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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土兵扯着脖子,不住的偷听,似乎想多沾些文人气息,焦挺小声与西门庆道:“不想这几个粗鲁衙役也是好风雅的,哥哥怎么不陪知县相公进去?”
西门庆笑道:“我也是一个粗人,读书人的聚会,咱可去不了,与其听他们在哪里点评时政,满口夸夸之谈,还不如在这里自在。”
指了指那几个拥在门口往里偷窥的几个衙役土兵,笑道:“他们几个,哪个是在听诗词,不过是惦记院里的姐儿,不信你仔细瞧瞧,哎,这清静之地,来了许多烟花女子,也不知道吴老道是戏是忧。”
焦挺往过去走了几步,果不其然。
便听这几人说道:“这梅花小聚,我可听说咱们县里勾栏院当中有名的姐儿都去了。”
“岂止是咱们县里,据说东平府里都请了几个行首来作陪。”
“要是能娶一个回家就好了,再不济若是能一睹芳泽也是好的。”
“口水都流出来了,你脏不脏,哪家的姐儿能看上你这般模样。”
“杨老三,你模样周正,你去勾搭一个,也好叫哥哥我开开眼。”
“都说这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这勾栏院里的小姐又何尝不是?你有钱时,将你当做大爷,什么山盟海誓,什么钟情你一人,可等你没钱了,门都不让你进,什么难听的话都能嚼出来,我那点俸禄,自己都周全不过来,哪能养得起她们,这些身娇柔嫩的姐儿。若当真娶回家里,还不知道便宜了那个王八鳖孙。”
焦挺在后听得无奈,不过倒是挺赞同杨老三这厮说的,戏子无情婊子无义,那些姐儿可不都是两只眼睛都掉进了钱眼里么?
忽闻背后轻咳一声,扭头去看,不知西门庆什么时候站在了这里,“焦大哥与几位兄弟在此多辛苦些,我有些琐事要去做。”
“都头放心去,这里有我们几个守着,出不了什么大事。”
“都头去便是了。”
衙役们哪敢管西门庆去做什么,再者他们几个都得过西门庆的恩惠,佩服他的为人,西门庆要走,谁敢拦着,都纷纷点头含笑。
“如此多谢了。”西门庆道个谢,将焦挺唤到一旁“我有些私事去做,你在这里仔细盯着,不要出了差错,虽然不会有人来此闹事,那也要预备万一。”
“有我在这里盯着,哥哥放心。”
西门庆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脚往玉皇庙庙后走去,他要去做的私事,除了幽会陈家小娘子,也没别的,这等事情,不好叫焦挺跟着,他以后是正规的下属,虽然是忠心耿耿,但毕竟不如玳安这等贴身的小厮,西门庆见他性子直,脾气也不好,便先带在身边磨练一番,日后亲兵护卫,是要交给他来做的。
刚走几步,玳安早就在哪里等着了,手里还拎着一盒吃食,西门庆问道:“都准备的妥当了?”
“主人,这都是我打听好的,全都是陈家小娘子爱吃的,咱们顺着这条小路,再往前走,有一座凉亭,风景甚好,而且那里被一座假山遮挡住了,旁人轻易找不见,我都替您准备的妥当。”
“你小子做的不错。”西门庆称赞一声,身边有个这种贴己的伶俐人,做什么事都能省心三分。
跟着玳安往前走,转了几个弯,果然瞧见一座假山挡路,绕过假山,便瞧见玳安所说的凉亭,这凉亭四周,多有梅花环绕,西门庆连连点头,不想这玉皇庙外还有这等的好去处。
到亭上,玳安早就仔细备下,烧酒的炉子,取暖的毛毡,还有几碟时新果儿。
“主人先用些热酒暖暖身子,这点心吃食,我都放在炉边,免得凉了。我去外面等着,若是见了小主母,我便领了进来。”
不多时,佳人已至,玳安与莺儿,含笑退下了,只留亭中的一对璧人,虽是冬日,但阳光颇好,树影斑驳,梅花阵香,偶有冷风袭来,不显寒意,反衬出几分的幽静。
虽然与西门庆见了几面,但慧娘还是满脸的羞意,毕竟这个时代,似她这般的不多,有时她还觉得,自己这般做是不是闲的放浪了些,昨日得了西门庆的书信,有心矜持不来,可她实在是想念西门庆的紧,再加上小丫鬟莺儿适时给她个台阶,也就红着脸儿答应了,来时给父亲说,应了别家女儿的邀请,去玩耍一番,可途中便转来了此地,虽然也有几次折返,但终究是来了。
二人一见,而不发一言,相顾而笑,便知对方心意,有诗言: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或许用在此处不贴切,但也差不了多少,有情人,便是什么都好的。
“你”二人相视了许久,突然又默契的同时开口。
“呵进来还好么?”西门庆问道。
“还好,家父前几日害了风寒,不过请蒋大夫来吃了几贴药,发了发汗,便好了些,不过蒋大夫叮嘱,这几日还是不要见风,免得复发。”
西门庆点点:“待会我唤玳安送些老参过去,叫他老人家将养将养。”
“别,你家里前些日子送来的,我家这几日还不曾用完,你再送来,也只是放着,还不如留在你那里。”
“也好,反正你总归是要来我这里的,放在哪里也是一样。”
“又在风言风语,叫别人听见了,还不笑话?”慧娘嗔了他一眼。
西门庆嬉笑道:“我送给自家的岳父,别人笑话甚么?”
慧娘见他答非所问,又拐着弯儿的占自己便宜,哼声道:“你再胡说,我便走了。”说罢,当着起身要走。
西门庆慌忙伸手将她拉住了“好好好,我不说便是,你可别恼我。”
“那你还不将手放开。”
“放开你便走了,不放。”西门庆好不容易找机会抓住了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儿,哪里肯轻易放了,只捏在手里,好似握了一块温玉一般。
“我不走就是了,你先放开。”
“放开也行,那你的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甚么条件?”
“嫁给我”西门庆拉着她的手儿,单膝跪地。
陈慧娘愣住了,她真真没想到西门庆会说出这般的浑话,一时呆在那里。
半响,才反应过来,言语中还有些慌乱“你胡说甚么,我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都是答应了你的,你还在胡说甚么?”
“那都是别人说的,我不曾说,求婚这种事,在我们那里,都是自己来的,也必须是自己来,我要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是真心要将你娶回去的。”
“你你又在说混账话,你”陈慧娘当真是被西门庆的一番动作给唬住了,别西门庆拿在手心的小手也顾不得理会了。
“慧娘,先不要管别的,我只问,你愿意嫁给我么?”西门庆这一句柔情似水,抵的上千种风情,双目含情,直戳进陈慧娘的心里,再也拔不出来。
“我当然是愿意的。”半响,陈慧娘才将话说出,她虽然闭着眼,声音也轻,但每个字都清晰的落在西门庆的耳朵里。
“呵呵,哈哈哈,那便好了。”西门庆猛然起身,在陈慧娘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口。
陈慧娘不避不闪,美目含嗔:“你真是我的冤家,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跟你说这些混账话,要是叫别人知道了,定要说我是个不良女子了,现在我答应了你,能将我手放开了吧。”
“你都答应做我娘子了,这手怎么能放开,这手一辈子都不能放开。”
“呸,登徒子,堂堂阳谷县都头,威名赫赫的大英雄,居然失信于小女子。”
“随你怎么说,我在你面前,不是阳谷县都头,不是什么大英雄,只是你的丈夫,只是一辈子都牵着你的手的那个人,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ps:这就是我心中西门庆的爱情了吧,献给还在单身的你我。
第一百四十七章 怼死你()
粉墙低,梅花照眼,依然旧风味。露痕轻缀。疑净洗铅华,无限佳丽。去年胜赏曾孤倚。冰盘同宴喜。更可惜,雪中高树,香篝熏素被。
今年对花最匆匆,相逢似有恨,依依愁悴。吟望久,青苔上、旋看飞坠。相将见、脆丸荐酒,人正在、空江烟浪里。但梦想、一枝潇洒,黄昏斜照水。
这首词,唱的是如梦令的调子,以冬日雪、梅为景,还真将这玉皇庙写出了三分意境,沈章与众人围坐着,虽然面色谦逊,但心底还是有三分自得,除他之外,旁人也写了几首,不过都不如他,这已然是最好的作品了,李贞、马德荣几人,也都写了,虽然才情也是上佳,但比起这一首,还是差了几分,就连看他极为不顺眼的秦知县,也暗暗点头,倒不愧是在汴州名噪一时的人。
文人相轻,虽然沈章技高一筹,面色也颇为谦逊,但骨子里透漏出的优越感,还是刺痛了包括他好友李贞在内,阳谷县读书人的脆弱神经。
沈章与人敷衍笑着,他跟不在乎众人对他的看法,凤凰岂能与鸟雀同林,可惜陈慧娘不在,她是好诗词的,在东京汴州城时也有才女之名,可惜自己的这般风采她是无缘得见,不过想来日后传出之后,看她如何做想,一个小小的胥吏,不知半点文墨,怎么能比得自家,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岂只是说说而已。
年纪此处,眼神冷鹫几分,四周围着的土兵衙役之内,并没有西门庆,不然倒是能好好的嗤笑他一番。再看高坐主位之上的秦相公,与现在的几个儒士高谈阔论,对自己几个指点评判,好一副高人模样,沈章冷笑一声,我看你还能在得意几时?
正想着,忽见西门庆跨步而入,他刚刚跟慧娘温存一阵,还未来得及占些便宜,二人便被莺儿那个小丫头拆开了,说是约她出门的苏家姐儿正找她。
由于西门庆今日在阳谷县当中也算是风头颇胜,不少人都认得他,窃窃私语之后,马德荣推了推沈钟的肩膀:“你的仇人来了,要不要叫他出个丑。”
“看他行色匆匆,怕不知找那姓秦的有什么急事?”
“你管他做什么,反正他想做的,我便偏偏不叫他做,若是耽搁了,又怪罪不到你我的头上,你等着瞧。”马德荣与西门庆也算是结怨颇深,当然这可能只是他单方面作祟,西门庆从未将他放在心上。
沈章听了微微一笑:“德容兄此言差矣,我听闻西门庆幼时也曾读书,现在适逢其会,不如请他也作词一首,也好附庸风雅嘛。”
马德荣闻言哈哈一笑:“良臣兄教训的是,看看他有什么才情,能配的上陈家小娘子,若不然,不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两人动静颇大,引得周围的众人纷纷看顾。
“这不是西门都头。”马德荣冷哼一声,拦住他的去路,斜眼瞧着西门庆。
这是还来寻我的晦气?真是没长脑子,西门庆冷笑,看众人都往这里探看,不愿意失礼,拱拱手道:“这位秀才,昨日得罪,但王法无情,还请不要给聂妈妈说项,你们二人存有私情这乃是私事,恕我无能为力。”他这句话,说的阴阳怪气,声调颇高,将本就好奇的众人,都吸引了过来。
马德荣脸色涨红:“你这厮胡说什么?”他本想羞辱一番西门庆,哪里想到,先被西门庆坑了。见众人对他指指点点,显然是将西门庆说的当真了。
指着西门庆的鼻子就要开骂,身后赶上来的沈章将他拦下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好的下马威,被他给毁了,若要是在不顾斯文,胡乱开口,当真丢脸丢回了东京汴州城。
“这是文会,些许的俗事不要再谈,我刚才听闻,西门都头也曾读过书,算是半个读书人,不知今日一来,可有赐教?”
软刀子杀人不见血,西门庆懒得搭理他,拱拱手:“我有要事找知县相公,再者我一个粗人,虽然也好读书,但都是不求甚解,怎么敢在秀才公面前班门弄斧,沈公子盛情,小人先谢过了。”说罢,侧身避开二人。
“不求甚解,好大的口气,既然也读过书,那就写几句诗来瞧瞧,秦相公每日勤于政事,富国安民,今日不好容易忙里偷闲,纵情山水,无案牍之劳性,你便不要拿公事来烦他,放心,若是出了什么差错,都有我来担当。”沈章不声不响的撒下一个坑。
西门庆哪里肯理会,一把将他扯开,只找秦相公去。
“西门都头,莫非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人。”沈章忽然高声,这就是**裸的坑人,他见刚才洒下的坑西门庆不跳,只能逼问,若是西门庆再执意要走,那他可就能说,西门庆不屑于与这梅花小聚,这个可是群嘲,嘲讽的还都读书人,西门庆虽然不怕,不然也不会骂出负心多是读书人这句话,可他犯不着啊。
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