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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君偃微微颔首道:“不错。但是现在魏国有公孙衍这个天下名将据守黄池、高都,又有雄兵数万,阳侯匡章一时之间也很难攻破魏军的防线。老魏王想要借用黄池之会拖延时间,不过是为了减少他们魏军的战损,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罢了!”
“张烈,你怎么看?”
听到宋君偃的问话,一直在旁边沉吟不语的张烈慢慢的抬起头,说道:“君上,臣以为你应该接受魏王瑩的邀请,参加黄池之会。”
“说说你的看法。”
“君上,魏国现在是无心恋战,这场战争是我们宋国挑起来的。不如君上你与老魏王各退一步,在黄池之会上交割清楚两国的疆界,和出让姬玄的事情吧。”
“若是魏王不肯呢?”
“十余万大军枕戈待旦!君上会盟魏王于黄池,也好稳住秦王与魏王的心。你与老魏王尽可以扯皮,反正我们还有不少的军队还没有进驻到前线,魏国想要减少战损,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我们宋国又何尝不想呢?”
“善!”宋君偃闻言,不由得拍手叫好起来。
第275章 人言可畏()
“君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臣妾交代一下呢?”
寝殿里,芙蓉帐之内,宋君偃正匍匐在床榻上,享受着干婉给他的按摩,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好,实在太舒服的时候宋君偃甚至还呻吟出声。
忽然干婉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一句,让宋君偃全身的汗毛都为之竖了起来。
子偃讪笑了两声,翻过身抓住了干婉的柔软的小手,两只大手讨好似的搓着。
“那个……婉儿啊,难道寡人还能有什么瞒着你不成?事无巨细,寡人可都让你打理的呀。”
干婉娇哼了一声,掰开了宋君偃的大手,说道:“别装糊涂了。君上,我说的不是政务上的事情,而是你的私生活!熊子丹都跟臣妾说了。”
“你都知道了?”宋君偃心里直打突。
闻言,干婉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你不否认就好。君上,不是我说你,你这事儿做得太不地道了!临幸了爱将的妻子不说,现在人家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你都不给。我真怀疑你这心肠是不是铁石做的。”
“话不能这么说!”宋君偃在干婉的玉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语气颇为不满地道,“那件事情就是个意外。卫氏想离开商丘,寡人不阻拦,但是熊子丹想带着卫氏和孩子出走,这个寡人绝不允许!”
“且不说熊子丹是寡人的心腹爱将,我们大宋国的五子良将之手,宋国名将,寡人舍不得熊子丹背弃寡人,背弃宋国而去,光是熊子丹的出走,就会给我们宋国带来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
闻言,干婉黛眉一蹙,说道:“这事儿还可能打击到君上你的名声。”
宋君偃黑着脸道:“不错。现在寡人的名声不是太好,国内的臣民很拥戴寡人,但是诸如齐、楚、魏等国已经开始抹黑寡人的形象了!什么荒淫无度,桀纣之君,虎狼之君,说的寡人比秦王还可怕一样!”
“人言可畏啊!婉儿,本来因为卫氏在熊子丹出征之后怀了身孕就很让人起疑了,现在还有有心人煽风点火,透露出了商山那一夜的事情!造谣生事,矛头直指寡人,这实在是让寡人恼火!而一旦熊子丹出走,此事便坐实了。婉儿,你说这样寡人能让熊子丹带着妻儿离开吗?”
干婉叹了口气道:“可是君上,你这样做也不是办法啊。熊子丹不思为国而战,为君上而战,这样谣言也会愈演愈烈,现在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若是熊子丹连都城都不得踏出半步的话,岂不是让这些谣言更猖狂吗?”
“那你认为寡人该怎么做?”
“放熊子丹一家子走吧!他是你的心腹爱将,这些年好歹也为我们大宋国立下了无数的战功,能比肩者也只有干骜和简雍二人而已。君上,是人都会感恩戴德的,你软禁熊子丹,他原本死心踏地地效忠于你,恐怕这个时候也会心寒的。”
干婉又搓着宋君偃的胸膛柔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熊子丹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或许只是心累了,想带着妻儿出去散散心而已……”
“够了!”宋君偃忽而大嚷了一声!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对待过干婉,只见子偃瞪着眼睛,脸色狰狞地道:“你不要说了!不管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为他求情都没用!不能为我所用,寡人宁愿杀了他,也不会放他走的!”
“君上……”干婉愣住了。
宋君偃还是第一次朝她发这么大的脾气,所以心里也有些委屈,把头扭向一边去,不想理睬他了。
子偃刚刚发了一通脾气便后悔了,他赶紧将干婉的娇躯揽到了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声道:“对不起婉儿,寡人不是故意向你发脾气的。是寡人昏了头了,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你就不用管了……”
“嗯……”干婉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埋首在宋君偃的怀里躺下,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
大朝会上,宋君偃没看到熊子丹的身影,不由得皱着眉头道:“熊子丹呢?熊将军怎么没来上朝?”
相国黄庸听到宋君偃的问话,他不由得站出来道:“回禀君上,几日前子丹将军旧疾复发,倒在了病榻上了。”
“严重吗?”
“好几个名医都去诊断过了,说是子丹将军因为常年征战,心力衰竭,加上身上的疮疤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现在是伤上加伤,故而卧病不起。”
“可治好吗?”
“很难。那些医者都说需要慢慢调理,期间不可做剧烈的运动!”
闻言,宋君偃沉声道:“既然民间的医者不行,那就派寡人宫中的太医去!不论如何,一定要治好熊子丹将军。”
下了大朝会,宋君偃便将宫中的几个医术精湛的太医派到熊子丹的府邸上,望闻问切,把脉诊断。到了傍晚之时,便有音讯传了回来,无一不是声称熊子丹的身子旧疾复发,需要调养,不然会有性命之忧,或者是落下病根,一生瘫痪!
宋君偃听到熊子丹的病情竟然这么严重,不由得愣住了,随即,他又让人备了步撵,摆驾熊子丹的卫将军府。
还没进到熊子丹卧着的屋子里,便闻到了一股子草药的味道,扑鼻而来。
宋君偃挥退了屋子里的医者和婢女,连卫氏看他的眼神都躲躲闪闪的,好在子偃并没有过多地注意她,所以她也趁机低眉顺眼地走下去了。
见到国君亲自驾临,熊子丹不由得挣扎着想要起身,一只手撑在病榻上,有气无力地顶着自己的腰身,咬着牙关想要站起来,却被宋君偃给搀扶住了。
子偃抓着熊子丹的手,叹了口气道:“身体不便就不要起来行礼了。”
“君上,某……愧对君上!”熊子丹低着头,似乎羞愧难当的道。
“你有什么好惭愧的?该感到惭愧的应该是寡人!”宋君偃一脸沧桑和内疚地拍着熊子丹的手背说道,“阿丑,你的身子骨有多硬朗寡人是一清二楚,而立之年,又壮得跟头牛似的,怎么会说倒下就倒下了呢?你是装的对不对?”
“阿丑啊,你这又是何苦呢?还记得吗,在当年的阳关之会时,你与齐国勇士耿鄙比武,寡人曾经说过,宁用阳亢之地方圆六百余里的疆土,也不想你熊子丹伤一根寒毛!此为天下唱也!你现在这样自残自己的身体,叫寡人于心何忍啊?”
闻言,熊子丹声泪俱下地道:“君上,某也不想出此下策。某受君上之恩,恩莫大焉,不愿背弃君上,也不愿君上落下什么骂名,但是某的确已经身心俱疲了,还请君上怜惜,放某与妻儿返乡吧!”
看着熊子丹这么一个赳赳武夫,昂藏一丈的伟男子在自己面前虎目含泪,泣不成声,宋君偃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好吧。”宋君偃幽幽地叹了口气道。
因抱病而辞官返乡,这也算是一个理由了。这样也好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
第276章 寡人即国家()
熊子丹得到宋君偃的恩准,带着妻儿返乡,只有几个随从和一辆马车,给他送行的不是没有,但是他走的时候谁都没告诉,收拾行囊都是悄无声息的。
出了商丘城,熊子丹一行人便经过了送别的十里长亭。
长亭之外,绿柳河畔,一个身穿一袭白色云纹图案,昂藏九尺的英武男人站在那里,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身子比较单薄,做仆役打扮,手中还端着案板,面白无须的少年人。
案板上盛放着酒樽和酒壶。
“君上?”
在见到那个男子的那一刻,熊子丹愣住了,随后他便跳下了自己的坐骑乌骓马,近前来想要给宋君偃行一个跪拜大礼,却被宋君偃阻止了。
子偃双手搀扶着熊子丹,脸上堆满了笑意,说道:“阿丑,你我现在已经不是君臣了。所以你不必对寡人行此大礼!咱们之间除了君臣之谊,其实自始至终,寡人都没把你当外人看过,在寡人的心里,你就是寡人的至交好友,手足兄弟!”
“君上,某当不得你如此抬举啊!”熊子丹向着子偃作揖道。
宋君偃摆了摆手道:“若是连你都当不得寡人的抬举,这天下又有几人能当得起寡人的抬举呢?阿丑,寡人此来不为别的,只是单纯地想要给你送行而已,以一个朋友,以一个结拜兄长的身份,来给你送行!”
“君上!……”熊子丹被感动得无以复加,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子偃则是拿出案板上的两樽已经盛满酒液的酒爵,递给熊子丹一樽,自己又将一樽拿到了手中。
“阿丑,你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可能这辈子我们二人都见不到面了吧。请你满饮此爵,这里面承载着寡人对你的情意!”
“君上!”
“请!”
“请!”
宋君偃端着酒爵还没喝,便是愣愣地看着熊子丹将酒爵捧了起来,以一个古代人饮酒的含蓄的姿势,两只大袖子掩住,然后还没将酒爵碰到嘴唇呢,宋君偃这边就伸出了手道:“且慢!”
熊子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宋君偃叹了口气道:“咱们好歹是君臣一场,又情比金坚。阿丑,来,与寡人喝一爵交杯酒吧!”
“善!”
熊子丹没想那么多,听到宋君偃这么说,就将手里盛满冷冽的酒水的酒爵递了出去,与宋君偃挽了一个手臂,刚刚想往自己这边收回来,却冷不丁地被宋君偃的手臂震颤了一下。
“咕噜噜”的一阵闷响,酒爵摔到了地上,甘醇而冷冽的酒水洒在了土壤里,湿淋淋的一片。
就在熊子丹发懵的时候,宋君偃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哈,看来是上天不让咱俩喝这个交杯酒啊!也罢,侯研,把酒满上!”
侯研闻言,一脸阴晴不定地将一壶酒拿了过来,然后换了一个酒爵,给熊子丹满上,香醇的酒水香味四溢。
“干!”
“干!”
宋君偃与熊子丹二人都是豪气干云之人,说干就干,冲着这一爵酒一饮而尽。
然后各自将酒爵摔到了地上!
熊子丹擦拭着嘴角微微溢出的酒渍,笑着说道:“痛快痛快!君上,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请君上回去吧,前方的路,无论是吉是凶,是福是祸,某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宋君偃心里五味杂陈地看着熊子丹,心里感伤莫名,他又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好好照顾自己。”
“某会的!”熊子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又退后一步,撩开衣裙,向着宋君偃大礼参拜了一下,最终还是翻身上马,带着自己的一行十个人的队伍离开了。
宋君偃的眼神一直在静静的凝视着熊子丹的队伍离去的方向,旁边的侯研很不解地出声道:“君上,你就这么放过熊子丹吗?”
“不放过他又能怎样?杀了他?还是继续软禁他?没用的,熊子丹从来都不是那一种会坐以待毙的人!”宋君偃摇摇头道。
“方才君上明明可以用一爵毒酒,毒杀熊子丹的,可是你为什么后来又反悔了呢?还失手将酒爵打翻了?”
子偃浅笑道:“你以为熊子丹是傻瓜吗?这个人的头脑灵活得很,鬼精鬼精的,他知道那是一爵毒酒,但他还是自顾自地想喝下去,难道熊子丹一心求死?”
“非也,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其实,若是寡人想要了熊子丹的命,没那么麻烦,一道手令便足矣!说到底,还是寡人的心太软了……”
……
原本在黄池、高都激战的宋魏两国的军队,随着黄池之会即将召开的消息而偃旗息鼓,纷纷将营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