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表面上看,曹天焦的话还真有些道理,但是——这分明是你曹天焦父子带坏了人家苏大郎好不好?
崔耕连连摆手,道:“打住,打住,我说曹老伯,曹昊流连花丛,那是您老人家上梁不正下梁歪,可别赖在人苏礼的身份。”
曹天焦不服气地道:“我咋不正了?我咋不正了?你瞅瞅,我儿有曹昊,女有曹月婵,那兔崽子哪像我了?”
崔耕弱弱地道:“呃兴许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小子就拉倒吧!总而言之,二郎你点子最多,赶紧给老伯想个法子,让那兔崽子赶紧成亲。”
“不是”崔耕疑惑道:“这事儿有啥难的?您老给他娶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他能忍着不动?不可能吧?”
曹月婵解释道:“话不能那样说,现在以曹家的身份,怎么也得配官宦子弟。若是昊弟心不甘情不愿的话,女家的脸面就丢尽了。”
这倒是个问题。
原来崔耕初为定州长史时,曹月婵的身份完全配不上他,卢若兰不战而胜。
但是现在,聚丰隆相当于大唐的国家银行,曹家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别说五品官了,与三品官结亲也不含糊。
曹家要跟这等人家结亲,就得考虑多方面的影响了。
崔耕挠了挠脑袋,道:“那这事儿还真不大好办,得从长计议。”
曹月婵道:“不着急,二郎你慢慢想。呃你今天来找我,是有正事儿吧?先说正事儿。”
“哎呦喂,我差点忘了”
然后,崔耕简要地将石英砂的事儿介绍了一遍,最后道:“简单地说,就是你知不知道,哪个地方的沙子是纯白的。不知道不要紧,你发下话去,让各地的飓风隆分号都打听打听”
曹月婵起身道:“妾身还真听说过,行,我这就去安排。”
“月婵慢走!”曹天焦伸手阻拦。
“爹,您还有啥事儿?”
“啥事儿?嘿嘿,说起这白沙子啊,我有点印象。”
崔耕高兴道:“曹老伯您真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啊。到底哪有白沙子?快点告诉小婿吧。”
曹天焦还拿捏起来了,道:“还小婿呢,告诉你,你今天叫丈人都没用。除非”
“怎样?”
“答应我想个法子,让昊儿乖乖成亲。”
“没问题,但我这事儿比较着急,您能不能先告诉我白沙子的地点啊。”
“没问题,这白沙子么,就在长安城内!”
第892章 仁轨烧尾宴()
崔耕道:“长安城内?具体地方到底在哪儿?”
曹天焦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最近长安城最风光的人,你知道是谁不?”
“谁?”
“周仁轨啊,他家里现在至少有二十大车白沙子,难道还不够你用的?”
周仁轨这个人,崔耕当然知道。
二十多年前,李显初登帝位,就要把岳父韦玄贞提拔为侍中(门下省的掌管,是宰相之一)。
这时的宰相裴炎可不干了,说您可得差不多点儿,原来韦玄贞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普州参军,秩七品。您刚一登位,就让他当了豫州刺史,正四品。好么,这还没三月呢,您又要让他当宰相,也太不合规矩了。
结果,李显就说出了那句流传千古的话:“我以天下与韦玄贞,何不可?而惜侍中邪!”
就这么一句话,被抓住了把柄,武则天和裴炎联合起来,把李显赶下了帝位,韦玄贞一家也被流放到了南海之滨的钦州。
那地方是瘴疫之地,汉人少而僚人多,朝廷的统治很不稳固,比羁縻地区强点有限。
一家人到了钦州之后,韦玄贞很快就因病去世了。破屋更遭连夜雨,他的两个女儿被当地的僚人首领宁承兄弟给看上了,要纳为妾侍。
韦玄贞的老婆崔氏坚决不允,结果被宁承兄弟所杀。同时被杀的,还有韦玄贞的四个儿子:韦洵、韦浩、韦洞和韦泚,唯有两个女儿在他们的掩护下逃走。
不夸张地说,韦家这是宁承兄弟给灭门了。
神龙政变后没几天,李显就下旨,令广州都督周仁轨率兵两万,为韦玄贞一家报仇。
周仁轨到了钦州之后,将当地的撩人部落斩杀殆尽,宁承兄弟流亡海上,周仁轨紧追不舍,最终将二人斩首,祭奠韦玄贞的亡灵。
然后,周仁轨才亲自带兵护送着韦玄贞一家人的棺木,来到了长安城。韦后登长乐宫,望丧而泣,请李显加封周仁轨为镇国大将军,五府大使、汝南郡公。
非但如此,她还亲自召见周仁轨,隔着帘子,以父礼待之。
好么,当朝权后的新老爸,那能不风光吗?
所以,说周仁轨是现在长安最风光的人,一点都不为过。
崔耕奇怪道:“钦州在南海之滨,有白沙子并不奇怪。但周仁轨护送韦玄贞一家的灵柩返京,还带那么多白沙子干啥?”
曹天焦道:“当初韦玄贞的次女韦荷和三女韦兰在钦州生活过一段时间,对当地的白沙滩印象特别深。现在听闻周仁轨要来长安,就让周仁轨带一些白沙子来。”
“我明白了!”
听到这,瞬间就秒懂了——斗富!
现在长安的贵人们竞相奢侈,比如李裹儿就修了定昆池,长宁公主就建了一个长安最大的宅子。其余贵人也不示弱,变着花样地装点自己的府邸。
沙子常见,白沙子也不值钱。但是,奈何,长安没有啊。
这要是在自己宅子的湖边,弄这么一片雪白的沙滩。别人家没有,就自己家有,那得多拉风?
崔耕道:“我这就去周仁轨的府上诶,不对啊,周仁轨给韦荷和韦兰带了白沙子,为何不马上交给她们呢?”
“一个是周仁轨刚刚入京,还没来得及。再一个光秃秃一片白沙滩有啥意思?这二位正修宅子呢,准备把宅子修好了之后,再把白沙子弄过来修沙滩。”
“这样啊”崔耕还是有些奇怪,道:“我说曹老伯,您怎么对周仁轨的事儿,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是这么回事儿,周仁轨被封为镇国大将军,五府大使、汝南郡公,算是大大的升官,得举办一场烧尾宴。”
忽然,曹天焦闭口不言。
崔耕当然知道“烧尾宴”。
这是此时的一种习俗,一说老虎变成人时,要烧断其尾;二说羊入新群,要烧焦旧尾才被接纳;三说鲤鱼跃龙门,经天火烧掉鱼尾,才能化为真龙
总而言之,官员升职后,要大排筵宴,非但宴请同僚贵人,还得往皇宫里送一份,给皇帝陛下尝尝。
他问道:“然后呢?”
“长安的有头有脸的人们,都在邀请之列。可是”
曹天焦又不说话了,有些心虚地看向了曹月婵。
崔耕道:“怎么了?您老人家莫卖关子了!”
曹天焦咽了口吐沫,为难道:“我倒是想去,但是奈何人家请的是月婵,而不是我。而月婵呢,她又不愿意去。我这不得说服月婵吗?所以,就了解的多了一些。”
“爹,你咋避重就轻呢?”曹月婵道:“二郎,你别听他的。以我爹的身家,难不成还缺这么一顿饭?他之所以要去参加烧尾宴,为的是玉玲珑。”
“玉玲珑是谁?”
曹天焦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道:“我说二郎,都是一家人,你做人实诚点儿行不?玉玲珑,那是现在长安的第一名妓。人家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琴棋书画堪称国手,最主要的是那身段,那长相儿诶,月婵你扭我干啥?”
“爹,你还有脸说?”曹月婵不满道:“你和曹昊都喜欢沾花惹草也就罢了,还都追着这个玉玲珑跑,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我又不是想跟她那啥,我欣赏,纯欣赏,不行吗?”
“说这话,您自己信吗?”
好么,这父女俩竟然掐起来了。
崔耕听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却是心中一动。自己要把周仁轨的白沙子要过来,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
关键是,这玩意儿的权属不明,你说他到底算是周仁轨的呢?还是韦荷或者韦兰的呢?
另外,自己和韦家的关系似敌似友,非敌非友,再加上李隆基在一旁虎视眈眈。若是自己贸然开口,不可测的因素太多。
现在机会来了,周仁轨的烧尾宴,韦荷和韦兰都会参加。如果自己能在这场宴会上,气氛轻松之际,见机行事,能不能把白沙子要过来呢?
想到这里,崔耕劝架道:“二位莫吵了,不就是一场烧尾宴吗?我带你去!”
曹天焦乐得眉开眼笑,道:“我就说嘛,玉玲珑的魅力无人能及。二郎你必定也得”
崔耕伸手一揽身旁俏脸含霜的曹月婵,打断道:“这您可想错了,我带您去,不是为了玉玲珑,而是为了您老人家高兴。”
“拉倒吧,这借口”
“什么借口啊!这次我不仅带您去,还带月婵去。”
曹月婵霎时间转怒为喜,靠在崔耕身上,道:“我就知道,二郎最有良心了。”
第893章 天下第一郎()
三日后,周仁轨的烧尾宴,在其家中举行。
一般这种大规模的饮宴,也只能在官员的家里了。无它,宴请的人太多,在酒楼内摆不开。
周仁轨在长安的宅子是韦后所赐,非常广大。后花园内,还有一个规模非常的池塘,碧水绿柳,风景宜人。这场饮宴就在池塘边上举行,长安城有头有脸的人,来了近两千人。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得说是崔耕一行。
他左边那位有着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头戴花钗十二树,身着奇珍百鸟裙,贵气逼人,正是有着“长安第一美人”之称的安乐公主李裹儿。
右边那位也不简单,翠烟衫、百褶裙,再配上一袭碧水纱,越发显得清秀可人,精明干练,正是聚丰隆的大掌柜,有“大唐女财神”之称的曹月婵。
这两个女子,不仅都容貌上佳,而且一个富之极,一个贵之极,能娶上一个已经是几十辈子修来的福分。崔耕能同时二美齐收,怎能不羡煞旁人?
然而,崔耕的风光之处,还远不仅仅如此。
此间主人周仁轨不仅亲自把他们迎了进来,还坐在崔耕的身份,十分殷勤地招待。
“崔相能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哪里,汝南公客气了。您亲率大军平定了宁承兄弟,为皇后报了血海深仇,本相才是佩服得紧哩。”
周仁轨连连摇头,道:“我这算什么?几个僚子而已,不习军事,缺弓弩少铠甲,一触即溃,哪里敌得上崔相灭契丹的大功?那才算硬功劳哩。”
“话不能这么说,钦州地处边陲,山高林密,瘴疫之地,行军多有不便。这类地方要是容易打,哪还有六诏存在的份儿?说句不好听的,莫说胜敌了,大军走到了不崩溃就算不易。汝南郡公顺利的能打下来,我评价八个字儿——善者者无赫赫之功!”
这句话整好搔到了周仁轨的痒处,连连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这可是打仗的最高境界。崔相谬赞了,谬赞了,哈哈!”
稍后,两人仔细攀谈,发现二人还真的颇有渊源。
周仁轨临征钦州之前,崔耕的好朋友泉州长史沈拓主动向朝廷上书请战,被调入了周仁轨的部下。在这场大战中,沈拓屡立奇功,甚得周仁轨看中。这次论功行赏,被封为泉州刺史。
另外,崔耕发明的“崔药”阿司匹林,以及用青蒿治疟疾的法子,也是保证这场大战胜利的原因之一。
二人越说越高兴,既然有相见恨晚之感,高谈阔论,哈哈大笑。
旁边不远的一桌酒席处。
李隆基的心腹姜皎,猛地将一杯酒灌下,道:“小人!真是个无耻小人!没想到,这周仁轨竟是个趋炎附势之徒。枉我还以为此人忠直,能够争取呢。”
李隆基的面上也不大好看,道:“算了,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再说了,平心而论,人家崔耕要名望有名望,要官有官要钱有钱,比本王强多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酸溜溜的。
他另外一个心腹王琚笑吟吟地道:“最关键的是,崔耕身边还有曹月婵和安乐公主这两个如花美眷,真是给个皇帝都不换哩。”
李隆基自嘲可以,但王琚这么顺着说就太刺耳了。
姜皎不满道:“姓王的你什么意思?要是觉得崔耕那边形势好,你去投他啊,别赖在王爷身边不走。”
“姜兄误会哩。”王琚微微一笑,道:“我刚才这话的意思是他这两个如花美眷太过完美,不仅仅是至高的享受,还是惹祸的根苗。”
“什么意思?”
王琚长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