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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西门庆-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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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章天性薄凉之人,哪里管这聂老鸨伸冤做主,他今日来的目的,就是要看看,这秦知县对自己是什么态度,是否发现了自己暗中调查一事。

    若是处置照常,则说明自己仍是安全的,所做之事这秦相公仍无察觉,但若是过分偏颇西门庆,或者偏颇自己,那其中可就大有文章了。

    “好你个沈章,居然还想着借助此事来看我行事,若是不西门庆提醒的早,某家岂不是被你看破端倪?”秦相公双目微阖,不叫人看清楚自己心中所想,半响唤来县里的衙役,叫他们将刚才围观的街坊邻里,都唤在堂上,一个个询问了。

    阳谷。县中的街坊邻里,都敬佩西门庆的为人,也知道他的威风,哪个肯得罪于他,都说是聂老鸨的不是。

    秦相公板着脸道:“聂老鸨,满县的人都说是你的不是,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聂老鸨扭头看了马、沈二人一眼,哭诉道:“老身冤枉啊!”

    “禀明府,我虽然来县中不久,但也知道这西门都头在县里的赫赫威名,方才众人所说,不过是怕他日后报复,再者这受伤的可都是聂大娘的人,反观西门都头,口口声声说是聂大娘行凶,却不见他有半分的伤痕在身上。”马德荣言道。

    西门庆哼了一声道:“依照这位秀才公所言,众位邻里都是受我所迫,诓骗知县相公?这般大的罪名,小人可担待不起,你既然说我恐吓他等,不知可有证据?”

    “你手下恶奴,将聂大娘打着这幅模样,还要什么证据,明府何不把打人的恶奴押上堂来,一问便知。”马德荣仍然冲锋在前。“既然这般,请相公也将被聂老鸨拐骗的小娘子唤上堂来,大家当堂对证,还有这聂老鸨去狮子楼时,手边二三十人,个个持枪拿棒,秀才你怎的当做不知,这般的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这个马秀才就有所不知了,西门都头武艺高强,手下也都是好汉,要动起手来,这聂老鸨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秦相公替西门庆辩驳了一句,又道:“既然双方都有过错,西门都头你就出些汤药费,毕竟是你手下的人将人打伤。”

    秦相公开始和稀泥,表面上两不相帮,实则是故意偏向西门庆,毕竟是西门庆一方,将人打得不轻,聂老鸨与那个褚老七都是鼻青脸肿。他这般做,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既安抚了聂老鸨,也维护了县中衙役,在沈章看来,是最正常不过。

    “既然是相公所言,小的照办就是,聂老鸨我家就是开生药铺子的,些许伤药,我叫人给你多送去两份就是,都是街坊邻里,便不要多谢了。”西门庆面喽嘲讽之色,显得得意洋洋。

    聂老鸨心有不服,又被西门庆刺激的不轻,哭诉道:“相公老婆子不服,您这般处置,有失公允。”

    秦相公面露不快之色“你这厮不识好歹,人证物证俱在,还敢聒噪,我念你年老,往日又是个有善名的,不待跟你计较,再敢乱言,三木之下,叫你好看。”

    她没想到方才还是和颜悦色的秦相公突然变脸,慌忙找沈章、马德荣求救。

    沈章上前一步道:“明府息怒。”

    秦相公将他打断,笑道:“沈秀才你二人下次帮人出首,可要看清楚了是非,不要被人蒙蔽了才是,来呀,帮本府送客。”

    西门庆将他们请出县衙,看着聂老鸨面似寒霜,马德荣也好似满是怒目,冷笑道:“不送了几位,聂妈妈的伤药,我待会便叫人送到府上。这两位秀才相公真是风流客,书都读到狗肚子了么?这点是非都看不清楚,我是粗人,言语之间,或有得罪,还是那句话,读书人嘛,总归是大气的,还请海涵。”

第一百三十七章 风雨前奏() 
看着西门一副小人得知的模样,马德荣恨不得一剑将他刺死。“区区一个皂角小吏,他怎么敢如此,他怎么敢如此,三番两次的嘲讽你我,若不将他弄的家破人亡,你我妄为读书人。”

    沈章也是阴沉着脸,不过他城府颇深,不会有此失态之举,先打发了满脸是伤的聂老鸨,好言安抚住,叫她去找大夫裹伤,总不能真的等西门庆送来伤药,谁知道里面掺杂了甚么,就算是上好的伤药,也值当狗屎扔了,怎堪受他如此折辱。

    “德容兄休怒,且听我言,这西门庆不过小人之辈,先叫他得意一番,又能如何?今日这衙门你我可没白来。”

    “良臣兄这是什么意思。”

    “方才县衙之内,我一直盯着那秦知县,看他对你我二人的态度如何,又如何处置此事,嘿嘿,结果还算是不错。”

    “良臣兄,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我今日来县衙,根本不是为了那聂老鸨,而是为了探测那秦知县对你我二人的态度,看他是否知晓,你我在暗中查他把柄。”

    “哦?可查出什么来?”马德荣急问道,这可是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他可不似沈章有功名在身,还有王启年相公做后台,若被秦知县知道他在暗中调查,难保不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他,大宋近几年,死的不明不白的秀才还少么?

    “嘿嘿,从他处置此事的态度手段来看,那秦知县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若不然,定然不会如此。”

    “还请良臣兄解惑。”

    “若是他知道你我在暗中调查他,无非就是两种态度,一则是冷眼相向,毕竟你要我断他仕途,不找人对付你我也就罢了,怎么还未温文有礼,若是心狠之辈,借助此事给你我泼些脏水,找些晦气也是寻常,二则是讨好你我,严惩西门庆那厮,借此留个情面,也好留在以后说话,最不济也应该有些旁的心思,似他现在这般,面上公平处置,私下里偏颇西门庆,寻常的紧,我有九分把握,他对你我之事并无察觉,不过你我也不要掉以轻心,还是谨慎为上。”

    马德荣先喜后惊答了一句:“这是自然,只等王相公来了,新仇旧怨到时一发报了。”这话是他本意,不过心里对沈章却有微词,我把你当做知己朋友,你却处处算计与我,事后还有这般的模样。

    “德容可是怪我不事先告诉你?你休怒,我也是到了县衙之内,才有此想法的。”

    马德荣就算是颇有微词,也不会在此时说出,笑着摇头,道:“我怎么会怪良臣兄,你我知己弟兄,再说你又不会害我,叫我知道了反而误事,不过待日后处置西门庆那厮时,良臣兄可要帮我一把,叫我看看他的丑态,看他跪在地上哀求的模样。”

    “这是自然。”

    “哎,你我二人在此说了许多,那捏妈妈可还憋着一肚子的气,得想个法儿将她安抚下来,不然你我就得去找李贞那厮过夜了。就你我身上的银子,可不够去别的院子里吃花酒。”

    “区区一个老鸨,你安抚她作甚,到时候自有她求在你这里的时候,李贞兄不是说今日这阳谷县有个诗词小聚么?你我不妨也跟去瞧瞧。”

    “良臣兄这话动机不纯,怕不是又看上哪家的小娘子了罢。”马德荣调笑道。

    县衙后堂,秦相公屏退左右,只留他与西门庆二人在此。

    西门庆唱个大喏,谢道:“刚才之事,多谢相公相助。”

    秦相公拿手指着西门庆笑道:“你这个奸诈的人,哪里来的这么多虚礼,先坐下再说,今日这事,你把我都算计进去了。”

    “小人该死,还请相公降罪。”西门庆假意说道。

    “罢了,这件事你做的做的不错,刚才那般处置,想来能迷惑沈章那厮几日,叫他放松警惕,也好方便你去行事。”

    “相公高智,小人自愧不如。”西门庆称赞道。

    “溜须拍马不是你的强项,吩咐你的事情,你做的怎么样了。”秦相公还是有几分自得之意的,单凭西门庆的一句话,便能猜出他的意思,在县衙内的一番作态,更是叫人无可挑剔,被沈章当成理所当然,这份功底,可不简单。

    西门庆答道:“回禀相公,小人已经都吩咐下去了,最多不过三日,都能处置妥当。”

    秦相公点了点头“将此事做好了,自然有你的好处,只要将那王相公打发了,我定然高升,到时候以你的本事,又何止区区一个县衙都头?”秦相公这是在许给西门庆一些好处,也是空头支票,叫西门庆好好做事,虽然他不怕西门庆心生二心,但给手下许以好处,总能使人更忠心一些,不过他遇到的是西门庆,天生脑有反骨,立志要做枭雄的人物,岂能被这带小恩小惠给折服?

    当然此时,还要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感恩戴德的模样,毕竟自己有求于人,毕竟自己力量太过弱小。

    “那小吏就先恭祝相公高升。”西门庆一脸的狗腿与献媚。

    “你我同喜罢了。”秦相公显然心情颇佳,也跟西门庆笑闹一句。

    “梁老哥你这是那里去。”刘二叔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老胥吏,此人正是钱主簿名单上的第一人梁鸿,他乃是钱押司的心腹之人,后来钱押司被杀之后,他果断献出自己的半数家财,找人打点,有翻出许多钱押司的罪证,这才幸免不曾流放他州。

    “刘老二?你怎么在这里。”他虽然不在县中做胥吏,不过对于刘二叔这等人,仍是有几分看不起的。

    “呵呵,也没别的事,就有点小事,想请刘二叔吃上一杯酒水。”刘二叔笑呵呵答道。

    “甚么事?”梁宏眉毛挑起,上下打量着刘二叔,他与这刘二只是认得,可没什么交情么,尤其是自家没落之后,更不得人看顾。

    “你去了便知。”

    梁宏知道刘二叔是西门庆家里人,而且是他爹西门达的心腹,心思一转,似乎是想到什么,脸色微变,干笑道:“哎呀,多谢美意,只是家中还有琐事,不敢劳烦,不及陪奉。”

    刘二叔见左右无人,把手将他拦下道:“梁老哥休要推辞,一杯淡酒,又不长久,便请到家,耽搁不了甚么。”

    见他还要推辞,刘二叔给身后几个小厮打眼色说道:“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

    几个小厮不由分说,只将梁宏架到了车上。他本要高喝,可突觉得腰间被硬物抵住了,打眼一看,差点惊出三魂七魄。抵在他腰间的,不是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又是什么。

第一百三十八章 威逼() 
马车在小巷里拐了几拐,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刘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梁宏陪笑着问道。

    “梁老哥放心,只是吃几杯淡酒罢了,请!”刘二叔理也不理会,将他请进了院中。

    “哎哎”梁宏看着几人面色不善,腰间又都藏有兵刃,哪敢高声,任由刘二叔将他‘请’进了院中厢房内,此时已然是卯时三刻(下午6点左右),冬日天短,此时已然昏暗,厢房灯烛明亮,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梁宏进去时,发现此处不止自己一人,一些老哥们都在这里,一个个面色尴尬,坐立不安,见他来了时,纷纷迎了过来:“梁老哥也是被‘请’来的?”

    梁宏点点了头。“你们大家”

    “与老哥哥一样啊,我们几个都在这里待了一下午了,倒是有好就好肉,可是丁点也吃不下,梁老哥可知道是因为什么?”

    梁宏心道还能是什么,不过此时不是显示能耐的时候,他摇了摇头,只当做不知。

    正当众人等的不耐烦时,房门打开,西门庆换了一声富家公子的装扮,迈步进来,身后跟着縻胜、焦挺、李君三人,个个腰间挎着朴刀。

    且说西门庆请的共有六人,除了钱主簿提供的名单之外,有一个人是郓哥儿发现的,此人年岁三十几许,现时在县衙里掌管钱粮的胥吏。

    西门庆掇条凳子,横坐在首位,叫刘二叔把前后门关了,焦挺过来筛酒,縻胜、李君分立左右西门庆唱个大喏,说道:“诸位叔伯,休怪小侄粗鲁,胡乱请吃些酒水,权当小侄赔罪。”

    说罢,他将杯中冷酒吃尽,众人见他这般,不好向问,都看了梁宏一眼:“西门都头出差在外,我等不曾与都头洗泥接风,如今倒来反扰,该请赔罪的该是我们才是。”

    西门庆笑道:“不成意思,诸位叔伯不怪罪小侄就好,还请吃酒。”

    众人见西门庆不吐露话风,但见他身后三人,个个虎背熊腰,腰间还带着利刃,尤其是西门庆左侧那厮,面满的煞气,好似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般,这等人物在此,他们哪敢多问,陪笑着将酒都吃了。

    焦挺立在一侧,只顾给众人筛酒,谁也不敢拦着,众人心里都有心思,胡乱吃了三五杯之后,那掌管钱粮的小吏,吞咽几口唾沫,前忍着惧意,起身道:“西门都头,我这县里还有要事,知县相公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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