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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点了点头,刚刚撞出门去,便见傅平那厮正韩德说笑,他瞧西门庆来了,深使一礼:“大郎休怪,我等贪图路上景色,不想竟错过官人大事,实在该罚,该罚。”
西门庆仔细打量傅平一番,月余不见,他又瘦了些,脸色也黑了,不过双目发亮,显得颇有精神“先生有清瘦了些,因我之故,劳烦先生风餐露宿,该罚是我才是,快请堂内说话。”
说罢请了傅平要走,刚回头,小丫鬟春梅追了过来,“庆哥哥也是,都成家的人,还是这般的性急孟浪,你这般出门见人,叫人笑话不说,还容易害了风寒,到时候遭罪的可是你自己。”
被小丫头絮絮叨叨几句,知道是为自己好,西门庆仰头哈哈一笑,赔罪一声,就顺着穿了鞋袜,整戴好衣服。
傅平知道西门庆是个颇有城府,成熟稳重之人,他现在这般失礼,只道西门庆听闻自己回来,便心中欢喜忘乎所以,顿生国士之感,他对此事不好多言,只暗暗记在心中,留在日后慢慢报答便是。
“怎么只见先生,我那卞祥大哥与郭盛兄弟何在?”西门庆问道。
“他二人正与縻胜几个许久,我请来的两个朋友也在,不瞒大郎,他们两个都是有大才之人,你万不可因为他们身份,就心生小觑,怠慢他们两个。”傅平想了想,还是将这话说出。
西门庆喜欢的就是这种怀才不遇之人,正好有机会被自己招揽,若傅平真请回几个达官贵人,西门庆或许还要头疼几分,当即欢喜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先生你本是天下奇士,你的的朋友定然也是出类拔萃之人,我见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心生怠慢呢?”
走了两步,西门庆忍不住问道:“不知你请回来的两位朋友是谁?”
傅平扶着自己的短须笑道:“大郎何其急也,到了堂上,我一一为你介绍。”
“也好,也好。”西门庆只盼着是他。
傅平见西门庆这般面色,不住笑道:“大郎还是这般爱惜好汉,你可知道他们其中一人,对你有什么评价?”
“哦?”西门庆一愣,“他评价过我?,怎么说的?”
“我将你的事迹告诉他后,他言此人有难测之志,若身在乱世则一地枭雄,若在盛世,则为边疆将帅。”
纵使西门庆颇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可听见这般的评价,身子还是一怔,不是因为他觉得这个评价不靠谱,而是因为他觉得被说中了心事。
随即笑道:“你的朋友倒是对我高看,我一介小民,不过区区小吏,所求不过富贵而已,甚么边疆将帅,笑谈而已,难测之志已然愧不敢当,怎么还敢堪比曹魏武。”
傅平道:“大郎自谦,我倒是认为他说的有些道理。”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大堂之上,推门而入,屋内坐着三人。
除了卞祥、郭盛之外,有一人怎生模样?但见: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有出人英武,凌云志气,六尺以上身材,二十上下年纪,三牙掩口细髯,十分腰细膀阔。
虽然一身粗布打扮,但是难掩非凡气质,他见西门庆来了,先拱手行礼道:“这位相比就是西门大官人了,小可燕青,卢员外家中的小厮,见过大官人。”
燕青?
浪子燕青?
怪不得这般俊俏模样。
在水浒传一书当中,西门庆十分喜欢和赞赏燕青。他不但忠肝义胆,而且有果然才智,才丝竹品乐、歌赋文章无有不会,智足以辨奸料敌处理政务,勇足以冲锋陷阵杀敌夺旗,可谓上上人才也,可惜卢俊义得而不能用,以小厮奴仆看待,岂不知燕青忠其主,敏于事,绝其技,全于害,似有大学问、大经济、堪作救时宰相,非梁山泊寻常人物可以比拟也。
再比卢俊义的管家李固,此人随有经商之才,但不知恩义,反噬其主,占其妻而夺其财,此贼当杀也。
最终卢俊义不听燕青所言,先失万贯家财,得受牢狱之灾,而后不听,又丢了性命呜呼哀哉,可怜河北三绝,竟然落得那般下场。
心中哀叹一声,西门庆也恭恭敬敬还个大礼,丝毫不因为他的奴仆身份而小觑他,高唱道:“见过燕青兄弟,早就听闻你与卢员外的大名,只是福浅,又勾当贱役,不曾得闲,难以相会。”
西门庆与燕青,都是容姿甚佳之人,二人站在一起,傅平不禁笑道:“大郎生得状貌魁梧,性情潇洒,燕青兄弟则出人英武,仪表磊落,我与你们站在一起,不免有些自惭形秽,许贯中呢?他跑哪里去了。”
话音刚落,就听的身后有人笑道:“却不是在这里么?你刚才那句话,意思是我也如你一般,样貌丑陋?”
第一百七十九章 许贯忠()
此人一面与傅平说话,一边打量着西门庆,问傅平:“这位想必就是西门大官人了。”
傅平笑答:“是的。”转过头去,又给西门庆介绍:“大郎这就是我的故友,许贯忠。”
西门庆打量许贯忠相貌,怪不得傅平要找他来说笑,倒不是说许贯忠相貌丑陋,而是颇有些古怪,水浒中有原文描写,宋江见此人相貌古怪,风神爽雅,目炯双瞳,眉分八字。七尺长短身材,三牙掩口髭须。戴一顶乌绉纱抹眉头巾,穿一领沿边褐布道服。系一条杂吕公,著一双方头青布履。必非碌碌庸人,定是山林逸士。许贯忠虽然相貌不佳,但是个人的气质,还是叫宋江高看一眼,否则也不会有风神爽雅一词。
两人互相唱了喏,西门庆请他们落座,诸人分宾主入席。
由于时辰还早,饭食饮酒不必着急,四人落座说些闲话。
他们几个虽然都知风月,但几句之后,难免谈些家国大事。
西门庆问道:“我观许兄文才武略都是上上之人,又有凌云之志,武举在身,怎么不去讨个官职,也好为国效力。”
贯忠还为答话,傅平叹口气说道:“今奸邪当道,妒贤嫉能,如鬼如蜮的,都是峨冠博带;忠良正直的,尽被牢笼陷害。他的性子,怎么肯跟那些小人同流合污沆韰一气,还不如寄情山水来的快活。”
许贯忠笑道:“知我者,傅平也。”说罢又对西门庆道:“虽然我身在河北,但你西门大官人的名号,却是如雷贯耳,每每与傅平谈及你的事迹,他都赞不绝口,官人虽然是商贾之后,但有才干韬略,居阳谷一县,杀贼除恶,收揽民意,集聚名望,结交轻侠,厮养壮士,恩威并施,欲得彼辈死力,使其为官人效死。”
说道此处,他睁大了眼睛,目光清澈凌冽,直视西门庆,嘿然笑道:“现在官人之名,威震山东、河北两路,相邻的州县,也都传你的大名,现时据说又攀附朝中权贵,要得高官显职,嘿。不知西门大官人,志向为何?”
傅平眼神一冷,他没想到许贯中居然当面说出这般话来。
西门庆哈哈一笑:“区区一小小县城的步兵都头,何来的名望、爪牙?我不过有志于边疆,希望有一日,能杀敌报国,得个封妻荫子,上报君恩罢了。”他见许贯中还要再说,他反问道,“不知足下志向为何?许兄高才,当真只想做个山林野士,而不想将全身的抱负施展一番么?”
许贯中也笑道:“寄情山水,岂不比与人争权得利来的潇洒快意?若像朝中诸公那般,每日勾心斗角,怎比的我清闲雅致?至于志向,我是个不合时宜的人,不好拘束,也没有西门官人口中的大才,每每见奸党专权,蒙蔽朝廷,因此无志进取,只求快活一日罢了。”
“好一个快活一日。”西门庆听了拍手称赞,举杯以茶代酒敬了许贯中一杯,“世人终日奔波劳累,所求的不就是快活一日么?”
燕青见状,微微一笑,将话题移到了别处。
一路朝登紫陌,暮践红尘,饥餐渴饮,夜住晓行。
上元节之后,为了自家的官身、差遣,西门庆要踏往东京汴梁城一趟。临行时佳人自然有些不舍,慧娘是个贤惠的人,知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因为儿女情长,坏了前程。
至于许贯忠与燕青二人,在阳谷县待了几日,西门庆殷勤招待,本想借此留下一人,可惜燕青对卢俊义忠心耿耿,不肯久留,不过西门庆倒是跟他谈了些商贾之间的事情,卢俊义是大名府一等一的富贵人家,多有生意买卖,西门庆正好借此机会,跟他牵线搭桥,毕竟多一条路子,就多一条富贵,卢俊义在大名府的生意,名望,西门庆不论是销赃、还是别的什么正经生意,都会用得到,现在通过燕青留下个人情,以后也借此生财。燕青对于此事,自然是满口答应,西门庆现在的名号在这方面,还是很好用的。
至于许贯忠,西门庆苦苦相留,似他这般的人才,就这么走了,是在太过可惜,好在西门庆是个面皮甚厚的人,对于许贯忠,他使出了,刘备三顾茅庐的法子,磨了几日后,许贯忠答应,待得游览四方之后,还会再来找西门庆一会。
这次大婚前后,西门庆先见了柴进、宋江两个枭雄之辈,后结识了许贯忠与燕青,接连得遇水浒传当中的四个有名人物。
心中念道:“该怎么把握这些难得的机会?”
寻思许久之后,他才粗略定下两条。
第一则是针对柴进、宋江这一类的枭雄人物,包括通过燕青将要结识的卢俊义,自己在没有绝对的优势,或者对方在无有性命之威前,是绝对不会投靠自己的,跟自己对多只是同盟关系,不会变成上下级,自己在面对这种之时,不能有招揽的意象,可以先交好,通过他们的关系,提高自己的名望,发展自己的势力,以备将来。
第二就是许贯忠一类的文人谋士,他们这一类人,都有大志大才,而且多数心高气傲,看不起现在的自己,也绝不是施展点恩惠就能得到他的效劳,在证明自己之前,不能着急,也只能慢慢来,叫他们认可自己之后,再做招揽,这一次虽然没能留下许贯忠,但留了情面,即使他不来找自己,自己也要去寻他,刘备刘皇叔都能三顾茅庐,更何况一个西门庆呼?
第三就是杜嶨、卞祥、縻胜一类的武将,他们都是武艺高强之辈,有万夫不当之勇,现在虽然都投奔在自己的麾下,但忠心都有问题,倒不是说他们是忘恩负义之辈,而是现在的西门庆,达不到他们的要求,人在获得温饱之后,对生活的质量,就会进入更高一个层次,这是必然的,想要得到他们的继续效忠,西门庆必须加强自己的势力,这势力包括西门庆所得官职、差遣、财货、身边好汉等等,让他们觉得跟着自己前途无限,这般情况之下,再施加以恩义,必要时再安排几门亲事,才能得到他们的效死,安心为自己效力,这一次东京汴州城一行,西门庆所担负的任务不轻呐。
计议已定,西门庆略略松了一口气,身边的玳安说道:“这几日主人都有些神不守舍,可是为了东京汴州城一事?”
西门庆见他误会,也不解释,问道:“前面到了哪里。”
“主人,前面正是孟州地界。”
第一百八十章 孟州()
抬头瞧了瞧天色,已然是日近黄昏,西门庆吩咐道:“抓进些时间,往前面赶些路,看看能不能找家客栈投下。”
众人循着山路又走一程,眼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山中慢慢变得幽暗起來,更有不知甚么野兽在树深林茂处啼风啸雾,越发显得两道山壁间风凄雾冷,恐怖阴寒。暮色每深一分,那森森的鬼气就浓郁一倍,偶有山风掠过,只吹的人心底里发寒,直娘的这到底是什么去处。
寻常人到了此处,定然毛骨悚然,战战兢兢,可西门庆一众人,都是艺高人胆大的,若是不得见那劫道的还自罢了,若当真有不开眼的贼人,那恰好随了他们的心愿,正拿来练手,暖和暖和身子。
玳安、韩德在众人当中,算是最弱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怂了怂肩膀,玳安跟在西门庆身边道:“主人,这里山岗险峻,怕不是什么好去处,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我看咱们不如”
武松跟上来攀着他的肩膀笑道:‘不如什么?玳安你莫不是怕了?莫说是有几个贼人,就算跳出几只大虫虎豹来,你们咱们几个怕么?正好杀了吃肉,解腹中馋虫。再说了韩先生是读书人都不怕,你怕什么?”
玳安被武松说中心思,山贼他是不怕的,单凭卞祥、縻胜、武松三人在此,便来千百贼人他也不怕,更何况还有焦挺、郭盛、薛永几个帮手?可就是这狼虫虎豹,叫玳安心中发虚,还有那鬼怪一事,真叫他脑后生寒。
不过现在是不能认的,若不然岂不是叫人小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