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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佃粮入府。”
胖子皱了一下眉头寻思,这么少,于是吩咐道:“宵禁状态解除之前,粮食配给制,只能吃七层饱,准备十天的用度这已经是最低限度,因为安全第一,老子们谁也不知道恢复生什么事。”
大家都觉得这个胖子太过腹黑太过杯弓蛇影了,却依旧同意了,并且在胖子的建议之下,让壮年拿起了所能利用的武器,在大宅里四处巡逻。
“卫东叔叔,真的会起乱,会打战吗?”阿布小丫头不睡觉,跑了出来好奇的问道。
胖子弯腰把她抱起来在怀里道:“我也不知道,希望不会啊。”
阿布说道:“您指挥起来有序不乱,像个大将军一样的威武,将来您会有大作为的,阿布看好你哦。”
邱卫东叹息道:“我比高方平还是差远了,但是希望如你所言吧。”
……
收集了新的消息,韩世忠从城外回拉了,由城门进入,很近距离就到达了高方平所在的百草堂。
“末将参见相公!”韩世忠脸色很不好的抱拳道:“看起来要出事,气氛越来越不对了。早前始终停留在五里之外的那些逃户,开始成群结队的朝县衙的方向推进了些。因为有群体这样的做了,其余的逃户群体也在迟疑着跟随。关于人性的好奇心,相公一语中的,是对的。我带人伪装在内中收集消息,看到了最大的那个逃户聚集区朝县衙推进之后,其余逃户的小聚集区,都有人前来询问状况。”
顿了顿,韩世忠道:“由此开始,聚集的人正在逐渐的状大之中。并且某个时候出现了‘凛冬将至’的言乱,有的声音说,有祈福的风水道士说了,今冬会是非常严酷的一个冬天,没有粮食,没有城池的保护,逃户们会十之有九的死亡。除非有足够的粮食,人们才有足够的力气去收集柴火,进而抱团取暖。”
高方平站在小院之中,听后看着南方呆,一句话没说。
梁红英单纯的样子想了想,对韩世忠说道:“理论上,逃户们的话并没什么错,冬天一来,城里的百姓还好,但是城外的逃户、特别在北方这个地区,的确会尸横遍野的,十个死九个有点夸张,但是根据红英在民间游历的经验看,十个死六个,是正常的。”
高方平点头,喃喃道:“是这样的。这就是问题所在,以往没有出现大事,那是因为逃户各自心虚,都在躲避官兵,独居,所以就是冻死饿死了,也不会有其他的想法。但是现在高廉的学习我的政策,而又学的形似而神不似,形成了逃户聚集的风潮,不会被官兵追缴之后,逃户的胆子正在逐步的壮大。就算没有有心人在其中煽动,大量没饭吃的人聚集起来,相互影响,相互跟随,一个壮一个的胆子,这在哪朝哪代都是严重事件。何况目下高唐的气氛严重不对,那是真有些其心可诛的人,在挑动是非。”
梁红英想了想道:“相公,我不明白的在于,逃户早就聚集了,也早就有想法了。看似有心人混迹在逃户群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何之前的秋收,如此方便抢夺粮食而他们不动手,硬要等到秋收基本结束,他们才开始朝县城推进?”
高方平道:“你想,各地在秋收之际,遭遇小股的流民或土匪抢劫粮食,这在什么地方都不稀奇,我郓城都有。但是那又能抢多少,几万民众大面积的秋收,流民或土匪要是有能力全部抢夺,那他们还抢粮食干嘛,因为他们已经具备了攻打州府的能力了。”
顿了顿,高方平再道:“某些人现在才开始往这方面煽动。因为他需要粮食全部进入县城之后,才让逃户有抢夺的**。这个时候跳动起了逃户抢粮食的情绪之后,就只有攻打县城一条路。真是生了这事高廉就跪了,不会死,但是政治生命死亡,仕途结束。而高廉被罢官,符合高唐城里某些牛逼家族的利益,此为一。其二,如果我是柴家,并且我对贱民没有同情心的话,我甚至可以轻易的把高家连根拔起!”
梁红英很单纯的问道:“如何能做到,高廉罢官已经是极限,老太君有朝廷诰命,有她镇宅子,又怎么会全家出事举族遭殃?”
韩世忠嘿嘿笑道:“梁姐你太单纯,假设是我小韩站在柴家的立场上谋划这次行动,要铲除高家实在太简单,先煽动逃户攻击县城,诱惑就是秋收之后的粮库。那么假设我韩世忠同时在城内串联部分民众,把形势搞乱。鉴于有些人的秋收还没有结束,只要多强调凛冬将至,没有粮食会很难看,于是煽动他们违反宵禁命令,出城去抢收梯田的粮食,然后暗中派高手潜伏在民众之中潜伏,伺机杀了城门的薄弱守军,开城,于是逃户杀入城内。在然后,假设我派一队神秘高手蒙面,与此同时开始攻打高府,见人杀人,铲草除根。事后,又带人,带百姓,杀光那些攻入城池的流民,把高家被杀光的黑锅,扔在攻打县城的暴民身上。那个时候,我召集麾下死士,一杯毒酒把他们结果了,斩草除根死无对症。尸体在平时是个难题,然而在生了战乱的县城里,太容易处理了,当做被打死的暴民就可以。最终,高家被除了,而我则就成为了临危受命之下平乱的国家功臣,那个时候不说知县,但是一个文职的九品官加身柴家,一个县丞的职位是跑不掉的。”
梁红英听得瞪着眼睛,想一刀把韩世忠栽了,想不到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阴毒计谋!
高方平却拍拍梁红英的肩膀,低声道:“别生气,他是打比方,说的也大概差不多。换我是柴继辉,我一定会这么做。”(。)
第334章 第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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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红英便悲愤的抱拳道:“那咱们便先下手为强,去连根拔起柴家,平息浩劫?”
高方平摇头道:“没那么简单的,上述言论没有变为现实,仅仅是我的推论。若仅仅凭推论就动了柴家,蔡京执政的现在,他能真把握送上断头台。何况,柴家乃是藏污纳垢之地,最是喜欢笼络结交江湖游侠亡命徒,以现在咱们的实力,未必打得过柴家。那时候,城外形势未稳定,咱们却先在内部,和柴家先打一场内战,凶吉难料!”
韩世忠恶狠狠的抱拳道:“算好相公已然未雨绸缪,算时间,史文恭将军所部,目下已经陈兵阳谷往北五十里,小牛皋已然依照军令,烽火传信任务想必已经完成!形势千钧一发,请相公立即发出将令,召永乐军火速进兵高唐!”
高方平铁青着脸摇头道:“还不能动!去大名府送信、找梁中书求救的人依旧没有消息。没有北1京留守相公梁中书的帅令,一但永乐军进入河北东路行军,蔡京执政的现在,他依旧可以把我和我爹,送上断头台!”
韩世忠叹息,梁红英已经红了起来。她们深深的感触,想做点事是如此的难,目下小高相公仅仅是个知县芝麻官,但因为触动得罪了太多人的利益,每走一步,都是打战。四面楚歌,从朝廷到民间,再到土匪反贼,这些群体对高方平的围追堵截,没有一刻停止过。
“报!”
这边没有一个说法,一个传令兵来报:“报代理县尊,目下城门的三丈之外,聚集了一些人在公然违反宵禁命令,有的说要采桑,有的说要外出砍柴,装备过冬的取暖柴火。亦有一些人,因为她们在距离较远高地有些梯田,粮食等待收割,不能耽误。现在这群人认为要打战了,尽管诗寒姑娘说城外危险了,但那是她们辛苦了一整年的劳动成果,没有那些粮食,而又凛冬将至,家里的孩子和老人句再也看不到明年的春天了。所以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事关那些百姓的妾身利益,他们不让步。”
“真以为我的将令是闹着玩的?”
高方平铁青着脸,背着手离开,韩世忠梁红英跟随着……
城门,聚集了二百多的老百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和壮年都有。并且还在持续的增加。
这群百姓当然心急,事关他们过冬的粮食,他们辛苦一年的劳动成果,若是粮食收不回来,他们也面临做逃户的可能,因为不但没有粮食过冬,还无法缴纳国朝的赋税!从而担负抗税暴民的名声,那时想不做逃户都难。
高方平到的第一时间,只是一扫眼便心头落定了。因为他们虽然心急,却因为“靠近城门城墙三丈斩立决”的命令,他们还有理智,始终站在禁戒线之外,不曾越过雷池。
从这里说他们是可爱的,愿意勤勤恳恳的种植又关心粮食的,都是良民。
但高方平背手路过的时候,又皱了一下眉头,现场的形势有些怪。聚集起来要求出城的群体之中,站在禁戒线前沿,直面军伍弓箭和长枪的,相反是那些老人孩子以及妇女,少数一些青壮年却缩在后面,似乎还在有意识的往前面挤压,似乎老想把一些人挤了超出禁戒线看看会发生什么。
何诗寒阻隔在县衙军伍、以及百姓之间,尽力的对大家的解说县衙目下的规矩和用意,要求老百姓们不要激动。
何诗寒在平民中的威望不用怀疑,有她参与劝说之后,大部分都接受了宵禁的命令。只是说目下的这一群,事关他们的生存利益,所以还是忍不住来了。
但是现场的情况,他们尽管聚集了起来问说法,经过了何诗寒的苦口婆心之后,前面的妇女孩子老人也尽量的站稳,压制住,不想被后面的人挤了超过禁戒线。
场面就这么危急、又暂时的形成了平衡点。直至高方平的来到。
许多人甚至都不认识高方平,只是听说了县老爷高廉重病,不能见风,目下高唐的代理县尊,乃是高廉的亲弟弟高方平,那个有大魔王称号的人。
高方平来到之后,场面暂时的静止了下来。许多人都停止了说话,在后面挤的人也停止了动作。
“诗寒先生辛苦了,你为高唐做的,本官会记在心里。”高方平对她抱拳。
这也是高方平第一次叫她先生,而不叫姑娘。
理论上在大宋,读书的人就是“士”。医生也都是读书人。做官了的人当然就叫“老爷或者大人“了,那么不能做官的那群读书人通常就做郎中或者蒙学的老师,这两种人也都被大家尊称为“先生”。
是的,包括女人也叫先生。比如李清照是女人,但号“易安居士”,其中那个“士”就是先生的意思。何诗寒在高唐被称为草堂居士,也是大家对他的尊敬。
当然了,这个时代的女人想被人叫做先生,那得有其优秀一些才行。高方平自持身份,早先就愣是不叫她先生。
何诗寒还礼道:“相公客气了。”
这也是她第一次叫高方平相公。
高方平点了点头,不在客套,背负着手上了城墙,站在了高处,面向大家。
“代理老爷,请可怜可怜我等,咱们的田距离较远,在山腰处的梯田,我等的秋收还未完成,那是我等辛苦一年的所得,听说就快打战了,不能让我等的粮食出事啊,我等需要出城去抢收!”
一时间许多人跪地,展开了各自的诉求。混乱的求饶、叫骂、孩子的哭泣之声,混在了一起。
情绪激动之下,后面几个年轻力壮的人又向前挤压了一波,前面的一个半大孩子,险些越过了禁戒线。
在虎头营卫士的指挥下,城门方面的县衙弓手阵列一阵紧张,弓弦已经拉开,箭在弦上,捏箭只的手里则全是汗。因为小高相公下达了死命令,越过禁戒线就是谋反,斩立决!然而这些可都是乡亲啊,许多都是这些弓手的熟人、朋友、甚至是亲戚!
高方平始终不说话,平静如水的模样注视了许久,又皱了一下眉头。
眼见其中大部分人都在跪地哭诉,后方的一些脾气大的年轻力壮的人却没有跪地,一直在挤压……高方平想了想忽然喝道:“命令,全体跪下求饶!”
“命令”两个字对哭诉着老百姓们不敏感,纷纷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后方几个在挤压的壮汉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干净利落的样子跪地了。
于是,在那几个干净利落的人的影响下,剩下的那些年轻人,这才稀稀拉拉的跪地。
“起来吧。”高方平忽然又笑了笑道:“起来慢慢谈。”
于是又纷纷起身,还是一样,许多人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怀着好奇的心情都静了下来,注意这着大魔王的举动。
高方平侧头,看着梁红英和韩世忠低声道:“看到了什么不同?”
韩世忠眯起眼睛,一字一顿的道:“后方的十一人明显不是‘民’,而像是接受命令习惯了、受过纪律约束习惯了的人!”
梁红英点头确认道:“是的,韩世忠说的那几人起身时候的身形,绝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