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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昌宗听完了若有所思,道:“不对啊,若崔耕真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怎么不把呼野利也杀了?是不是这事儿纯属意外。”
“那不可能。我们会首的水性好着呢,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被水淹死?依小的看,崔耕不杀呼野利,就是为了让大家以为这是个意外,尤其是陛下。”
郑愔接话道:“很有可能!大家请想,崔耕不习水性,众所周知。他没死,十一郎却死了,还能解释成是个意外,或者是十一郎命不好。但若是呼野利也死了,他就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郑兄弟说得对!”帘栊一挑,呼野利和金大中走了进来。
张昌宗迫不及待地问道:“当时,你们落水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十一郎究竟是怎么死的?”
“唉,我也不知道十一郎是怎么死的,俺一下去,就被人打晕了。偏偏这事儿死无对证,还没法跟人说。”
张昌宗叹了口气,道:“看来,这崔二郎真是棋高一着啊。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得知咱们的计划的?”
对啊,知道这事儿的人并不多,到底是不慎走露了消息,还是有内奸呢?
人们面面相觑,都觉得对方不大可靠。
那小厮乃是张同休的心腹,叫钱水元。此人见多识广,眼光卓绝,知道这么怀疑下去,恐怕张昌宗的小团体用不了多久就得散伙。
钱水元眼珠一转,道:“先莫想内奸的事儿了,咱们还是商量杀崔耕给会首报仇要紧。”
郑愔道:“商量出来有什么用?若是那人继续给崔耕报信呢?你就不怕人家再次将计就计?”
“当然不怕,咱们这次用阳谋。崔耕即便真的知道了,也绝对无法破解。”
“什么阳谋?”
钱水元看向金大明道:“金兄这次来大周,是不是带了不少新罗的马球好手?”
“确实如此,我们新罗的马球好手是最棒的,思密达!”
钱水元神色肃然,道:“你没吹牛吧?这事儿是计划的关键,可不容有失。”
金大明闻听此言,好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侮辱似的,着急“绝对没吹牛,我们这些马球好手来大周,就是特意来宣扬新罗国威来的!你不信的话,我我愿意切小手指为证,思密达!”
马球之术和征战之术比较近,要不然,当初同俄特勤也就不会和金大明争个面红耳赤了。
钱水元道:“那倒是不用。只要你们新罗人打马球确实不含糊就行。反正大周长安城内出挑儿的马球好手就那么几十个,到时候,咱们用些手段,让他们不能参赛,也就是了。”
张昌宗听了这话感觉非常奇怪,道:“什么意思?难不成马球争胜,还跟崔耕有关?”
“那是自然。”钱水元微微一笑,道:“如今马球风行天下,但其害处也是不小。正所谓,有危堕之忧,有激射之虞,小者伤面目,大者残身躯。”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打马球是一项非常危险的运动。
首先,打马球得在骑着马奔驰。从古至今,堕马而亡之人,史不绝书。
另外的危险,就是打马球击出的球了。这马球是实心的,杀伤力十足。打在人的眼睛上,眼睛必定瞎。打在人的脸上,弄不好也得毁容。
然而,尽管打马球有这个么大的风险,因为其独特的魅力,还是盛行不衰。
张昌宗若有所思地道:“本官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派人引诱崔耕打马球,再借机在打马球的时候干掉他、”
“当然不是了。”钱水元缓缓摇头道:“我刚才说了,这个计策是阳谋。引诱崔耕打马球,算什么阳谋?咱们要的是,让崔耕不得不打马球。然后,再在马球场子上,用新罗人假装失手干掉他。球杆无眼,我大周乃天朝上国礼仪之邦,难道能为了这事儿,怪罪新罗人不成?”
“然则,到底该怎么逼崔耕不得不下场和新罗人打马球呢?”
“那当然是要看张常侍您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武则天虽然也怀疑过张同走之死没那么简单,但是,一来,表面上看这就是个意外,挑不出什么毛病;二来,她年纪大了,精力不济,着实不想折腾。
所以,女皇陛下仅仅是发了一道圣旨,让钱水元成为新的老鼠会会首,就没有多作追究了。
老鼠会内没什么好人,尽皆阴险毒辣之辈。张同休在的时候,还能镇得住场子,但是钱水元却是威望不足了。现在,老鼠会不断内哄,已经很难再给张昌宗提供什么有效的帮助了。
半个月后,迎仙宫。
咯咯
张昌宗一边轻轻给武则天捶腿,一边双眼微闭,嘴角微翘,轻笑出声来。
“嗯?”
女皇陛下深感奇怪,道:“六郎,你在想什么好事儿呢?说出来,也让朕高兴高兴。”
“其实也没什么。”张昌宗道:“微臣刚才想起来,最近长安城内,都在传新罗使者的笑话哩。”
武则天马上会意,道:“你说的是,四国争论马球之术哪国最高的事儿?嗯,是挺好笑,朕听说为了这个,金大明险些和崔耕打起来,甚至一起堕入湖中。”
“不错,微臣指的就是这个。”张昌宗笑道:“那金大明竟然以为新罗人的马球之术天下第一,实在是夜郎自大,井底之蛙至极。”
武则天道:“这金大明也真是太自我感觉良好了,真该派人跟他比试一番,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张易之忽然接话道:“陛下,微臣有个计较,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讲!”
“那新罗人如此不知好歹,那咱们不如就趁着吐蕃、新罗、突厥的使团都在,举办一场马球会。就叫普天同庆马球会。到时候,咱们大周独占鳌头,陛下也脸上有光不是?”
“这”武则天迟疑道:“我大周乃天朝上国,以大欺小,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张昌宗振振有词地道:“马球说起来只是游戏,绝不会有伤陛下的令名的。”
武则天虽然没心情处理朝政,但好大喜功的性子还在,对这种露面的事儿可不愿意放过。
她最终点头道:“那朕就把这件事儿交给邺国公了。记住,咱们大周必须得胜!”
“陛下放心,微臣定然不会让您失望。”
一个月后,长安城教军场。
彩旗飘飘,人声鼎沸,除了女皇陛下和文武百官外,将近十万百姓到达现场,观看这场“普天同庆马球赛。”
大唐官员简单致辞后,新罗队首先出场。
金大明往四下里看了一圈儿,高声道:“不怕告诉诸位,俺金大明,就没把其他三支队伍,放在眼里!今日这冠军,我新罗是得定了!”
第798章 校场马球赛()
马球在大唐年间非常流行,唐太宗和颉利可汗会盟之时,就曾经用打马球增进友谊。
长安的百姓们,听了金大明的话,真是气的肺都要炸了。
“新罗蛮子太过狂妄,俺们大周让你俩球,你也赢不了!”
“去死吧!等会打输了,看你怎么说?!”
“井里的蛤蟆——坐井观天!泥坑里的泥鳅——没见过大世面!”
一时间,百姓们骂声如雷。
金大明丝毫不以为忤,待人们的声音渐低,他往四下里看了一眼,道:“怎么?大伙儿不信?俗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今天,我金某人要让你们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言毕,他向看台上,高声道:“张常侍,第一场,是谁和我们新罗比试?”
“却是吐蕃队。”
张昌宗一使眼色,看台上蓝旗挥舞,顿时,吐蕃马球队盛装出场。
其实,这场马球赛还真是难为吐蕃了。
无它,白玛罗姆和扎西卓玛是为了求得大周的支持而来,根本就没带什么马球好手。
最终,俩人一商量,两队合为一队,终于凑出了一支十人的马球队,与新罗的人数相等。
此时打马球的规制是:球场东西两侧为球门,高一丈二尺。门首刻金龙,门下施石莲花座,并用彩绸包裹。
没有守门员,唯有两名裁判守在两个球门处计数,并各用卫士二人持小红旗唱分。
非但如此,还特意设鼓乐队两部分别立在两座球门之后,各为双方加油。
武则天一使眼色,张昌宗从高力士手里接过了一个金盒,把盒子打开,里面是朱漆的红球一个,大如拳头。
这年头的马球,里面用软木制成,外覆以皮革,最后用红漆粉刷,看着就那么鲜艳,喜庆!
“比赛开始!”
张昌宗大喝一声,将红球扔下。
顿时,两边球门下,鼓声雷雷,唢呐阵阵,胡笳声声,令人闻之热血沸腾。
场上更不得了,双方球杆挥舞,呼喝连连,战在了一处。
这种马球赛,没什么具体的限制,只要不是直接用球杆打人就行。用马匹直接冲撞,都在规则允许范围之内。
甚至有规定,所有参赛的马匹,必须剪去马尾或将马尾打结,甚至连马鬃也得剪平或编成“线絣”。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细尾促结,高鬐难攀”。
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防止在激烈冲撞争夺中,鬃毛和尾巴的相互缠绕。
比赛的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揍他!揍新罗这帮龟儿子!”
“吐蕃人加把劲啊,莫让新罗蛮子得意了去!”
“撞啊,狠狠地撞啊!把新罗蛮子撞开!”
由于金大明口出狂言的缘故,长安百姓们都成了吐蕃人的拥趸,大声为吐蕃人加油!
吐蕃人也真卖力气,驰马纵横,悍不畏死,跟新罗人硬碰硬,很是战了几个回合。
但是,人家新罗马球队毕竟是搜遍全国的顶尖高手组成的一支球队,而吐蕃人的马球队,却是仓促之间成队的乌合之众。
实力相差太大了。
眼瞅着新罗人这边小红旗不断升起,而吐蕃人这边却迟迟升不起一面红旗,人们都明白了,胜负已定。
对于比赛如何结束,这年头还没有一定的规定,一般来讲,是双方约定,赢的一方,达到某个分数就算获胜。
所以,有的马球比赛时间很短,有的马球比赛时间很长,甚至有时“或为马乏人力尽,还须连夜结残筹。”
如今吐蕃人对新罗人这一场马球赛,就是结束得极快。
今天马球赛的约定是,有一方先达到二十分,比赛就算结束。功夫不大,二十比五,比赛完毕。
张昌宗宣布道:“新罗胜!吐蕃队退下,新罗队也下场暂时歇息。下面由大周和突厥,进行下一局!”
金大明却连连摇头,道:“张常侍,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新罗就是本着冠军来的,既然上场了,就没准备下场。”
“哦?莫非你们新罗要马上进行第二场?”
“正是如此!”
“如此也好。”张昌宗似乎也对新罗队的狂妄不满,道:“同俄王子,下一场由你们突厥队对新罗队如何?”
“没问题啊,怕他怎的?”
蹬蹬蹬
同俄特勤快步走下了高台,翻身上马,待看到高台上绿旗闪动,顿时大喝一声“儿郎们,随我来”,冲了出去!
“冲啊!”
“去你妈的吧!”
“阿拉多股勒!阿拉多股勒!”
双方呐喊声声,拼斗起来。双方球门下再次乐声大作,鼓声震天。老百姓们的叫好之声,更是响彻天地!
没办法,这场马球实在是太好看了。
同俄特勤虽然脑筋不好使,但运动细胞非常发达,乃是当今世上难得的高手。
他带的那些亲兵,虽然不见得是打马球是高手,但也俱都是身材健壮,颇有勇力之士。
这些人对阵新罗马球队,一边是身大力不亏,以势压人;一边是新罗球赛高手,技法高超。两种不同的打法撞在一起,到底鹿死谁手,还真有些看头儿。
功夫不大,三名新罗球员被撞下马来,生死不知,被人拖出场外。金大明面上毫无波动,马上就换上了替补。
比赛继续进行。
这次打得稍微久了点儿,一刻钟之后,二十比十三,结束了战斗。
同俄特勤的赌品很好,抱拳拱手,道:“行,你们新罗马球队有两下子,这回俺们认栽。呃有功夫你去我们突厥玩儿,我用突厥的军中马球好手组队,咱们再玩一次。”
金大明则心中暗暗叫了一声好险,若不是人家突厥人仓促组队,自己今天恐怕讨不了好处去。
他微微一抱拳,道::“有机会定当领教。”
武则天见新罗队连胜两场,有些担心地把张昌宗招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