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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静杰像个饿死鬼一般,正在狂吃免费的水果,一边吃一边道:“知道知道,我跟着爹爹在郓城县生活了很久,当然知道水泊,我还知道水泊里目下有些贼人,领头的似乎叫王伦什么的,爹爹觉得不妥,多次上书济州说明情况,但是知州王黼说八百里的水泊阻隔,调集水军太难,没必要大动干戈,根本没人把我爹爹的话当做一回事。”
靠,王黼那个奸贼在济州?妈的难怪水泊能够做大了。
思考着,高方平又想,时文彬知县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想必不是他觉得难缠,而是发现王伦占据山头后,想剿,这才发现困难,这才开始关注水泊的。
时静杰继续狂吃着道:“大人,听人说您和咱们时家是一伙的,您佩服我二叔对吗?”
高方平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其实我也很佩服你爹爹。”随即又道:“你是不是猪啊,你爹爹饿着你养吗?”
时静杰脸一红,支吾道:“好教大人得知,其实爹爹给的钱费不算少,只是我喜欢上了一个青楼的姐姐,于是……花费就很大啦,你懂的。”
高方平不禁大怒,给他他后脑勺一掌,“败家子!泡妞也必须是为了钱而去,不能赚钱的事干嘛要积极,妈的你为了个青楼女子去大肆花钱讨好,这么吃亏的事,以后别说认识我高方平。”
“可我真的很喜欢她,她好温柔好体贴,说了很多贴心的话,别人都不对我这么说呢。”时静杰捂着脑壳。
高方平指着他道:“你你……小棒槌,我放话在这里,你去埋伏偷听,她背诵给你的台词,见到其他男人也会一字不差的说一遍,只是替换名字,敢打赌吗?”
“我不信,赌输了任凭大人差遣。”时静杰固执的道。
高方平阴险的笑起来,当即叫来梁红英吩咐:“红英你想个办法,用钱也好,用轻功也好,带这小子去偷听他喜欢的女子说话,如果我输了就给这小子两巴掌,让他滚回学校读书去,如果我赢了,带回来接受我的剥削。”
梁红英当即就仿佛抓小鸡一样,带着时静杰闪不见了。
被梁姐扛在肩膀上,飞走在晚间的屋檐之上,时静杰一阵阵的兴奋,对于去偷…窥美女的心声这种事,他觉得很兴奋,非礼勿视观念早忘了……
半个时辰后,梁红英带着时静杰回来了。
小时眼泪汪汪的样子,蹲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枉我记着你,想着你,把钱省下来买礼物送你,挖空心思的为你写词……你,你怎能对其他侮辱你的男人,说着对我同样的话……太过分了,可恶透顶。”
梁红英和高方平面面相视,觉得这个家伙实在是很欢乐的一个人。
“行了,男儿志在四方这种大道理,我也不想和你个棒槌多讲。”高方平道,“你只说,输了吗,给我办事吗?”
好在小时也还算汉子,又拿起一个水果吃着道:“只要不杀人放火,任凭大人差遣。”
高方平开门见山的道:“立即写信给你爹,陈述水泊害处,让他即刻绕过济州府,直接上书政事堂。”
“这怎么行,我人微言轻,爹爹怎会听我的。”
时静杰也不傻,当即摇头。原则来说,知县还真有权利直接上书政事堂的,知县乃是皇帝的特派员,就是绕开政事堂,直接上书官家都可以。只不过这也算是破坏官场规矩的一种,得罪了济州大人可不是好事。
高方平笑道:“爹的确不会随便听棒槌儿子的话,但你爹是明白人,只要你写出干货来,写出一些水泊的隐患,而又是平时你爹没有想到的,他必然挺你。”
“小子没怎么考虑过水泊,也没去过,如何写出干货?”时静杰好奇的道。
高方平很阴险的样子,拿出一张写满的纸道:“我已经写好了,用你的文笔翻译一遍,送给你爹爹就行。”
时静杰一看,水果直接喷出来,“这是大人您的字!”
“少东拉西扯,你信任我吗?”高方平搂着他的肩膀道。
时静杰小鸡吃米一般的点头:“尽管您很没有骨气,闯祸留下咱们学生背黑锅,但是您是将来的帅臣,谋略型的国朝中流砥柱,陈留县平乱,给我家二叔报仇的时候干净利落杀伐决断,小时很信任您。”
高方平一巴掌抽他脑壳上:“那你还愣着干嘛,写信,赶紧的。一世人两兄弟,我会指黑路给你走吗?你爹爹不用担心济州大人,我有把握整死王黼那个祸害。目下这个朝局混乱的节骨眼上,正是你爹升职的机会,前有皇帝深读你二叔诀别书,感动落泪,现有节夫相爷这种能臣掌军事,在官家忘记时文涛忠勇报国前,我负责的告诉你,此时你父亲一但上书,陈述水泊的害处和隐患,怒斥济州王黼不作为。一定会得到陶节夫相爷的响应,因为陶节夫这种儒将真知道水泊隐患。然后可以回勾起官家对时文涛县爷的情怀。你懂的,咱们皇帝一感动一高兴就会派发官位,那时你爹爹必然升职!”
时静杰结合一些同学们的解读,也是有点信了,弱弱的道:“真的会吗?时家可以崛起吗?”
“只管写信。你爹不是个会让我小高当枪使的人,但他绝对不敢侮了他弟弟时文涛的名声,为了八百里水泊这样的毒瘤,他一定会上书。他只需要一个他信任的人来提醒,所以要你写信,而不能是我这个小奸臣写信,懂了吗。”高方平催促道。
赶鸭子上架,于是时静杰字体优美,笔法飘逸,以他的行文风格和措辞,把高方平论述水泊的文章捣鼓了一边,写成了一封家书。妈的看了以后让高方平汗颜,不愧老时家的家教,文笔和字迹,比高方平强了五个档次,比李清照也不差多少了。
这次派个儒雅林冲,昼夜兼程的送往郓1城县去。派杨志的话恐怕会吓到老时。
搞定了这些,吩咐人把韩世忠叫来,对时静杰道:“小子,你若想找骗你钱财的那青楼女子麻烦,就找泼皮韩五帮忙,这些事他最有心得。”
时静杰总归是心软,想了想摇头道:“算了,感情问题,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不怪她,我被骗些钱,不影响我的前程,但那是她的生计。总归她身在青楼,钱再多也是弱者,我时静杰再穷,身在国子监也是强者。”
梁红英不禁和韩世忠面面相视了起来。
然后高方平给韩世忠后脑勺一掌道:“学着点,知道什么叫心胸,什么叫风骨了?你们两个年岁差不多,性格上真应该综合一下。”
其实高方平在装长老而已,小高和韩世忠和时静杰,都是十六岁的年轻一代而已。梁红英觉得他们三个少年很有趣,兴许这些就是高方平策论中的黄金一代,将来有作为的人。
韩世忠和时静杰郁闷的同声道:“大人别老打咱们的后脑勺可以吗?”
……
老管家来汇报,在府里教书的胡先生病了,同时请辞,说是年纪大了,想回老家去。
梁红英此人最是尊师重道,老胡是个不起眼的穷酸,但教过梁红玉读书,听闻此节后,做主要带着小妹去看望老胡。
无奈之下高方平也带着些猪肉松,果干糕点,羊肉包子,带着小萝莉和梁红英,去外城的东门坊巷看望胡先生。
胡先生很老了,但是他的老妻相对年轻,只是五十不到的模样。
去到的时候,穿着粗布衣服的老妻正在简陋的小院里和令居谈价,要把猪卖了,说是养出了感情舍不得吃,人老了也没胃口吃肉,于是打算卖。
其实她不怎么会撒谎,高方平一听就知道他们盘缠不够。(。)
第151章 炮轰王黼(第4更,今天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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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明了身份,进入窝里充斥着浓烈的药味,已经七十岁的老胡躺在床上咳嗽。
这老头平时很生猛,包括杨志和梁红玉都会被他打手心,此时看去他显得风烛残年,这样的情况他想到了回老家,其实是他知道他不成了,想要落叶归根而已。
高方平想不到这么严重,好在来对了,总体上老胡的穷酸气息很讨厌,但就是这个老头,用鞭子把高府内富安手下的几百个流氓,教得像是一些人了。
梁红玉现在有官身,不能跪他,但也规规矩矩的问候了先生。
老头很搞笑,都这样了,依旧还布置了一些作业给梁红玉,吩咐她要把什么什么书背诵下来,要把什么什么书抄写几遍,还有什么什么字不许再写错。
高方平昏昏欲睡的听着老先生罗里吧嗦的交代小萝莉半个时辰。
“大人,老夫身子不便,就不起身见礼了。”老胡这才对高方平说话。
高方平微微一笑:“先生在高府教书一场,你我间无师徒之谊,所以小子不会对你太尊敬,但我这个人有人情味,为高府效力的人都算自己人。既是先生身体不便请辞,我批准你的请辞,附送退休金一百贯,明日我派杨志带五个禁军上路,送你们会南1京老家。”
他家的老妻道:“怎能让大人操劳我等草民的事?”
“世道不太平,路不好走,闲着也是闲着,杨志勉强算和胡先生有师生之谊,送行一趟无所谓,就这么定了。”高方平说着起身:“我很忙,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胡先生一路走好。”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老胡此生第一次,觉得这个纨绔子弟是个不错的人。
以往来说,高府唯一不怕高方平的人是这个老头,妈的老家伙还写过一篇文章骂皇帝,也有人想抓老胡去打板子的,开封府的皮推官就请老胡去喝茶了,但是被张叔夜放了老胡。
其实写文章骂皇帝的文人不在少数,也不是异类。皮推官真把老胡抓去也顶多扇几个耳光,不会有什么大罪。
至于宋江写反诗,被通判黄文炳揪着不放的情况有些复杂。首先反诗和骂皇帝是两回事,其次宋江不是士大夫,当时的身份是贼配军。贼配军不在牢城营而跑去酒楼提反诗,很容易会让人联想到城营叛乱那种局面。所以容易被过度解读。
道理正是宗泽可以整天对赵构那个变态说要北伐,要接老皇帝回来,赵构拿他没办法,但是岳飞一提就死。
本身是囚犯的人一但再犯事就加倍重处,这不是大宋的先列,历朝历代,甚至是一千年后的法制社会也是这样的。至于在酒楼上喝高了后,宋江写的诗到底是不是反诗,有没有被通判黄文炳过度解读,高方平是文盲也不懂,但是黄文炳不是好鸟,看不惯宋江这个贼配军是肯定的,由此一来就可以无限大。
军人本来在大宋就没有人权,何况是贼配军,原则来说宋江不能怪谁,他要是不犯事,在时文彬麾下做押司,那真不会因为写诗被请去喝茶,时文彬首先就不答应……
种师道半闭着眼睛,坐在属于高家的院子里,青石桌子上放着一壶茶,一盘棋局。他自己和自己下棋。
买了些猪肉,从街市上打探消息的郑和回来了,规规矩矩的见礼道:“相公,京城的局面越来越危险。官家正式下旨,和您有过节的陶节夫出任同知枢密院事,而唯一挺您帮您的小高,也面临着十面埋伏。今个一早,那只在您的眼睛里、京师系唯一像只军队的捧日军第八阵,已经依照枢密院的命令启程,调往郓1城县,那是小高花费无数心血打造的军队,就这么的被他们剥离了出去。”
“是吗。”种师道依旧波澜不惊的神态语气,仅仅只是这简单的两个字。
“小种相公您似乎一点不急?”屠夫郑和好奇的道。
“急什么,那些大脑袋们和童贯一样是棒槌,他们自以为高明,其实他们被小高和陶节夫两个坏蛋联手坑害都不知道。”种师道今天第一次睁开了眼睛道,“果然心黑手狠,奸诈无匹,以他高家的底子,如果两年后殿试他真能东华门唱名,那么本朝内他再无敌手了。老夫输就输在他没有他高家底子厚,没有经过殿试,这就是短板。小高早前也险些被人坑害进入武臣系列,在经历殿试大典前,这样的危险会始终伴随着他,除非他能进士及第,否则不经过这步净化血统的士门规矩,这个危险会伴随他一生。现在高俅能护他是因为他官还小。”
种大魔王一睁眼,纵使是屠夫出身的郑和,也感觉有些背脊冷冷,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低着头。
种师道又再次半闭着眼睛,说了句:“小高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等着看好戏,当然了,小高和陶节夫把京畿系唯一可用的‘永乐军’部署于郓县干什么,此点老夫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小种相公威武。”郑和文绉绉的道。
“老夫威武?为何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