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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稳面色平静，看不出内心波动。反倒是其他人面面相觑，人人自危。
中川斜眼打量丁默邨，李士群既然说他和莫孤独接头，卧底很有可能是他。
丁默邨在中川目光下有些惶惑，这眼神应该是看卧底才对？为何死盯着自己？
他瞬间又明白了，李士群栽赃自己和莫孤独接头，中川一定被其蛊惑，冲自己而来。
众人看出中川目光诡异，都一起看向丁默邨。
丁默邨故作轻松道：“中川课长已经发话，那个卧底在76不，在75号已经很久了。现在可以现身了，若是被指认出来，那就等着重刑伺候吧。”
丁默邨见瘦骆驼很是惊慌，目光就盯在了他的身上。
瘦骆驼被看得发毛，暗想，这丁默邨为何看着自己？难道要把卧底之名扣在我身上？
车夫瞅一眼甄稳，见他面不改色，好似这事和他无关一般。不由得暗暗佩服。
中川等待片刻，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怎么？没有人站出来？”中川掏出手枪，啪，砸在桌上。
“嘿嘿，说和不说已经没有区别。丁默邨。”
“在。”
“所有人都到齐了没有。”
“回中川课长，都齐了。”
“好，我查三个数。那人若不站出来，被指认出来就地毙了。”
“一”
“二”
“三。”
中川鼓着通红眼睛：“时间结束，结束，结束。来人，把曲震海带来辨认。
大家从中川的喊声里，都能听出他有多么愤怒。众人没人敢和他目光对视，都扭头看向门口。
中川目光没有离开丁默邨，如此明显让丁默邨心也悬了起来。
曲震海的脚步声比较缓慢，甚至有些踌躇。
甄稳背对着门，憨二宝看不出来危险，否则，他定会冲上去把曲震海解决掉。
中川斜眼一阵冷笑，他认定那个卧底就是丁默邨，因此，让曲震海先从丁默邨这里开始。
曲震海那日只见过甄稳一面，随即被车夫刺成重伤，又失忆一段时间。即使面对甄稳，他也需要想半天。
丁默邨很不自然的坐着，他对中川的目光感到恐惧。
他一恐惧曲震海难免对他多看几眼，丁默邨简直度日如年，冷汗不由得顺着鼻尖滴落下来。
众人见他如此模样，都认为那个卧底就是他。
中川见曲震海半天只是盯着没有说话，打个哈欠道：“是不是他？”
曲震海道：“是他”
中川大喝：“抓人。”
曲震海又道：“怎么会是他？我第一次见过他。”
两个日本宪兵已经抓住丁默邨的双臂，中川气的摆摆手：“放手，说的不是他。”
丁默邨苦着脸，掏出手绢擦着汗水道：“中川课长明鉴，我丁某人，没有做卧底，不怕鬼敲门。”
中川嘴一阵抽搐，丁默邨发觉忙改口道：“是不怕来敲门。”
“哼，下一个。”
吴四坐在旁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曲震海盯着他足足看了半分钟，心想，这人怎么如此傲慢？我且吓他一下。
“是你”
吴四反应过来，这要是把自己认成卧底，中川刚才有言在先，立马毙了。
“喂，”吴四慌忙坐起，“看清，看清。到底是不是我？”
他一惊慌，曲震海心里上感觉胜利了，嘿嘿笑了两声：“你还不像那个人。”
吴四砰坐下，惶恐道：“嘿嘿，哈哈，大家听到了没有，我是卧底，哈哈，我是卧底。”
第369章 车夫笑对死亡（）
吴四紧张中说出的话，不仅中川惊讶，几乎满屋人皆震惊。
他说完，犹自未发觉说的不对。众人的目光，更让他摸不着头脑。
“你们看，看什么？”
中川瞪起眼睛比平时大了一倍，伸手抓起枪：“吴四，你是卧底？”
“卧底？我是卧底不不，我怎么会是卧底？就我这个模样，谁都一眼就能记住，我倒是相当卧底，可哪里有人收我？”
吴四语无伦次，紧紧盯着中川手上的枪。
中川盯向曲震海，只等他确认吴四是卧底，这边就冲上去抓人。
曲震海打量着吴四，摇摇头：“不是他，这人长的太黑。”
吴四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浑然没有了邪气。
曲震海慢步到瘦骆驼面前，看了两眼撇撇嘴。瘦骆驼惊恐的盯着他，直到他迈步过去，脸还在抽搐。
看来老乔两眼，曲震海迈步来到车夫近前停下脚步。
车夫懒散的看着他，一只眼向旁扫视。
想当初是车夫把曲震海刺成重伤，这刻苦铭心的记忆，在曲震海心中如雕刻在石头上一般，记忆犹新。
他恢复记忆的瞬间，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卧底而是刺他的车夫。
如今的车夫已经大变样，在特高课受过大刑，不仅脸上有刀疤，一只眼睛也被打瞎。完全没有从前的样子。
曲震海也不是一般人物，记忆力虽然不算极佳，却也比常人强上许多。只是他失忆未曾全部恢复，但记忆中隐隐约约似在哪里见过车夫？
打量车夫半晌，还是没有想起来，迈步向下一个史万钧走去。
在有几人，就会轮到甄稳。
车夫忽然‘啪’用力拍在桌上：“俺说，你给俺回来，好好看看俺是谁？”
曲震海一惊停下，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当初被刺，就是这个声音骂他是人渣。
曲震海旋即转过身，目光盯在车夫身上，仔细打量着他的面孔。
众人都感觉莫名其妙，不知车夫哪根筋出现了问题。
因曲震海已经过去，是车夫又把他喊了回去，中川也不相信车夫就是卧底。
车夫沉着脸，很不高兴。
“老曲啊！来来，俺来提醒你。那天你是不是被人追赶跑到了胡同？”
“嗯，对，对。”
“你是不是被人骂做人渣？”
“嗯，嗯，对对。”
“你是不是被人扎到躺在了地上？”
曲震海狐疑的上下打量车夫，这几句话倒是把他零散的记忆聚到了一起。使他对当时的情景又清晰了很多。
众人越听越稀奇，中川越听越着迷。
中川眼珠乱转，听车夫之言，对当时情景很熟悉。难道他也参与了？
丁默邨暗自揣测谁是谁非？这年头，哪有主动承认的，但车夫这是闹哪样？
曲震海吃惊的道：“你，你怎么知道当初的情景？”
车夫起身来到中川近前低声道：“中川课长，俺知道谁是卧底。”
“哦？说。若是你和他说的是同一个人，你将得到大大奖赏。”
中川见他两个说的都是一件事，因此。认为车夫也能知道卧底是谁？
车夫附在他耳边：“甄稳是卧底。”
中川早已知道满大街都知道甄稳是卧底？车夫此言，竟然不信。
车夫道：“中川课长既然不信，那等俺问问曲震海，你就知道了。”
车夫转过身：“嘿嘿，俺都看到了。俺一直没有揭发谁是卧底，因俺一直在等你。”
“等我？”
“是啊！你说出的那人，和我说出的那人若是同一个人，那就一定是卧底。其实卧底”
曲震海顺着目光看去，却是吴四。
吴四瞬间又有些发懵。
“车夫，你看我干什么？”
车夫道：“不做亏心事，不怕曲震海叫门。俺可以证明，你绝对不是卧底。”
“啊？那是当然，刚才他说不是我？”
车夫啪一拍桌子：“不是你难道是俺？”
中川手指转动着手枪：“车夫，你怎么知道是吴四？”
车夫横眉冷对：“俺没说吴四是卧底，曲震海，你说是不是？”
吴四听着非常别扭，气急，腾拍桌站起。
车夫嘿嘿冷笑：“狗急跳墙想解释是吧？”
吴四怒吼：“当然。”
车夫鄙视道：“你不是卧底，解释个屁？你若是卧底，解释又有什么用？俺说你不是卧底，你咋还急眼了？”
吴四就像嗓子眼塞了核桃，说不出话，咽不下气。
曲震海再次打量吴四，脑子里甄稳的模样并不太清晰，但记忆中，这人肯定不是。
“他”
车夫接道：“老曲你好好想想到底是不是他。”
“不是，不是他。”
车夫笑了：“那你看看俺是不是。”
忽地寒光一闪，车夫手上铁剪子直插曲震海心脏。
车夫抽出剪刀，曲震海一声爆吼鲜血标出仰面跌倒。
众人才反应过来。
中川喝道：“呦勒个西，抓活滴。车夫。车夫，你就是那卧底？”
车夫大笑：“小鬼子也想指使爷，呸，你都不配给爷来提鞋。”
寒光闪动，车夫手上剪刀直刺中川咽喉。
砰！砰！砰！
三枪，车夫笑着倒下。手依旧紧握染红的剪刀，似展示他的决心，笑赴幽冥继续杀敌。
甄稳心如坠冰，暗道：“兄弟远去，战争继续。兄弟慢走，或我为你敬酒，或我随你而去。”
中川给车夫的评价：“他去赴死，竟没有一丝恐惧。一介车夫，我等竟不知道他的名字。”
吴四道：“诶呀，诶呀。厉害，厉害。”
丁默邨脸色微僵，暗道：“可怕，幸好他的目标不在我。”
瘦骆驼手脚发麻，即佩服车夫的勇气，又觉得他死的不值。
瘦骆驼心中长叹：“唉，古来征战几人回？唉，几人回？”
中川大怒：“我说抓活的，竟然把他打死了。如何抓住卧底？废物，废物。”
中川一跺脚：“收队收队。”
中川离开，丁默邨立马命人收拾现场。
忙到夜里，这才散去。
甄稳回去一夜未睡，想起初遇车夫的情景，苦涩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中川亲自把消息告诉了李士群。
李士群感觉呼吸突然停顿，车夫竟然宁死也要保护那个卧底？
甄稳是卧底？吴四不是卧底？丁默邨不是卧底？瘦骆驼也不是？
车夫并不傻，一定是想把卧底之名栽给甄稳。他的目的是保护真正的卧底！！
第370章 机会在哪（）
李士群躺在病床上，中川来并不是特意来看望他，而是想要从他嘴里得到些建议。
中川满脸疲倦，他来之前想要问四五个问题。当时心想，即使疲倦记忆力再差，这几个问题都互相关联，想起一个，其它的就会想起。
哪知，想要问什么再也想不起来。他站在病床前，脑子里在思索想要问的问题。
李士群见他鼓眼沉默，只道在听自己的答案？
“中川课长，那车夫既然如此顽固，他谁也不说，独独说甄稳是卧底，其中实在可疑。我认为，重点可以之人非丁默邨莫属。”
中川现在也不知该信他俩谁了？彼此都怀疑是对方？
“我已经派人监视他的行踪，是他不是，很快就有眉目。你好好休养，医生说你没有大碍，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但这几日，丁默邨发号施令，我隐隐感觉，必有事情发生。”
中川眼珠在眼眶里转动一圈：“我会派人盯住他。若有异动，我会把他先抓起来。”
“我想尽快回去，既然伤没有大碍，明天我就出院。”
中川点点头：“好，后天是我的生日，你正好能赶上。”
李士群听出言外之意，是要自己送礼啊！
中川离开，李士群眼看着天色一点点变暗
早晨阳光既不伤感也不愉快。
人间的是是非非，起起落落，它视而不见。
甄稳和平时一样起床，他说伤感埋在心底。
他的样子就像阳光，看不出喜怒哀乐。和往常一样驱车去76号。
丁默邨来的比较早，甄稳和憨二宝来到楼上，瘦骆驼闪身进了他的办公室。
甄稳一见他鬼鬼祟祟的动作，已经猜到他有事情要说。
瘦骆驼关上门：“甄队长，丁主任在挨个进行谈话。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甄稳道：“这个还不清楚？丁主任现在和谁谈呢？”
“和吴队长。我也纳了闷了，平时两人来的都不早，今天却早早的都来了。唉，但愿别有什么大事。”
丁默邨找众人谈话，还真没有什么大事。因为重要的事情，他会有选择的去说。
对吴四虚寒问暖，表现出一副关心之状，弄得吴四倍感诧异？
不一会，吴四摇晃着脑袋出来了，随即有人通知甄稳过去。
甄稳进屋，丁默邨笑道：“坐，我正在听取大家都意见。76号想长久不倒，必须给大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