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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高方平放下时文彬的书信道。
“卑职在。”宋江规规矩矩的低着头。
“我说口语,你斟酌用词拟句,给时老爷回信。”高方平道。
“卑职明白。”宋江并非读书人出身,但做为押司,官文方面的文笔还行。
高方平道:“老子知道所面临的是什么神马情况,叫时老爷给我操心不好意思了。郓1城既是我的治下,也是知州大人你的治下,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利益是一体的。你执掌郓1城多年却毫无建树,其本质原因就是王勤飞系。除你之外人,不容易有人理解我高方平难处。咱们不看广告看疗效,太好听话我不会说,只请知州大人给我一年时间,一年之内只要郓城不哗变,你给我顶住一切外部压力,一年后我高方平还你一个崭新的郓城,三年之后还你一方乐土,一派繁华。”
宋江提笔速写,自然而然的依照惯例,把“老子”替换为“下官”,把你替换为您,把“神马”替换为“什么”。广告疗效等听不懂的一律删减了事,又替换了几个官场读书人间管用的书面语,如此就完成了。
高方平过目之后签押,然后道:“私信形式送往济州时文彬老爷。”
宋江屁颠屁颠的去了……
类似牛青那类的泼皮来“击鼓鸣冤”的事没有了,但是越来越的农户赶时髦似的来击鼓,目的只有一个:想种田。
大宋的律法是否支持群体诉讼此点高方平自己也没弄懂,但目下梁红英来报:“这次聚集了几百人,很整齐,也不知道是谁推动的。”
史文恭抱拳道:“让下官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吊打,此风不可涨。”
高方平也不喜欢面对一大群鸟毛道理不懂的大头百姓,一个两个还好,人一多就不行。
不过迟疑了片刻还是没同意把他们抓起来,摇头道:“得去见他们。成群结队的来问我要说法,好歹证明他们还是民,得不到诉求,下一步,这些孙子中的一小撮,就容易成群结队的上梁山。固然上梁山老子也不怕,一起剿灭了省事,只是从奸商的角度说,妈的这些全是低价劳动力明白吗,干掉他们倒是简单,然而若是全部砍死了将来谁给国朝纳税,谁给老子们赚钱。传话,升堂。”
……
堂是升起来了。
里里外外人满为患,永乐军的军人,衙役,官吏,铺天盖地的百姓都集中在一起。
群体性是人类行为的一部分,这不能怪他们,他们本身不坏也不好,但鲁王氏之类的人以优惠条件拿到了土地。现在的这些家伙,他们哪怕目下有饭吃有地种,却想谋取更好的条件,这是一个正常的自然过程。
无数人看着穿的如同毛毛熊一般的高方平坐上正堂之后,发现此君的帽子又戴歪了。
“咳。”杨志和林冲轻咳一声提醒。
梁红英很无语,像伺候小妹一般,伸手把他的官帽扶正。她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脑壳长歪了,反正他戴帽子通常都不太正,管他什么帽子。
主簿王勤飞见聚集了这么多的百姓于此,于心里冷笑,这个局面他还是了解的,处理不好,大魔王的官声就完了,他不是喜欢分田地让利百姓吗,看你个棒槌上哪去找土地去。逼急了,他高方平真敢再以莫须有罪名抢乡绅土地分给刁民,那么基本上他的官路也就到头了。
宋江也很为高方平担心,害怕高方平中计,为了刁民再去拉仇恨得罪乡绅。而梁红英则是担心,大魔王又把“苦百姓”像上次一样的扒光吊打,她知道这种事情高方平做起来是毫不心软的。
林冲燕青不担心高方平,他们知道大魔王别的本事没有,却一般总能过关的。
关胜见百姓中有两个半大少年手腿比例过长,像是耍大刀的好苗子,于是老毛病犯,想去拉着他们吐口水观察,抓进永乐军做壮丁。然而公堂真不是军营,大胡子虽然蠢,却也不敢。
任由大家冷飕飕的站着,高方平烤着脚边的炭火,一个个的观察他们,把这些大头百姓们纷纷看得心虚,不约而同的退后了一步。
见他们距离高堂远了点,不至于被烂鸡蛋扔到了,高方平这才微微一笑:“说说,你们聚集这么多人想干嘛?”
“咱们也想如同鲁王氏一样的种地,种官家的土地,不种那些吸血鬼的,他们太可恶了,咱们累死累活辛辛苦苦一年到头,就算是有牛户也吃不饱,自己只能拿三层半,剩下的都交给那些坏人了。”
他们这次也选派了一个口齿伶俐的代表,倒是不混乱。代言人似乎读过两年书。
“是啊是啊。”剩下的大头百姓们负责点头。
“哦?”高方平好奇的道,“有地的人就变坏人了,妈的你个棒槌到底在说什么?我高家有六万亩良田,老子不是比大魔王还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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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会说话的年轻代言人一阵郁闷,想不到开场就被下马威,想到上次鲁王氏那婆娘莫大的冤情都被吊打了,代言人一阵尴尬,很是担心被吊起来。
“呜……”
距离远一些的、以及县衙外围观的百姓出声嘘嘘,才一开场他知军相公就承认乃是六万亩身家的土豪,果然不是咱们阵营的。他们认为有田的都是异端。
县衙内,一些差人衙役什么的、家里身家良田丰厚的人听后非常高兴,觉得和知军老爷是一个阶级很光荣,口称知军相公英明云云。(。)
第170章 只许我放火,不许你们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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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本官。”
高方平一敲堂木后,不怀好意的看着那个代言人。
“不敢不敢。”年轻的代言人尴尬的摇手,“知军相公勿要误会,您虽然是大地主,然而传闻您爱民如子,在哪官声都好,是不会随便盘剥苦人的。那些坏人只给咱们三层半的佣粮,有时甚至还不到三层,如此吸血,所以他们是坏人。”
高方平道:“三层半的佣粮听来是过分了些。然而老子已经有言在前,永乐军治下定性谁是坏人这个权利,只有我有,你要逆天了吗?在老子的堂上一口一个坏人?”
骂完,高方平对林冲使了一个眼色,林冲带着一群永乐军的悍兵冲出来,就把这家伙按倒在地上狂殴。否则等王勤飞派人出手,这个家伙铁定牙齿掉一半。被林冲他们打,好歹只是被脸打肿了,难是难看了些,却也问题大不到哪去。
然后以高方平的奸诈猥琐,当然懂得开场对代言人殴打,那么接下来就会好谈些。
想要发作的王勤飞,见刁民已经被知军老爷“判了一顿拳脚”,也就不好过分干涉了,只是提笔把这一幕记录了下来。
可惜的是大宋太过宠士大夫了,否则高方平的这些流氓执政记录,换其他时候是妥妥的丢官。
众百姓们看得眼冒金星,妈的一言不合就被大魔王按倒殴打,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知军相公,我等不服!”胆子大的几十个百姓稀稀拉拉的叫唤了起来。
好在上次有人被捉去吊打后,鸡蛋也不便宜,所以他们这次不乱扔东西了。上次有传言,那次扔进县衙里的菜叶被燕青收集了清洗,拿去吃了火锅,下等一些的被梁红玉的猪吃了,老百姓们大呼吃亏上当,说大魔王真不是盖的,的确狗过踢一脚,那是一针一线都不放过。
重新把那个代言人抓起来跪好,高方平瞪着他道:“永乐军治下都是皇帝的子民,坏人不坏人的由老子说了算,懂了不?再次重申不许带节奏。”
这家伙还是很固执的,捂着脑壳上的大包,却摇摇头。
高方平泄气的道:“那好吧,本官把话说明白。三层半佣粮,听来过分了些,但那是商业规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打,你能怪谁?以后你说他们是坏人可以,但说了以后拿不出他们强迫你种地的证据,就是耍流氓。妈的我可以耍流氓你也可以吗?重要的说三遍,在郓1城只许我放火,不许士绅和你们点灯!”
“相公英明!”一大群人被洗脑了的人,纷纷吆喝了起来。乃是最外面围观的鲁王氏带的节奏。
这虽然是带节奏,然而他们说高方平英明,高方平也就不好意思收拾他们了。
高方平又瞅着那个脸被打肿了的代言人道:“虽然老子身为大地主,不好意思把那些混蛋定性……”
王勤飞起身打断道:“知军大人,既是您说的不能随意定性,为何含沙射影的说我等是混蛋?”
高方平一拍堂木喝道:“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说谁是混蛋,谁就是混蛋。以后再敢如此,我虽然打不了你,但我就把你儿子吊起来狠打,不信就试试看。”
“你你……”王勤飞颤抖着手指着他。与此同时,他那个身为“县委秘书”的儿子,也在小腿发抖。
看到大地主咬小地主,老百姓们一阵兴奋。他们就这德行,甭管他谁咬谁,都觉得很欢乐。
“相公威武!”老百姓们纷纷拍手叫好。
宋江低着头寻思,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相公呢。
高方平环视了一圈百姓,起身背着手走下来,忽然又发现很冷,于是只得放弃了装…逼,又跑回去烤火问道:“乡绅们的土地,那是乡绅们的。他们的良田产权,原则上也是受到我永乐军保护和承认的。老子打个比方,你家的牛,你借给别人用想收多少是你的事,如果我强行定个让你吃亏的价格,还让你借给别人,你服吗?”
那个代言人愣了愣,微微摇头。
“那就好,你还懂些道理。”高方平呵呵笑道,“但我虽然干涉不了乡绅,你们却可以走,因为你们是自由人,可以选择不种。是的你没听错,前任怎么做我不管,但你不种的权利也受到永乐军的保护,谁敢以黑恶手段逼你,就来告诉我,那么我会很高兴,因为县衙马上又有土地,又可以去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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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代言人想了想,摊开手道:“可知军老爷明见,不种地咱们自己就饿死了,咱们可不想做乞丐,也不想做强盗。”
“好,非常好!此少年骨骼新奇,明事理。不做乞丐不抢人、只想种地此种观点值得大力提倡。”高方平拍桌子道:“来啊,替本县赐匾:良民。另赏钱一百文。”
于是这家伙稀里糊涂的获得了一个“良民”的牌匾,此外一小袋子铜钱。
高方平又道:“由此一来既然你们是自由人,本官想问,我有些额外的土地无法耕种粮食,却可以种花,愿意尝试吗?”
大头百姓们面面相视,代言人愕然道:“好教老爷得知,种地没问题,老爷到任后,县衙给的条件也很优惠,可种花怎么吃,咱们不爱吃花。”
高方平道:“种花以后由县衙收购,根据所种面积,以及品质程度计算工分,及格线上的一亩玫瑰花算一个公分,一亩金菜花算0。1个公分。工分有什么用呢?用处是换取粮食,本官承诺,一个公分等于一石大米。”
根据张叔夜的户部资料,目下的大宋平均亩产,一发正是两石大米。那么根据高方平给鲁王氏她们“对半开”的条件,其实这些人的报酬一石大米,也等于是种田对的待遇了。
大头百姓们不怎么会算术,一时没有弄懂,不过经过几个机灵的家伙慢慢想通,解释后,这些家伙们纷纷情绪激动的跪地磕头,口称老爷英明。
原本等着看好戏的王勤飞终于色变了,听高方平真敢自己掏粮食补贴百姓,去弄奇技淫巧,削弱郓1城士绅的影响力,他忍无可忍的起身道:“知军大人,农牧是国之根本,种花赏花固然是名士风流,然而于民生问题上如此儿戏,您真的不知厉害吗?”
高方平道:“道理我懂。然而永乐军治下的土地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又没有问你借粮食,想给老百姓多少我就给多少。”
王勤飞厉声道:“此例一开,大幅影响郓1城地主的人力资源和粮食产量,如若出了问题……”
高方平阴声道:“我只管收粮,王勤飞我警告你,你们有多少田我不管,愿意给农户多少的佣粮我也不问。但依大宋律,我只管按照每一亩土地收纳属于朝廷的粮食,谁的田,我就问谁要,拿不到粮食者一律视为对抗朝廷粮税,那个时候我就要杀人。至于佃户跳槽人手不足,那没办法,这是一个适者生存物竞天择的过程,是有一个平衡点的。我不会下令让你们提高佣粮反哺百姓,但花费多少能请到人则交由平衡点决定,这叫竞争。我不保护士绅也不保护百姓。我是皇帝派来的守臣,只保护皇帝和朝廷的规矩,违反者不管是那一派,我就用屠刀说话。既然目下的规矩是你们代替皇帝经略良田,我就问你们要粮,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