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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湜讨好地笑了笑,道:“不过小弟刚才也没怂啊,他撩骚卢家小娘子的时候,小弟不也出言插科打诨了嘛!刚才郑愔也看到了啊!”
郑愔点头笑称道:“是的,大哥,你踹了他一脚,他才出来插科打诨的。”
“我尼玛,郑愔!你会不会说话?”崔湜没想到好哥们这么落井下石。
“好了,我都知道,如果我踹了你,你还无动于衷不支声,你现在不可能站在我府中了。”
崔耕摆了摆手,道:“算你小子还有点兄弟义气!”
崔湜顺杆爬道:“那必须讲义气,我与大哥你都是博陵崔氏的安平房子弟,他崔日用却是博陵崔氏的滑州房子弟,论亲疏,他算个毛??”
“打住!打住!”崔耕道,“我再说一遍,我跟博陵崔氏没关系!你我交情归交情,但再提博陵崔氏这四个字儿,跟你急啊。”
“诶,大哥,你咋就那么犟呢?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崔湜急忙解释道,“你再不喜欢认祖归宗,但好歹博陵崔氏是五姓七望啊!你要是入不了博陵崔氏的族谱,那卢小娘子就不可能嫁与你。背不住啊,到时候,这娇滴滴的美人儿还得便宜了崔日用那狗日的,这你能忍?”
崔耕面色微微一变,这点他很清楚,五姓七望之间历来都守望相助,彼此通婚的,罕有跟非五姓七望的他姓氏家族联姻,甭管对方官秩权柄有多牛,五姓七望就是这么有逼格。
不过听着崔湜的意思,难道崔日用真的去范阳卢氏提亲,卢若兰便会百分百嫁给他?妈的,如果便宜这王八蛋,心里还挺不是滋味儿的。
见着崔耕沉默下来,崔湜又说道:“大哥你可别小瞧了崔日用那厮在族中的地位。我这么说吧,我父亲这个族长如果比作家族中的皇帝,那他这个族正就相当于是清流言官。就好比让你重归博陵崔氏,录入族谱这事儿吧,除非是我爹死保你认祖归宗,不然他崔日用一旦反对,那大哥就真的很难重归博陵崔氏门下了。当然了,要想让家父死保你,你还得有拿得出手的理由。呃,比如,扬州罗城的这个城墙之事”
“靠,你小子叽叽呱啦说了这么多,敢情是在这等着我呢!”
崔耕鄙视道:“崔湜啊,你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估摸着你小子和崔日用是一个唱红脸儿,一个唱白脸儿,拿着卢小娘子来逼哥哥我就范吧?”
“别别别,大哥你这么想小弟,可真就屈死我了!”
崔湜当即满脸委屈,道:“我崔湜是那样的人吗?你是不了解其中的内情。如今咱们博陵崔氏这一代人中,最有前途的,就属我和他了。”
“真的假的?怎么说?”崔耕一听不由笑了,崔湜和崔日用居然会是博陵崔氏最有前途的下一代了?那博陵崔氏得凋零败落到什么程度啊?
崔湜道:“当然是真的了。俗话说得好,五十少进士,三十老明经。象我们俩这样,三十岁以前中进士的,别说崔家了,普天之下都没几个。”
“所以呢?”
“所以等我俩入仕之后,家族便要从我们二人之中选一个出来,然后倾尽资源保证我们其中一人仕途顺畅,尽快这个人以最短的时间进入朝廷中枢,保证崔家在朝中有人庇护。别看这次族中就派了我们俩来扬州分上一杯羹,其实吧,族里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我俩呢。这事儿如果办得漂亮,对小弟我而言,是个机会啊!”
“照你这么说,如果由你崔湜亲手促成城墙这事儿,会对你加分呗?”崔耕问道。
崔湜道:“那是自然,如果这趟差事我干得漂亮,我给族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利益,哼哼,他崔日用凭什么跟我争?”
崔耕犹豫一番,还是摇头道:“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事儿我也是有心无力啊。先不说此事张刺史才能拍板,就说盯着我想抓我小辫子的人,可不是一家两户的。风险挺大啊,兄弟!”
“当然不是让大哥一个人出力,届时,整个博陵崔氏都会出力的。”
“这样啊也好,我尽力而为吧。”
送走崔湜二人,崔耕便沉下心来开始琢磨,到底该怎么帮崔湜这个忙,把这事儿办圆满了。毕竟崔湜这个小兄弟还挺对自己胃口的,如果他在仕途上能得整个博陵崔氏砸资源,势必会成为博陵崔氏在朝中的代言人。以自己和崔湜的交情,又有这份人情在,这小子将来势必成为自己最夯实的官场盟友啊!
眼下有王弘义的丽竞门盯着,行贿张潜这个办法显然是不明智的。
再说了,罗城的城墙事关军事,本来就是官府负责,给私人家族承建算怎么回事儿?该如何跟张潜开这口呢?
“崔二郎,唉声叹气的作甚?”正在他冥思苦想之际,忽然有一个声音将他惊醒。
“呼谁啊?谁让你进来的,你想吓死老子呃,”崔耕抬头一看,好悬没吓死,“下官见过刺史大人!”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兼扬州刺史张潜。
色老头好歹是三品大员封疆大吏,有什么事儿,随便派一个家奴通知一声,自己还不得屁颠屁颠的赶过去?这咋还主动登门,来拜访自己这个下属小小县令呢?
上次吃了他张潜一杯好茶,就揽上了受累不讨好的强拆任务。这次他张潜居然纡尊降贵来江都县衙拜访自己,尼玛,下了这么大的血本,他想干啥?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啊!
崔耕第一时间,心里堤防了三分。
“不知张刺史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万望恕罪。”堤防归堤防,礼数还是要有的,崔耕赶紧上前见礼。
张潜以手相搀,和颜悦色地笑道:“恕罪什么?又非二郎你失了礼数,是老夫自己要做这个不速之客的。另外,你也别怪那个,呃”
厅堂门口的宋根海很狗腿地巴巴儿跑上前,谄笑道:“张刺史,小的叫宋根海,现在是江都县衙的捕快班头。”
“哦,对,宋捕头,是老夫让他别吱声的。”
连对一个小捕头都这般客气,崔耕心里更打鼓了,妈的,今天张潜来绝对没好事,当即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道问:“刺史大人,您今天来找下官,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吧?”
“呃是有点事儿。”张潜清了清嗓子,道:“二郎你上次解决了那些钉子户,也算是立了一桩大功。不过,这拆迁之事啊,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说,所以当日论功行赏时,也只能漏了二郎你这桩功劳,殊为可憾啊。老夫一直心里都有愧,耿耿于怀,夜不能寐啊!这不,今日老夫准备再给你一个真正立大功的机会。”
“哦。”崔耕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妈的,张潜果然是有棘手麻烦干不了的事儿,要强行让自己接锅啊!
“二郎你别不高兴啊,真把这件事儿办成了,老夫保证,今年就再给你一个上上的考评。一连两个上上考评,呵呵,简直就是‘天下第一能吏’,升迁那是早晚之事啊!”
“哦!”崔耕表示对色老头的忽悠不感兴趣。
见崔耕还是这幅死样子,张老头终于使出了杀手锏,低声说道:“这事儿办成了,到时候你就是名扬天下的天下第一能吏,他来俊臣就算官复原职,重得圣眷,呵呵,想动你,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个儿。”
这话算是戳中了崔耕的七寸,顿时眼睛一亮,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儿?”
张潜笑眯眯道:“要兴建罗城,首先要盖的就是三面城墙。老夫准备把这个差事交给你,此事既得名又得利,还有天大的功劳,二郎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咦?
他这边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说服张潜给博陵崔氏大开绿灯的办法,张潜就自己送上门来要将这个差事交给了自己,简直是想瞌睡遇着了枕头啊!
不过,等等!
冷静!
这么好的事儿,怎么就轮着自己了呢?张潜挖坑不埋,做事不地道,自己又不是一回两回栽他手里了?他会这么好心照拂后辈?这可不像是色老头的行事风格啊!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张刺史,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碍难之处啊?您可不能再藏着掖着,不然这差事,下官可真不敢接!”
张潜道:“碍难之处?多少还是有一点滴!”
崔耕一听,脸上立马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张潜冲他伸手摁了摁,示意他坐下来,然后说道:“莫急,坐下坐下!老夫好歹是客嘛,你赶紧让下人上好茶。至于这事儿吧,且听老夫细细道来”
第272章 忽然炙手热()
前些日子,崔耕给张潜献计,提议张潜以扬州刺史的名义修建罗城扩建城池。
张潜虽然做人不厚道,做上司也不地道,为老不尊又好色,但他的政治眼光还是有的,不然也不能爬到如今这个位置。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兼扬州刺史,这绝对是含金量十足的封疆大吏!尤其是兼管七州军政的大都督府长史一职,那是给个户部侍郎都不换的土皇帝啊。
所以,当时一听崔耕的提议,他就直觉这不仅是一项引人瞩目的政绩,更是一桩青史留名的工程。于是想也不想,当场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但事后张潜渐渐冷静下来,慢慢思索起这桩工程的利弊,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发现自己一时冲动竟被崔耕这小王八蛋忽悠着跳了坑。
他认为,如今是太平盛世,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和监管可不松,不然也不会动不动就派肃政台的御史下来地方巡查了。在这种大环境下,想要在兴建罗城这项大工程里揩朝廷的油,占国库的便宜,就是自己给自己刨坑,断送自己的仕途前程。
尽管他张潜在扬州算是一把手,还手握七州军政之权,但绝对称不上一手遮天。他要受的各方掣肘可不是一家两家。
像兴建罗城这种宏大的工程,至少要几年的光景才能竣工。但按照大唐律法,地方百姓承担徭役的时间是有限的。工程总不能一年就干俩月吧?剩下的时间没有徭役就歇着?那这罗城恐怕修到他张潜作古进棺材了,都无法完工。人都挂了,还要个毛线的政绩啊?
没有了徭役,只能花银子去招募劳力,这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大的人力缺口,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尤其是工价,到时候肯定是打着跟头的往上翻啊!人工也就罢了,还有各种工程建筑材料呢,被各路豪商抓在手里,还是得被狠扒一层皮。
这些都不是最令他苦恼的,毕竟是朝廷的钱,也不花他张潜一文钱的私房钱,花着也不心疼。
令他最最苦恼的问题是,人情这碗面,太他妈难吃了,任他张潜再怎么狡猾如狐,也绕不过人情这一关。
要知道,自打兴建罗城之事传扬出去之后,各方的达官贵戚也打起了包揽修建城墙的主意。
而且短短时间,这些人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向他刺史府报价了尼玛,比他刺史府预算的合理价格翻了数倍,这些人真是吃人血不嫌腥臊啊。
在各路达官贵戚中,博陵崔氏在里边都算小家伙,可也不是他能得罪驳情面的。
像什么太平公主的心腹啊,如今风头最劲的宰相李昭德的管家啊,武三思和武承嗣的家人啊,甚至太子李旦都偷偷派人来接洽
这些人中,哪一路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但工程到底交给才好?顺了哥情失嫂意,张潜已经苦恼的连着几天几夜没睡好觉了。
处世圆滑的他,本着谁也不想得罪的心思,最后仔细一琢磨,得了,崔耕在拆迁这事儿上不是干的挺好的吗?另外,这修建罗城主意也是他出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差事也交给他吧。
于是乎,他这个堂堂三品大员的刺史大人,纡尊降贵来到江都县衙,又将皮球踢给了崔耕。
崔耕听完之后,脸颊一阵抽搐,赶忙摆手拒绝道:“别别别,刺史大人您还是另请高明吧,不带你这么坑人的。这些人大人您都得罪不起,那下官就更得罪不起了,你这不是硬要把下官往火坑里”
“咳咳,崔二郎,此言差矣!”
张潜的老脸微微一臊,马上又变得一本正经,说道:“此事崔县令不得推诿,本刺史筛遍了扬州官场,发现只有你最为合适,勿复多言。”
崔耕急了:“大人,下官到底哪里合适了?我改还不成吗?”
“好啦,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怎么着?难道本刺史还指使不动你这个江都县令了?”张潜面色一沉,见软的不行,索性直接硬性摊派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崔耕总不能硬肛到底,说不接就不接吧?他怏怏地耷拉着脑袋,吱唔看一声是。
张潜知道自己这事儿干得不厚道,毕竟崔耕在他手底下替他立下过不少功劳。遍数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