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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老滑头张潜,呵呵,到时候指望他帮衬自己?可拉倒吧,不第一时间放水,倒戈一击,就算他张潜厚道了。这色老头的算盘精起来,可是比泥鳅还要滑。
所以当今之计,他崔耕唯有广交盟友。
广交盟友的前提,就是要将利益捆绑在一起,建立四海商号。
他崔耕在商海中只有做到举足轻重,掌握了各路达官贵戚的钱袋子,才能真正借到势。
到时候来俊臣要对付他,就不得不顾忌这些人的态度,不说百分百忌惮,但至少有些粗暴龌龊的手段,来俊臣就使不出来了。
达官贵戚们要银子要发财,他崔耕要借势要自保,四海商号正好能起到这个枢纽的作用。
这才是崔耕的真正目的!
随着兴建罗城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四海商号高速效率地运转着,崔耕接下来的日子倒也是舒心的很。至少在扬州地界儿内,端的是人人敬他恭维他,就连刺史老爷张潜,都没事儿屡屡邀他到府中小酌几杯。日子过得逍遥的很。
不过,有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祥和。
那就是与他合作糖霜坊的扬州城泼皮老大——李善。
这一日,江都县衙,内宅。
李善急急求见,一入内宅,便脸色煞白地哭丧道:“崔县令,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李某人啊。真出了什么岔子,我这辈子就算是白活了”
惊惶慌张,李善此时早没了扬州城黑社会大哥的范儿!
“有那么严重?”崔耕见状,也不敢小视,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犬子李邕丢了!”
“啊?令郎失踪了?”
崔耕顿时满脸愕然之色!
怪不得他也顿觉惊愕,因为李善的儿子李邕,他是知道的,今年虚岁十七,周岁十五,乃是李善的独子,平日里出行,都要带几个孔武有力的伴当。一旦失踪的话,像他这个年纪,还有长年带着随扈,是不可能自己走丢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跟人为有关。
他尽量往好了去想,问道:“老李,你仔细说说,令郎是怎么丢的?会不会是你最近又骂他揍他了?导致他自个儿离家出走了?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嘛,最是叛逆,总是自以为是。”
“不可能,我都好久没揍过他了,而且前些日子,我还准备给他张罗一门婚事呢。他自己个儿也满意的很。我们父子关系融洽的很。”
李善不迭摇头道:“犬子失踪是人为的。具体是这么回事儿,崔县令你别打岔,容李某细说”
第279章 人口失踪案(一)()
李善说,两天前有人给他儿子李邕报信,称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现世了,而且就在某个道士手中。
当时李邕第一反应是不信,因为纵所周知,太宗皇帝李世民生前最爱的一件物品便是兰亭集序,所以太宗皇帝龙御归天之后,这件王羲之的真迹也随之殉葬了。这个早已不是秘密。
李善说到这儿,崔耕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也觉得这报信的人着实荒唐。后世史上也的确记载着,兰亭集序随太宗皇帝殉葬,后来唐末五代十国时的军阀温韬,盗掘了唐十八座皇陵,其中就有唐太宗和长孙皇后合葬的昭陵。从那以后,兰亭集序真迹便自此下落不明,千年以来成了未解之谜。
那现如今,离唐末军阀温韬出世还有两百多年呢,兰亭集序的真迹肯定还是乖乖躺在昭陵里呗。
李善继续说,当李邕表示不信时,那报信的人却说,世人所知的这些不过是皮毛,事实上当年太宗皇帝下葬之时,这件稀世珍宝就被淮南公主李澄霞用伪本换了出来。
又过了几年,淮南公主手下有个格外宠信的侍女,因为与府中的侍卫私奔,就将兰亭集序偷盗出以备将来不时之需。自此,兰亭集序流落到了民间,也多经辗转频频易主,最终落到了一个叫观尘子的道士手里。
李邕见他说得如此有鼻子有眼,竟也信了,更是兴奋地整宿睡不着觉。
对李邕激动的表现,崔耕也是一点都不意外。因为李善这个儿子,史上也是有记载的,跟他爹李善一样,也是史上留名之辈。别看李善现在堕落成扬州城黑社会老大,但李善当年可是当过崇贤馆直学士,还是沛王侍读。所以他儿子李邕又岂是泛泛之辈?
李邕少时便好学问,尤其是对书法一道悟性极高,自幼研习书法便是从“二王”入手。二王就是王羲之、王献之父子。
如今他虽十七八岁的年纪,但他的书法造诣在淮南道早就名声遐迩。故李善对他的期望很高。崔耕知道,如果史上记载所实的话,再过几年他的行书将会扬名长安,终成一代书法大家。后李邕入仕为官,累迁至户部员外郎,括州刺史,北海太守等,人称“李北海”。论将来成就,李邕可比他爹李善强了不知多少倍。
就连两百多年后的南唐后主李煜,都对李邕的书法点评:“李邕得右将军之气而失于体格!”
他口中的右将军是谁?正是兰亭集序真迹的主人,书圣王羲之!
王羲之,曾官至右军将军,世人又称其王右军,或直呼其官秩:右将军。
简单粗暴地说,李邕就是王羲之的脑残粉,所以一旦兰亭集序真迹现世,崔耕绝对相信这小子是志在必得的,不惜败光他爹李善的家业。
果然如他猜测一般,李善说第二天天一亮,李邕便着火急火燎地要随那报信之人去拜见观尘子,意图鉴赏一番兰亭集序真迹。如果有可能,更希望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此物。
很快,李邕便随报信之人见到了观尘子。这观尘子一开始,还是死活不承认真迹在他手中。后来李邕尽情挥霍着他爹的家当,观尘子最终倒在了银钱攻势下,小气吧啦地同意让李邕看一眼,就看一眼。
不过观尘子提出来,可以让李邕看,但李邕只能一个人进道观看,与他随行而来的李家扈从必须在三十丈外等着。
那些扈从自然不肯,万一公子爷出点啥事儿咋办?
但观尘子坚持己见,说你们家老爷李善可是出了名的坐地分赃大贼头,万一你们黑吃黑咋办?
李邕想想也是,兰亭集序真迹乃旷世奇珍,这道士如此小心谨慎的确是应该的。而且对于这份王羲之真迹,他已经神往已久,哪怕看上一眼他也满足,最后架不住扈从们劝阻,依言与观尘子进了道观。
李家扈从们在道观外左等右等,足足等四五个时辰,太阳都快下山了,还是不见自家公子不出来。
他们预感不妙,冲进了道观。一进去大家伙傻眼了,因为公子李邕不见了!
在道观里仔细搜索查探,才发现这道观里竟然有处密道,径直通向外面。
显然,李邕被人劫持了!
他们哪敢耽误啊,第一时间赶回扬州城,将此事回禀了李善。
李善一听当场懵圈,这才着急忙慌地跑来找崔耕求救!
崔耕了解完整件案子的来龙去脉之后,问道:“老李,那些人处心积虑地劫持了令郎,总得有个目的吧?你就没有收到什么敲诈勒索的书信?”
“没有,完全没有。”李善道。
“唔,难道不是绑入勒索钱财?那你有没有什么仇家?”崔耕又问。
李善一听这个,当即苦笑道:“崔县令,干我这行的,仇家还能少得了吗?我随随便便一举就能有几十个。造孽啊,我这仇家估摸着排成队,能将整个扬州城绕上一圈!”
崔耕:“”
看来,像样一点的线索都没有啊。
崔耕眼下能做的,也只有将江都县衙的精干人手全网撒出去,由刑曹吏周兴来主抓此案。
接着安慰了李善几句之后,先将他劝说回了家中,让他且静等消息。
谁知连着几天过去,周兴非但没将李邕失踪案给告破,江都县境内反而多了几桩新案子。这些案子还是清一色,统统都是人口失踪案。
在周兴汇总的报案记录里,崔耕发现这些失踪的人口里,既有十二三岁的少年郎,也有三五岁的小男孩。
相比较起来,李善的儿子李邕,他的年纪倒算是大的。
这下事情就大条了,普通人口失踪案,变成了连环人口失踪案。崔耕也不得不亲自上马,自己来主抓此案。
他不禁纳闷,到底是什么人在幕后操纵这连环失踪案?目的又是什么?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老冤家——丽竞门。但他委实想不出丽竞门抓走这些人的理由。
或者说是黑道团伙,绿林土匪?但如果真是这些人,应该就是为了钱财啊。但这么久,也没见一家事主收到敲诈勒索送银子赎肉票的书信啊!
崔耕甚至想到了人口贩卖?呃年纪小的倒是可以,像李邕这都十七八岁了,卖给谁?谁要啊!
这还没完,接下来的日子,扬州城中每天都有人口失踪案在不断发生,俨然搞得全城上下人心惶惶。
身为江都县令,更是兼管扬州城治安的父母官,崔耕亚历山大啊。
就连刺史张潜都坐不住了,一天至少差人过来三趟,询问破案的进展。
幕后操纵者天天犯案,明明知道江都县衙已经开始彻查此案,对方还没收手的意思。崔耕都觉得这孙子尼玛是不是在故意挑衅江都县衙,挑战他这个江都父母官啊!
最后,还是周兴老成持国,提了一个建议,说既然幕后贼人不断犯案,看对方这架势暂时是不会收手,那不如我们设下一个诱饵,待其自投落网。
县尉雍光也是点头称道:“大人,下官也赞成周刑曹的提议。”
说完,他不忘补充了一句:“而且通过我们对之前所有失踪少年的了解,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宋根海问:“什么特点?”
雍光道:“他们的特点就是,天资聪颖,不是扬州城中有名的才子,便是各个私塾和我们县学中拔尖儿的童生。所以,我们下得这个诱饵,最好也找一个有神童之称的人。”
宋根海经他这么一点醒,连连点头道:“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啊!”
崔耕摇头道:“雍县尉与我推测得一致,但既然是神通,这么好的孩子,你觉得哪家的大人会愿意?哪里舍得让他给我们做诱饵?”
宋根海第一时间想到了慧明小和尚,提议了这个人选。
崔耕却否决道:“他倒是挺合适的,以本县与他的关系,他也应该不会推辞。但恰恰就是本县与他的关系人尽皆知,恐怕贼人不会上当啊。”
几人听罢也觉得是这个理儿,贼人如果那么傻,就不会犯下如此累累连环案子,让整个县衙干着急了。
一时间,大家伙都面露可惜,白瞎了慧明小和尚这么好的诱饵了。
“呃,有了!”
周兴忽然抚额说道:“卑职倒是想到了一个极为合适的诱饵人选!”
第280章 人口失踪案(二)()
“谁?”众人急问。
周兴道:“淳于良的儿子淳于真,自小便有神童之名,今年才七岁。既有神童之称,年龄上也极为合适!”
崔耕拍了一下大腿,对啊,淳于真这小子,虎头虎脑透着一股灵气,是个好人选啊!
但他也犹豫,毕竟事关重大,还不知他父亲淳于良愿不愿意。
如今的淳于真还是不肯还俗回家,继续在智满和尚的寺里当小和尚。崔耕便派了县尉雍光去征询征询淳于真的意见。
不到两个时辰,雍光去而复返,说淳于真这孩子年纪虽小却识大体顾大局,不但满口答应,还跟雍光讲了一番什么佛祖割肉饲鹰的大道理。
众人一听之下顿时大喜,这事儿算是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就在他爹淳于良身上了。
为表重视,崔耕并未传淳于良来县衙,而是亲自去了淳于府。
不过这事儿在淳于良那儿,却碰了钉子了。
淳于良一听崔耕的意思,不假思索当即连连摇头,拒绝道:“不行不行,万万不行!崔县令,您帮小人报了杀妻之仇,哪怕让我以性命相报,在下也毫无二话!但是我儿不行,小小年纪怎能涉险?要是他遇着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将来又有何面目,在九泉之下见他的娘亲?”
崔耕也知道这事儿不能勉强,毕竟不是要淳于良献出几吊子的钱来,而是要他膝下唯一的独子来做诱饵。
但没了淳于真,这案子一天就无法告破。
他不得不厚着脸皮,继续劝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淳于良你想想,贼人再厉害,能有官兵厉害?本县届时派县衙精兵设伏在你家四周守着,我们有心算无心,还能出什么意外?”
淳于良摇头道:“如果县衙里那些捕快是精兵强将的话,那这案子还能拖到现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