眼看看秦国君臣的精神脸庞是怎么样的。
在秦国的王宫,赵武灵王面临谨慎威仪的秦昭襄王和庄重肃杀的宫廷氛围,毫无垂危神气,不卑不亢,伶牙俐齿,令秦昭襄王对他产生了怀疑。
等使团走后,秦王派人潜入赵国探听,才得知那个“状貌甚伟,非人臣之度”的使者就是赫赫驰名的“主父”。
二是赵雍亲身挂帅出征,打响了沉没北方强邻中山国的战争。
赵武灵王在面对中山国最强的特种战士、超级大举士“吾丘鸠”时,毫无惧色,安定挑唆,让战争终以赵军大获全胜、中山国公布覆灭而结果,在赵武灵王的授意下,赵惠文王下令将中山国改设为代郡,设官坐镇,赵国的版图由此大为扩充。
另一方面,赵武灵王尽管已经不插手赵国的内政,但对赵惠文王的敦促和管教,却一点也没有中缀。
为了担保胡服骑射在自己退位后依然能取得如实的贯彻实行,赵武灵王在退位前夕,委用推行“胡服骑射”的大功臣肥义为相国,千叮万嘱他必定要辅助赵惠文王当好一个富国强兵的强势君王。
到了冬天,赵武灵王屡屡闲着没事就把赵惠文王从和善的寝宫里揪出来,让他在自己临时穿上胡服,骑上马遛两圈,再射上两箭——国君他不妨不当,但鹰爸这个角色,他可是无疑要当到死的。
一个偶然的机会,赵惠文王从楚国开始里得到了著名的和氏璧。
秦昭襄王得知后,立即写信给赵惠文王,要求用秦国的十五座城来换和氏璧。赵惠文王收到信后,犹豫不决,和群臣谈论了半天也没个判断,直到蔺相如出使秦国,和氏璧之事才算是尘埃落定了。
赵惠文王在此事变中畏首畏尾、患得患失的怯弱表示深深地刺痛了赵武灵王的心,此时,赵武灵王宠爱的孟姚已经逝世多年,他又想起了前妻所生的长子,那个当年曾经淘气地穿上胡服训练骑射、却被他毫不包容地废掉太子之位的赵章。
离奇是在一次朝会典礼上,赵武灵王看着身为老迈的赵章和别的大臣一起向赵惠文王这个软蛋跪拜行礼,心酸到了顶点。
于是,他作出了一生当中最后一次任性的决定——要求赵惠文王将代国分封给赵章,作为赵章的封地,世袭罔替。
这即是从郡县制后进回分封制,将赵国一分为二,这遭到了包含肥义在内的大臣们激烈反对,在这样的争辩中,赵武灵王一病不起,只可听命太医的倡导,去了沙丘的行宫调理。
赵武灵王分离首都邯郸后,赵章听从亲信田不礼的指使,竞假传赵武灵王旨意,叫赵惠文王去自己的住处当面进行商议,本来是想刺杀赵惠文王,没料到却误杀了替主前来谈判的肥义。
事败的赵章马上带领亲兵和佣人们策动武装兵变,此时,代替肥义执掌相国大权的是赵威和李兑,他们派出大将廉颇护卫赵章,结果可想而知,叛军一触即溃,叛乱被火速破坏。
赵章带着少数几个残兵败将,向着沙丘——赵武灵王地方所在拚命奔逃,却被李兑亲自带领的追兵所杀。
为了贬低那个任性的“主父”,秋后算账,李兑带领大军直接杀奔沙丘宫。
到了沙丘宫,李兑命人向宫里喊话:“宫里的人,晚出来都得死!”
沙丘宫里的妃子、宫女、侍卫们,都乖乖地听从下令走了出来。
很快,偌大的沙丘宫,就只剩下赵武灵王一限定,李兑围而不杀,让赵武灵王只能龟缩在无法补充粮食、饮水和药方的沙丘宫里,难以脱困。
三个月后,李兑究竟命令将士们敞开宫门,进宫观察,毫偶然外,他们看到了赵武灵王油尽灯枯的尸体。此时,就连树上的鸟蛋和幼鸟,都已被吃得干明朗净。
一代改革雄主、“黄帝以后第一伟人”的一生。就这样因为在立储题目上的任性决断,画上了灾难的句号。
司马迁在《史记》中行文至此,也不由得失声慨气:“父子俱死,为天下笑,岂不痛乎!”
想想历史上的赵武灵王的那惨不忍睹的下场,子偃都感到一阵阵的不寒而栗!
其实他现在差不多是跟赵雍一般的,他们一样是勇武善战,一样是寄情于疆场,一样是不喜欢枯燥乏味地处理政务,一样是乐衷于扮猪吃虎,当个闲散而有权势的“主父”(太上皇),可以对国君颐指气使,唯我独尊的主父。
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为什么古往今来的帝王都是死掉之后,才舍得放出手中的权力,移交到自己的儿子的手上?除了对于权力的欲望,也不乏他们身居高位已久,骤然退位,影响力不再,只怕到时候儿子都不认自己这个老子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
子恒的所作所为,不像是一个君王,更像是一名君子。
不过他的年纪还不大,心性还没彻底定下来,是可塑之材,所以宋君偃一直将子恒留在身边悉心教导着,他相信子恒以后会是一个合格的君王的。
废长立幼,就跟临阵换将一般,都是大忌。不到非常时刻绝不可为之!
第245章 灾祸()
宋君偃等人不便打扰那妇人哺乳自己的孩子,于是走到一旁,找了路过巷子的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老汉询问事情。
“老丈,他们都是哪里的人?为何都这副模样?据我所知,这陶邑可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富庶之地,商业发达,仅次于魏国的大梁和齐国的临淄,怎么这陶邑城里会有这么多……这么多的乞食者(乞丐)呢?”宋君偃一脸和善地询问道。
他这个人生的高大威猛,昂藏九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赳赳武夫,虽然一袭华贵的衣裳穿在身上,但是也掩盖不住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贵气和霸气,还有一股子若有若无的煞气。
普通的黔首,当然没有这种眼光了。
不过老汉却可以看得出眼前这个男人的不平凡的地方,能穿得起这种华衣,言行举止都如此彬彬有礼的,显然是贵族出身。
老汉不知道子偃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还垂询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不过老汉也不介意如实地回答他。
老汉回礼道:“回公子的话,他们都是从南边逃难过来的灾民。去年的伐楚之战,我宋军挖掘颖水,水淹新野,可是汛期甚久,一时之间河道决口,将九江郡和新野和下游的曲阳、钟离等地都淹没了。洪水无情,冲垮了屋舍,所以曲阳、新野等地的黔首都无家可归,流离失所了。”
闻言,宋君偃皱着眉头道:“君上不是已经颁发诏书,派人去赈灾和疏通河道了吗?这些灾民怎么会流落到陶邑来呢?莫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对于赈灾粮都中饱私囊了吗?”
“这个老朽就不清楚了。”老汉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听那些灾民说,官府的确是开设粥棚了,但是灾民太多了,根本不够分的!所以好多灾民都开始流亡楚国,或者是向我宋国旧地靠拢了。”
“那陶邑为什么不接纳和安置这些灾民,反而任其在这里自生自灭呢?”子恒诧异地问道。
这个问题也是宋君偃所关心的,所以目光如炬地看着老汉。
老汉叹气道:“谁说我们陶邑没接纳,没有安置这些南方的难民呢?但是灾民实在是太多了,官府哪里管的过来?而且又没有君上的命令,陶邑的郡守大人恐怕也不敢随便接纳这些灾民呀!”
“事急从权,人命关天,陶邑郡守岂敢这么玩忽职守,置灾民于不顾?”子恒瞪眼道。
老汉笑了笑,指着已经倒在对面的一颗桑树下,散发着恶臭的一个身影,似乎已经死掉了。
老汉语带嘲讽之意地说道:“官府能做的,大概就是替这些可怜的灾民收尸了。”
子恒语塞,心里十分的生气。他不是气眼前这个老汉,而是气陶邑郡守的不作为!
宋君偃亦然,听到老汉的这些话,他心中大概能猜的出一个大概了。
无非是难民泛滥,太多的灾民向着陶邑这边靠拢了。没错,陶邑是很富庶,也有着一个陶仓,陶仓里面的粮秣可是堆积如山的,相信一旦开仓放粮,就能马上养活这些灾民了。
但是陶仓的米粟谷物已经作为赈灾粮,向着淮南郡的灾民开放了。陶仓的粮食源源不断地向着南方拉过去,他一个郡守怎敢擅专,开仓放粮呢?而且他也没这个权力!
陶邑的官府是没法安置这些灾民的,不过陶邑作为宋国最为富庶的城市,自身的家底殷实,其粮库里的粮秣也不少,凭借这些粮秣依旧可以养活灾民,可是他们舍得吗?舍不得啊!
虽然说这些粮秣是公家的,不是他们的,可是这些粮食都是实打实的政绩啊!他们在任几年,兢兢业业,不就是为了攒够粮食,好飞黄腾达,当上更大的官吗?
南方的都是什么人,他们都知道。原来是楚人呢,这些外人的死活干他们何事?
更何况君上此前已经开仓放粮,向新野、曲阳等地赈灾,派人去疏通河道了。这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幺蛾子,赈灾不到位,好多灾民都跑到宋国的旧地来了!
这可真的是太讽刺了!
宋君偃此时心里是一片阴霾。去年的伐楚之战,他们宋国的军队接着秋汛,水淹新野,没想到汛期过久,而河道决口,水势根本就收不住,还连带着新野下游的曲阳、钟离等地都遭殃了。
本来嘛,也没死多少人,死上三五千的黔首还是可以接受的。
然后宋君偃得到灾情,就火速派人去陶邑开仓放粮,并且出动足够的人手去疏通河道,为此连附近的驻军和一些戍卒、衙役都派上了。
没想到,没想到啊!
赈灾不到位,说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打死子偃都不相信!
在离开小巷后,宋君偃的心情很沉重,一直都是低着头,愁眉不展的。
子恒在他的旁边说道:“君父,看来一定是你派往新野、曲阳等地赈灾的官员出了什么问题了。不是有人贪污赈灾粮,中饱私囊,就是他们之中有的官吏消极怠工,没有尽快将赈灾粮发放到灾民的手里。”
听到这话,宋君偃嗤笑了一声,说道:“若是后者还好,可以原谅。若是前者,寡人绝不宽恕!子恒,看来下一站,咱们要跑到新野、钟离这些灾区去看看了。”
“诺。”
子恒又道:“君父,你看这大街上,还是熙熙攘攘的样子,无甚灾民,莫不是这陶邑的郡守不作为,将灾民都安置到角落之处,粉饰太平?”
“然也。”子偃沉声道,“若是这一次没有出商丘,到其他地方去微服私访,寡人可能还不知道,原来我宋国的贪腐之风竟然已经这么严重了!”
“不破不立,陶邑的郡守是李让,是我们宋国的贵族,原先寡人还看他是一个能臣,所以命他当了陶郡的郡守,原想着以他的才干,还可以造福一方。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这么多的灾民不安置,他是干什么吃的?”
子恒道:“君父,李郡守可能是有心无力吧。毕竟他是没有权力开仓放粮的。”
“呵,荒谬!既然没办法开仓放粮,陶邑也无力接济灾民,那他为什么不向寡人禀告呢?这若有重大的事情,自然会有专人飞马来向寡人送来奏牍的!”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