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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官人,你们要是买,这六匹马我吃个亏,要你们六千贯。”
玳安立时瞪眼道:“就这么几匹老马,你也敢要六千贯,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你懂什么?这几匹马不过是因为喂养的那小厮偷懒,少了马料,你们买回去将养几日,不敢说日行千里,每日几百里还是走得的。”
西门庆不耐烦与这种人打搅,只叫焦挺驱散了,“偌大一个高唐州,怎么连几匹像样的好马都没有,虽然本朝缺马,也不至于缺到这般的地步。”
卞祥道:“这里都是奸猾的人,西门官人若想买几匹代步的马,还是找牙行的人,虽然多花费些银子,但却比这里的强太多。”
西门庆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便道:“卞祥大哥是本地人,这件事就拜托了。”
正要叫卞祥去买马,忽见的路边,有人起了争执“就你这马,也敢作价三千贯,不怕叫人笑掉大牙?若不是我见你有一副鞍辔,便是用一千贯也没有。”
“你到底是谁呢?”程婉儿依在床榻之上,有些闷闷不乐,自那日被西门庆救了之后,程婉儿的心里,便就住进了一个人,怎么也挥之不去。
程万里只以为女儿受了惊吓,也不曾在意,只多宽慰了几句。
“爹爹,可知那人的来路姓名?女儿得他的救命之恩,总不能不报。”
程万里笑道:“你放心,我已经托人去打听了,那日你不是听闻有人喊他甚么西门哥哥?想来是复姓西门的。”
ps:同学是真的觉得那个序不好么?那只是随笔写的,有点恶趣味,要是真不喜欢,跳过去就得,跟正文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第九十一章 唐斌()
“我这是宝马,若不是我着急钱用,怎么样也不会卖了的,虽跌落膘,缰口还硬,只将它好好的喂养几日,定然日行千里。Ω Δ e”
卖马的大汉话未说完,便被打断“凭多的废话,你在这里也多时了,难道不曾见每个卖马的都这般说?痛快些,一千贯你卖是不卖。”
汉子本待说不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轻轻的梳了梳马鬃,念道:“马耶,马耶!你就是我的好友一般。如见我因为短缺财货,不能还乡,只得把你贱卖了,你不要恼我,罢罢罢,一千贯就一千贯,你拿钱来。”
“得嘞,你等着。”买马之人,满头的金发,看上去有些胡人相貌,此时他见汉子答应卖马,满是欣喜,吩咐了一声,拿钱去了,他知道这是一匹少见的黄骠马,只不过因为落了膘,所以不见威风。
虽然卖了,但汉子哪里能舍得,拎了拎马鬃,许是汉子拨弄马匹,把它弄得疼了,掉过头来,望着主人将鼻息乱扭,见此情形,汉子心酸到:“你回头有恋恋不舍之意,我却忍心卖你,我反不如你也!你是畜生都这般忠义,我却连畜生也不如。”
西门庆见了,言道:“此人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如帮他一帮。”
“那汉子,你这黄骠马怎么养成这幅德行,你要是不爱它,倒不如卖给我。”
卖马的汉子正郁闷之际,突然听得西门庆的高喝,顿时欢喜起来,这高唐州还是有识马的伯乐。
他见西门庆穿的富贵,身后又有官差、仆从相随,一时当成哪家的衙内,拱拱手道:“这位官人好见识,能看出我这是黄骠马。”
西门庆暗暗撇嘴,我哪里认识,不过往日听说有这种宝马,胡诌了一个,没想到居然蒙对了。
“你这马作价多少,要是趁我心意,便买了去。”
“人贫物贱,不敢言价;只赐三千贯,充前途盘费足矣。若能给换成银子,更好,我这还有一副上好的鞍辔,都一发送你。”
一听西门庆要抢生意,金毛胡人急了,冲着汉子喝道:“不是说好了要卖给我的么?怎么又要卖给他人。”
卖马汉子瞥他一眼:“你是个不识货的,我如何卖你,再者这位官人价高,我正缺银子,不卖给他又卖给谁来。”
眼瞅煮熟的鸭子飞了,金毛汉子气急,扭转头去,本想跟西门庆分个高低,可见西门庆一身富贵打扮,身边还有差人相随,更别说焦挺、卞祥几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物,当下哪里敢惹。
暗道一声晦气,瞪了西门庆一眼,问向西门庆:“这位官人不怕走了眼?这马可落膘了,那黄骠马是上等的良驹,不是这般模样。”
西门庆本来只是想帮汉子提个价钱,可一见这黄毛商人这般急色,心里落定,这怕真是一匹好马。这次薛大哥不曾出门,他祖上的关西的武将,想来是认得马匹的。
不理会那厮,往前一步,可刚马前,这马好似受了惊一般,人立而起,嘶喊连声,而玳安几人手牵着的几匹劣马,见状不住的后退,似乎怕了瘦马。
众人见了如此这般,念道这不是好马,又是什么?
“不过三千贯,走了眼有待怎的,要是真被骗了,也算我买个教训,送了好汉,玳安拿钱。”
黄毛汉子听了急的直跺脚,可又没什么奈何,暗暗啐了几声,转身走了。
卖马汉子见西门庆这般果决,心道自己路费盘缠有着落了,“官人放心,我唐斌虽然人穷,骗人的把戏我是不去做的,没得辱没了名声,实不相瞒,我不是卖马的贩子,这马是我的脚力坐骑,我本是是蒲州军官,因知州相公差遣在此,不想因偶感风寒耽搁了行程,沦落这里。这马你若是上得细料,用些工本,还养得起来,官人多留心些。”
西门庆初时还心喜自己今日得了一匹好马,可后面一听此人姓名,便将正要递银子的玳安拦住了。
唐斌一惊,这官人莫不是不买了?心中正捉摸着,忽听西门庆问道:“汉子你叫唐斌?蒲州人士?”
唐斌答道:“正是!”
西门庆眼睛一转,便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找家酒肆吃上一杯如何?你放心,银子是少不了你的。”
唐斌猜不透西门庆的心思,不过他自负武艺高强,也不怕西门庆明抢,正巧这几日自己财货短缺,多时不见酒肉荤腥,既然他要请自己吃上一杯,当即道:“多谢相请。”
身后众人此时也是满脑子的糊涂,不是买马赶路么?怎么又要去吃酒?众人虽然疑惑不懂,但西门庆既然说了,他们也无有不从。
吩咐玳安与郭盛去找牙行买几匹劣马,西门庆请了唐斌去了一家酒肆,捡个靠窗的雅阁坐定。
西门庆问道:“动问仁兄,蒲州有一位慕名的英雄,兄可知否?”
“不知官人问的是谁?”
“此人姓关,江湖人称大刀关胜,也在蒲州当差,言说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乃关圣人的后代。”
唐斌念道,我早知道我那结义兄长乃是英雄豪杰,不想在这高唐州也有人知道他的名号。答了一句:“确有此人。”他有心说出自己乃是关胜结义兄弟,可念及现在自己衣衫褴褛,又不得志,没来得丢了哥哥脸面,当下只钳口不言。
“我还听闻,这关胜有两个结义的兄弟,一个名唤唐斌,号为拔山力士,一个名唤郝思文,号为井木犴。这二人也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治军用兵之才,方才阁下言说自己名唤唐斌,也是蒲州人士,不知”
唐斌不知道眼前此人从哪里得知自己的名号,还有这般的赞誉,当即不再隐瞒身份,言道:“正是唐某,不过我可不比两位哥哥,只粗通些拳脚,会耍几招枪棒。”
西门庆笑道:“唐大哥过谦,方才见仁兄卖马时,便瞧你不俗,不想当真是蒲州好汉,失礼失礼,我久闻你们兄弟英雄豪杰,早有心相见,可奈何相距甚远,不能谋面,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落魄之人,官人不弃已经是莫大的恩德,哪里有甚么失礼之处。”唐斌见此人将自己夸赞的厉害,有心谦逊几句,可又不好连累的两位兄弟,只好默认下来,问道:“不知这位官人高姓大名?”
“小可区区贱名,不足挂齿,复姓西门,单讳一个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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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武大郎()
“小可区区贱名,不足挂齿,复姓西门,单讳一个庆字。┡eΔ”西门庆话音刚落,唐斌倏地站起,“好汉就是西门大官人?久仰大名。”
二人一番见礼,不多叙表。
只酒足饭饱之后,唐斌起身告辞。
西门庆留他不住,暗中念道:“这唐斌兄弟三人,都是少有的军将之才,若能趁此时搭些交情,不枉自己来此一遭,日后有计较时,也有人情在此。”心思几转,言道:“兄弟要走,我不能多留,但请稍座,容我写封书信。”
西门庆唤来店伙计,拿了笔墨纸砚,不多时写齐两封书信,奉给唐斌道:“唐斌大哥,这两封书信,劳烦你寄给关胜、郝文思两位哥哥,我与他们虽然不曾相见,但是慕名已久,若日后得儿闲暇,小弟定然登门拜访。这里是白银五十两,兄弟看我薄面,不要嫌少,权作一路盘缠,还有那黄骠马,是你心爱之物,常言君子不夺人所爱,你一路归途,还要多赖它的脚力。”
唐斌哪里肯受,可奈何不得西门庆众人相劝,只得金银拴在包袱里,将书信藏在怀中,感慨自己路遇贵人,这阳谷西门庆果真如传言一般,奢遮仁义,有古之孟尝君的风范,肥肥的唱了一喏,说道:“官人放心,我定然带到。”
西门庆回了一礼,道:“有劳。”
还了酒钱,众人出得店来,此时玳安也买了几匹劣马赶回。
蒲州、清河县两条路,到了三岔路口时,唐斌与众人话别。“兄弟此去,路上多加小心,你去蒲州,要过那孟州十字坡,我听闻哪里有家酒店,专门害人性命,切记切记。”
唐斌点点头,只觉得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危难时刻见人心,我本以为自己时乖命蹇,沦落到此,不想竟遇到西门大官人这般的好汉,上天待我不薄。
“大官人放心,我也久在江湖上走的多了,官人保重,我去也。”说罢,拍马自投西往蒲州去了。
且说西门庆送别了唐斌,转身上马,往北而行,此时众人有了脚力,一路也不停歇,不一日的功夫,便远远望见了清河县。
待进了城门时,已然中午十分,西门庆先去衙门送了书信财货。而玳安、焦挺一众,则找了家酒肆歇息。
清河县楚知县,得知西门庆来历,又瞧了书信,在堂上提点了几句“你走的路远,舟车劳顿,且在我这里用些酒肉,我还要烦你回信给你家秦知县。”
西门庆不好推辞,只胡乱用了些,便在堂上等候,莫约盏茶的时间,楚知县回得堂上“这书信你仔细拿了,路上不要丢了去,你一路来此,若不着急回去,便在此处耍上几日,也算我进了地主之谊。”
西门庆此次来,可不单单为了送着书信财货,更重要的会面武松武二郎,当下拜谢道:“如此多谢相公,实在是叨扰了。”
楚知县摆摆手,便将打发去了,他一个堂堂知县,能与西门庆这等小吏说这么多,已然是看在他同窗好友秦知县的份上。
清河县的都头黄兴,也是个好武艺的,喜好汉的,他知道西门庆多有仁义奢遮的名号,有心结交。得了知县相公的吩咐,便请了西门庆去街上玩乐。
西门庆也乐得结交这么一个人物,便叫了玳安众人约在街上闲逛,正走时,忽然听见,有人喊道:“炊饼,炊饼,好大的炊饼。”
听得这声叫卖,黄兴拿手一指,笑道:“西门都头,你来我阳谷县,才子佳人还未得见,到叫你先见了我这里的三寸丁谷树皮武大郎。”
武大郎?不想居然先遇见了他。
顺着瞧去,果然见街边路面站了一个汉子,身不满五尺,面目丑陋,头脑可笑。肩上挑着个担子,沿街叫卖炊饼。
“西门都头,你说奇也不奇,这武大郎还有一个兄弟,此人身长八尺,一貌堂堂,浑身上下,有千百斤气力,满县的泼皮闲汉都怕他的拳脚。他们二人是一母所生两个,怎么就差了这么多。”
西门庆摇头笑笑,表示不知,他现在可没心思嘲笑武大郎,也没心思跟这黄兴扯皮,他只在寻思着,既然武大郎在此,那么武二郎也就不远了,自己该想这什么法子结识一番。
他正想着,街面上一阵混乱,有一醉汉在人群中跌跌撞撞,迎面走来,或许是吃的多了,一时不曾注意,便与武大撞在一处,两人哎呀一声,跌倒在地。武大身上的炊饼担子,也都打翻。
醉酒汉子跌的呲牙咧嘴,喝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撞老子。”
武大是个胆小的人物,虽然家中有武松给他撑腰,可也不想多做事端,二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