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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唯一能够说的通的解释了。
既然一切都是天意,也就无需再深究下去,东昌郡王笑问道:”李壮士此去,有何打算?”
“此次经历实是惊险万分,仰赖郡王洪福,从鞑子处抢了些银钱回来,回去之后准备买个店面,过安安稳稳的日子也就是了。”
利用从鞑子处抢来的银钱过安安稳稳的日子,果然是一般市井小民的想法。
东昌郡王微微一笑,从贴身的内兜中取出一方黑色的物件,塞到李乙丑手中:“此物乃是宪宗纯皇帝御赐之物,今日便赏于你了。”
这是一块燕回头的玉佩,只是色泽黝黑,看起来好似是用朽木雕琢而成,捏在手里分量却十分沉重,分明就是上等的墨玉。
“这宪宗纯皇帝御用之物,小民怎敢”
听着李乙丑的推脱之词,东昌郡王哈哈一笑:“难得你也知道这是皇家御用之物,足见忠诚之心。本王赏赐于你的就好好拿着吧,有此物在手,当知道皇家威严,有些当说或者不当说的,也就不要四处宣扬了。”
东昌郡王毕竟是皇亲国戚,在鞑子营中所受的那些屈辱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实在有损皇家颜面。之所以把这块墨色的玉佩送给李乙丑,其实就是在提醒他不要乱说话,尤其是那些对东昌郡王不利的话语更是不能提起。
李乙丑马上就领会了这一层意思,赶紧把玉佩贴身收藏起来,面色郑重的说道:“小民知道轻重,王爷且放宽心。”
第十六章民练之事()
每到春季,北京城就会刮起大风,早已经成为惯例,只不过今年的大风来的特别早。
惊蛰刚过,就来一场倒春寒,紧接着就开始刮起狂风。
大风嘶吼着,席卷起漫天沙尘疯狂肆虐,已经整整刮了两天,还没有半点要止歇的架势,依旧摧林拔树般的肆虐着。
已是辰时光景,漫天的风沙却把日头遮住了,仿佛傍晚一般昏暗,不得不燃起了几十株粗如儿臂的大蜡。
狂风呼啸,烛光摇曳,太极殿内死一般沉寂。
“奴兵入关,诸军束手,”崇祯皇帝气的通身颤抖,劈手就把手中的奏折摔在书案之下,用尖利的嗓音大叫着:“无能,无用,无耻!”
任凭崇祯皇帝好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阙下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臣子谁也不敢说话,全都低着头。
建奴入关大掠已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次却分完严重。
从去年入冬开始,一直到开春,建州奴兵在大明境内纵横几个月,如入无人之境。攻克大的府城三处,连下六七十个县城,屠戮无数市镇村庄,抢走金银、粮秣无数,俘获几十万人口。最要命的是,连皇家宗室都深受其害。
鲁王自尽,滋阳郡王、安丘郡王、东原郡王、阳信郡王等大堆宗室子弟都被鞑子给一锅端了,光是有名有姓的皇家后裔就被砍了一千多人,自大明立国以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大的灾祸。
鞑子这次入关,大明朝廷方面其实早有准备。
早在去年秋季,就已经得到了鞑子要入关大掠的情报,并且做出了相应的布置:调集宁远、昌平、保定、顺天等六处大军,动用六个巡抚八个总兵,调动的战兵数量达到四十万之巨。
鞑子兵号称十万,其中还包含着蒙古旗还汉军旗的一些杂牌队伍,打个对折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能有五万战兵已经算是高估了他们。而且满洲兵将骄狂自大,很不就没有大明军伍放在眼中,一再分兵的情况之下,本没有多少战斗力。原以为会打个漂亮仗,将气焰日渐嚣张的鞑子迎头痛击,想不到诸军出工不出力,纷纷坐视鞑子肆虐却按兵不动,还纷纷编造出一个又一个“捷报”送给朝廷。
一直等到鞑子抢够了要回到关外之时,白广恩等人才在沧州打了一仗,结果却被鞑子杀的尸横遍野,几乎全军覆没。自此以后,再也没有那个武将敢于说出一个“战”字,眼睁睁的看着建州兵带着无可计数的牲畜、人口从容出关。
任凭满洲鞑子在大明境内抢掠屠杀,大明却束手无策,实在让崇祯皇帝难堪,所以亲自布置战局,准备卡住长城隘口,要和敌人大战一场。
大战的圣旨已经颁布,奈何下边的兵将根本就不想打,眼睁睁的“目送”满洲人从容不迫的离去,却没有出动一兵一卒。
抗旨不遵,畏战至此,按说就应该把当事的主官抓起来大问其罪,要不然大明的律法和朝廷的脸面还往哪里放?
奇怪的那些,那些畏敌如虎的官员不仅没有半点悔过之意,反而比崇祯皇帝还要理直气壮,居然振振有词的索要拖欠的军饷。
前年的军饷都还拖欠着呢,让士卒怎么打仗。要想让当兵的卖命也行,朝廷先把以前拖欠的军饷结算了吧。
大明朝廷出现如此匪夷所思的局面,居然还有不少朝臣为那些畏战的官员说情开脱,认为正值国家用人之计,应该先想办法把军饷凑齐,才能让将士们无后顾之忧的去和鞑子打仗。若是一味的责罚,恐会寒了将士们的拳拳报国之心
现如今大明朝的府库都已经可以饿死老鼠了,今年的两千多万缗辽饷还没有着落,哪里还有钱补发前年拖欠的军饷?
没有钱士兵就不打仗,不打仗就的话局面就会更加糜烂,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一时间君王黯然诸臣束手,一个个全都装聋作哑沉默不语。
副都御史施邦昭偷偷抬眼看了看诸位同僚,心中暗自得意,故意发出一声响亮的清咳,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不紧不慢的从袖子里取出早就准备的奏章,迈着轻快的步伐出班奏报:“陛下万福,臣奏大捷!”
又来一个报捷的!
自从前几次接连弄出了假的捷报之后,崇祯皇帝已经对这种所谓的“大捷”产生了心理阴影。现如今鞑子兵饱掠一番已经退回到了关外,还有什么捷报可奏的?
虽说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副都御史踹个半死,还得中规中矩的板起面孔问道:“又有什么大捷了?”
前番已经弄出了好几个假的捷报让朝廷颜面扫地,皇帝陛下正在气头上,还敢用假的捷报邀功?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打了胜仗,那也是兵部衙门的事情,或者是由地方将领通过司务司把捷报传过来,你说你一个御史言官报的哪门子大捷啊?这也太假了点吧?
能够成为朝堂上文武诸臣瞩目的焦点,让施御史小小的得意了一下,继续用更加洪亮的声音说道:“东平一战,歼敌万余,解救百姓四万四千六百余,格毙敌酋爱新觉罗博洛,鲁南一带局面为之一清”
东平?听到这两个字,崇祯皇帝的脸色顿时一喜,腾的站起身来。
副都御史施邦昭赶紧把报捷的手本递了上去。
看了这份报捷的手本之后,崇祯皇帝的脸色终于好看了很多,用一种异常轻松的语气说道:“朕一直都在等东平的战报,果然不复朕望,朝廷的体面终于算是挣回来一些。”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崇祯皇帝接到的全都是战败的消息,纵然有几份捷报也是在弄虚作假。只有关于东平一战的消息还略微有些指望。因为早在副都御史施邦昭的这份报捷手本之前,崇祯皇帝就已经接到了两份类似的捷报,只是一直担心再弄出假捷报的闹剧,并不怎么敢相信。
头一份捷报来自东昌郡王朱宏治,据他所说,东昌郡王府上上下下团结一心与鞑子死战到底,虽屡屡出现千钧一发的危机情形,却终于打退了鞑子的进攻。不仅毙敌三千,还当场格杀了老奴酋的嫡孙爱新觉罗博洛,战果甚是辉煌。
对于东昌郡王朱宏治奏报的大捷,崇祯皇帝压根就没有信过一个字。
直隶、山东一代的诸王几乎被鞑子一扫而空,连鲁王都自杀了,一个小小的东昌郡王还能真的和鞑子大军打个你死我活?按照大明祖制,诸王是不能有私兵的,他哪里来的军马?凭什么和鞑子硬碰硬的打一个多月?就算东昌郡王号召当地百姓拼死抵抗,也不可能打得过穷凶极恶的满洲战兵。
和东昌郡王的捷报相比,第二份捷报就更加的离奇了,居然是来自南直隶(南京)。
按照南直隶那边的说法,他们听说鞑子破关的消息之后,马上就组织了淮扬一带的忠勇民练北上迎敌。经过几次血战之后,不仅击退了凶焰正盛的满洲大军,还干掉了包括博洛在内的一众敌军高级首脑,让敌军陷入群贼无首的境地。
崇祯皇帝非常清楚南直隶那边的官场是什么样子,那群官员见到好处就会争先恐后,恨不得刮地三尺。明明是山东一带的战乱,关淮扬什么事?他们为什么会组织民练去到山东助战?大明朝的官员好像还没有公忠勤勉到这个份儿上吧?
短短数日之内,就有两份关于东平一战的捷报,按照崇祯皇帝的设想,那边就算是没有真正的大捷,至少也像模像样的打过一场,不像别的地方那样畏敌如虎不敢出战。
副都御史施邦昭的这份报捷的手本说的很清楚,是一个叫文秀之的低级御史在去往南直隶上任的路上与鞑子兵遭遇,因为事起仓促,为了自保只能和路经此地的扬州旅商一起深入虎穴,仰赖皇帝陛下的洪福,又有低级御史文秀之临危不乱镇定从容的指挥,激发了那些旅商的忠勇之心,一番血拼之后终于取得辉煌大胜。
和前两份语焉不详的捷报相比,这个手本就要详细很多,不仅有那一战的详细经过,还有具体的战果和参战人员的名单,甚至连战死的旅商姓名和籍贯都写的很清楚,可信度极高。而且方方面面只要和这场战斗稍微扯上点关系的人员都在争功,愈发证明了此事不虚。
做了十几年的大明皇帝,崇祯对官员们弄虚作假的那一套早已心中有数。虽然东平一战好像真是打了场胜仗,却绝无可能真的“歼敌万余”。
鞑子入关大掠之时,总共才多少人马?怎么可能被一个御史带领下的旅商歼灭一万多?
明明知道官员们把战报上的数字夸大了很多倍,崇祯皇帝也不准备深究了。因为如果没有这场胜利,没有格毙那个叫做博洛的鞑子首领,大明朝的脸面就彻底丢光了。
“民心可用,有功人等厚加封赏。”
只说这一句话之后,崇祯皇帝就不再多言,而是开始认真的琢磨起“民练”二字。
官军有百万之众,不仅要剿灭闯贼和西贼等暴民,还要和鞑子作战,素来败多胜少。大明朝早已伏莽处处遍地烽烟,因为国库空虚就算是拆了东墙补西墙都已经补不过来了。
既然民心可用,何不多起民练?
既能省下一大笔军饷开支,还能抵御贼兵和辽鞑,或许值得一试。
“诸卿,民练之事虽早有谋划,却未为要,以眹观之,不妨兴之盛之。”
崇祯初年,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倒台,以清流自居的东林官员大行其道,无论是在舆论还是声势上都达到了一个巅峰。奈何既无财权又无兵权,始终受制于勋臣,尤其是军事方面,除了喊几句一文不值的口号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发言权。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自然要趁机抓一抓兵权。
当天夜晚,都御史李邦华和副都御史施邦昭密议一番,给南直隶(南京)那边的同僚修书一封:朝廷将大起民练,当务之要是要抓权在手
第十七章财富分享()
顺利返回扬州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先给苏子朋报平安。
把此次贩运私盐过程中所经历的一切全都详详细细的写在纸上放进抽屉里。
在李乙丑离开扬州去贩盐的这些日子里,三百多年以后的苏子朋非常担心,唯恐几百年前的李乙丑在贩运私盐的过程中发生意外。
就好像是在牵挂远方的朋友一般,整天失魂落魄的,每天都把手伸到抽屉里去好几次,希望可以摸到字条什么的,但每一次都让他很失望。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失望的感觉愈发强烈,苏子朋开始后悔了,后悔让李乙丑去贩盐。
贩运私盐是危机四伏的勾当,难道说李乙丑在贩盐的过程中出什么意外?若是如此的话,可就糟了。
李乙丑是苏子朋在大明朝的代言人,甚至可以说成是他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延伸,若是李乙丑发生了意外,苏子朋将会失去整整一个世界。
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要守在电脑桌前,每隔片刻就下意识的把手伸到抽屉里去摸一摸
掰着手指头计算时间,按说李乙丑早就应该回来了,为何迟迟没有音讯?
李乙丑的迟迟不归,让苏子朋变得无比焦躁,又因为刚刚和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