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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特么的操蛋!
这都什么狗屁倒灶事情啊。
宋君偃问道:“相国,你有什么办法解决粮草和财帛的事情吗?”
李敖沉默了一阵子,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臣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只要君上有那个魄力,不怕背负骂名的话,一切的粮草财帛的问题都能得到解决了。”
“是什么法子?相国快快说来。”宋君偃有些急切地说道。
“臣,请君上到沙丘宫的正门奉天门去一观。到了那里,臣便可以仔细地跟君上说说了。”
嗯?搞得这么神秘。
子偃倒是没有嗔怪李敖,还要他动身前往沙丘宫的奉天门去。宋君偃旋即答应了一声,然后招呼嫪信准备好车驾。
沙丘宫可是很大的,方圆几里都是耸立的宫殿群,巍峨壮丽。
若是走路的话,从宋君的御书房走到奉天门,需要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君上大人懒得走这么远,所以有专门的车驾给宋君偃代步。
除了国君,公卿大夫都是不允许在沙丘宫里面驾车或者骑马的,因为这是对于公室的不敬,被逮到的话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车驾到了跟前,子偃却不上车,反而客气地伸出了手,说道:“相国请。”
“这个……君上,这是国君的车驾。而且此乃禁宫之内,除了君上一人之外,臣子都不得骑马或者驾车驰行,违者斩立决。所以臣不敢僭越!”相国李敖见到宋君偃这个样子,顿时吓得一身的冷汗。
这国君的车驾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坐的。
古代车驾是有严格等级制度的,比如逸礼《王度记》曰:“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李敖虽然的相国,但是不过一个上大夫的爵位,按这个等级制度,也只能驾着三匹马拉着的车。
虽然说这个战国乱世,已经是礼乐崩坏了,连诸侯都不把周天子放在眼里,明目张胆的称王不说。早在春秋的时候,各国的国君都已经僭越了,比如说出行驾的是六匹马的车驾,还有歌舞礼乐的时候,其规格也等同天子。
可是,那是因为周天子已经没落了,自身难保了,他也管不到这些诸侯的做法了啊。
可是别人就不能这样了。
譬如现在这种情况,宋国已经更加的富强了,而宋君偃又是一个英明神武的君主,岂能容忍别人在他的头顶撒野?
做这种僭越礼制的事情,可不就是逾越了君臣之间的等级制度,可不就是在他宋君偃的头上撒野吗?
见到李敖这般慌乱,子偃的心里倒真是有些抱歉了,他赶紧摆了摆手道:“寡人的相国大人啊。你要知道这规矩是死的,而我们人是活的,这规矩是用来约束底下的臣民的,而我们正好是制定规矩的人!要学会变通啊。”
“可是……君上!”李敖欲言又止了。
虽然子偃说的似乎没错,但是李敖偏偏又感觉哪里不对劲,所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这没错,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可是他们这些上位者,这些制定规矩的上位者,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就破坏掉自己订立的规矩呢?
就像一个将领带领一支军队吧,手底下的士卒都不听从他的命令,为什么呢?因为你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让我们去做?!
又看见李敖紧张了,宋君偃这才有些好笑地道:“好了。相国不必介怀,凡事都有一个例外,正所谓法不外乎人情,这是国君的车驾,这也是寡人的沙丘宫,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难道寡人作为这个沙丘宫的主人,邀请客人上马车在自己的家里走上那么一圈还不行吗?”
“君上……”子偃这么说,倒真是让李敖感动莫名了。
“相国,请!”
李敖也不矫情地上了国君的车驾,没想到宋君偃竟然把驾车的驭手给叫了下去,然后自己抓住了五匹上驷的缰绳,竟然要自己驾着车驾!
“君上!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李敖急声道。
让一国之君给自己驾着马车,牵马坠蹬一样,这是何等的殊荣,但是李敖自觉受不起啊!宋君偃的这个礼遇太大了!
“哈哈哈哈,这有什么使不得的?”子偃豪气干云地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说道,“你是寡人的相国,辅佐寡人,成就王业。相国这两年真的是辛苦你了,不过驾驭马车而已,寡人还是做的来的!”
“君上乃是万金之躯,怎可……”
“不必多说了。相国,你对于寡人,对于我们宋国的功绩,寡人铭记在心!且无以为报,这区区的小事而已,不瞒你说啊,相国,寡人有生以来只给三个人驾驭过车驾。”
“一个是寡人的父亲,是他手把手地教会了寡人如何驾驭战车的,还有一个就是剔成君子罕,他是寡人的兄长。在年幼的时候子罕跟寡人的关系也还不错,所以当时是倍感荣幸地给他驾的马车,这最后一个,就是你了。”
宋君偃一脸真诚地道:“相国,你对宋国劳苦功高,对寡人亦是忠心耿耿,这些寡人都是知道的,寡人知道得一清二楚!在寡人的心中,你就是寡人的恩师,良师益友啊。今日,还是让寡人驾驭这车驾吧。”
“既如此,那臣就却之不恭了。”李敖把脸深深地埋到了胸前,似乎有些泣不成声了。
子偃如此之礼遇于他,可谓是恩重如山了。在这个战国乱世,虽然各国的君王都是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有的时候不重用贤才,却也从来不会亏待那些投奔过来的贤才。
但是真正做到如宋君偃这般礼贤下士,乃至于给重臣驾马车的地步的,却少之又少。
也不是说没有吧,却是在更古老的时代,譬如传说姜太公钓鱼的时候,周文王上钩了。结果姜子牙为了考验文王姬昌,让后者用车拉了他八百步。
《封神演义》中也有这么一个片段,那就是商朝西伯侯被商纣王释放后,回到西岐。传闻后来得到姜太公的辅佐,便让其西伯侯拉车,西伯侯以为是姜太公考验他,实则是预言了周朝的命数,“文王拉车八百步,周朝天下八百年”。
君上贤明至此,何愁宋国霸业不兴?何愁宋国外患不靖?李敖看着宋君偃驾着车驾的背影,心里是感慨万千啊。
第112章 诽谤之木()
宋君偃驾驭着国君的五匹马的车驾,有着华丽的伞盖的车驾,本来就很引人注目了,可是由子偃这个一国之君亲自驱车的国君车驾,就更加地让人侧目了。
宋君偃竟然给相国李敖驾驭车驾!
这么一个消息不胫而走,也的确是很劲爆了。反正一国之君给臣下驱车的事情是这么传扬出去了,不过这不但没有让天下人嘲讽宋君偃,不顾尊卑,反而使得天下的贤才争相涌入了宋国!
子偃这个堂堂的国君,竟然给劳苦功高的大臣亲自驾车。如此的礼贤下士,即便是号称礼贤下士,屡屡发布招贤令的秦孝公、齐威王都有所不如,这古今中外,大概也只有周文王、成汤这样的盖世贤君可以比肩了吧!
世人皆道宋君贤明,莫不如是。
“相国啊,这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寡人当年都有所涉猎,这御之一道,便是驾车。寡人还记得弱冠之年的时候,寡人这驾车的可是一把好手,驱使车驾过河间小道,即便是弯弯曲曲的小道,寡人都能驾车而过!”
“现在,不行啰!自从寡人登上了这国君的大位,都好久没有接触过车驾的缰绳了,不过感觉还是有的。怎么样,相国,这一路不怎么颠簸吧?”宋君偃在车驾上还有闲情逸致地跟李敖说着闲话。
李敖闻言,笑了笑道:“还算平缓。君上的这御道不可谓不娴熟。”
“哈哈哈哈。老祖宗传下来的技艺了,寡人不敢忘,也不能忘了啊!”子偃悠然自得地笑道。
他们宋国承袭殷商,礼仪制度在吸纳了《周礼》的一些精髓之后,其实本质上传承的还是大商的思想文化。
所以宋人就跟前朝的商国庶民一般,迷信,敬天敬地敬鬼神,祭祀祖先,典礼都格外的隆重。即便是快要揭不开锅的家庭,在祖先的忌日的那一天,也会砸锅卖铁地去买供奉祖先的祭品,商文化的迷信程度之严重可想而知了。
宋君偃是宋国的国君,一国之君,理当为自己的臣民们做出表率。
而且,宋国的军队之所以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迅速强大起来,除了军功制的推行,还有接连不断的战争之外,还有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
就是李敖变法的时候,也派出许多游学的士子,给予重金,让他们各地去宣传殷商王朝灿烂的文化,宋人原来都是商人,骨子里流淌着的,是迷信武力的大商国人的血液!
难道现在宋人要摒弃先祖的文化遗产吗?
不,不会!也不可能!
宋人比其他国家的人更敬重自己的祖先,他们体内的尚武的因子正在缓缓的流失,逐渐被一种“铜臭味儿”所取代。
宋君偃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不惜花费重金去宣传大商国的璀璨的文化,重新拾起了祖辈的荣耀。
现在的宋国,几乎人人都知道了自己身上流淌着大商国的血,是成汤的后裔,是天命玄鸟的子孙!他们引以为荣,引以为傲。
而宋国也把一些遗失在民间的一些关于商朝的奇闻异事,古典书籍给集中起来了。就供奉在沙丘宫的藏书阁里,将来的国君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不能理解殷商文化,也可以引经据典了。
宋君偃又道:“相国,寡人一向很敬重你。恨不能拜你作为老师,日夜在身侧教导寡人,但是寡人也知道,你不肯教导寡人,也没时间收别人做弟子。”
“所以寡人想要设立一个新的官僚机构,叫做尚书台,设置左右两名尚书,还有四位辅政侍郎,直接对你这个相国负责。相国,这些日子你实在是太操劳了,寡人心有不忍啊。”
闻言,李敖倒是没有什么不满的意思,他相信子偃此举的确是给他分担一些压力的。如今变法刚刚推行了两年,百废俱兴,要操劳的政务不知道有多少,即便是以李敖的办事效率,也是吃不消的,所以宋君偃设立这么一个尚书台,帮助他辅政,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了。
如果是那些气量狭小,容不得人的相国,可能会以为宋君偃这样做是在分他的权,但是李敖没有这样想过,因为这个尚书台是直接对他负责的,就像他直接对子偃负责一样,有些琐碎的政务他只要过目一遍,就可以裁决了。
“谢君上的体谅,臣不胜惶恐。”李敖躬身道。
两人说着闲话的工夫,就抵达了奉天门那里。
一根华表一般的诽谤之木就顶天立地地耸立在那里,在诽谤之木上,已经雕刻了不少人的名字了。
有的人已经被处理掉了,有的人还在审判,有的人还在查找证据,像那一些贪污受贿的家伙,被砍了脑袋不说,全家都被发配充军了。
李敖指着这一根诽谤之木说道:“君上可知道这诽谤之木的来历?”
宋君偃是一个有文化的人,贵族出身的他除了有着一身不俗的盖世武力,文韬武略,还有那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他都有所涉猎,不说无一不精,反正对于历史上的那一些经典的历史典故他还是可以信手拈来的。
子偃点头道:“据古史传说,在尧舜之时,两位圣君为了裨补缺失,广开言路,在桥梁边交通要冲之处,设立木牌供人书写谏言,或说设谤木于宫阙之外,供批评进谏者击打。后世沿习,遂以为常。”
“寡人听说当今的齐王接纳了邹忌的谏言,也曾在宫门前设立诽谤之木,好多犯了法的大臣都被流放或者诛杀了。”
“不错。”李敖赞许地道,“传闻尧置敢谏之鼓,舜立诽谤之木!古之治天下,朝有进善之旌,欲有进善言者,立于旌下而谈说,而诽谤之木,所以通治道而来招致谏者。”
“君上,在之前的变法中,我们已经在奉天门的左边设置了敢谏之鼓,宫门的右边设立了诽谤之木。现在诽谤之木上已经雕刻了许多犯法的官吏的名字,他们已经在被查实之后治罪了。可是敢谏之鼓却丝毫没有动静,这是为什么呢?”
第113章 魄力()
“敢谏之鼓的设置,乃是为了让臣民都可以抨击时政,抨击并指出臣在变法中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臣不胜惶恐啊。”
宋君偃听到这话,摆了摆手笑道:“既然没有臣民敲响这敢谏之鼓,说明相国在变法施政之上并没有什么不当的地方啊,相国又何必耿耿于怀的呢?”
李敖却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