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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想的挺好,崔耕和张昌宗精诚合作,赢得赌局。这合作的多了,双方惺惺相惜,关系不就缓和了吗?
然而,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崔耕心中一动,道:“啥?宋霸子?张由??”
一个面色粗豪,身着锦衣的汉子点头道:“不错,俺正是宋霸子。”
另外一个脸色略显苍白。身着儒衫之人微微一躬身,道:“张由参见崔监正。”
崔耕咬着牙,道:“要穿衣,去永祥;要姑娘,上张舫?永祥布庄的东家宋霸子,张舫的东家张由?”
“没错。”张昌宗插话、道:“要吃粮,找林堂;要穿衣,去永祥;要姑娘,上张舫;要克张,求二郎。嘿嘿,崔监正,今天这首歌谣里的人,算是差不多凑全啦。”
崔耕顾不得张昌宗的讽刺之言,心中掀起了阵阵惊涛骇浪——原本以为宋霸子不过是一个普通商人,我找他的麻烦,没啥难度。现在看来,不行啊。这宋霸子在张昌宗的引荐下,可以和武则天直接对话。我要是非常粗暴的前去找茬儿,恐怕会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这可咋办?
诶,有了!
我最终的目的,只是要表现和宋霸子的不和啊,何必那么麻烦?现在正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和他闹翻不就行了?
这事儿的难点就在于,该如何既和宋霸子闹翻了,又不驳了武则天的面子呢?
崔耕心思电转,忽然摇头,高声道:“宋霸子本官还真听说过你的名字。嗯,你不仅是永祥的东家,还开了个鑫鑫鑫钱庄,弄得不少聚丰隆分号家破人亡呢。”
武则天一听这话头就不对,崔耕暗中持股聚丰隆银号的事儿,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是崔耕后来和曹月婵做了财产分割,她也认为那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现在崔耕一提这事儿,女皇陛下就暗叫了一声不好,朕怎么就没打听出这宋霸子的来历呢。宋霸子和崔耕本来就有仇,再让他和崔耕下双陆,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现在可怎么办?
“陛下,老臣有本启奏!”正在武则天为难之际。忽然不远处,有个慷慨激昂的声音响起。
武则天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新提拔的宰相韦巨源。
女皇陛下当然是全场的焦点,事实上,她刚刚一带着张昌宗等人找崔耕,就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武则天道:“韦相有本尽管奏来。”
韦巨源把袖子一拂,指向张易之身后躬身而立的宋霸子、张由等人,道:“哼,什么永祥布庄的老板,张舫的东家,说穿了,不就是一些商贾贱类吗?此等人物怎能出现在陛下宴请重臣的宴会上?臣请陛下将他们摒退!”
张昌宗又惊又怒,道:“他们虽是商人,却也是本官的朋友,带着他们参加宴会,有何不可?陛下都没啥说,姓韦的,你这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吗?”
韦巨源正色道:“是不是你的朋友本相不管,张常侍,我就问你一句话,他们是不是商贾?”
张昌宗张了张嘴,最终无奈,道:“是!”
韦巨源转向武则天,继续大声道:“既然果是商贾贱类,还请陛下秉公而断,将其摒退!”
“还请陛下秉公而断。”群臣纷纷跪倒。
其实,张昌宗带着宋霸子等人前来,确确实实是坏了规矩了、大家都是朝廷重臣,怎么可能和一个商人平起平坐?
这是官员的集体意识,无关派系。
功夫不大,群臣们就跪了一地,包括宰相李峤和苏味道,甚至包括诸位武姓亲王。
这么多人的意志,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用来逼宫也够了啊!
武则天颇为无奈,最终微微点头,道:“把他们轰出去!”
“喏!”
当时就有四下里护卫的甲士们应了一声,齐往上闯,将宋霸子等人乱棍赶出!
“哎呦!哎呦!哎呦呦”
宋霸子等人的人的惨嚎声不绝于耳,疼在这些商贾的屁股上,却是烧在张昌宗的脸上!
他暗暗下定决心:崔耕崔二郎,某与你势不两立!我就不信了,妲己能把纣王忽悠得把比干都杀了,我张昌宗枕头风连吹,难道就不能让你抄家灭族?你等着吧,嘿嘿你的好日子快到了!
第544章 又有毒计生()
武则天今天非常郁闷,本来自己两手准备,自认为万无一失,必然能劝得崔耕和张昌宗和好。
可万没想到,最终的结果,却是阴差阳错,一个准备都没发生作用。
最终,她意兴阑珊,挥了挥手,命众人散去。
崔耕却是非常高兴,闹了这么一出之后,自己再旁敲侧击自己和聚丰隆银号之间的关系,大家就都心中有数了。
甚至有人准备在自己说了算的的一亩三分地上,好好难为一下这个鑫鑫鑫钱庄。
最倒霉,似乎是苏味道。
这老家伙不知为何发了昏,第一个笑了出来,被张氏兄弟怀恨在心,弹劾他为父亲大办丧事时,侵毁乡人墓地,役使过度。
武则天马上就为小情人出气,将苏味道贬为眉州刺史。好在武则天看他可怜,没在圣旨上加上“即刻启程”四个字,他还能在洛阳赖上个十来天。
武则天的外甥宗楚客捡了个大便宜、
这苏味道一出外,就得再选一个人进宰相班子啊。宗楚客原来因为弹劾二张被贬官出外,这次学乖了,备了三份重礼,一份给姨妈武则天,另外两份给二张。最后,终于混进了大周的宰相班子。
张府,后宅,花厅中,一场秘议正在举行。
主持会议的,当然是张昌宗和张易之两兄弟,
郑愔、宋之问、宋霸子等二张的心腹手下,侧坐两边,冥思苦想,该如何对付崔耕崔二郎。
众人自对上崔耕以来,屡战屡败,士气低落,良久,都没人发言。
最终还是郑愔勉强想了一条可行之策,道:“崔二郎智计百出,难以应付,咱们得承认。事到如今,咱们唯有徐徐图之、”
张易之有些不耐烦地道:“哼,徐徐图之,怎么徐徐图之?”
“我给您讲个故事,您就明白了”
郑愔讲的这个故事,就是史上有名的“曾子杀人”。
春秋的时候,有个与曾参同名的族人在鲁国南杀了人。有人向曾子的母亲报告说“曾参杀人了!”。
曾子的母亲说:“我的儿子是绝不会去杀人的。”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人跑到曾子的母亲面前说:“曾参真的在外面杀了人。”
曾子的母亲仍然不去理会。
又过了一会儿,第三个报信的人跑来对曾母说:“曾参的确杀了人。”
曾母心中骤然紧张起来,急忙扔掉手中的梭子,端起梯子,越墙而走。
张昌宗听完了,沉吟道:“曾子杀人的典故本官当然听过,但这有什么用?难不成我整天跟陛下说,崔耕是奸臣,陛下能信吗?”
“不是,您再想想”郑愔循序善诱,道:“曾母乃圣人之母,不比陛下贤明得多?为什么她会上当,而陛下却不会因为您和张少卿的话上当?”
张昌宗模模糊糊地好像抓住了点什么东西,道:“你的意思是”
“没错!关键就在于曾子没在母亲身边。您想想,如果有人说曾子杀了人后,曾子马上就回来解释此事,那曾母还会上当吗?”
“我明白了!”
张易之猛地一拍几案,道:“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把崔耕怎么样,而是要把他支得远远的。到时候,咱们在老太太面前说什么她就信什么,那姓崔的还不是任由咱们揉圆搓扁?”
张昌宗也颇为高兴,拍着郑愔的肩膀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那你说咱们该把崔耕支到哪去呢?”
郑愔笃定道:“益州!”
张昌宗问道:“为什么?”
郑愔伸出了三根手指,道:“其一,益州富庶,仅在扬州之下,打击报复的意味儿不太浓,陛下应该会同意。”
“其二呢?”
“其二,此地乃是陇西李氏的地盘,颇多贪赃枉法之徒。诸位请想,崔耕到了那,是秉公执法,还是同流合污?同流合污,咱们就抓他的小辫子。秉公执法,恐怕就会掀起陇西李氏和博陵崔氏的内斗啊!”
顿了顿,郑愔得意地道:“还有最关键的益州可有一个大人物,你说崔耕知道了他干的那些事儿后,该如何自处呢?”
张易之不解道:“大人物?哪个大人物?”
宋霸子却是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道:“也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不是他厉害,是他爹厉害。崔耕遇到了他,可就算倒了血霉了,无论如何处理,都是道德有亏!”
“到底是谁?”
“是”
宋霸子在张易之耳边低语了三个字,张易之顿时眼前一亮,道:“哈哈,还有这种事儿?本官还是第一次听说。那没啥说的,这次的益州,他崔二郎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对了”
张易之拍了拍宋霸子的肩膀道:“你是当地的地头蛇,想办法给两边各加一把火,让他们俩斗得越狠越好。无论谁死了,本官都开心得很呢!”
“这您就放心吧,在下早就准备好了!”宋霸子狞笑道:“只要把崔耕搞倒了,曹月婵那小娘们就会无依无靠,这回俺姓宋的要人财两得!”
三日后,通天宫。
伺候的太监宫女都被屏退,偌大的大殿中,顿时只剩下了崔耕和武则天两个人。
女皇陛下第一句话,就先声夺人:“崔爱卿,你费尽千辛万苦,从房州把庐陵王从房州接回来,后来,又在成均监救了朕一命。结果,连著作局的职司都丢了,有没有怨恨朕啊?”
崔耕道:“雷霆雨露俱是天恩,陛下自然有陛下的深意,微臣唯有坦然受之,不敢有丝毫怨言。”
武则天点了点头,道:“深意,朕当然是有的。我那个宝贝儿子李显负天下之望,不知多少人想把朕这个老太婆干掉,把他推上皇位。你若是权力大了,对朕、对太子、对你都不是什么好事。”
崔耕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道:“陛下见识深远。”
武则天继续道:“但是,有功不赏,终非长久之道。最后,还是六郎给朕出了个好主意。”
啥?六郎?张昌宗?
崔耕当时就急眼了,道:“陛下,你还请开恩啊!微臣和张常侍一向不对付,他出的那些鬼主意,肯定就是想害微臣啊!”
“放心,朕还没老糊涂!”武则天面色一肃,道:“右控鹤监监正崔耕听封!”
崔耕赶紧跪倒在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545章 剑南查访使()
‘‘着令右控鹤监监正崔耕,为剑南道査仿使,钦此!‘’
武则天老太太搞了甚大的阵仗,结果最后的圣旨却是言简意赅至极,甚至连这个剑南道查访使的品级,都完全没有提起。
崔耕心中困惑,索性直言道;‘’不知这个剑南道查访使到底品秩如何呢?还请陛下为微臣解惑。。’’
武则天轻笑一声,道:“崔爱卿,莫太过在意品级哩。你这个年纪能官居四品,已经是相当出类拔萃了。’
那言外之意,这个官职也是四品呗,尽管心里早就有所准备,崔耕还是一阵失望,继续问道:“不知这个剑南道查访使的具体任务,又是什么呢?”
“崔爱卿这么问,就对了。四品官既可勉强为同平章事,位极人臣;又可为一州刺使,牧守一方,已经完全够用了。最最重要的,还是具体任务。”武则天微微颔首,道:“你这个剑南道查访使,表面上的任务,是在剑南道查访逆贼丘奉云的踪迹。”
崔耕问道:”那实际上呢?”
武则天的语气转冷,道:“朕得到密报,剑南道有股子势力,正在大量地求购工弩甲胄,他们想干什么,简直昭然若揭!”
崔耕陡然心中一惊,道:“陛下的意思,是有人谋反?所以才派微臣前往剑南道,查个水落石出?”
武则天摇头道:“朕的本意并非如此,至少是不单单这样。这次,偃饲蠊旱念妆鞔锸Ъ唷0此嫡饷创蟮亩鳎缬τ形奘倜癜傩盏弥ǜ嬗腚蕖H欢率瞪希耸氯舨皇潜诹裨迫鹋既患涞玫秸飧鱿ⅲ拗两窕姑稍诠睦铩!
顿了顿,女皇陛下站起身来,缓缓继续道;‘若说这些人全无心肝,通通谋反,朕是不信的。只能说是剑南道官场已经烂透了,必须狠狠地澄清一番才行。’’
原来是壁龙子告了一状,武则天才知道剑南道不稳。看来这老爷子现在还和武老太太藕断丝连啊,你们两个老头老太太,都这个岁数了,甚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