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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僧不敢,绝对没有!”
“那颜娇娇被你绑架,清白可曾有损?”
“绝对没有。”
“这个啊饶了你也是不行。”崔耕沉吟道:“但是,空口无凭,本官更不信什么赌咒发誓。你打算如何,让本官相信你是诚心要痛改前非呢?”
第686章 人善被人欺()
惠范和尚道:“这个不难。小僧虽然有免死金牌,但那上面写的清楚,除谋逆外,只可免死一次。今日小僧强抢民女,折辱亲王,拒捕殴差,一次免死怎么够?只要小僧写个服辩,生死就操之于崔京兆之手了。”
其实,崔耕也不是不知道免死金牌的这个局限性。但这事儿的关键在于,今晚不杀惠范,以后再想杀就得走流程了。
京兆府审讯,行文刑部,武则天御笔勾选怎么也得半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变数太多了,说不定大和尚就能逃出生天。
至于惠范提出的写服辩,也并不是万无一失。
只能说,自己有了这个把柄在手,他就没必要和自己死磕了。毕竟,惠范和尚在武则天面前,现在到底还有多少“圣眷”,那还真不好说。
说白了,有了这个服辩,自己和惠范和尚就是麻杆打狼——两头怕。
权衡再三,崔耕看向李隆基道:“临淄王,你怎么说?”
李隆基一看崔耕那意思,就明白崔耕想妥协了。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不依不饶的话,无非是枉做了小人。他只得道:“全凭崔京兆做主。”
颜亮也道:“即便崔京兆想放了大和尚,我们漕帮也唯崔京兆马首是瞻。”
崔耕心中暗想,算他颜亮聪明,惠范和尚得脱大难之后,就是一头猛虎。他现在不赶紧抱紧本官的大腿,到时候何以自保?
崔耕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本官就代表临淄王和颜帮主,宽宏大量,暂且饶了你这一次”
“谢崔京兆,谢临淄王,谢曹帮主。”惠范和尚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又是连连磕头。
崔耕道:“别急,本官的话还没说完呢。颜帮主的一双儿女受了这么一番惊吓,临淄王还被你生擒活拿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惠范和尚马上会意道:“小僧当然会有所表示。我准备拿出一百万贯钱来,每家五十万贯,给临淄王和漕帮略做补偿。另外,小僧愿意再拿出一百万贯,谢过崔京兆的不杀之恩。”
崔耕明白,惠范和尚又不是开银号的,家产一千多万贯,大部分是不动产。现在他能拿出两百万贯来,已经着实不易了,说不定还得变卖点家产。
他看向临淄王和颜亮道:“二位觉得够了吗?”
五十万贯钱,就算漕帮上下平分,每人也能得一百贯钱。这是什么概念?要知道,这年头一个身体健康的男奴,也不过是四五十贯钱!
听到这个数字,顏亮对崔耕那点子不满完全消散,连声道:“够了,太够了。五十万贯钱,足见惠范和尚的诚意了,老朽非常满意。”
李隆基虽然贵为朝廷亲王,但要权没权,要圣眷没圣眷,现在手里能控制的钱财绝不超过万贯,还不如颜亮呢。
他强按捺这激动的心情,道:“多谢崔京兆为小王做主,从今往后,小王和惠范和尚的恩怨一笔勾销。”
崔耕叮嘱道:“慧范和尚,限你三天内,就把一百万贯钱,交给临淄王和颜帮主。本官那份儿倒是不急,半年内交来即可。莫要因为急于筹钱,贱卖了家中产业。”
“多谢崔京兆体谅。”
稍后,崔耕等人也没回灞桥驿,而是被慧范和尚引领着,来到了长安城外的天王寺。
果然,惠范和尚没撒谎,天王寺的大雄宝殿上,供奉着武则天所赐的免死金牌。另外,颜亮的一双儿女都没受什么委屈。
眼瞅着就三更天了,大家暂且在天王寺休息。第二天一早,吃罢素斋,崔耕一行人才抖擞精神,往长安城方向而来。
李隆基还等着慧范和尚筹措那五十万贯钱呢,没地方可去,也在队伍之中。慧范和尚以及颜亮为表忠心,同样紧紧跟随。
巳时刚到,崔耕的队伍,已经离着长安不到十里了。
“嗯?”
李隆基疑惑道:“虽然京兆尹附郭京城,没那么大的官威。但总是长安各衙门的顶头上司,该有的礼节还是要的。怎么都到这地方了,还没官员迎接呢?”
崔耕也是暗暗纳闷,道:“本官的行踪,早已报知长安、万年两县知晓,怎么就没人来呢?奇怪,真是奇怪!”
封常清眼尖,指着远处道:“崔京兆您看,那是不是来迎接咱们的人?”
“嗯?”
崔耕举目望去,果见远处有一座八角凉亭,凉亭下能有二三十人站立,似乎在等什么人。
“不能是他们吧”崔耕心里一沉,道:“长安城内,万年、长安两县的县令都是五品官,各种世袭的国公、侯爷更是大有人在。怎么这伙人中,连个穿绯袍的都没有?再说了,这人也太少了一点儿。”
说话间,崔耕等人的队伍已经离着八角凉亭不远了。
忽然,那凉亭内冲出了两名身着浅绿袍的官员,道:“对面可是京兆尹崔大人的队伍吗?”
封常清催马上前,道:“不错,正是崔京兆的队伍。你们是什么人?”
那二人道:“我们是长安县的主簿冯英、县尉蒋容,奉我家曹县令之命,特来迎接崔大人!”
“奉你家大人之命?”封常清丑脸一沉,道:“你家大人呢?他是家里死了娘老子?还是病的要见阎王爷了?怎么不亲自前来?”
这话可真够恶毒的,但是,冯英、蒋容丝毫不敢露出不悦之色。无它,这事儿长安县令曹玉德的确是太不占理了。顶头上司赴任,你都敢不来迎接,你这是想上天吗?
冯英苦着脸道:“曹县令倒是没病。不过,他被河内王请去赴宴了,不能亲自前来。”
“赴宴?赴什么宴?”
“河内王新纳了第十七房小妾,大排筵宴,宴请长安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都都去了。”
“那你身后是什么人?”
“咱们长安县的士士绅。”
话说到这,冯英自都结巴了。没办法,称呼这几个人为“士绅”,他自己都没底气。
“那你等着啊,某这就回报我家大人!”
封常清拨马回转,低声道:“大人,您看怎么应对才好?”
两边隔得并不远,崔耕早就把封常清和冯英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倒也用不着他再重复一次。
听说是武懿宗搞的鬼,崔耕倒是没那么生气了。甚至于,他有些理解那些官员们的所为。
武懿宗是谁啊?人送外号“周来之亚”,谁不怕他给自己穿小鞋?说不定,武懿宗来长安这么久,已经抓着曹玉德的小辫子了。
然而,自己呢?人送外号“崔青天”,活人无数,名声甚好。
如果非要选边的话,那些人当然会选武懿宗了。起码他们不用担心自己报复不是?
想到这里,崔耕道:“对长安的大小官员客气点,他们也是身不由己。”
然后,他催马向前,温言道:“我就是京兆尹崔耕,你们把那些士绅叫来,参拜本官吧。”
“喏!”
冯英、蒋容二人如蒙大赦,赶紧招呼那些“士绅”前来,拜见崔耕。
崔耕温言抚慰,并且和那些士绅拉起了家常。
功夫不大,他就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地方上的富户而已。因为武懿宗看不上这些人,才被长安县抓了壮丁,来迎接自己。
至于万年县?不好意思,按武则天的意思,万年县是武懿宗直管,可没人敢触武懿宗的眉头。
该如何破局呢?
崔耕眼珠一转,道;“本官今日履职,甚为高兴,想摆下几桌酒宴,好好欢庆一番。还请诸位务必赏脸光临啊!”
冯英道:“本应是我等为您接风洗尘,岂敢让崔大人颇费?崔京兆,您随小的来,我等已经在百花楼定下酒宴了。”
“哦?是么?”崔耕微微一笑,道:“不是本官矫情,实在是,本官想邀请人太多,恐怕尔等招待不起啊!”
第687章 二郎大请客()
冯英疑惑道:“招待不起?您到底打算招待多少人?”
崔耕道:“本官要宴请长安、万年两县,所有的衙役、捕快。还要招待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嗯,跟今天来的“士绅”差不多分量就成。另外,长安城内四大帮派的头目、御林军哨长以上的武官,都在本官的宴请之列。”
冯英咽了口吐沫,道:“您说的这些,起码得一万多人。就算长安最大的酒楼,也招待不开啊!”
崔耕不以为然地道:“那有何难?一家招待不开,分开招待不就行了?”
惠范和尚插话道:“小僧在长安城内,有五十家客栈,尽皆名为“青莲客栈”,可以招待崔京兆宴请的客人。”
“那就妥了,你吩咐下去,命青莲客栈,按照每人一贯钱的标准,招待本官的客人。”
“小僧遵命。”
长安一个普通的宅子,月租也就是一贯钱左右。崔耕请的人身份不高,一贯钱已经相当不少了。
但是,冯英还是面带难色,道:“地方上的士绅倒是好说,法不责众嘛。四大帮派、乃至御林军的头目,想必也愿意与崔京兆交好。但是,这万年县的衙役捕快,怎敢得罪河内王,赴您的宴会呢?”
崔耕胸有成竹地道:“这个简单,你告诉他们。谁若是前来赴宴,就可以不继续在万年县当差了,河内王也就管不着他们了。”
“啥?不不在万年县当差?那他们去哪?”
“当然是来京兆府了。”崔耕道:“京兆府草创,本官手下除了三百女兵外,一无所有,真是求贤若渴得很哪。万年县、乃至长安县衙门的人,若是有意,本官定当倒履相迎。就是长安城内的各位贤达,若果真想为国效力,也不是不能进京兆府当个一官半职的。”
“还能这样?”冯英心头大震,眼睛仿佛能冒出火来。
到了现在,他终于把崔耕的思路摸清了。非但如此,还对崔耕这个京兆尹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不错,河内王为雍州牧,有现成的僚属可用,看似占了便宜。他比崔耕先到了一个月,更是占了个大大的先手。
但是,人家崔二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刚一下车,就把自己这最大的劣势,转变为了最大的优势。
就算品级完全不变,从县级的衙役到府级的衙役,都是一个巨大的提升啊!君不见,雍州府随便下来一条狗,长安、万年县的差人都得热情接待,口称“上差”吗?
还有最关键的,当这长安、万年二县的差役,太憋屈了。长安的富贵人家多了,你敢管谁?你能管谁啊?动不动就受夹板气。
但是,做京兆尹手下的衙役,那就完全不同了。人家崔青天连张氏兄弟都不在乎,你们算根毛啊?
至于说,京兆府和雍州府必然得裁撤一个?不夸张地说,大家还真没人相信,“骑猪将军”武懿宗能赢得了名满天下的崔青天。只是,武懿宗这家伙太过凶残,大家才不敢违逆他的意思罢了。
事实上,有这个消息倒还好了。到时候,京兆府和雍州府一合并,大家岂不水涨船高,都捞上个一官半职的?
到了现在,冯英和蒋容也顾不得可怜的长安县令曹玉德了。
他们面面相觑,点了点头,道:“我们哥俩能否有幸,也在崔京兆的府里,谋个职司呢?”
“今日本官初来乍到,长安官吏只有二位出来相迎。如此忠心,本官焉能拒之门外?”
“谢崔大人!您放心吧,今天请客的事儿,我们哥俩定当给您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嗯,你们和惠范和尚商量即可。
惠范有钱有地方,冯英和蒋容对长安非常熟悉,眼瞅着,崔耕的这场示威宴,就要开起来了。
旁边那二十多个长安县的富户可着急了。无它,这场宴会,还兼着招聘的功能啊。这年头,还有比当官更体面、更稳定的职业吗?
“犬子识文断字,惜乎时运不济,屡试不第,能否在京兆府里谋个职司?”
“小人有个族侄,身手了得,愿意为崔京兆效力啊!”
“我内弟的诗文在长安县小有名气,仰慕崔京兆久矣,愿附骥尾!”
人们吵吵嚷嚷,崔耕也不生气,命人取来了纸笔,将这些人的子侄名字记下,准备优先录用。
然后,他才问冯英道:“这长安城内,最大的酒楼,是什么酒楼啊?”
“芙蓉楼。”
“好,那你把这些客人中,最重要的客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