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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宝宝？”秦川张大嘴，偏偏这话还出自孙权这么一个小屁孩儿口中，让他颇为无语。
“我就是想问秦哥哥，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昨天不是才说大汉王朝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吗？”孙权质疑道。
“没错，我是说过这话。”秦川点头，“但不给某些人一点警告是不行的，不然的话，他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放心，昨夜的事，我并没有一五一十的告诉何太后，我只是说陈留王有私下拉拢你的意向，而你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仅此而已。”
秦川看了孙权一眼，继续道，
“你大概不知道，何太后对我颇有偏见，我希望能借此跟她缓和一下关系，至少在陛下这件事上，希望她不要出手干涉我们的计划。至于我说的内容，其实无伤大雅，何太后最多只会在宫里施施压罢了。”
一方面是警告一下宫里的有心人，另一方面秦川也是向何太后再次阐明她们慈航静斋的态度，至少在支持少帝这个议题上，两边是一致的，希望何太后不要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孙权眉毛一挑，
“如果弄巧成拙了呢？”
不论秦川说的多么有道理，孙权只看结果。
“此事经过我深思熟虑，没有弄巧成拙的可能。”秦川坚定道，他从始至终没向何太后提到过李儒，何太后自然不会想到董卓身上，只要不把董卓逼反，秦川认为一切都是可控的。
“哈，盲目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孙权嗤笑一声，“秦哥哥，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因为你的原因，导致京都局势激变。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说不得我就会想办法远离洛阳，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不顾情谊，不跟你执行计划。”
孙权终于把自己的真实目的讲了出来。先一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秦川身上，并且直接言明自己可能逃跑，到时候慈航静斋也只会怪罪秦川办事不利，而不会把罪名算到他孙权头上了吧。
“。。。。。。”秦川沉默，“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们的计划大概也只能搁浅了。”
这一刻，两人都没有想到，那一天会来的那么快！
······
当夜，孙权迟迟没有入睡，他因为长生诀的事而睡不着觉。白天的事实在太反常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孙权竟然一幅图都没背下来？！这让孙权都一度忍不住怀疑，他的记忆力是不是衰退到了老年人的地步。当然，也可能是所谓的不擅长具象记忆，让他记文字容易，记图形就困难了。
为了验证这一点，秦川离开后，孙权叫人找了本医书来，然后让人随意在上面画线，最终证实，虽然确实很难记忆，但还远远没到完全没法记住的地步。这就有意思了，孙权只能想到一种结论——长生诀果然是好东西！
但好东西归好东西，现在问题却来了。不管是拓印还是其他，在幻境中都毫无意义，无法死记硬背的话，难道真要在现实当中，每个月找秦川临摹一篇？整整七个月时间啊，孙权真能等得起？
就在孙权想着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外面一阵喧闹，随即响起祖茂的敲门声，
“二公子！外面好像出事了！”
“发生什么了？”孙权连忙从床上翻身，总不能何进这就死了，董卓这就打进来了吧？
“不太清楚，总之来了好多士兵。”祖茂道。
孙权眼睛一闪，当机立断道，
“后门呢？先去后门看看。”
很快，祖茂回来，
“后门无人。”
“呼，那就好。”孙权松了口气。没有包围他家，说明至少不是冲他而来，“走，我们偷偷去墙上看看。”
第63章 变（）
孙权跟着祖茂来到正门旁边的高墙上，在夜色的掩盖下，偷偷往外望去，发现外面果然人头涌动，一队队士兵，举着火把移动，气氛显得紧张而森严。
到底发生了什么？孙权不断思考着，这个时间段，除非是何进死了，应该也没什么大事了吧？
一旁的祖茂却是突然道，
“二公子，你看那些士兵的阵型，有些古怪。”
“哦？”
孙权收回心思，继续往外看去，立刻也明白了祖茂的意思，
“你是说，那些士兵大多背对我们这边，仿佛是在保护我们一样？”
“没错。”祖茂点头。如果是针对他们，必然是面对他们府上，如果是正常巡逻，也会对两边报以警惕，但现在这些士兵，却完全忽略了他们这边，仿佛这边完全没人一样，于是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把这边当成腹心，他们是在保护这里！
孙权心中一动，首先可以肯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不会有人来保护他。而当今京城，这么在乎他孙权，并且有调动士兵能力的，基本已经呼之欲出了。
袁术吗，这个便宜岳父对自己还真不错。
“让周泰出去问问，看发生了什么。”孙权道。
“是。”祖茂立刻去安排。
不一会儿，周泰归来，果然，外面的士兵来自虎贲军，是袁术的人，对周泰的问题，他们也没有隐瞒。
“二少爷，听外面的说，何进大将军已经亲自带人包围了骠骑将军董重的府邸，袁大人担心各方会有异动，所以派他们来这里保护您，并称如果可能的话，希望您最近能搬到袁府上去。另外。。。。。”说着，周泰突然压低声线，“听说宫里今晚也发生了变动。”
孙权脸色一变，果然，他那个秦哥哥彻底玩儿脱了。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不会起波折，说什么何太后只会在宫里施压，结果，这一天都还没过去呢，人家直接就来了真的，并且还是宫内宫外同时动手！何家这是要彻底灭了董家呀！就是不知道董卓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还是说，董卓早就已经完全站到何进一方去了？
一时间，孙权对秦川颇为无语。在他的印象中，慈航静斋的人，不是都很牛的吗。不说决胜千里之外，少说也是把各大势力玩弄于鼓掌之中吧。怎么这个秦川，一来就把事情搞砸，并且还是直接搞得这么砸！这一刻，孙权对秦川的能力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不行，不能再完全按照秦川的计划行事了，不是孙权信不过秦川，而是这个秦川完全有可能“好心办坏事”。孙权必须要把命运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成！
这一天，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彻夜未眠。
董太后的侄子，骠骑将军董重在自家府上被何进大将军重兵包围，自知无力回天，在府中自杀。同一天，太皇太后董氏，于永乐宫突然“发病”而亡。宫中素缟，全城戒严，蔡文姬的计划也因此胎死腹中，暂时是随便出不了城了。
······
第二天一大早，秦川照常来找孙权。
“哈哈，秦哥哥看起来昨夜好像没睡好啊？”孙权故意道。不出意外，秦川很可能一晚上都没睡。
“这是今天的题，你记一下。”秦川直接把他准备好的问题跟答案递给孙权。
孙权一边接过，一边意外道，
“哦？出了这么大事，今天还要去宫里？”
“去不去，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有备无患，今天用不上，那就明天。”秦川道。
“那不知对昨夜发生的事，秦哥哥有什么评价？”孙权开口问道。
“你不必多心，一切还在掌控之中。”秦川回答。
孙权撇了撇嘴，你就嘴硬吧。或许是还没有引发最坏的变故，但事情的走向已经超出了你原本的设想，不是吗？
孙权想的没错，秦川的心里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不要忘了，秦川的真实年龄也就十四五岁左右，类似引少帝向学这种长期持久的事，秦川或许还不会有太大压力，但像昨天那样的，足以决定大汉未来走向的重大瞬发事件，其压力已经远远不是秦川那小小的肩膀能担负得起的了。
可以说，哪怕一切如愿，事后秦川都会惊出一身汗，何况现在还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所谓的镇定，是秦川装出来的，他不是装给别人看，而是装给他自己看，因为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出乱子，越需要镇定！
好在，因为昨天孙权的偷懒，秦川已经提前写过信向斋里求助，心理有所期待，才让秦川成功坚持了下来。不然的话，那最后一根稻草，随时都可能压倒他！
两人来到太傅府，得知袁隗上早朝还没回来，看来今天朝堂上果然闹得很凶，夸张点，那些大臣甚至连午饭都可能要留在宫里吃。
不过，就像秦川说的那样，今天还上不上课，不是他们能决定的，所以两人不敢走远，只能时刻准备着。这倒是给了孙权跟秦川，非常难得的独处时间。
“我今天晚些时候，就会搬到虎贲中郎将袁术府上，明天开始，秦哥哥记得去那边找我。”孙权对秦川说道。
“嗯。”秦川下意识点了点头，一整个早上，他始终都在走神，
“你要搬去袁术府上？”秦川突然发问，仿佛这才反应过来孙权刚刚说了什么。
孙权：“怎么？”
秦川迟疑一下，轻声开口道，
“仲谋，能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哦？”孙权眼睛一动，“说来看看？”
秦川脸色一沉，认真说道，
“我想了解何进大将军对董重出手的详情。动手之前，大将军府内部，总是讨论过的吧。”
“原来如此。”孙权想了想，领悟到秦川的意图，“秦哥哥你是觉得，大将军何进对董重出手这件事，与你无关是吧？”
“是不是跟我有关，已经不重要了。”秦川摇头，“只是以我对何进的了解，他不像是那么果断的人。”
不是秦川想推卸责任，而是就算何太后真想对董太后下手，找上何进商量，以何进的性格，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下不了决定。这么快出手，实在难以想象，所以秦川怀疑，何进是不是早就有所决定，只是昨天的事，给了他一个契机而已。要么，就是何进突然得到了什么非常确凿的证据，证明董重想要害他，使得何进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先下手为强，灭了董重！
“秦哥哥你是想说，还有另外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孙权眼睛一眯，这个秦川，直觉不是一般的敏锐。
第64章 阻力（）
有一点，孙权跟秦川是有共识的，那就是他们都认为大将军何进优柔寡断，不像是行事果断之人。所以，这一次宫内董太后的事且不说如何，宫外董重的事，估计跟秦川真没直接关系。一定是有另外的人在背后推动，才使得何进大将军那么快就动手！
而这背后之人，孙权跟秦川同样有共识，那就是——董卓！
在两人看来，董卓本身是董家的人，却又跟何进大将军走得很近，很可能是一个双面间谍！两边的人都知道董卓跟对方有关系，但两边的人又都认为董卓实际上是跟自己一方的。高高在上的他们，仿佛从来就没有想过，董卓是第三方的可能！
所以，当双面间谍董卓，对大将军何进说，董重要对他何进下手之时，何进听后，哪里还会坐得住？再是优柔寡断，火烧屁股了，也会知道跳一下的吧。只要董卓真放出了类似的情报，只要何进相信了董卓的话，那就必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而看何进大将军竟然会因为董卓的原因疏远孙坚，就可以看出他对董卓的信任程度了。孙坚对何进有什么用？也就打打黄巾贼。但董卓不同，有董卓帮忙，何进能轻易端掉董太后一脉！
“我怀疑，当时李儒发现你不愿意跟他合作，担心你会揭发他，于是抢先一步，找上何进，彻底反叛了董太后。”秦川推测道。
孙权眉毛一挑，
“秦哥哥这是怪我咯？”
秦川摇头，说道，
“我怎么会怪你，你那时候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况且我前面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局势还在可控当中。”
孙权暗自摇头，看来你也是太小看董卓了啊。可控？已经彻底失控了好吗。大将军何进，轻轻松松就把董太后跟董重这两个他认为最大的敌人给解决了，短时间内必然处于盲目自大期，所谓骄兵必败，这个时候恰是何进最危险的时候。
当然，何进麾下也有智囊团，他当然也知道应该乘胜追击，顺势灭了十常侍。但十常侍跟董太后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况，何进想灭十常侍，面临的最大压力，反而来自他的妹妹何太后！第一，十常侍归根结底只是太监，当年跟董太后站在一起，如今自然也可能跟何太后站到一起，加上少帝登基的时候，也有几个常侍是支持的，何太后没有灭十常侍的必要。第二，当年灵帝还在的时候，一次何太后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