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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君偃听到这话,摆了摆手笑道:“既然没有臣民敲响这敢谏之鼓,说明相国在变法施政之上并没有什么不当的地方啊,相国又何必耿耿于怀的呢?”
李敖却不以为然,他向着宋君偃作揖道:“君上,臣以为君上此言差矣。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完美的人,绝对完美的事物,更没有绝对完美的施政措施,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地去完善它。”
“臣以为,臣这个相国的诚信还没到位,所以国人都不知道我的为人,还有不知道这敢谏之鼓的作用。臣民们都没有勇气第一个敲响敢谏之鼓。”
宋君偃闻言,点了点头,说道:“相国说的是。当年商鞅变法,商君还曾在咸阳的城门口立起了一根木杆,说是谁能把这木杆从南门搬到北门去,就赏赐谁五十金。有一个人把木杆搬到了北门,商鞅立即赏赐了他五十金,此为徒木立信耳。”
孝公已经任命了卫鞅,卫鞅想要实施变法图强政策,唯恐天下人对自己产生非议。
当年商鞅恐怕百姓不信任,于是在国都市场南门立下一根三丈长的木杆,招募百姓有能够搬到北门的就赏给十镒黄金。
百姓对此感到惊讶,没有人敢去搬木杆。
商鞅就又宣布命令说:“有能够搬过去的就赏给五十镒黄金。”有一个人搬木杆到北门,立即赏给他五十镒黄金,以表明没有欺诈。
这就是“徒木立信”的典故了。
现在的情况跟商鞅即将变法之前的差不多,李敖是宋国的相国,名气很大,但是很多宋人都不知道他的为人啊。
这敢谏之鼓是用来抨击时政的,或者直接说是用来抨击国家大事的。
宋国已经变法两年了,不当之处肯定会有的,就像你分一块蛋糕,不可能每个人分的蛋糕都一模一样,一丝不差的吧?
而李敖就是这个拿着切蛋糕的刀子的人,他已经下刀了,但是又不能厚此薄彼。李敖现在可是一个大忙人,他也会不时地去微服私访一下,可是这也不怎么管用,依旧会有他照顾不到的地方啊。
所以抨击时政的人,就是抨击变法之事的人,而抨击变法之事的人,就是在抨击李敖这个人。
李敖可是相国大人,他们一介庶民怎么得罪得起?
“相国打算怎么做呢?”子偃问道。
“君上,臣请你设立一个官衙,官衙的名字叫做公车府,公车府是主管宫庭警卫及臣民上书、官吏征召的官署。”
“在敢谏之鼓和肺石旁设函(类似今天的意见箱),凡吏民有议时政者,投于谏鼓函中;有举荐人才贤能者,投之于肺石函中(肺石,古时设于朝廷门外的石头。民有不平,可击石鸣冤,与后之堂鼓相类)。”
“大善!”宋君偃很赞同。
随即,子偃又很疑惑地道:“不对啊,相国。这样的事情你只要投一份奏章,或者是当面奏报寡人就好了,何必将寡人带到宫门前呢?”
不是说有办法解决宋国即将告罄的粮草和财帛的问题吗?怎么又扯到内政的事情来了。
没想到李敖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君上,这个肺石函跟敢谏函的作用非同一般。吏民皆胆小,不敢跟公卿大夫们做对,所以诽谤之木上雕刻的名字是没有贵族们的名字的,最多是他们的一些走狗而已。”
“君上,很多时候谏言是需要勇气的。既然黔首们没有这个勇气,我们就必须要给他们这个勇气!勇气何来?就在这谏函之中!”
闻言,宋君偃有些震惊了,说道:“相国是说,这谏函一旦设置了,会有大量的黔首检举作奸犯科的贵族?”
“是的,君上。”
子偃沉默了。他已经猜到了李敖要用什么办法去筹集这么多的财帛和粮草了,其实很简单,就是杀鸡取卵!
根据黔首的举报,派出人手查找那些公卿大夫的罪状,最后一一抄家灭族。这些个贵族,哪个屁股底下是干净的?没有。
他们经不起调查,国家偏偏要调查的话,几乎一个都跑不掉,而他们那几代人乃至于几十代人积累下来的财富,还有那堆积如山的粮草,就会成为宋国的国库里面的东西了。
只不过,这么干的话,宋君偃将会为此背负“暴君”的骂名。很有可能遗臭万年啊。
“相国,寡人明白你的意思了。只不过,不能做得太过火了,寡人只要粮草军需能够明白支持这一次的伐魏大战,还能有足够的财帛奖励将士们就足够了。”
“搜集罪证的话,就交给嫪信的黑衣卫的人吧,他们办事的效率很快,可以第一时间掌握那些公卿大夫们的罪证。寡人并不想把所有的旧贵族一网打尽,毕竟他们的祖上也曾经给我们宋国做出了贡献,泽被后人,这是他们应得的。”子偃幽幽地叹气道。
得到了宋君偃的认同,还有黑衣卫的加入,李敖心下大定,拱手道:“君上,其实也没必要把所有的公卿大夫都抄家灭族的,有一部分的人还是可以改造的。就像君上说的,他们的祖先也曾有功于社稷,只是泽被太久了,他们太安逸了而已。”
“相国啊,具体跟寡人说说,你想干嘛?”
“君上,臣以为可以派黑衣卫去搜集各位贵族大臣的罪证,秘而不宣。然后君上再召集犯事的公卿大夫们,跟他们好好说说,若是肯捐赠一定的粮草和财帛的,可以特赦;若是死鸭子嘴硬,不愿意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的,抄家灭族是免不了的!”
“很好。”子偃点了点头,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他真的不想大开杀戒,毕竟一下子处理掉这么多的公卿大夫,不仅影响他这个国君的形象,而且还可能会动摇宋国的根基,这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现在李敖已经成竹在胸了,宋君偃自然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他,有这个魄力!
第114章 兵阴阳()
马陵,诸侯联军的大营里。
又经过了一整天的攻城战,联军的将士对着魏军大营一阵猛攻,轮番上阵,却是久攻不下。终于在天黑的时候丢下了几千具尸体鸣金收兵了。
军营里面埋锅造饭,炊烟袅袅地升了起来。
在一轮弯月上了树梢,若隐若现的时候,士卒们才能坐下来休憩一下,然后美美地吃上一碗饭。
将士们的伙食都不太好,自带的干粮,有军中的将士轮流掌勺,味道不必多说了,能吃就行了,更让人无奈的是,这特么的连一点肉腥都不见的。
他们的饭菜,最多是酱菜、豆子、扁豆这一类可以保质的蔬菜豆类,味道都不是很好,而且还很少,吃了一碗饭想要添饭,就必须要快点吃完然后去打过一碗。
吃的时候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吃完了一碗饭还不饱,于是一拥而上,去抢大锅饭里仅剩的米饭。
抢不到的只能唉声叹气了,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打啊!打啊!”
“往死里打!嘿嘿嘿嘿。”
当然了,也有暴脾气的士卒大打出手,不过都被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给逮住了一顿毒打,训斥了一番。
这些都是其他诸侯军队里的情况,在宋军那边就不是一样的了。
众所周知的,宋军越战越勇,他们能有这样的战斗力,除了军功制的推行之外,军中的伙食是非常不错的,至少在战时的时候能够保证他们都能吃饱饭,而且每天都能吃上肉糜。
匡章和张烈在一起巡视大营,看到了这一幕,也不由得连声叹气。
“军纪如此散漫,伙食还这么差。这在打仗的时候将士们连饭都吃不饱,怎么有力气去打仗?各诸侯的军队实在是太差劲了。”匡章摇头道。
张烈闻言,微笑着道:“大都督不必担心。我已经命伙夫多做了一些饭食,尚有肉糜、肉汤,过一会儿就跟这些诸侯国的士卒送过来了。”
“嘶。”匡章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张烈一眼,说道,“祭酒大人,你怎么能这么做?我宋军的口粮本来就无多了,军中仅存的粮草也只能维持我数万军队一个月的花销而已。各军都是自带干粮的,自负草料的,你这样施舍给别的国家的士卒,只怕君上知道了会怪罪下来啊。”
“不会的。”张烈说道,“大都督啊,我们的君上可是一位雄才伟略的君主,不会吝惜这些口粮。我刚刚已经接到商丘城里的消息了,很快,君上那边就能有多余的粮草供应给我们大军了,所以即将告罄的粮草军需还请大都督不用忧虑了。”
匡章在清点伤亡人数的时候,张烈还在主帐里面,所以他能第一个收到这个消息,这个不足为奇。
“君上欲要收买人心乎?”
张烈笑眯眯地道:“我们君上想要五国一体,合宋、鲁、薛、滕、卫五国之力而雄霸天下,没有人心怎么能行?”
“善。”
匡章又道:“祭酒大人,我们的诸侯联军已经连续五日围攻魏军的大营,遭到了顽强的抗击,死伤很惨重了。我认为联军可以消停下来了,这个时候只要旌旗不减,炊烟不减,对面大营里的魏军肯定会以为我们正在酝酿着下一次的攻势,而不会想到我们会借道卫国,攻略他们魏国的河南地。”
“是时候攻伐魏地了!”
张烈说道:“大都督,伐魏之事不可操之过急。若是我前日没有夜观天象的话,或许现在也跟大都督你一样,觉得此时正是迷惑魏军主力,借道卫国,攻略河南地的最佳时机!”
“然,魏军主力龟缩在大营里,不敢出来一战。如之奈何?大都督啊,这打仗也是需要会天文地理,文韬武略的,你是儒将,可能也知道一些天文知识的吧?”
听到这话,匡章有些迟疑地道:“祭酒大人的意思是……天气有变?”
张烈点了点头道:“为将者,要会因地制宜,何时战,何时不战,何时进兵,何时退兵,主军的人都要会这一些东西。大都督,你们这些统兵大将熟读兵书,能征善战,不外乎兵家四势,兵权谋、兵形势、兵阴阳和兵技巧而已。”
“这兵家四势当中,以兵权谋和兵形势最为大众,大都督你是兵权谋家的典型,而君上和越王无疆则是兵形势家的典型。至于兵阴阳和兵技巧这两类,则是少之又少,恰好,我张烈学术颇杂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嘿嘿……”
闻言,匡章有些无奈地道:“我的祭酒大人啊,你可别卖关子,有什么想法快点说出来吧。”
于是张烈肃容道:“大都督,我前日夜观天象,已经推算过了。明天午时天上会出现一次日全食,到时候天地间将昏暗的一片,隐天蔽日,不见日光!”
“可想而知,到时候的魏军的大营里面肯定因为这个日全食而慌乱,看不清四面的情形,当然了,我们诸侯联军也是一样的。”
“不过大都督,既然我们已经事先知道了,这就好办了,我请你从军中挑选出两三百名身手敏捷的锐士,作为奇兵,事先换上魏人的衣甲,等日全食来了,入敌军大营跟魏国的将士混在一起。这样一来,在我们又一次发起进攻的时候,这些锐士就能打开敌方的营寨的大门,帮我们破关而入了!”
“大善!”匡章的眼中真的是异彩连连啊。
“祭酒大人不愧是鬼谷高徒!我匡章虽然有幸见过孙膑先生一面,却没有与他共事过,殊为遗憾。今日章能跟祭酒大人你共事,还能见你只言片语之间就有了解决敌方大军的问题,真是感到三生有幸啊!”
匡章一脸真诚地说道:“鬼谷高徒,果真是名不虚传!章服了,真的是服了。”
张烈闻言,却是微微笑着摇头道:“我在山上苦学十余载,学问颇多,在韬略上却比庞涓、孙膑两位师兄多有不如,若是今日在这里的是孙师兄,可能这个魏军的大营早就被我们攻破了。”
“哈哈哈,祭酒大人何必谦虚呢。有本事就是有本事!鬼谷子先生真是一位奇人啊,他教导出来的徒弟一个比一个厉害,我匡章此生不能见到鬼谷子先生一面,真的是太遗憾了。”匡章叹气地道。
“再好的计谋,也要有合适的人去执行才能成功啊。”张烈说道。
就像是孙膑,他跟张烈差不多,他们都是没有统率军队的能力的。而庞涓,却好似天生的统帅一般,文韬武略不输于孙膑,只是运气太差了,第一次桂陵之战被孙膑用“围魏救赵”的战法,被迫撤军,回去保卫大梁,结果半路被齐军给伏击了。
第二次马陵之战也差不多,庞涓跟太子申的意见相左,在撤军的路线上出现了很严重的分歧,结果还是在马陵道被齐军被伏击了。
倒霉啊倒霉!
第115章 日全食()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