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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兄误会哩。”王琚微微一笑,道:“我刚才这话的意思是他这两个如花美眷太过完美,不仅仅是至高的享受,还是惹祸的根苗。”
“什么意思?”
王琚长身而起,道:“且看王某人略施小计,让崔耕吃点苦头。”
然后,他施施然来到崔耕一席的附近,微微躬身道:“小人王琚参见崔相、参见安乐公主、参见汝南郡公。”
王琚无官无职,算不得什么重要人物。有李隆基的庇护,他在王同皎府上那点黑历史,根本就不叫事儿。所以,直接报了真名实姓。
周仁轨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是李隆基的人
问了名姓之后,周仁轨道:“你找本郡公和崔相,到底所为何事啊?”
“呃汝南郡公平定宁承兄弟,崔相名扬天下,在下想趁今天这个机会,各敬二位一杯酒。”
“王先生有心了。”
周仁轨欣然应允,和他碰了一杯。
然后,王琚又举起一盏酒,看向崔耕道:“崔相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实在是我大唐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小人只是佩服之至。说实话,可惜我是个男的,我要是女子,肯定会想嫁给您为妻当然了,排我也排不上号,也只有第一美人安乐公主和女财神曹掌柜,才配陪侍在您的左右,其他女子也就做梦想想罢了,绝没那个福分。诶,怎么说起来,这福分最大的,好像是安乐公主似的”
他音量甚高,唠唠叨叨,崔耕听了不明其意。
然而,王琚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功夫不大,他这番话就惹恼了旁边不远酒席上的两个人——韦荷和韦兰。
这些皇亲国戚之间,亲姐妹还互相别苗头呢,跟别提她们俩和李裹儿仅仅算是小姨和外甥女儿了。
听说李裹儿嫁的夫君天下第一,这二位如何能忍?
韦后的大妹妹韦荷站起身来,道:“我说姓王的,你拍马屁可得悠着点,说崔二郎文武双全我没意见。但要说天下所有女子都想着嫁给他,那我也只能呵呵一笑了。平心而论,裹儿选的这个夫婿不咋的!”
“就是。”韦后的小妹妹韦兰也帮腔道:“崔二郎的本事再大,对我们女儿家有何意义?要我说啊裹儿嫁给他,真是瞎了眼了。”
“什么?”
李裹儿可不是省油的灯,拍案而起道:“大姨、小姨,你们若说旁的事儿,我都能当没听见,但事关夫君的名誉可含糊不得!你们说清楚,凭什么说夫君不是良配?”
第894章 大唐美男子()
韦荷嗤嗤笑道:“那大姨可就有话直说了,男人喜欢绝色的女子,而女子呢,也喜欢俊俏的郎君。比如阿武,她不就是喜欢张氏兄弟吗?你家崔二郎哪都好,可这相貌么”
说着话,她右手微微一拽,道:“起来。”
应声而起的,正是韦荷的夫婿,陈国公、光禄大夫、太子詹事陆颂。
韦荷吩咐道:“夫君,你站到二郎身边去。”
“干什么?”
尽管陆颂心有疑惑,还是与崔耕并排而立。
韦荷继续道:“裹儿你看看,论长相论风度,二郎配给你姨夫提鞋吗?”
“你”
陆颂是长安公认的美男子,崔耕只是有点小帅而已,就像是某校校草与当红明星的区别,差距着实不小。
李裹儿被韦荷堵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人家韦荷已经提前说了承认崔耕的文武之才了,你还想说啥?
最终,她气鼓鼓地道:“大姨夫是美男子又怎么样?小姨夫长得也就跟二郎差不多,你们有什么好得意的?”
所谓小姨夫,就是韦兰的夫婿太常少卿冯太和。
韦兰抿着嘴道:“裹儿啊,这你就不懂了。这男人除了长得好之外,还得有一样东西厉害,才是真正的好男人哩。你这姨夫,人称“一夜七次郎”,姨娘我甚是受用。你那二郎夫婿,他行吗?”
“呃”李裹儿又没词儿了。
崔耕那方面的能力,也就是中人之姿,满足李裹儿当然没问题。但要说“一夜七次”,年轻的时候或许可以勉力为之,可他娶李裹儿的时候都三十多了,那身体是决计遭不住的。所以,李裹儿当时就有点心虚。
再说了,冯太和这个太常少卿是靠得老婆来的,他之前不过是个八品小官,没啥名望,当然可以吹嘘什么“一夜七次郎”,不怕被人觉得粗鄙。
但是,崔耕乃清流领袖,跟别人比这个,没的掉了身份。所以,再失一分。
李裹儿没法子回嘴,气鼓鼓地看向崔耕,娇声道:“二郎,你给我做主!”
按说,崔耕的性子,是不会搀和进这种破事儿的。
但是,他今天是有所求而来,还想要韦荷和韦兰的白沙子呢,所以,现在就不能缩了。
崔耕长身而起,道:“小婿拜见五姨、拜见七姨!”
其实韦荷和韦兰是韦玄贞的次女和三女,这里的排行,是从韦家这个大家族论的,韦荷排行第五,韦兰排行第七。所以,原来人们一直称他们为“五娘”和“七娘”。神龙政变后,这二位的身份水涨船高,不管是亲近的晚辈,还是陌生人,都称呼她们为“五姨”和“七姨”。只有李裹儿不这么叫,毕竟有资格让她称姨的,就是这么两位。
韦荷轻笑一声,道:“怎么?二郎是要为裹儿出头了?你的文名传天下,论斗嘴我们可斗不过你,嘻嘻!”
韦兰道:“不过,若是比那个能力,二郎你恐怕得大败亏输哦。”
“呃小婿不是要和二位斗嘴,而是想分别给两位一个忠告。”
“忠告?什么忠告?”
崔耕看向韦荷道;“先给五姨一个忠告吧。听说古时候,潘安貌美无比,掷果盈车。姨夫陆颂虽然略逊一筹,但其头上之巾却被称世人称为“陆颂踣”,也算相当不错了。”
这个时代,平民百姓一般头带幞头,也就是沙罗软巾。官员则带着幞头的变种——乌纱帽,休闲时也戴幞头。
但是,美男子陆颂觉得带着幞头太没性格了,就发明了一种特殊的样式:把软巾高高堆起,再让它自然下垂,看起来像是软巾跌倒的样子。
人帅,穿啥也好看,陆颂这身装扮很快引发了长安时尚圈儿的大地震,人们把这种头巾命名为“陆颂踣”。踣者,跌倒也。
这正说到了韦荷的得意之处,嘴角含笑道:“是有这么回事儿,你姨夫文不成武不就,也只有这件事名扬天下了。你提这个干什么?”
不过,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只听崔耕长叹一声,道:“唉,此名不祥,大大的不祥啊。我劝姨夫赶紧声明,禁止人们如此称呼,实在不行,就赶紧求陛下下道圣旨。否则迟早有不测之祸!”
“好啊你,崔二郎!”韦荷跳着脚骂道:“你摸摸自己的胸口,到底还有良心没有?我不过是和裹儿绊了几句嘴,你就咒你姨夫去死?有你这么当晚辈的吗?哼,我夫君有不测之祸?你怎么不去死!”
崔耕面现诚恳之色,道:“姨母息怒,息怒啊。俗话说得好,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您听我把话说完。如果觉得我说的没道理,愿打愿罚,小婿毫无怨言。”
韦荷当然可以说“我不听,我不听”,但是,她对“罚”崔耕可太敢兴趣了。长宁公主和杨慎交那个令人羡慕无比的大宅子是哪儿来的?还不是“罚”崔耕得来的吗?
她气鼓鼓地道:“好,咱们一言为定,你讲!”
崔耕道:“五姨明鉴,“帽子”代表着人的功名富贵,寓意非常。比如说赵国公长孙无忌吧,当时他喜欢戴乌羊毛做成的浑脱毡帽,天下人非常喜欢这种帽子,就把这种帽子命名为赵公浑脱。结果,没几天,赵国公就获罪被流往岭南道。你想想,叫了半天“浑脱”,赵国公的官帽能不脱落吗?”
韦荷疑惑道:“但是,我家夫君的帽子,是叫“陆颂踣”啊。这跟浑脱帽有什么关系?”
“那比“浑脱”更严重!”崔耕面色严肃道:“五姨您想想,这踣字除了跌倒之外,还有什么意思?”
韦荷没读过什么书,看向陆颂道:“还有什么意思?”
陆颂苦笑道:“都不是什么好意思。比如陈尸,周礼秋官云:凡杀人者,踣诸市,肆之三日。比如覆灭,左传襄公十一年云:队命亡氏,踣其国家。比如败亡,国语鲁语上云:纣踣于京。”
韦荷脸色骤变,骇然道:“那“陆颂踣”的意思,岂不就是陆颂死?”
崔耕又加了一把火,道;“还有,这种帽子其实并非完全是姨夫的首创。当初,太宗皇帝四子李泰的巾子也向前踣,人们觉得非常好看,命名为魏王踣。结果,可怜的魏王千岁,三十二岁就英年早逝。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不可不慎啊!”
韦荷目瞪口呆,道:“真的假的?”
陆颂道:“确有此事,唉,可惜木已成舟,即便叫陛下下旨禁绝也晚了。看来咱们夫妻的缘分快到头”
“不会的!不会的!”
韦荷急急扯住崔耕的袖子,道:“二郎你一定有法子的,一定有的,对不对?”
崔耕有啥法子啊,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根据后世的记载。按照记载,陆颂还有不到一年就去世,人们把他的死归罪于这个“陆颂踣”的称呼。后来,人们这么一联想,就连长孙无忌和李泰都联想起来了。
现在叫崔耕想法子,他能怎么办?
崔耕眼珠一转,道:“向陛下讨旨,未必就来不及,咱们还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言毕,赶紧转移话题,看向韦兰道:“七姨,现在给你忠告了。”
第895章 初会玉玲珑()
韦兰最是迷信不过。
她听了神婆的建议,认为豹头枕头可以辟邪,白泽枕头可以除鬼气,伏熊枕头可以使自己的丈夫健康长寿,花大价钱,让神婆给她做了三个枕头。
天可怜见,世上哪有白泽和伏熊这两种猛兽啊,毫无疑问,她是被骗了。
骗钱还好说,最关键的是,韦兰只有一个脑袋,怎么睡三个枕头?于是乎,她每夜入睡都要令侍婢每个时辰叫醒自己一次,换个枕头,那能睡的好吗?
这事儿长安城内的人都知道,以为笑谈。
现在,韦兰既害怕,又有些期待,道:“啊?我?给我的忠告,那是什么?”
“这个七姨夫的一夜七次郎真是勇悍之极,但是,您再怎么喜欢她,有些时候还是要大度一些的好。否则,难免惹来不测之祸啊!”
“啊?又有不测之祸?”
“当然。我给您讲几个故事吧”
崔耕给韦兰讲的,是几个正妻虐待婢女,而遭了报应的故事。
比如说,南北朝时,有个人叫杜昌。他有个婢女名唤金荆,心灵手巧。这天杜昌洗头,让金荆给自己梳头发。芊芊十指,穿过杜老爷的黑发,竟引起了杜昌老婆柳氏的极端妒忌,随后便将金荆双指截断。然而,没多久,柳氏的报应就来了。她的手无端被狐刺死所蛰,怎么也治不好,最后两个手指断落。
再比如,贞观年间,濮阳有个叫范略的,妻子任氏,妒心奇重。范略曾经宠幸过一个婢女,任氏知道后就不依不饶,把婢女的耳鼻割掉了。不久后,任氏怀孕了,生下一个女儿,居然天生没有耳朵和鼻子,正是任氏虐待婢女的报应。
还有,高宗年间,骁卫将军梁仁裕曾经宠幸过一个婢女。他的妻子李氏忌妒心极重,将这位婢女捆起来,用木棒使劲击打她的脑袋,活活打死。一个月后,李氏病倒,常常在朦胧中看见那位婢女前来,要她抵命。随后,李氏脑袋上长出四个恶疮,溃烂见骨,昼夜哀号,苦痛不胜,几个月后才死去。
崔耕讲这样的故事,当然是为了吓唬韦兰。
说实话,韦家姐妹没一个是好鸟,自从李显登基以来,卖官鬻爵,欺压良善,乃至草菅人命,干的坏事多了去了。
冯太和既然“一夜七次郎”,焉能不和家里的婢女有一腿?以韦兰的尿性,能不虐待婢女?
再加上她无比迷信的性子,不用问,这几个故事肯定效果奇好。
果不其然,崔耕刚讲完了梁仁裕婢女的故事后,韦兰就再也忍不住了,满脸煞白地道:“这杀婢之事,到底该如何解呢?二郎你给我指条明路吧?呃我请有道高僧,帮那些个婢女超度成不成?”
韦荷也迫不及待地道:“还有你姨夫的事儿,二郎也指条明路吧!都是自家亲戚,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李裹儿揶揄道:“哦?现在想起咱们是亲戚了?刚才我还以为你们忘了呢。”
“呃”韦兰和韦荷不敢争辩。
李裹儿得理不饶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