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崔耕继续道:“其三,朝廷不必实际往里面投钱,只需将国库岁入三分之一的钱财,存于聚丰隆周转,就可白得聚丰隆的三成股份。”
“这成何体统!”
“万万不可!”
“崔奉宸,你实在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崔耕此言一出,全场可是炸了庙了,除了武则天外,人们尽皆喝斥,包括太平公主、上官婉儿乃至张柬之。
但是,面对这种窘境,崔耕却是镇定如常,毫不惊慌。
待人们的声音渐低,他才微微一笑,道:“怎么了?诸位以为,本官的建议不妥?嗯,让我来猜一猜诸位反对的理由。其一,聚丰隆不过民间一银号,怎敢打国库的主意,实在是有辱国体!”
顿了顿,崔耕解释道:“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现在朝廷入股聚丰隆,又派官员监督,就是官民合办了。以聚丰隆涉及到的海量钱财,派一个户部侍郎过去监管,毫不过分吧?既然如此,聚丰隆就相当于关于朝廷一个四品的衙门,有何有损朝廷威严?”
袁恕己不以为然地道:“就算朝廷不答应此事,聚丰隆难道敢拒绝朝廷入股?此事对朝廷来讲,并无半分好处,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利?”
“那却不然。”崔耕道:“将钱财放入聚丰隆的好处,至少有四条。首先,朝廷百官乃至驻京军士的俸禄,皆可由聚丰隆发出,可以避免小吏中饱私囊,上下其手。其次,朝廷可以裁撤部分吏员,节约国库开支。再次,聚丰隆有了国库收入作保,可以更快铺遍全国,朝廷也能获得更高的收益。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聚丰隆银号,可以为朝廷解决钱荒之忧。”
其实,前面那三条好处,武则天还真不在乎。但是,最后这条可太厉害了。
事实上,中国不仅缺金子,就是铜钱也不富裕,很多时候,要不得不用容易损毁的布帛充当一般等价物。
即便如此,还很容易捉襟见肘。比如当初李昭德为了解决“钱荒”的问题,就下达了“禁止民间蓄锦”的命令,怨声载道。
如果能一举解决“钱荒”的问题,武则天毫不怀疑,在后世史书上,这绝对是自己的大功绩之一。、
她忍不住拍案而起道:“到底如此解朝廷的钱荒之忧?”
第667章 局势新动向()
崔耕道:“这个法子却也简单,那就是用钱票!有朝廷监督,聚丰隆遍及全国。以纸为钱,无穷无尽,何来钱荒之忧?”
袁恕己当即就急了,道:“用钱票换百姓的真金白银,与抢劫何异?”
“诶,那我就奇怪了。”崔耕道:“梁王千岁、张常侍、张少卿乃至在场的诸位宰相,谁没在聚丰隆存过钱?难不成,这些人,都被聚丰隆抢了钱了?我咋不知道,聚丰隆有那么大的权势呢?”
哈哈
崔耕所言虽算不上多么好笑,但袁恕己刚才“舌战群儒”可把大伙得罪惨了,人们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袁恕己被人们笑得满面通红,道:“就算现在不是抢钱,但日后聚丰隆生意大了,胡作非为”
崔耕耸了耸肩,道:“所以,才要朝廷监督啊!”
“那还不如直接交给朝廷!”
“朝廷错了,又有谁监督?”
“好,就算此事可以勉强解决。有人伪造钱票,又该怎么办?”
“绝对禁止不可能,但严刑峻法,再加上控制纸张和印刷技术,可将这个弊端限制到极小的范围内,不至于影响大局。’
简短解说,袁恕己不断抛出钱票的弊端,崔耕对答如流,。一一回应。
当然了,要想说服袁恕己,那是不可能的。崔耕的目的也并非如此,而是听众。
若是别的皇帝,到底听谁的,那还真不好说。但是,武则天是谁啊?出了名的好大喜功。
最终,在崔耕提出可先行“试点”的法子后。她做出了裁定,道:“两位爱卿,不必吵了,朕意已决。若聚丰隆果真在限期内,拿出黄金十六万两,就依崔爱卿所言,试点三年!”
崔耕赶紧敲砖钉脚,跪倒在地,道:“谢主隆恩!”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武则天道:“朕可是听说,为了凑金子,你把东宫的黄金器皿都拿走了。三日啊,不,已经过去一天了,两日后,聚丰隆果真能拿出来黄金十六万两吗?”
崔耕笃定道:“陛下且放宽心,十六万两黄金,两日后,聚丰隆定然交付朝廷。”
“好,那朕就等着崔爱卿的好消息。”
把聚丰隆的事儿商量完了,武则天就命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崔耕也着急回去筹措黄金,却被张柬之拉住了,道:“二郎,咱们借一步说话。”
“是!”
不管怎么说,崔耕可是签了字儿,要认这老爷子当老师呢,必须保持足够的尊敬。
来到僻静无人之地,崔耕先是施了一个大礼,叩拜恩师。
待张柬之把他扶起来之后,他就趁机给袁恕己上眼药道:“今天您也看着了,是袁恕己和武三思、张昌宗沆瀣一气,特意针对弟子!我就不信,咱俩的关系,他能不知道?这分明是没把您老人家放在眼里啊?”
袁恕己和张柬之乃是神龙政变中的“五王”之二,崔耕对袁恕己的身份进行了大胆的猜测。
他还真猜对了,张柬之叹了口气,点头道:“本相把你叫住,正是为了此事。呃袁相今天做的事,确实不怎么合适,但他一心为公,你还是莫跟他一般见识了。”
崔耕不满道:“什么?不跟他一般见识?凭啥啊?他袁老头都七十了,我的年纪翻倍都比不过他,凭啥、什么是我让着他,而不是他让着我啊!”
“这个二郎你别着急,其实今天是这么回事儿”
张柬之也自觉理亏,无奈之下,将见天袁恕己舌战群儒的事儿,详述了一遍。
原来,崔耕大肆求购黄金,动静太大,引起了袁恕己的注意。他打听到事情的经过后,马上求见武则天,要求为国家计,拆分聚丰隆。
武则天深感兹事体大,就召集朝廷重臣来议事。
在这个问题上,上官婉儿、太平公主、乃至其余四个宰相保持了出奇的一致——坚决不同意。
道理很简单,大周朝廷打一个商户的主意,丢不起这个人啊!
再者,还有一个大家都无法说出口的原因——以崔耕的身份地位,都无法在无罪的情况下保全自己的财产,其他人的财产可怎么办?此例绝不可开!所以,就算张昌宗的铁杆儿张锡和杨再思,都坚决据以力争。
至于武三思和张氏兄弟呢?他们虽然也觉得袁恕己此议不妥,但把此事看成了太子党的内斗,谁赢了他们都高兴,乐见其成,不发一言。
但是,也不知怎么的,今天袁恕己的战力超强,一通猛喷,舌战群儒,竟然把大家都说了个哑口无言。
也得亏崔耕来得巧,要不然,朝廷都要形成决议了。
最终,张柬之叹了口气,道:“袁恕己是本相举荐的,他的为人我很了解,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这次虽然与我等意见相左,但他的确是对事不对人。”
“那徐元庆的事儿呢?也是对事不对人了?”
“这”
张柬之被崔耕耘堵得一阵无语,只得道:“二十多年前那件案子,干系太大,袁老弟也实在是身不由己。”
似乎觉得自己这番话的说服力太过不足,又补充道:“这次二郎你就算给本相一个面子,下不为例。”
崔耕也没指望一番谈话,就破坏了张柬之和袁恕己几十年的老交情,道:“这可是您说的,下不为例。但是,我这次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他要是再主动惹我,您怎么办?”
张柬之知道糊弄不过去了,咬了咬牙,道:“本相当然要尽力弥缝。但要是实在不行,本想就两不相帮。”
“行了,有您这句话,弟子就放心了。”
顿了顿,崔耕又问道:“您知道不知道,武三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转了性儿,专门和弟子我做对呢?难道他就不怕我仔细查查那两场刺驾案?”
张柬之想了一下,道:“问题应该是出在胡超的身上。武三思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通过胡超和二张重归于好了。现在,他们同心协力,打算先解决了你,永绝后患。”
“擦,这厮还真能做得出来啊”
武三思曾经给二张做过牵马坠蹬的活儿,崔耕毫不怀疑他的下限。
不过,还有个问题,崔耕想不明白,道:“就算张氏兄弟给了武三思和我做对的胆子,但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干啊!躲在暗处,看太子和张氏兄弟相斗,岂不是更好?”
张柬之道:“那就问二郎你了,是不是最近做了什么事儿,刺激到他了?”
崔耕挠了挠脑袋,道:“没有啊,最近我就没怎么关注朝中大事,只是对了,我明白了!”
突然,崔耕心中一动,豁然开朗!
第668章 挤兑风波起()
崔耕道:“卢绚这家伙为了东山再起,肯定挑拨我和武三思之间的关系了!说不定,他告诉武三思我已经知道了他和武三思之间的关系,准备报复呢。”
张柬之点头,道:“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武三思派卢绚勾引曹小娘子,跟夺妻之恨也差不了多少。你崔二郎又是个受不得的气的人,太子也未必压得住说不定,武三思越想越怕,就狗急跳墙了。”
崔耕迟疑道:“但是,那太子那边,武三思可怎么交代?”
“交代?武三思和二张联合起来,太子连自保都困难,又何须交代?”张柬之道:“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儿,周立贞得了急病,已经死了两天了。”
“我日,杀人灭口啊!”崔耕恨恨地道:“我就知道,武三思这厮不可靠,当初就不该放他一马。可是太子他”
交浅不言深,崔耕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张柬之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无奈道:“事已至此,再说别的也没用了。现在武三思和二张联合起来,太子殿下岌岌可危,咱们更应该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张柬之又讲了一番大道理,崔耕只觉得有无数只苍蝇在耳边飞舞,嫌烦意乱,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直到张柬之讲累了,他才表示,讲团结没关系,别光凭一张嘴啊,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张柬之倒不是口惠而实不至的人,同意太子党竭尽全力,为崔耕筹措一万两黄金。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崔耕躬身谢过。
出了皇宫,崔耕又找到了北禅宗的神秀老和尚,凭着之前提醒神秀发现内鬼的交情,得了允诺,洛阳内的禅宗寺庙,凑一万两黄金给他。
至此,崔耕求助了勋戚、官员乃至寺庙里的和尚,再加上聚丰隆里存的大部分是商人的黄金,可以说,他已经把洛阳内的富人都借遍了。即便加上秘堂的五万两,他还是要差上三万两。
当天晚上,梁王府内。
武三思一阵阵心神不宁,道:“崔耕有没有可能,真把那十六万两黄金凑全了呢?”
“不能,绝对不能。”卢绚笃定道:“在下虽然没能把曹月婵拿下,却早就把她身边的一个丫鬟勾到手了。这次崔耕废了吃奶的劲儿,总共筹到了黄金十三万两,多一两也拿不出了。”
“这样啊那你说,崔二郎若是没有绝对的把握,为何敢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呢?”
“虚张声势而已。”卢绚道:“崔耕若是自己都表现的没什么信心,谁还肯借金子给他?他肯定是想着,先把陛下稳住,再尽可能的筹措金子。没想到的是,人力有时而穷。这洛阳附近就没那么多金子,他上哪筹去?”
武三思屡败于崔耕之手,还是不怎么放心,道:“其实,聚丰隆还有一个法子筹措黄金,那就是高价收购。洛阳富庶,百姓和商人们若是凑一凑的话,三万两金子未必就凑不出来。”
卢绚阴恻恻地道:“曹月婵若是敢这样做,可就是愚蠢至极了。”
“嗯?”武三思脸一沉,暗忖道,你这么说话,到底是骂曹月婵啊,还是骂本王啊?
卢绚也意识道自己失言了,赶紧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王爷恕罪!在下一时得意忘形,口不择言,但心里面绝无对您不敬之处啊!”
“哼,最好是如此。”武三思沉声道:“你继续说,曹月婵怎么就不能高价收金子了?”
卢绚道:“王爷您想,聚丰隆里的钱是谁的钱?不是曹月婵的,而是众多储户的啊!她若是敢公开这么败家,老百姓们可不会管她只是想买三万两金子,而是会想,我存在聚丰隆的钱,到底安全不安全啊?这么一来二去的,恐怕就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