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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相貌,不过是刚刚及冠,怎么能有这般的感触,是了,他曾说了,是写给老种经略相公的,他老人家的名号,纵使自己身在花楼也曾听过,大宋将门,满门忠烈,替这赵宋官家紧守西北门户,叫那西贼不得寸劲一步,辱我华夏江山。
这首词,也就是老种经略相公能当得起了,起起伏伏,边疆厮杀几十年,身经上百战,到头来,不就是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么?
再看西门庆一眼,琵琶女颇多感触,而林冲几个,对诗词不甚懂,可这字里行间的军旅豪情,他们是都能感触到的,‘的卢马’飞奔,‘霹雳弦’巨响,好男儿上阵杀敌,贼人纷纷落马,残兵败将,狼狈溃退,我辈奋勇杀敌,凯旋而归。
他们这辈子所求的不就是这般么?边疆杀敌,报效君王,谋个封妻荫子,流芳百世,到后来,细数白发,爷们当年在边疆,那也是叫贼寇胆寒的英雄。
小女娘看着西门庆,有些发愣,似乎被他的英雄之气给镇住了。
半响,众人才有了些动静,琵琶女问道:“不知这位官人高姓大名?”
西门庆一愣,笑道:“却把自己忘了!”复又拿过笔,上书山东西门庆!
看了眼盯着仔自己小姑娘,西门庆笑了笑,将诗词拿在手里,端详一番,不由的撇撇嘴,辛老前辈的诗词是极好的,可就是自己的这手破字都给毁了。
把手一递,将手中书稿,放在小姑娘怀中道:“喏,送你了!”
小姑娘愣了一愣,脸色顿时变得红润,也不知是羞红了脸,还是心中兴奋所致,她哪里想到西门庆会将这等极好的诗词送给了她,慌忙下拜行礼:“红玉多谢官人。”
西门庆摆摆手,只当没什么,至于为什么把词送给这小姑娘,实在是因为他的字写的太烂了,反正诗词已经写出,凭借樊楼这个平台,传出去是迟早的事情。
其实西门庆是有些不情愿,抄词出来的,但这一次不仅仅是为了装逼,叫那些腐儒看看,什么叫大丈夫,同时也是方才听林冲说,种师道领了延安府经略相公一职,对于种师道西门庆是佩服的。
不说抵御西夏的功绩,单论两次抗金援救汴梁,尽心尽力,可谓是为了赵宋江山拼了最后一把气力,可惜英雄迟暮,奈何皇帝老儿不听金玉良言,最后积劳成疾、精神郁郁,最终在汴州城中,与世长辞,终年七十六岁,他去世不久之后,金人南下,京师陷落,皇帝被俘,北宋灭亡,史称‘靖康之难’。
此时听闻他老人家高升,特赋词一首,以为添礼,同时也留个人情去,老种算是整个西军的掌舵人,自己与他交好,总有能用得着的时候。
写了词,西门庆挥手叫琵琶女两个退下,是该叫她们帮自己宣传的时候了,等那小姑娘临走时,西门庆突然想起,刚才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叫什么红玉?
心中震了震,“小娘子你姓甚么?”
“奴家爹爹姓梁,奴家也只姓梁,与别的姐姐不同。”
“梁红玉?”我的天,这个逼装的有些厉害了。
写了新词下酒,西门庆几个不多时几碗琼浆下肚。
縻胜有些按捺不住,赔罪道:“教头勿怪。”
林冲奇了:“兄弟这是何故。”
“我多在西门哥哥口中,听闻教头名号,知道你惯使丈八蛇矛,一身好本领,今日缠着哥哥来,就是想一睹风采,不知教头能否赐教。”
此话一出,林冲还未如何,西门庆先道:“縻大哥怎这般无礼。”
林冲摆摆手笑道:“正巧我也闲来无事,无聊的紧,这縻胜大哥若想耍些枪棒,林冲愿意奉陪,只是先说好了,咱们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和气才是。”
现在的林冲颇有些意气风发,不似落魄时谨小慎微,唯恐得罪了人,不敢使出真实本领,经柴进再三颠簸催促,才了一棒败了那洪教头,他本是好武艺的,刚才谈笑时,对縻胜、卞祥二人见识甚是欢喜,恨不得拿出枪棒比试一番,刚才又听了西门庆的词,再加上就近一冲,就有切磋武艺的心思,心中只是碍于颜面,不好提出,现在縻胜先说出口,正中他意,怎能不欢喜。
西门庆看林冲不恼,卞祥、縻胜两个也都有意,便道:“既然几位大哥都有此兴,咱们还吃什么酒水,不如换个地方畅谈。”来了樊楼一遭,虽然没有见识那李师师的风采,但能偶遇梁红玉,也算不枉此遭。
林冲沉吟一下,“不妨去我家中?正好也有兵刃。”
縻胜、卞祥笑道:“只是有些叨扰。”
西门庆突然道:“我听闻大相国寺那里多有宽敞空地,咱们不如拿了兵刃去那里,这般也少搅扰林教头家眷,还能耍的痛快。”
林冲点头道:“如此也好。”
结了酒钱,众人转奔大相国寺去。
他们几个走未多时?西门庆写的词,便在樊楼传开,半个时辰之后,这首破阵子砸入京师各处!
第一百九十四章 縻胜斗林冲(求订阅)()
马上林冲,马下武松,水浒传当中,他们二人的武艺纵然不派在第一,可也是当世有名的虎将。
而卞祥、縻胜二人,在水浒传一书当中,也都是万夫不当之人,此三个聚在一起,比试刀枪棍棒,当真叫人眼花缭乱,热血沸腾,西门庆知道自己的武艺,跟他们相差甚远,但也不妨碍他观摩学习的心思,毕竟都是当世一流武将。
縻胜性急鲁莽,扯了条哨棒,跟卞祥告了声歉,意思是拔个先,要和林冲比试,西门庆仔细叮嘱二人,定要点到即止,万万不可伤了和气。
他二人都点头应了。
当时,一股冷风吹起,卷着飞尘,带着枯叶,扰打着旋,在几人面前飘过,此时院子里只西门庆三个人坐着,都默不作声,身边的美酒也忘了吃,只紧盯着场中,唯恐惊动二人,也只怕错过这场大战。
林冲、縻胜手中各持了一条哨棒,縻胜知道林冲厉害,若不然也不能领了京师禁军教头一职,他虽然性子莽撞,但打斗时却不会粗心大意,把棒捧在胸口使个旗鼓,吐个门户,唤做把‘火烧天势’。
林冲是家传的枪棒,经过几代人的不断揣摩改良,厮杀验证,早已经到了化境,他少时便从父学练,后来又拜高师,此时一身武艺,不可等闲视之,以往在京师,他多与人比试,胜多负少,虽然不曾生死搏杀,但经验值却是满的。
林冲知道此人不凡,看着他魁梧之姿,狰狞之貌,就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在蔓延,但看縻胜门户架势,知道他不是科班出身,门户并不严谨,从对方的细微动作能看出来,他也并不是故布疑阵,基于此,他知道此次自己颇有胜算当在七分,心里有了底,就不再犹疑,横着棒,也使个门户,吐个势,唤做‘拨草寻蛇势’。
看他门户不严,当该自己抢先出手,但这又不是生死搏杀,只是比试一番,自己又添为东道主,便道:“縻大哥先请。”
縻胜道了一声得罪,持着棒,掂了掂脚步,似乎在试探什么,忽然又一股风打起,林冲微微眯眼,瞅准这个空当,怪叫一声,扑将上去,手中哨棒高高抡起,劈头盖脸的砸去,林冲见他来的迅猛,也不躲闪,双手往上一拖,哨棒横出,唤个‘铁索横江’将哨棍当下。
只听闻‘啪!’的一声,二人虎口皆麻,暗道此人好大力气,縻胜早知道这一棒不能见功,哨棒收回,脚下发力,手臂往前一点,哨棒带着风声,直奔林冲咽喉。
这一棒去的甚快,林冲见了心里暗赞一声,这縻胜当真厉害,虽然招式不严谨,但出招迅猛有力,手中哨棒往下一挑,试图将这一棒拨开,哪成想,縻胜这是虚招,等林冲哨棒往下时,哨棒猛然变式,也跟着林冲哨棒往下,直戳林冲胸口。
这一招,端得险峻凌厉,名唤‘梅开二度’在一旁看的玳安登时站起了身子,卞祥也不住点头,这招厉害,但林冲林教头在京师偌大名号,不会轻易被此击败才是,回看西门庆一眼,西门庆脸色虽也惊叹,但并不半点担忧之色,他倒不是看出林冲有应对手段,而是凭借后世见闻,知道林冲不会这般弱鸡。
果不其然,縻胜这一招虽然出乎意料,但林冲仍旧是不慌不忙,往下压去的哨棒,停住不前,趁着縻胜往前进步时,把棒从上往下一跳,正巧打在縻胜的哨棒的前段,将他拨拦开去。
縻胜将此招落空,也不气馁,左手撒开,右手紧紧握住,同时身子一扭,借着浑身气力,哨棒带起一股呼啸之音,横抡过去,他这一招手中拿的好似不是枪棒,而是开上大斧一般,这一招唤作‘力拔山兮’。
林冲知道縻胜力大,也不硬抗,身子往后一退,同时将哨棒侧拿在手中,待那股凌厉刚过,突往前去,直逼卞祥小腹。
卞祥见林冲躲过自己招式,同时利用自己空挡往前,便知不好,凭着自己力大,生生止了棒势,往回一撩,恰好挡在胸前,林冲得了攻势,哪里肯轻易退却,哨棒架出,直扑縻胜面门。
縻胜也是好手,哪里肯叫林冲建功,脑袋一歪,躲过哨棍,同时把手一架,自己手中的哨棒,压住林冲。
二人你来我往,二十回合不分胜负,縻胜感叹林冲果然不愧京师禁军教头一职枪法法度森严,进退有度,只怕那马上功夫定要比这地上枪法要强上许多,当下打起十二分精神,施展手段。
林冲此时心中也惊,本以为縻胜野路子出身,只是仗着身强力壮,哪想的棒法也有些奥妙,看他手段大开大合,多是斧法模样,看他怕是平日多用大斧才是,心中越发不敢小看,振奋精神,只将那哨棒使得越发趁手,虎虎生风!
这一场比试,只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浑身起了热血,卞祥在场下,紧握双手,他也是好枪棒之人,看了这般的比试,怎么能不心痒难耐,恨不得此时也抄起枪棒上去,跟他二人打的痛快。
二人又斗了二十回合,縻胜毕竟哨棒不趁手,林冲步步紧逼,脚下步伐有些凌乱,虽然不显得败象,但凭林冲的本事要胜他,也只几十回合。
卞祥见了,有心替下縻胜,但又不好开口,正此时,突然有人高声喝道:“好汉厉害,端的非凡,使的好器械!”
众人惊看去,不知甚么时候,院外墙边立了一个小将,二十左右模样,魁梧高大,一身戎装打扮,看上去好不英武。
见有人在外窥探,林冲、縻胜二人各自收了哨棒,跳出圈外。
西门庆问道:“不知军官高姓大名?何不就请来厮教。”
那小将满口的关西口音笑道:“哪里是什么军官,小人韩世忠,这位官人,俺在家中行五,你喊俺韩泼五便是。”
西门庆浑身一震,南宋中兴四将,自己最喜欢的一个,此时就戳在自己面前?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关西杀西贼么?怎么来了东京汴州城,还跟自己相遇了,这位可是真正的将帅之才。
第一百九十五章 师师()
自西门庆几个出了樊楼,往大相国寺比武,梁红玉怀里揣着西门庆送她的诗词,蹬蹬蹬的往自己的房间跑去,路过大堂时,一个不慎,把头撞在了一人身上,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被撞之人,眉头微微皱起,本想着喝骂一番,但见地上跌的是梁红玉,似乎是认识的,将她从地上扶起道:“红玉你这般着急作甚?”
红玉揉着自己被撞的生疼的小脑袋,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道:“红玉见过周先生。”
跟梁红玉撞在一起的不是旁人,正是北宋有名的词人周邦彦,周美成,号清真居士,就是幽会李师师,不想恰巧遇见宋徽宗出京,然后躲在床下,写出少年游并刀如水的词人,后来被宋徽宗知晓,贬黜汴州城,最终在李师师的求情下,又回到汴州城做大晟府提举。
抛开此人别的不论,他的诗词造诣,可谓大成,后人评价,也都极佳。
他此时来,应当是为了诗会与李师师,此时李师师虽然年仅十五岁,但凭借着绝美的相貌,过人的才华,以及恰到好处的待人接物,而名满汴州城。
周邦彦初见她时,惊为天人,写下不少佳词赞美,后再来樊楼做什么诗会耍乐,也多叫李师师作陪,畅谈诗词,说些歌赋,可以说李师师年纪轻轻便做了行首,与周邦彦的诗词,有着不小的关系。
正这时,李师师款步姗姗而来,她与二人都颇有交情,见他二人模样,不禁笑问道:“周先生,红玉妹妹,诗会就要开始了,你们在作甚?”
红玉解释道:“刚才红玉走的匆忙,不慎撞了周先生,失礼失礼。”
李师师过来拉住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