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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回来了。崔耕自然要将嫂嫂苏绣绣接回去了。
一来是崔氏酒坊的生意越做越大,少不得苏绣绣回来帮衬;二来是作为婆家人,久久不将嫂子接回去,势必会让苏家的街坊四邻说闲话,说他崔家不通人情世故。
宋根海闻之,哦了一声,便随崔耕一道出了屋,在楼梯口分道扬镳。他回房间睡了觉,而崔耕则下楼出客栈,去了苏府。
莆田县城东,兴化坊,苏府。
崔耕也不是第一次来苏家了,自然是熟门熟路,出客栈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来到了苏府门前。
站在大门前,轻轻叩响了门上的铜环,不一会儿便有下人来开门。
这下人见过崔耕,知道这是大小姐婆家的小叔子,也不敢怠慢,直接省了通禀这道程序,直接将崔耕领去了苏府前院专门会客的堂厅。
路上,崔耕问及苏绣绣时,下人告知他,大小姐带着丫鬟还有两名家丁去了龙山寺上香,估摸着也要三五天才能回来。
龙山寺并不在莆田县,而是在晋江县境内,是泉州府境内香火鼎盛的古刹,据说祈福求愿,灵验得很,信众遍及泉州府辖境几县。
一听嫂嫂不在家,崔耕知道今天扑了个空,看来接她回清源崔家要改期了。
进了堂厅甫一坐下,下人便奉上了茶汤,然后转身去通禀了苏老爷子。
对于现如今流行的茶汤,崔耕是非常不感冒的。这玩意真没法喝,因为在唐时,饮茶工艺还停留在煎茶、庵茶,煮茶的阶段。
而饮茶时还要添加许多佐料,如葱、姜、枣、橘皮、茱萸、薄荷、盐等,饮时连吃带喝这一阶段。那个味儿完全不是崔耕能受得了的。他倒是有些羡慕起在梦中见到的后世茶虫们的
“哈哈,崔贤侄怎得来莆田也不事先通知一声呢?真是稀客呐!”
刚寻思着茶的事儿,一记爽朗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
正是苏家老爷子苏有田。
崔耕抬头一瞅老头,嗬,面色红润,脚步稳健,看来老头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来,拱拱手笑道:“冒昧打扰,苏老爷不嫌晚辈唐突便好啊!”
苏有田道:“贤侄哪里的话,堂堂清源县尉能来我苏家,老朽欢迎还来不及哩!”
看来崔耕入仕清源县尉一事儿,苏家也知道了。
“一时运气,一时运气!”
崔耕谦逊了几句,然后见着苏有田坐下,他才跟着坐了下来,问道:“瞧您这身子骨,应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托福托福好得差不多了,最近也开始打理苏记米行的买卖了,就是我那劣子不懂事啊,不然哪里还要老朽这般辛苦?”
苏有田客气了几句,道:“那孽障若是有贤侄一半的能耐和出息,老朽真是死也甘心了!想我那亲家崔老兄弟,若是泉下有知贤侄你这般出息,竟能由商入仕光宗耀祖,也该含笑九泉了!”
崔耕听得出来,苏大郎这小子估摸着这段时间又没少给他爹惹是生非。的确,苏家和崔家都是商贾世家,而且两家实力都差不多,尤其是崔家之前还有家道中落之势。再看看现如今,苏大郎还是吊儿郎当败家顽劣,而人家崔二郎却已经将崔氏酒坊做得红红红红,木兰春酒就是个会下金蛋的金疙瘩,还以一介商贾入仕成了堂堂一县县尉,这是他老苏家挣多少银子都换不来的。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要说苏有田心里没点羡慕嫉妒,那绝对假的。
崔耕微微笑着,宽慰道:“苏老爷抬举小子了,我那大郎兄弟不过贪玩罢了,背不住过个一两年,他将苏家的米行开遍大唐十道三百州哩!”
“哈哈,贤侄也太瞧得起那混账了,若真有那么一天,老夫当真是死亦无憾了!”
苏大郎毕竟是苏家的独苗苗,即便苏大郎再不争气,但有哪个当爹的愿意承认自己的孩子是废柴?现在崔耕这么吹捧苏大郎,苏有田自然是心里美滋滋。
开怀大笑几声之后,苏有田才进入正题,问道:“不知道贤侄此番来莆田县,是查案办差呢,还是所为其他?”
崔耕也不加隐瞒,直接回道:“前些日子清源县出了一桩命案,小子也是昨夜追查逃犯进了莆田县城的。不过此番过来,也是因为好久没探望嫂嫂了,所以今日特意登门造访。”
“哈哈,贤侄如今贵为清源县尉,这公务自然是繁忙的很呐!”
苏有田稍稍捋了两下须,呷了一口茶汤润了润嗓子,随后摇头笑道:“不过挺不凑巧啊,绣绣那丫头前几日去了龙山寺烧香祈福,估摸着最快也得过个三五天才能回来。”
“无妨无妨,”崔耕摆了摆手,道,“既然嫂嫂不在,我下回再来接嫂嫂回清源便是!”
“唔?你说什么?你要接绣绣回清源?”
倏地,苏有田面色突变,摇头道:“这恐怕不行呐!”
崔耕面生疑惑,问道:“怎么不行?苏老爷您如今身子骨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嫂嫂长居娘家,我担心会给她惹来非议啊,再者崔氏酒坊那边也少不得嫂嫂回去料理。”
“不行不行绣绣不回清源了,也不回你们崔家了!”
苏有田语气坚决地连说了两声不行,道:“以后啊,绣绣就住在莆田了,换而言之,绣绣跟你们崔家,再无瓜葛了!老夫这么说,贤侄总该听明白了吧?”
“咦?苏老爷说得甚话?嫂嫂嫁进我们崔家,自然是我们崔家的人,怎么还能不回去哩?”
崔耕一脸费解,追问道:“还望苏老爷能说明白些!”
苏有田猛地起身,不悦地看了崔耕一眼,哼道:“前一次你与你二娘来我府上时,老夫便与她提过了,她当时也同意了,怎么?崔二郎,你们这是想反悔不成?”
反悔什么?
二娘压根儿就没跟自己提过,她答应过苏有田什么事儿啊!
崔耕一脑门的糨糊,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苏老爷你还是挑明了说吧,我二娘都答应你些什么了?”
第75章 嫂嫂要改嫁()
“这都多长时间了?你二娘真没跟你提过那事儿?”苏有田缓了缓面色,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崔耕问道。
崔耕真是一头雾水,摇头回道:“晚辈是真不知道你跟我二娘都谈了些什么,苏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有田看着崔耕这模样,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看来是真不知情了。
“罢了,既然你不知情老夫也不怨你,要怪就怪你那个粗枝大叶的二娘!好吧,老夫今天就当着你的面儿再说一次!”
苏有田轻轻叹了一声,遂问道:“你还记得当日你跟你二娘来我府上,想让我家大郎作为内应,助你们破了薛松年等人在仙潭村制假酒一案否?”
“记得!此事多亏了大郎兄弟。”崔耕点头应道。
苏有田又道:“当日你们还说担心清源县衙宋温一手遮天,怕报了官也无济于事。所以托老朽出面去找了本县贺县尉,让他派出徐捕头带着本县的一干捕快去了仙潭村,缉拿造假酒的薛松年等人。这事儿贤侄总不会忘了吧?”
“怎么会忘记?我都记在心里,此事承了你们苏家天大的人情!”崔耕不置可否。
苏有田捋须点了点头,道:“那就对了嘛!”
崔耕道:“怎么就对了?人情归人情,一码归一码,这也不是苏老爷你不放我嫂嫂回婆家的理由,不是?”
苏有田呷了口茶汤,又慢悠悠地坐了回去,道:“呵呵,贤侄有所不知,当日老夫又是说服我家大郎做内应,又是出面去找贺县尉,这都是有条件的。当日正因为你二娘答应了老夫的条件,苏家这才出手帮你崔家一把的。”
崔耕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那天他跟二娘是在苏家住下的,苏有田的确有留二娘单独谈话之事。
“条件是什么?”崔耕又问。
苏有田道:“条件便是绣绣再与崔家没有瓜葛。实话跟你说吧,绣绣嫁进你们崔家不到一年,令兄便病逝了。我这苦命的女儿在你们崔家守寡三年,替你们崔家打理着崔氏酒坊也足有三年,按理说也算对得起你们崔家了。但绣绣她还年轻,膝下又没个一儿半女,总不能一辈子就这么守着活寡吧?将来老了能指望谁?所以啊,老夫已经替她相中了一门亲事,也好让她趁着年轻再找个好人家。”
苏绣绣要改嫁?
崔耕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第一反应便是连连摇头,道:“不行,我不同意!”
“此事你二娘当日便已经同意了,不然当日老夫不会出手相助你崔家的!”苏有田面有陈色地回道。
“我二娘同意有什么用?”
崔耕一百个不同意,坚决道:“崔家还轮不到她作主,别忘了,我才是崔家的家主!!!”
嘭!
苏有田拍案而起,他没有想到崔耕会反对得这么刚烈,大声喝道:“崔二郎,莫非你想反悔?”
“我反悔什么了?我压根儿就没答应过你什么!”崔耕道。
苏有田道:“莫要忘了当初是我苏家帮了你们!”
“一码归一码,苏家这人情我自然会还,当还不至于拿我嫂子来做这人情。”崔耕冷冷回道。
苏有田道:“此事老夫心意已决,希望你们崔家能恪守承诺,过两日差人将绣绣的休书送来。自此,绣绣与崔家再无关系。苏崔两家也再无姻亲。”
崔耕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很光棍地摆了一下手,道:“办不到!”
“你”
苏有田没料到崔二郎竟然会这般地无赖,不由气得直打哆嗦,骂道:“崔二郎,你莫要犯浑!”
崔耕撇撇嘴,哼道:“犯浑又怎样?我就是不同意!我嫂嫂一日是崔家的人,那一辈子都是崔家的人。至于你担心她孤苦无依,将来无依无靠,我告诉你苏老头,这些都用不着你担心!崔家有我崔二郎在,谁都不会孤苦无依!”
“胡扯,反正这事儿没得商量。三个月后,绣绣便会改嫁给贺家,你莫要误了绣绣的后半生!”苏有田已经气得不行,说话都是口沫飞扬,若不是有两口茶汤压着,估计都快被崔耕气吐血了。
三个月后,嫂嫂改嫁给贺家?
崔耕下意识地问道:“哪个贺家?”
苏有田一听,神色间竟多了两分得意之色,哼道:“莆田还有几个贺家能娶我苏家女儿?自然是本县县尉贺旭!”
“你要将嫂子改嫁给贺旭?”崔耕目瞪口呆地看着苏有田,道,“贺旭都四十多岁的人了,难不成还未娶妻不成?”
苏有田道:“贺县尉自然早有妻室,绣绣这改嫁之身自然也当不得正妻。好在贺县尉的夫人至今无所出,若是我家绣绣嫁过去能为贺家生个一儿半女的话,那绣绣便”
“你放屁呢?苏老头!”
崔耕听罢立马发飙,直接开骂打断了苏有田的话,吼道:“你让我嫂嫂过去给贺旭那王八蛋当妾?”
忽然,他想起昨夜在莆田县城楼下,贺旭跟自己说过,再过些日子,他与自己便沾着亲了。妈的,敢情儿沾亲的说头在这儿呢!
这边苏有田一听崔耕竟然在自己的家里骂起自己这个长辈来,脸面哪里还能兜得住?
当即,他便起身下起逐客令道:“当妾也是我苏家的事儿,好了,崔少东家,麻烦你回清源后兑现承诺,快些差人送来休书,也好了断我家绣绣与崔家的关系!”
崔耕见苏老头翻脸也赶自己走,也不愿多呆,至于休书这事儿,哼哼,他已经打定主意了,苏老头想也别想。
当他走到堂厅门口,忽地转头问道:“苏老头,你要把我嫂子改嫁给贺旭当妾,我嫂嫂自己知道吗?她又同意吗?”
以他对苏绣绣的了解,绝对不可能会同意改嫁,更别说给人当妾了。如果这都能同意,就不是他所了解,他所暗暗钦慕多年的嫂子了!
果不其然,只听苏老头拉着张阴沉沉的脸,冷哼道:“婚姻大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要她同意?再者说了,老夫这也是为了她好,她焉能拒绝?好了,你快些走吧,望你能早日差人送来绣绣的休书,不要堕了你们崔家言而有信的商贾家风!”
“呵呵,你等着吧!”
崔耕咧嘴冷笑一声,扭头便走出了苏府。
不过他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必须要把这桩事搅黄,不然真的让苏绣绣给贺旭当妾?
不,想也别想!
当他回到客栈,临近中午。
他赶紧叫起宋根海等人,草草吃完午饭便启程返身,带着一帮人急忙忙地出了莆田县城。
不怪他这么赶时间,因为他必须尽快早日抓住方铭,破了梅姬命案,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