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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耕道:“小心几个月后,变成一头大肥猪!”
“你管我啊!”公孙幼娘白了他一眼,道:“奴家现在是未亡人懂不懂?就是要因为思念亡夫不注意形象,懒梳妆。诶,说起这个懒梳妆,奴就高兴啊,以前歌舞侍人,每日里光盘头发就得半个时辰,还有描眉”
“行了,别说这个了。”
崔耕见公孙幼娘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没个停住的时候,顿时少年时,心目中那无比美好的形象轰然坍塌。
他打断道:“从今往后,你就打算这么混吃等死?就不想想以后了?”
公孙幼娘满不在乎地道:“以后?以后,不管武李两家谁继承皇位,也不能不认我这个武则天亲封的一品夫人吧?我牡丹园住着,一品夫人的俸禄拿着,还想什么以后?”
“那你就不想嫁人生子?”
公孙幼娘双手一摊,道:“我都答应武则天给你守节了,还怎么可能嫁人?再说了,这么多年我迎来送往的,早累了。哦”
话说到这,公孙幼娘指着崔耕,张大嘴道:“我想起来了,十几年前,你还为我打过架呢!说,是不是想打本姑娘的主意了?好你个崔二郎啊,救了奴家师父的一条命,让奴家搭上后半辈子不说,还想要奴家的人!你可是真奸诈啊!”
崔耕被她说了个满面通红,道:“不是,本官不是那个意思!”
公孙幼娘瞪大了眼睛,如同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一般,质问道:“什么?不是那个意思?你有没有良心啊,人家正是青春年少,你就想让人家守一辈子活寡?”
不知道的见了这副场面,恐怕还以为是痴心女子在痛斥负心汉呢!
“我”崔耕强忍着,才没把那个“日”字儿说出口,道:“这两头的话都被你说了,你到底想怎么着啊?”
公孙幼娘想了一下,道:“奴家也不知道。这样吧,你以崔耕的身份回来之后,就努力追求奴家。”
“然后呢?”
公孙幼娘理直气壮地道:“然后奴家就拒绝啊,难道我还能食言而肥不成?”
崔耕好悬没被气乐了,道:“你究竟是图啥啊?拿我耍着玩儿?”
“奴家是想”
蹬蹬蹬
话刚说到这,有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道:“启禀娘子,有一个叫肖五娘的人求见。”
“肖五娘?没听说过,不见!”
“等等!”崔耕想起了肖放的托付,皱眉道:“肖五娘怎么来了?公孙娘子,这肖五娘和我有些渊源,你就见她一见吧。我倒是想看看她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第646章 重开牡丹园()
“那就请肖五娘去花厅奉茶!”
“是!”
小丫鬟领命而去。
公孙幼娘赶紧将满头青丝挽成了一个双环望仙髻,又拿起一些瓶瓶罐罐在脸上涂抹起来。
崔耕也看不大懂,笑道:“你这是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哈!”
公孙幼娘没好气地道:“你是不是还想说,相识十二年,不知幼娘是女郎啊?切!你管我?”
崔耕赔礼道:“不是,我是想说,你不梳妆比梳妆还好看。这就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公孙幼娘这才高兴起来,道:“不愧是名扬天下的崔飞将,还真是出口章啊!就算明知你说的是假的,妾身也心中甚是欢喜哩。”
顿了顿,又道:“嗯,既然你送给奴家两句诗,那奴家也给你一点好处。春桃!”
“奴婢在。”另一个小丫鬟应声而入。
公孙幼娘吩咐道:“你把崔飞将带去巧云阁。”
崔耕问道:“我去巧云阁干什么?”
“巧云阁里面有一个地道,能通到花厅的夹层里。你进到夹层里,到时候肖五娘和我说什么,你就都能听着了。”
春桃道:“崔大人请跟奴婢来。”
公孙幼娘以前就相当于张昌宗的公关部长,有这么个布置也可以理解。
崔耕甚至怀疑,牡丹园内不少地方,都有类似的布置。当即,他应了一声,随着春桃来到巧云阁。顺着地道下去,再往上行,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夹层中。
按照春桃的指点,崔耕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木楔抽出来,单眼望去,花厅的大部尽入目中。
多日不见,肖五娘比之前更丰腴了些。此时的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正在柔声逗弄,脸上浮现出一片母性的光辉。
功夫不大,环佩叮当,公孙幼娘盛装出场。
肖五娘刚要行礼,公孙幼娘就把她拦住了,道:“你还抱着孩子,多有不便,就不必多礼了。”
“是,妾身谢过中山国夫人。”
肖五娘重新落座,直入正题道:“妾身今天来,是有要紧的事,和中山国夫人商量。此事关系重大,还请无关人等离开。”
“也好。”
公孙幼娘摆了摆手,命伺候的丫鬟们退去,道:“本夫人这里绝对安全,五娘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肖五娘酝酿了一下情绪,道:“妾身想见崔耕。”
“什么?崔耕?”
公孙幼娘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当然不会被肖五娘的一句话诈到。她先是故作惊讶之色,随即道:“可是名闻天下的剑南道黜陟使崔耕崔二郎?这可奇了,你找崔耕不去剑南道,来本夫人这里来干啥?”
“中山国夫人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肖五娘正色道:“有句话,妾身只在这里说,出去了,我可不认。”
“你想说什么?”
“三日前,皇宫刺驾案的主角,正是先夫李休。他的目标是崔耕,而不是陛下。事实上,先夫已经探听清楚了,崔耕现在不在剑南道。而崔英,很可能就是崔耕用易容之术假扮的!”
事关重大,公孙幼娘也不敢一推二六五了,含糊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严刑拷打?甚至拿你的孩子来威胁?”
“那也没什么好怕的。”肖五娘不慌不忙的道:“现在,暗堂的人,已经把你的牡丹园包围了。若我们母子出什么意外,就全力攻打牡丹园,把崔英的真实身份揭穿!到时候,无非是大家同归于尽,为先夫报仇而已。”
“那你今天来,究竟想干什么?”
肖五娘道;“妾身是代表暗堂而来,想向崔大人传句话:当初一心要与崔大人为敌者,不过是李休一人。现在李休已死,大家不妨化干戈为玉帛。以后,暗堂效忠临淄王李隆基,绝不会主动与崔大人为敌。”
公孙幼娘道:“那你和这个孩子,以后准备怎么办?”
肖五娘叹了口气,道:“我们准备回眉州老家。说起来,先夫也不算被崔大人所害,怪只怪他时乖命蹇。当然,妾身这次来,也是希望崔大人能放过我们母子。”
“这个孩子取名儿了没有?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他叫李泌,是个男孩,”
李泌?
崔耕在夹层中听到这句话后,脑中一阵隆隆作响。肖五娘和公孙幼娘接下来的话,他就再也听不见了。
李泌可不简单,此人参与宫室大计,助唐肃宗李肃稳定朝廷。运筹帷幄,协调郭子仪、李光弼等将领,平定安史之乱,堪称肃宗一朝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历史上,贤相不少,但无一不是孔孟门徒。而这个李泌,却是货真价实的黄老门徒,一生崇道,以至于被后世之人称为“神仙宰相”。
历史上,李泌在开元天宝年间,正逢盛世,没什么作为。但是现在崔耕想到自己和李休之间的复杂关系,不由得连连苦笑。
他心中暗暗琢磨,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说李泌与我有杀父之仇,也不算牵强。会不会,他长大之后,辅佐李隆基,于我为敌呢?平白无故树一大敌,这可真不好办了。
一直到公孙幼娘把肖五娘送走,崔耕都有些神思不属。
公孙幼娘轻轻一扯崔耕的袖子,道:“诶,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那个韩归啊,你怕不怕?”
“什什么韩归?”崔耕满脸愕然之色。
公孙幼娘白了他一眼,道:“敢情你刚才在睡觉啊,枉奴家给你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告诉你,人家肖五娘说了,暗堂里有个叫韩归的人,受过李休的大恩。此人之才,不在古之陈平、贾诩之下。只是他不赞同李休称帝的志向,才一直不得重用。现在李休已死,他就要想办法,为恩主报仇了。”
“真的假的?”崔耕眉头微皱,道:“不让古之陈平、贾诩?这岂不是说,此人是阴毒谋士一类的人韩归手中有多少实力?”
公孙幼娘摇了摇头,道:“韩归手下倒是没什么实力。不过,他偷偷离开了暗堂,留下一封信:必杀崔耕以祭公子。此人要是投靠了张昌宗或者武三思,你可就麻烦大了。”
韩归?
崔耕仔细回想后世的历史记载,貌似此人名不见经传。当然了,既然公孙幼娘如此推崇此人之才,应该差不到哪去,还真是不得不防。
但是,此人在暗,自己在明。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这可怎么办?崔耕左思右想,没什么好办法,还是决定先增强自己的实力。
他想了一下,道:“你现在的身份,是崔英的遗孀,还是很能做些事的。首先,有个叫杜暹的人,被陛下下旨,永不叙用。后来,此人投奔了崔英。现在崔英已死,杜暹应该生活无着了,你可以给他适当的接济,收为己用。另外,还有”
崔耕滔滔不绝、公孙幼娘听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打断道:“我干了这么多年迎来送往的营生,早就厌烦了。现在你想让我重操旧业?不成!绝对不成!”
“唉,这怎么算重操旧业呢?”崔耕循循善诱,道:“以前你是什么身份?说得好听点,是牡丹园主人。说不好听了,那就是算了,我不说你也明白。以前那些文人士子,有几个是打心眼里尊重你的?现在可不同了,你是一品的中山国夫人,是他们想办法奉承你,而不是你想办法奉承他们!这其中的区别,你好好想想?”
“那岂不是说即便我丑如无盐,他们也得夸我颜比西施?嗯,有点意思。”公孙幼娘当时就有些意动。
崔耕又劝道:“另外,这不还有个杜暹吗?此人精明能干,保管能把牡丹园你打理的井井有条。你想露面就露面,不想露面就交给杜暹打理,岂不妙哉?”
“那人家杜暹,能乐意吗?”
“他饭都快吃不上了,有啥不乐意的?再说了,这个差事,可是照顾老师的遗孀,多好的名声?到牡丹园当个大总管,已经是他最好的出路了,”
“这样啊。”公孙幼娘点头道:“行,那奴家就先试试。”
这边崔耕筹谋对付韩平,却不想,另一边,已经有人在算计从剑南道归来的他了。
梁王府,一间秘室中。
武三思召集了侍御史周利贞、冉祖雍,太仆丞李悛、光禄丞宋之逊、监察御史姚绍之,以及国师胡超,一起商量对策。
武三思往四下里扫视了一圈儿,道:“诸位,崔耕的查案之能,天下无双。本王虽没有刺驾的心思,但三阳宫刺驾案确实和我有关。若真让崔耕查出什么来,可就全完了。该怎么对付崔二郎,大家议一议吧。”
第647章 三计待二郎()
侍御史周利贞的心思最为阴毒,他哈哈大笑,道:“王爷,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对付崔耕,在洛阳不容易,在外面还不简单吗?”
“你的意思是?”
“崔耕现在的职司是剑南道黜陟使。他在剑南道前呼后拥,但出了剑南道,还能有多少护卫?到时候,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人结果了他,岂不一了百了?”
武三思迟疑道:“但是,本王之前根本就没有刺王杀驾的心思。这调动兵马杀了他,那岂不是不打自招了吗?甚至不用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恐怕姑母一怀疑我就性命难保了。”
“没关系,把此事做的天衣无缝,显得跟王爷您完全无关,也就是了。”
“嗯?”武三思眼前一亮,道:“你是不是有计划了,说来听听!”
“您有没有听说过宋霸子这个人?”
武三思想了一下,道:“就是永祥布庄的东家宋霸子?说起来,这人也真够倒霉的:他好好的蜀中第一富商不当,非要搀和朝政。结果,先是被崔耕把他剑南道的基业都扫了,又莫名其妙地在三阳宫丧了性命。”
周立贞道:“那您知道,宋霸子是因何被杀?”
武三思摇头,道:“一个小人物,张昌宗都不为他出头,本王哪知道?怎么你知道此事的内情?”
周立贞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