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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崔秀芳和柴云瑞答应李鸿泰的条件,就是杀了李鼠,或者杀了武则天。
眼前这个张同休确实是李鼠?嗯,很有可能。莫忘了,当初李鸿泰给的唯一线索就是“垂拱二年。”
而垂拱二年,不正是老鼠会将北门学士瓦解掉,继而被武则天鸟惊弓藏的时间吗?
现在问题来了,既然李鼠是老鼠会的会首,那和他做对的李鸿泰、韦什方又是什么人?
韦什方又为什么建立一个组织,与武则天为敌?武则天甚至多次派人清剿,都剿之不绝?
想到这里,崔耕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低声道:“你你是北门学士余孽?”
“什么余孽啊?”事到如今,韦什方也不隐瞒,道:“老夫就是北门学士。”
“北门学士不是都不得善终了吗?你到底是谁?”
“老夫的真名是苗神客。”
崔耕仔细回想后世的记载,缓缓道:“苗神客,字不祥,沧州东光人。生年不详,仕为左史。武后讽高宗召诸儒论撰禁中,神客与选,前后参撰列女传、臣轨、百寮新诫、乐书等凡千余卷。与元万顷、范履冰、周思茂、胡楚宾等,时人谓之“北门学士”。官终著作郎。”
“诶?”韦什邡微微一愣,道:“你这是引得哪里的记载,倒是述尽了老朽的生平。”
崔耕总不能告诉他是新唐书吧,只得道:“那不重要。这么说,你当初是在李鼠瓦解北门学士之后诈死。又在几年后,为了报仇,以韦什方的名字,装神弄鬼,易容而至大周宰相?”
“正是。老夫冒着被识破的风险,混到宰相的目的,就是查出这个李鼠到底是何人。没想到,此人已经完全销声匿迹了。天可怜见,这李鼠经过这么多年后,以为没人再找他复仇,竟然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世人的面前。”
“那李鸿泰跟李鼠又是什么关系?
韦什邡苦笑道:“他也是北门学士之一,斯人已逝,名字就不用提了。当时,北门学士如日中天,但在老鼠会的挑拨下,我们分成了两拨,杀红了眼。当然了,当时我们可不知道有老鼠会这个组织,只以为对方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最后,被陛下渔翁得利,北门学士彻底解散。直到那时候,我们才知道李鼠这个名字,老夫废了半天劲,只见过此人的眼睛。”
“原来如此。”崔耕点了点头,道:“那咱们待会儿见机行事,结果了这张同休的性命。”
“二郎我果然没看错你。”韦什方道:“老夫创立的那个组织,叫北门会。今日得报大仇,北门会就交给二郎你了。你宅心仁厚,尽量给他们一个好归宿吧。”
崔耕听着这话风不对,道:“怎么?老道长你是要走?”
“正是要走。”韦什方道:“老夫的敌人,一个是李鼠。一个是武则天。李鼠一死,武则天光靠二张能干什么?败亡已成定局。我这就要浪迹江湖,了此残生了。”
二人说着话,但觉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又是半个时辰左右,封常清终于来了。
他低声道:“兄弟们都安排好了,夫人也做好了准备。”
所谓的“夫人”,自然指的就是崔秀芳。
崔耕问道:“咱们这府邸太大,有没有混进来什么可疑人等?”
“那却是没有。不过”
“怎样?”
“夫人发现,咱们这木岛的一个大秘密。”
“啊?什么秘密?”
“这木岛下面是用木桩支撑,木桩上面是木板。然而,有些木板却被人做成了机关。若是有人用特殊的步伐在上面走动,就会木板掉落,上面的人自然会落入水中。这木岛都建成近百年了,到时候人们都会以为是年久失修之故,谁也不会怀疑是不是什么意外。”
韦什方冷笑道:“这岛建成了将近百年,木板可未必。崔相,你这乔迁之宴,未必不是那张同休设的一个圈套啊!”
崔耕道:“按说,张同休这个布置真是巧妙得很。本官是出了名的旱鸭子,当初就因为争风吃醋,从画舫落入水中,险些丧了性命。这次堕水而亡,谁也挑不出毛病来。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啊,咱们这次将计就计,张同休可是死定了!”
当初,崔秀芳和柴云瑞从李鸿泰那学了不少好东西,机关之术就在其内。
今日也正是靠了李鸿泰的机关之术,崔秀芳才发现了木板的秘密,有机会杀张同休(李鼠),为李洪泰报仇。
今天崔耕说是人算不如天算,还真是一点也不夸张。
正在这时,张同休的那边吵吵嚷嚷,似乎在争论着什么。呼野利大呼小叫地道:“崔相在哪?崔相在哪?咱们这些人里面,就属崔相的学问大,让他评评理!”
崔耕和韦什方对视一眼,说了句:“那玩意儿来了!”
然后,崔耕昂首阔步,往张同休的方向走来,封常清紧随其后。至于韦老道,则蹑手蹑脚地往岛边走去。
第796章 有心算无心()
此时,呼野利这边,无疑已经成了人们的焦点。
崔耕挤进人群,但见同俄特勤、白玛罗姆还有临淄王李隆基、新罗使者金大明,争了面红耳赤。
“崔相,你来评评理!”呼野利见崔耕来了,十分兴奋地把他拉过去,道:“我们正争哪国的马球之术最为高明呢。”
同俄特勤把大黑脑袋一晃,道:“我说妹夫,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可不能偏帮着大周啊。很显然,我们突厥人的骑术最为高明,这马球之术,当然也得算我们突厥人最为厉害了?”
李隆基颇为不以为然地道:“骑术是骑术,马球是马球,不可混为一谈。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在场诸藩国加一块儿,也休想在马球之术上成为我们大周的对手。”
白玛罗姆给了崔耕一个媚眼儿,娇声道:“若是别的方面,我们吐蕃也就不出这个头了。但要说马球么,还真得当仁不让。众所周知,马球之术,是起源于我吐蕃。你们这些徒弟,又怎么能胜过师父呢?”
金大明怒道:“什么马球起源于吐蕃?马球明明是我们新罗人发明的,思密达!论起马球之术来,当然是我们吐蕃第一,思密达!”
四人又是一阵争论,纷纷要崔耕评理。
崔耕微微一笑,道:“我大周乃天朝上国,马球之术肯定不含糊。突厥乃马背上的民族,论起打马球来,肯定也是高手众多。那吐蕃人就更不用说了,虽然马球是否起源吐蕃有所争论,但吐蕃总是最先开展马球运动的国家之一。所以”
“怎样?”
“本官以为,这马球之术吐蕃、突厥和大周实在是难分轩轾。如果非分出个上下高低来么肯定得比过才知道。”
金大明道:“那我们新罗呢?”
崔耕斩钉截铁地道:“马球起源于新罗,实在是无稽之谈!如果是四国马球之术对比,毫无疑问,垫底的就是新罗!”
“你”
金大明听了这话可窜了,着急道:“崔相所言,太过无理!哦,我明白了,大周是你的母国,突厥的同俄特勤是你的大舅哥,吐蕃的白玛罗姆是你的禁脔,你谁都不敢得罪。结果,就只能贬低我们新罗了!如此不公平,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我跟你拼了!”
说着话,金大明飞身上前,抓住了崔耕的脖领子,把他往人群外拽去。
张同休上窜下跳地拉扯道:“金使者,你这是干什么啊?不就是评句马球吗?谁输谁赢,有什么紧要的?快,快放开崔相啊!实在是不值当的。”
那边呼野利也高声道:“金大明,莫动手啊!崔相岂是你所招惹的?快松开,快松开!”
张同休和呼野利嘴上说得没毛病,自身的动作,却是有意无意地阻止其他人的靠近。
张同休更是眼观六路,步子杂而不乱,步步恰巧踩到机关的节点上。
终于,就是现在!
嘎支支,夸嚓!
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噗通”一声,崔耕等三人,随着几块木板落入湖中。
“啊,救人啊,救崔相!”
“来人,快来人啊,快看谁会水?”
“先救崔相啊,呼野利大将军会水!”
“那张侍郎呢?”
“谁知道呢?幸进之人,管他去死!”
人们纷纷叫嚷,但是,真正下去的人,还真没有。无它,这救落水之人,是个技术活儿,弄不好就丢了性命。大家身骄肉贵的,何必冒这个风险?
过了一会儿,有大批的崔府家丁过来,脱了衣服,顺着缺口跳入湖中。
功夫不大,有人把呼野利救了上来。看来他会水也没用,此时似乎是被呛晕了,牙关紧咬,双目紧闭。
紧接着就是新罗使者金大明,他的状态和金大明一般无二。
最后才是崔耕崔二郎,白玛罗姆双眼含泪,叫了一声“二郎”,就扑上去就给他做起了人工呼吸。
暗中观察场面的崔秀芳,直气的压根都痒痒,不知骂了多少句“浪蹄子”,“贱货”!
她当然知道实情了,崔耕这边三人一下来,首先就是上来两个早已埋伏的好手,将金大明和呼野利打晕了。
然后,崔秀芳赶紧将崔耕拖走,让他用麦管保持呼吸。
至于张同休则被韦什方制住,道:“李鼠,你今天恶贯满盈了。我苗神客送你上路!”
“啊?是你?”
张同休满眼地惊骇之色,却是动都动不了,连灌了几十口水,终于一命呜呼了。
说时迟,那时快,又过了一小会儿,才有崔耕的人下来,把这三人弄走。
所以,事实上,现在虽然崔耕受了点儿苦,但神智却是清醒的,根本就不需要人工呼吸。
终于,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崔耕睁开了眼,与佳人四目相对,道:“我这是在哪?”
白玛罗姆刚要吻下去,顿时霞飞双颊,道:“在,在岛上哩!二郎,你没事儿吧?”
“嘻嘻,一想到有你这么个大美人儿在等我,我就舍不得死啦!来,扶我起来。”
“嗯。”
这边白玛罗姆扶崔耕起身,另一边,呼野利和金大明也被人救醒了。
李显道:“好,很好。出了这么一个大意外,却没有人员伤亡,崔相真是洪福齐天哩。”
崔耕意味深长地道:“人们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李显知道他指的是李裹儿的事儿,现在崔耕已经正式把宅子换过来了,再转交给长宁公主即可。事到如今,崔耕算是完成和韦后的约定了。
李显道:“崔相的后福,可是大得很哩。本王”
“不对啊。”正在这时,李隆基的声音悠悠响起,道:“大家先别着急高兴,什么没有人员伤亡啊,那春官侍郎张同休呢?”
“啊,对啊!”
张同休长得太容易令人遗忘,人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招呼道:“快,快去救张大人!张大人还没出来呢。”
“是。”崔耕的家丁应了一声,再次下水。
说实话,尽管大家这么喊着,但是,实际上,经过这么长时间,已经没人对张同休能够生还抱什么希望了。
与此同时,邺国公府。
宋之问“啧啧”连声道:“妙,妙啊!仔细想来,十一郎的计划真是精妙之极,那崔二郎能死在十一郎如此精妙的计策下,真是死了也不枉此生啊!”
郑愔道:“我却以为,十一郎的妙计还有些美中不足。若是他把整个木岛都弄成机关,不就可以把咱们的敌人一网打尽了吗?”
张昌宗摇头道:“那样做的工程太大,很容易就走露消息,反而弄巧成拙。本王看现在就挺好,杀了崔耕就算断了李显一臂,落袋为安。只要有十一郎在,其他人还会远吗?”
“六郎真是高见啊,下官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正在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等着张同休的好消息之际。忽然——
“报,大事不好!”有个青衣小厮,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张昌宗豁然而起,道:“何事惊慌?难道那崔耕没死?”
“何止是崔耕没死啊!”那小厮道:“会首落水,气绝身亡,崔耕却安然无恙!好无疑问,我们会首是中了崔耕的毒计。还请张常侍,为我们会首报仇啊!”
第797章 阳谋害崔耕()
张昌宗面色大变,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快快详细道来!”
“是。”
然后,那小厮一五一十将今天事情的经过,介绍了一遍。
张昌宗听完了若有所思,道:“不对啊,若崔耕真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怎么不把呼野利也杀了?是不是这事儿纯属意外。”
“那不可能。我们会首的水性好着呢,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