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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4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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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魅力的女人?

    韦阿臧看了看身旁的李迥秀,再看看太平公主身边的四人,顿觉相形见绌,意兴阑珊。

    李迥秀本来对做张家的赘婿,就是一肚子委屈,再被韦阿臧这么一瞧,顿时满面羞红,直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羞到极处,就是怒!此时的他,丝毫不顾念当初与太平公主的鱼水欢情,只想反唇相讥,狠狠地羞辱这个昔日的枕边人。

    不过,已经有人比李迥秀更愤怒,先开口了,他就是张昌宗。

    开玩笑,自己母亲的婚礼,岂容太平公主如此嚣张?

    他眼珠一转,“啧啧”连声道:“公主身边有崔家四兄弟侍奉,真是不知羡煞天下多少女子啊!不过么,可惜,有些美中不足啊”

    太平公主道:“什么美中不足?”

    “本官虽然与崔著作有颇多误会之处,但我承认其人颇为不凡。不过,奈何他是有妇之夫啊!另外三人,虽然未婚,但这等美少年,在洛阳城随便一划拉,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实在算不得什么。”

    “哦?是吗?那可不见得。”崔耕哈哈大笑,道:“事实上,崔湜、崔涤、崔液这三位兄弟,论才学只在本官之上,不在本官之下哩。”

    他这话可不仅仅是为太平公主充场面,而是一个确凿无疑的事实!

    崔湜后来官居大唐宰相之职,这里面虽然有太平公主的因素,但太平公主的面首多了,怎么就他一个人能升任宰相?人家自有其独到之处。

    崔涤更不用说了,大名鼎鼎地“崔九”是也,人情练达,语言诙谐,上至唐玄宗,下至杜甫这种文人雅士,都愿意与之倾心结交。

    就是崔液也不简单啊,因为他小名叫“海子”,人送外号“龟龙”。有文集十卷传于后世,论文才绝不在当世任何人之下。

    这三兄弟现在明珠蒙尘,唯有崔耕知道他们的厉害,其他人可就不甚了了了。

    尤其是张昌宗,暗暗寻思,什么?崔家三兄弟的才学不在崔耕之下?吹牛吧。要说论才学,天下比得上崔耕的,不能说没有,但要说都姓崔,还都与崔耕交好,甚至都愿意做太平公主的面首,那怎么可能?

    他眼珠一转,道:“哦?是吗?本官却是不信!俗话说道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现在正是本官之母大婚之时,观此情此景,几位可敢赋诗一首,让在场的众贤达品鉴品鉴?”

    “这”

    崔耕现在的感觉,已经不能用想瞌睡遇到枕头来形容了,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饿了三天三夜,忽然间,有只鸭子,自己捡了柴火,把自己烤熟了,再主动摇摇晃晃地送货上门!

    他面容扭曲,强忍笑意,道:“张常侍,你确定要他们兄弟做诗?”

    张昌宗见崔耕这副表情,却误会了,得意道:“怎么?莫非崔著作不敢?”

    “倒不是不敢,但是,俗话说得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光这三人做诗,恐怕有人看不出好来,不如找人跟他们比一比?”

    “本官正有此意!”

    崔涤笑嘻嘻地插话,道:“听说张常侍手下,以宋之问的文才为第一。您该不会是准备让他上吧?嗯,这位宋大学士喜欢为您捧溺器,他做是诗,想必风味不同寻常哩,哈哈!”

    宋之问为了巴结张氏兄弟,主动给张昌宗倒夜壶的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

    崔涤此言一出,人们虽然碍于二张的面子,不敢哈哈大笑,但看向宋之问的目光中,已经充满了鄙薄之意。

    张昌宗原本还真打算让宋之问出马,不过一看这形势,马上就改变了主意——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不是相差太大的话,还不是靠在场之人的品评?大家都鄙视宋之问,若是拍他上场,这场斗诗还没比,自己这边就先输了三分。

    想到这里,他说道:“兵对兵将对将,既然崔家三兄弟与太平公主的关系不一般,本官这边出面的,当然是“阿父”李迥秀了。”

    李迥秀人品俊秀、才学敏捷,尤其善饮。他饮酒后文思泉涌,诗作篇篇上乘,有天下第一等风流人物的雅号。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平步青云,三十多岁,就官居凤阁侍郎,位高权重。

    在张昌宗的想法里,让李迥秀出场,自己这边就赢定了。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事实上,李迥秀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当即,他大呼一声,道:“拿酒来!”

    张昌宗将一盏酒献上,道:“是,阿父,请!”

    李迥秀又道:“再拿大杯来!”

    张易之捧上一大杯酒,道:“您喝我这杯!”

    李迥秀擦了擦嘴唇,非常豪迈地道:“好酒,不过,还不够!”

    韦阿臧就是喜欢李迥秀这副“斗酒诗百篇”的样子,看向他的目光又有些痴迷,亲自将一坛酒捧上,道:“夫君,请!”

    “好,好,好,真不愧是我的贤内助。”

    李迥秀特意在“贤内助”上加重了语气,当然是为了刺激太平公主这个“不贤”的内助了。

    他就势斜瞥了太平公主一眼,发现佳人果然微微色变,顿时心中一阵畅快,昂起头来,将一坛酒一饮而尽。然后,轻咳一声,朗声道:“诸位,请听好了:金榜岧峣云里开,玉箫参差天际回。莫惊侧弁还归路,只为平阳歌舞催!”

    “好,好诗啊!”

    张氏兄弟只待李迥秀的话音刚落,就齐声叫好。

    他们这么卖力气了,大家也不能不给他们面子啊,再说了人家李迥秀这首诗的确不错,全场顿时叫好声如雷。

    “嗯,这首诗的确不错!”

    “笑话,李侍郎的诗作,能简单的了吗?”

    “今日之宴,定因此诗流传千古!”

    李迥秀听了这些话,心里得意,打了个酒嗝,道:“令月,听见没有?洛阳城内的诸贤达,对本官的文才还是非常认可的。虽然你我今生的缘分尽了,但我劝你一句,找男人的时候,眼光可要放亮一点,有些人只是人样子好看,其实是银样镴枪头哩。”

    太平公主秀眉微蹙,淡淡道:“哦?是吗?本宫却以为,人家崔家三兄弟,论文才,应该绝不在你李侍郎之下哩。”

    “哼,死鸭子嘴硬,不服气的话,你尽管让他们做一首诗,跟本官比一比?!”

    还真被李迥秀说着了,其实太平公主确实对崔家三兄弟没什么信心,但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她看向崔耕道:“不知崔著作以为,应该由谁先做诗一首?”

    “您随便叫!”

    什么?随便?莫非崔耕当初真没吹牛?

    李令月略有些迟疑,目光落在了年纪最大的崔湜的脸上,道:“不如这第一首诗,就由你来做?”

    崔湜微微一躬身,道:“固所愿者,不敢请尔。”

第525章 三崔扬名夜() 
“澹荡春光满晓空,逍遥车辇入华庭。山河眺望云天外,台榭参差烟雾中。际花飞锦绣合,枝间鸟啭管弦同。即此欢娱成婚宴,唯应率舞乐薰风。”

    崔湜一首诗念罢,顿时全场其他人都鸦雀无声!

    无它,太好了,

    真应了那句话,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崔湜的文才,当今活着的人里面,能与之相提并论的,绝不超过两掌之数。

    也就是说,这不到十个人同时做诗,有些时候可能因为灵感、心情等原因,分个上下高低,但大多情况下是难分伯仲。

    那么,这些人之外呢?没办法,稍微一比,就会明白自己确实要稍逊个一筹、两筹乃至七、八、十来筹的。

    很不幸,李迥秀的文才虽然也算不错,但他确确实实,得算在那些略逊一筹之人的里面。

    现在大家可怎么办?

    硬生生地叫好?那不是往死里的得罪二张吗?那要是不叫好呢?还是不行。那不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吗?所以,也只能是一阵无语。

    啪!啪!啪!

    良久,太平公主轻拍玉掌的声音响起,道:“崔湜的这首诗,本宫以为相当不错哩。不知李侍郎以为如何?”

    李迥秀心中暗想,那还有啥说的,确实比我强啊!但是,他嘴里却道:“嗯,也还算不错。不过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崔司业是说他们个顶个的文采斐然。这还只是崔湜做诗,不知另外二人的诗作又在何处呢?”

    他打算的倒是挺好,文学高手哪是那么好找的?如果另外两个人的诗做的非常一般,自己也就不算再丢脸。

    然而,事实证明,他完全想错了。

    太平公主因为崔湜的缘故,对三兄弟的信心大涨,道:“那第二首诗,不如就由崔涤你来做吧。”

    崔家三兄弟中,以崔涤的脑筋最为灵光。在用计逼得宋之问无法上场之后,他对这场斗诗可以说是稳操胜券,当即朗声吟诵道:“彩女迎金屋,仙姬出画堂。鸳鸯裁锦袖,翡翠帖花黄。歌响舞分行,艳色动流光。”

    “这”

    人们当时就有点傻眼,崔湜的第一首诗,大家可以装聋作哑,暂时混过去。

    但崔涤的这首呢?绝不在第一首之下,远远在李迥秀之上。

    大家位高权重,也是有尊严的,不能总昧良心吧?二张的面子,还没到那个程度。

    可还没等人们想出来到底该如何应对呢,太平公主李令月已经懒得再挤兑李迥秀了,继续对崔液道:“崔液,光剩你了,可莫让本宫失望哦!”

    “公主,您就放心吧!”崔液抖擞精神,吟诵道:“庭际花微落,楼前汉已横。金壶催夜尽,罗袖拂寒轻。乐笑畅欢情,未半著天明。”

    “好,好诗啊!这才是千古绝唱,李侍郎刚才那首诗,只能算是不错而已。”

    “崔家三兄弟,经此一夜,可要一举成名了!”

    “我大周真是人才辈出,可喜可贺啊!”

    “诶,你说文才好的人,咋都姓崔呢,这岂不是说明崔家气数正旺?”

    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这回人们都不继续忍了,纷纷大赞崔家人文才非凡,甚至有人直接点明,远在李迥秀之上。

    李迥秀听了这些话,脸色比猪肝也强不了多少。要不是韦阿臧死死拽住,恐怕就要夺门而出。

    令李迥秀没想到的是,这还远不是对他羞辱的结束!

    待人们的议论声渐低,忽然李裹儿娇糯的声音响起,道:“嘻嘻,刚才有个人,大呼小叫,既要人斟酒,又不断说风凉话。奴家原本还以为,他有多大的能耐呢。结果,别人轻轻一出手,就把他打了个一败涂地。现在我算是明白了”

    崔耕凑趣道:“你明白什么了?”

    “不是他能拜大,而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哈哈!”

    噗

    李迥秀再也受不了这番风凉话了,但觉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夫君,你怎么了?”

    “我我气煞我也!”

    李迥秀身形摇晃,往韦阿臧的怀里倒去,双目紧闭,声息皆无。也不知他是真被气晕了,还是借着装晕遮羞。

    但不管怎么说吧,李迥秀是不用再面对这难堪的场面了、张昌宗挥了挥手,命人把他驾走,好生安顿。

    韦阿臧也深感脸上无光,准备离去。

    张昌宗哪能让韦阿臧就这么走了啊,劝道:“娘亲还请稍待,不错,论男人,您是输了太平公主一筹。但是咱们还可以在其他方面找补啊。比如说,她有一件事肯定比不过您。”

    “什么事?”

    “儿子啊。”

    “这”

    韦阿臧听了这话,顿时面色一垮。没错,太平公主的儿子年纪还小,没展露出什么过人的才华。张昌宗和张易之是混的挺好,连李峤和苏味道都攀附他们。

    但问题是,这二位的权势,全是靠跟武老太太睡觉得来的啊,这有啥光彩的?

    张昌宗似乎看出了母亲的所思所想,道:“孩儿说得不是权势,而是孝心啊!”

    “孝心?孝心怎么比?”

    “您但且安坐片刻,儿子的孝心马上就来。”

    “好吧。”

    虽然李迥秀这个新郎官晕倒了,但大伙总不能拔脚就走啊,那可就真与二张撕破脸了。

    所以现在,大家都装成没事儿人一样,继续饮酒做乐。太平公主刚刚大获全胜,心情甚好,也坐了下来。

    崔湜、崔涤、崔液三条小狼狗,连连给她敬酒,称赞她美貌无双,诉说自己的倾慕之情。

    要是往常,太平公主就得趁势跟这三个俊男调情了。

    不过今天,当着崔耕,想起他对自己一往情深,太平公主竟出人预料地忍住了心猿意马,只是对三崔笑脸以对,酒到杯干,丝毫不涉男女之情。

    崔耕自己更是不敢招惹太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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