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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他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嘴里却不敢说出来,毕竟武三思又折钱又丢面子,正在火头上嘛。
他眼珠一转,捂着脸转移话题,道:“王爷,上次是在下考虑不周之过。不过现在,我又想出了两条计策,炮制崔二郎。不知您想不想听?”
第672章 全力斗二郎()
武三思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了,道:“哪两条计策?”
卢绚道:“第一条计策,您大可把“扶桑金山”的事儿,报知陛下。并且要求崔耕把金山的位置,献与朝廷。崔耕势必不服,两边一斗法,崔耕哪还顾得上与您为敌?”
“这倒是条路子,还有吗?”
“还有,曹月婵那妮子,不是和崔耕相好吗?您就做个局,让曹月婵的兄弟曹昊杀人。老曹家就这么一棵独苗,我倒要看看,崔耕这个便宜姐夫,会如何应对?”
武三思眼前一亮,道:“原来周利贞他们,也曾经出过类似的主意。那你说最好在哪动手呢?”
“当然要投其所好了,比如说张舫,极乐宫!”
“哈哈,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成,就这么定了,本王这就入宫见驾!先给崔耕上点眼药,再炮制曹昊那小子。”
武三思打算的倒是挺好,不过,第一条计策很快就宣告失败了。
两个时辰后。
啪!
卢绚再次重重地挨了一个耳光,只听武三思怒骂道:“你特么的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啊!”
“怎怎么了?”
“刚开始,本王把“扶桑金山”的计划,告诉陛下的时候,陛下确实是被我说动了。不过后来,招崔耕一问,她就改了主意了。”
“为啥啊?”
“崔耕就问陛下,把那金银山的位置,交给朝廷以后,朝廷的兵马能对扶桑战而胜之否?”
卢绚道:“兵凶战危,谁敢言必胜?”
“崔耕又问,扶桑孤悬海外,将领有兵有钱,自立为王怎么办?”
卢绚道:“发兵征讨啊。”
武三思道:“哼,发兵征讨?派多少人?大家都知根知底儿的,少了赢不了,多了恐怕继续在扶桑拥兵自重,朝廷丢不起那个人。”
卢绚道:“那交给五姓七望,就能解决这个弊端?”
“五姓七望赢了,运回国的金银要缴税,五税一。若是输了呢,跟朝廷完全无关,不会有损朝廷的威仪。”
“那还解决不了自立为王的问题啊?”
武三思道:“你糊涂啊,化外之民多了去了,朝廷难道全部剿灭?只要不是我大周官兵自立为王,又有什么关系?所以,派五姓七望出兵扶桑,朝廷最多是不见利而已,不会有任何坏处,为何不允?”
卢绚挠了挠脑袋,道:“在下听了虽然觉得有理,但总觉得不够充分。”
“那告诉你一个充分的理由。崔耕准备用扶桑来的金银,做什么“准备金”,发行钱票。据他所言,此举足以解决“钱荒”之忧。但若是此事由朝廷主导,入了国库,又能拿出多少金银来,存在聚丰隆?要知道,这可是真金白银,地部(户部)那帮官儿舍得?舍得一回,能舍得第二回?”
“这”
恍惚间,卢绚觉得自己都被说服了,道:“那第一条计划,就无疾而终了。”
“若光是个无疾而终,本王至于打你吗?”武三思冷哼一声,道:“陛下还要本王当面向崔耕道歉,说他是朝廷的股肱之臣,而我却目光短,以后绝不许我再找他的麻烦。哼,我武三思何尝受过这个气,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卢绚不敢犟嘴,附和道:“那崔耕竟生受了您的道歉,实在是太过无礼。王爷,您可不能轻饶了他!所以第二条计划,必须加快进行了!”
“你是说曹昊的事儿?好!”武三思猛地一拍几案,道:“本王这就把全部得力人手召集起来,在极乐宫设一个局,逼着曹昊杀人!崔耕此人,有两个缺点:一为好色,二为妇人之仁。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崔耕那孙子怎么跪下来求我,哈哈!”
“在下先祝王爷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武三思被崔耕屡屡挫败,心中已经把他排在众多敌人的首位。这次安排的极为细致,务求一击而中。
所以,府中所有心腹之人尽皆派出,殚精竭虑,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务求堵住任何一个漏洞。
五日后,终于一切安排妥当,武三思带众心腹一起,直奔极乐宫而来,。
与此同时,崔耕也接到了一个非常怀消息。
他气极反笑,道:“什么?跑了?杨元嗣跑了?在闻名天下的秘堂。看守下,杨元嗣跑了?你是在开玩笑吗?”
宋雪儿跪倒在地,道:“请堂主责罚!确实是秘堂之过。我们没想到。此人的武功竟然深不可测。把杨元嗣的关节接上去之后,趁着看守松懈,他今日上午,打伤了两个人,就逃之夭夭了,。”
“唉,我现在责罚你还有什么用?”崔耕深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镇定,镇定,杨元嗣必须尽快找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杨元嗣就是桃花观的观主,当初崔耕冒名崔英,入桃花观查案,将其擒拿。
可以说,他是崔耕的敌人中,唯一一个活着的,知道“崔英就是崔耕”这个秘密的人!
这个秘密一旦暴露,那就是欺君之罪,崔耕必死无疑!
怎么办?怎么办?
崔耕心思电转,也难想出什么应对之策,只得道:“你派人守在张氏兄弟、武三思乃至皇宫大内的门口,来个守株待兔吧。唉,事到如今,咱们也只能司马当活马医了。”
“妾身理会得,其实,在临来之前,我就派人盯着了。不过,在那种地方动手多有不便,能不能拦住,实在不好说。”
登登登
话刚说到这,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紧接着,封常清带着一个青衣小帽的人进来。
那个青衣小帽之人,跪倒在地,道:“启禀堂主,属下无能啊!
“啊?怎么了?”崔耕脸色骤变。
“杨元嗣虽然被我们守着了,但他手段高超,竟然突出重围,入了梁王府了!下一步该如何行动,还请堂主早做定夺!”
“啊?”
崔耕心里一凉,暗暗寻思,我靠!事到如今,难道只要造反这一条路了吗?要不要把李显也忽悠上?
第673章 牵扯天家秘()
如今京城兵权尽皆在诸武手中,即便李显全力以赴,造反成功的可能性也非常之小。一时间,崔耕额头上冷汗涔涔。
最后,他一咬牙,一狠心,道:“雪儿!”
“在!”
“你去后宅,把崔主母请来!”
“喏!”
所谓崔主母,自然就是崔秀芳了。这托家带口的,跑是肯定跑不了的。崔耕准备让崔秀芳带儿子远走高飞,给崔家留个后代,自己再奋死一搏。
然后,趁着这个功夫,他又赶紧写了一封和曹天焦的绝交信,交给封常清,准备让他送往聚丰隆。至于能不能让聚丰隆摆脱株连之罪,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消一会儿,崔秀芳就到了,道:“夫君,你找妾身来有什么事儿?”
“唉,实在是有要命的事托付。杨元嗣他”
“杨元嗣?抓着了!”话刚说到这,忽然门外有个声音传来。
紧接着帘栊一挑,走进两个人来,一个是宋根海,另外一个,却是秘堂谍部副统领元疆。
秘堂谍部总共有一正四副五名统领,刚才那个青衣小帽之人,就是谍部统领陈有悔。
噌!
元疆的话音刚落,崔耕还没表态呢,陈有悔就一个箭步上前,把元疆的脖领子给薅住了,道:“老元,你说啥?把杨元嗣抓着了?怎么抓的?莫非梁王府内,还有咱们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元疆道:“没有啊,梁王府内确实没咱们的人。”
“那你怎么抓的杨元嗣?总不会是强攻梁王府吧?”
元疆苦笑道:“当然也不是强攻梁王府,事实上,杨元嗣是被梁王府内的人,给赶出来的。趁着他神思不属之际,有兄弟上去,给了他一毒弩,把他生擒活拿了。属下唯恐堂主和您一时冲动,做了什么大动作,才赶紧前来报信。”
“被梁王府的人赶出来的?”崔耕眉头微皱,道:“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这杨元嗣人在哪?”
“就在您府外的一个马车里。”
“把他带来。”
“是!”
功夫不大,杨元嗣被带到了崔耕的面前。
验明正身之后,崔耕才长松了一口气,把他嘴里的破布取下,道:“杨道长,咱们又见面了。”
“你是奉宸令崔耕?”他只见过易容后的崔耕,才有此问。
崔耕点头道:“不错,正是崔某人。杨道长,本官甚是奇怪啊。你到底是为什么,被人家从梁王府内赶出来呢?”
提到这个话题,杨元嗣是一脸的晦气,道:“您也知道,小道我替梁王做的是秘密差事,梁王府内知道我的人不多。我进了梁王府后,一找寻,真是倒霉,认识我的人都不在。”
“然后呢?”
“小道我是翻墙而入,梁王府戒备森严,没一会儿就发现我了。我又不敢伤了梁王的人,于是就束手就擒。按说,把小道关起来,等梁王回来也就是了。可现在梁王府坐镇的是二公子武崇烈,他审都没审,就命人把我赶出来。”
崔耕疑惑道:“他为什么没审?”
“那小道就不知道了,我根本就没见着人家的面儿,只是听传信的人说什么“不宜节外生枝”。”
崔耕心中暗想,看来杨元嗣到了梁王府后,既没接触到任何有分量的人物,也没泄露任何消息,这就好办了。他说道:“成,杨道长有问必答,本官也给你个痛快的。元疆!”
“在!”
“拖出去,送杨道长上路,手脚麻利点。”
“是。”
元疆抽出腰间的宝剑,往外边一指,道:“杨道长,请吧!”
杨元嗣直吓得脸色煞白,道:“崔大人,饶命啊,小道再也不敢跑了,以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可以对天发誓!”
“嗯?”崔耕不悦地面色一沉。
“聒噪!”元疆大怒,将那块破步拿起来,就又要往杨元嗣的嘴里塞。
杨元嗣明白,这再一塞进去,自己可就真的死定了,大呼道:“崔奉宸只要饶小道一命,我就有一个大秘密相告!”
崔耕不耐烦地道:“行啦,杨道长,莫白费力气了。你若是把本官的秘密泄露出去,我就有抄家灭族的风险。你觉得,什么秘密,能值得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关于国师胡超和梁王武三思!”
“本官知道他们互相勾结,但是没什么证据啊。再说了,就算真有什么证据,难道陛下还能拿梁王怎么样?”
“那可不一定,因为这个秘密还牵涉到了太子李贤和明崇俨。”
“啊?”崔耕顿时面色骤变!
李贤的案子,直到现在,都余波未尽。要不是他那暗藏的那十万两黄金,崔耕前几天就得被武三思逼到墙角。
明崇俨就更不用说了,武则天曾经为了他把儿子李贤都杀了。武则天这辈子有很多男人,但李世民父子是情势所逼,后面那些男宠不过是她的万物而已。要说她真正倾心相恋,恐怕就非明崇俨莫属了。
崔耕听到这两个名字后,就不能再对杨元嗣的话,漠然视之了。
他点头道:“不如你把那个秘密说来听听,如果真的关系够重大的话,本官就网开一面。”
“够不够重大,还不是您崔奉宸一张嘴?”杨元嗣道:“不如你发个誓来,若果真觉得这个秘密足够重大,就保小道一世安康。”
崔耕对此倒是无可无不可,依言照做。
杨元嗣这才放下心来,咬了咬牙,道:“贫道二十多年前,开了一间小店,做的是没本钱的买卖。”
崔耕道:“黑店?”
“正是。当时,我那小店的位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单等落单的客商上门,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一日,小店来了个特殊的客人,仪表堂堂,风流俊雅,直似神仙中人。这等人物,小的可不敢得罪,就想老老实实把他送走。可说来也巧,当天晚上,他忽然发了一场急病,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秦琼还因病卖马呢,这事儿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崔耕也不知杨元嗣说的是真是假,轻“唔”了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杨元嗣道:“这个店是我和胡超搭伙开的,见了这状况,我们岂有客气的道理?当即就找了跟绳子,把他勒死了。这场买卖总共得了黄金二十两,散碎银子十五两,另外还有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