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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武攸绪都非常适合这个官职。
然而,武攸绪想了一下,还是缓缓摇头道:“多谢陛下错爱。只是微臣才浅德薄,难堪大任,还请陛下放微臣归嵩山,了此残生吧。”
李显一琢磨,这是人家武攸绪对自己开的价码不满意啊,道:“即便巢国公不愿意担任太子宾客,也不用着急回嵩山嘛,朕加封你食实邑一千户,就在长安安享富贵如何?”
当初尉迟敬德提着脑袋,跟李二陛下发动玄武门之变,最后得的食实邑不过是一千三百户,李显一下子就给了武攸绪一千户,着实够意思了。
然而,武攸绪仍不接受。
紧接着,李显又将各种奇珍异宝,乃至绝色美人给武攸绪,他仍是不为所动。
金钱美女权势都没用,这时候,李显已经实在拿不出什么东西收买武攸绪了。
到底是该从长计议,通过别的方式收买武攸绪。还是想个什么理由治武攸绪的罪,逼他献出长生之法呢?
正在李显犹豫之际,楚橙看出了便宜,道:“启奏陛下,刚才迎接巢国公时,微臣曾经和他打了个赌”
然后,他简要地将事情的经过介绍了一遍。
李显听完了简直喜出望外,武攸绪跟赵氏一斗法,他几斤几两可就全显露出来了。到时候,再考虑如何对付他也不迟。
想到这里,李显道:“朕对这场赌约甚感兴趣哩,来人,宣陇西夫人来,展示一下扶乩之术。”
第971章 且待上元夜()
陇西夫人赵氏上殿,听儿子将事情的经过简要介绍一遍之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真特么的坑娘啊!我那两下子,骗骗韦后和贺娄傲晴还成。在道家高人面前表演,那不是班门弄斧吗?
然而,这来都来了,总不好当场承认自己的扶乩之术是虚假的。
赵氏强自镇定道:“好叫巢国公得知,当日妾身能请动紫姑,也是颇多侥幸哩。再试一次,能否请动她老人家,妾身也没什么把握。”
她这是先把只有正月十五,才能请动紫姑的事儿圆一下。要不然,武攸绪和她辩论起扶乩理论来,她可不能用“法力无边”来笼统解释,马上就要露陷。
然而,武攸绪要否定的是整个扶乩之术,而不是一个紫姑。
武攸绪道:“不请动紫姑也成,你所谓的扶乩,不会请不动紫姑,就不能施展了吧?”
“那倒不是,可以请乩仙。”
“乩仙又是什么神仙?姓字名谁,什么来历?”
“这乩仙就是掌管扶乩的仙人了,妾身不知来历。”
“哼,你自己都不知乩仙的来历,可见所谓扶乩全是虚妄。行吧,话不多说,你现在就展示一番扶乩之术,贫道倒要看看这乩仙如何显灵。”
到了后世,扶乩之术能请的神仙太多了,释迦牟尼、吕洞宾、唐太宗、宋太祖、李清照乃至拿破仑、耶稣都有人请。
但是现在,扶乩之术不够发达,就是平日里请乩仙,上元节请紫姑,乩仙的来历都没编好。
赵氏一开口就有些露怯。
不过,她接下来的展示的扶乩之术,还真有点门道。
具体法子是,以一个“丁”字形的木架为“乩笔”,请神上身后,赵氏和卜问之人,各持乩笔的两端。乩笔的下端,则为一个装满细沙的木盘。卜问之人问话,乩笔在两人的合力下,在木盘上移动,行成批语。
赵氏随便选了一个礼部官员相试,果然灵验若神,引得那官员连连赞叹。
其他官员眼见为实,大都露出惊骇之色。
赵氏此时也稍微稳心了,道:“事到如今,巢国公可信了乩仙之事否?”
“哼,贫道却是不信,你可敢让我来占卜一番?”
“有何不敢?”
当即,赵氏和武攸绪各持乩笔两端开始卜问。
武攸绪道:“敢问本官寿数如何?”
说来也怪,武攸绪但觉一股大力传来,手不由自主地往左拐,少顷,沙盘上出现了“寿八十三”四个大字。
武攸绪心中暗暗称奇,又道:“你来对个对联:雪消狮子瘦。”
功夫不大,那沙盘上出现了五个大字:“月满兔儿肥”,竟然平仄押韵,对仗工整。
这回武攸绪真的面色大变了,他暗暗琢磨,赵氏一个小小的神婆,还会吟诗作对?难道真有什么乩仙不成?
崔耕却觉得并不奇怪,赵氏能把韦后和贺娄傲晴忽悠瘸了,怎么也得有点儿真本事。
崔耕见武攸绪变颜变色地,赶紧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武攸绪马上道:“尔既为仙,自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了。贫道来问你,扬州糖霜作坊,是如何制出冰糖的?”
“”乩笔寂然不动。
“不知道啊?那贫道再来问你,长安玻璃工坊,所需原料为何?”
“”赵氏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乩笔仍然不动。
武攸绪哈哈大笑道:“险些被你这婆子骗过去了,实际上,你只是善于打听消息,外加能言善辩而已。真正的机密,既然你不知道,那所谓的乩仙自然也就不知道。”
赵氏强辩道:“那些字迹乃是咱们二人所为,若无乩仙降临,焉能写的如此工整?”
“这”
武攸绪也觉得其中有古怪,看向崔耕道:“崔相,你怎么看?”
崔耕当然知道此事的窍门,这是真功夫,施术之人经过两三年的特殊训练后,不仅腕力极强,而且各个方向上用力圆转如意。乩笔另一端的人不明所以,还以为是有什么神秘力量似的。
他微微一笑道:“在沙盘上写字,果真是乩仙之力而非人为?陇西夫人,你可敢再试一次?”
“怎么?崔相也要下场占卜?”
“非也,非也,下场的并非本官,而是封将军。你若能引动封将军写字,本官就承认果然有乩仙。”
封常清身材魁梧,跟一个蛮牛相访,赵氏再锻炼腕力,也远远不能和他相比。最关键的是,封常清对崔耕极其信任,根本就不认为这婆子有什么神仙附体。
果不其然,换上他之后,那乩笔再也无法在沙盘上成字了。
崔耕冷笑道:“陇西夫人,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说?还不快快将你欺瞒皇后之事,从实招来?”
“我我”
赵氏心思电转,跪倒在地,道:“陛下明鉴,不是乩仙不灵,实在是这位将军煞气太重,乩仙难以施法啊。”
“那乩仙无法回答巢国公的问题又怎么说?”
“呃乩仙法力低微,并非全知,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有的。”
崔耕不以为然地插话道:“照你这么说,无论你做法是什么结果,都可以完美解释。那大家又如何验证,是不是真有乩仙呢?”
赵氏道:“当然可以验证。乩仙法力低微,紫姑却是法力甚强。待到上元佳节,我请出紫姑施法,自见分晓。”
“哦?是吗?那你当初请出紫姑,说崔尉卿和贺娄内将军乃天作之合。现在看来,这个卜算到底是真是假,也得到上元节才能见分晓喽?”
“是是吧。”
“那好!”
崔耕跪倒在地道:“崔尉卿和贺娄内将军的婚事至关重大,微臣请陛下允准,将婚期推迟到上元节后。要不然,若陇西夫人当日是在欺瞒皇后,二人本命不合可怎么办?”
韦后将贺娄傲晴许给崔无诐,目的是想给崔耕一个教训。赵氏说二人乃天作之合,乃是她的授意。
所以,她当时就要出言反对。
但是,李显跟她想得不一样。武攸绪和赵氏斗了一场,毫不精彩,看不出武攸绪到底有几斤几两。如果能借故留到上元节,慢慢观察,当然再好不过了。
他迫不及待地道:“好,就依崔爱卿所言,贺娄内将军和崔尉卿的婚期推迟到上元节后。”
皇帝金口玉言做出了决定,韦后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心中不断碎碎念道:“拖行,崔二郎,你就拖吧本宫心意已决,赵氏的占卜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即便你崔耕将这场婚事推迟到上元节后,贺娄傲晴的婚事也万难更改!”
李隆基却心中暗想;“上元节么恐怕上元节后,你崔耕就要和太子一起出外了,哪还顾得上什么贺娄傲晴?”
第972章 扶桑噩耗来()
暂且将贺娄傲晴的婚期拖延到上元节后,崔耕开始调兵遣将,准备在上元节之时,将贺娄傲晴“偷”出来。
可是,一场突来的变故,将他原本的计划大大改变。
这一日,门下给事中李邕前来拜访。
当初崔耕为江都县令时,与大儒兼黑社会头子李善合作,坑死了大敌孟神爽。在对付白兔御史王弘义的过程中,也和李善的儿子李邕有过一场合作,准确地说,是他曾经救过李邕一命。
后来李邕受人举荐,被武则天封为右拾遗。经过多年的宦海磨练,现在他官封门下给事中,位虽不高权力颇重。
他来干什么?
崔耕答了一声“请”字,命宋根海将李邕领进了客厅。
“啊?你你是李邕?”
崔耕本来在椅子上坐得好好的,一见来人,好悬没从椅子上跌下来。
随着宋根海进来的是两个人,左边那个身形高大,脸上横七竖八几道伤疤,形如厉鬼,这人崔耕不认识。
右边那个,头发花白,眼圈红肿,目光凶狠形如饿狼。如果不是先前有宋根海提醒,如果不是面颊地轮廓未变,崔耕绝不会将他认作李邕。
噗通!
李邕一见崔耕,就跪倒在地,抱着他的大腿,声音凄厉地道:“报仇!报仇!崔相,你一定要给家父,给死去的英雄们报仇啊!”
“等等,你先起来。”崔耕疑惑道:“李善李老爷子怎么了?”
“他他已经被那帮倭奴害死了。”李邕痛哭道:“包括家父在内,三千余大唐男儿被倭奴害死了。”
“啊?三千余人?”
崔耕脑袋“嗡”了一下子,好悬没当场晕倒。
为了开采扶桑的两个巨型金银矿,扬州李善、泉州张元昌、林知祥乃至于五姓七望,都向扶桑派出了人手,连同原来的徐敬业旧部在内,大概是三千八百人。
难道说这三千八百人已经全军覆没了?
崔耕颤声道:“咱们的人,在扶桑不是跟当地的官府关系不错吗?”
那个面如厉鬼的人恨声道:“就是因为和官府关系尚可,我们才没对那帮倭寇多加防备。结果,被他们一举偷袭成功!咱们的人,当场战死了两千多,还有一千余人被俘虏,最终被斩首示众。在下和几十名兄弟侥幸突围,好不容易抢了一条船,跑了回来。崔相,你一定要给咱们的人报仇啊!”
“啊?”
尽管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崔耕还是一下子从头顶凉到了脚趾尖儿,惊怒道:“能一下子消灭三千人,定是扶桑朝廷下的手。他们怎么敢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我大唐朝廷的报复?”
李邕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有什么不敢的?现在咱们的金银矿,一年能得金十万两,银百万两,那帮扶桑人当然看红了眼。更何况,咱们派去的人,并非大唐官军,而是普通百姓,朝廷未必就会因此出兵。”
“不对还是不对”
崔耕缓缓摇头,道:“扶桑人并非对咱们大唐一无所知,他们平均三年来一趟遣唐使团,每次使团近五百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人和本官乃至五姓七望的关系?怎么可能不知道,本官和五姓七望对大唐朝政的影响?为了每年两百万贯钱,就冒着灭国的危险,太不靠谱了。除非除非他们自信咱们大唐无力对他们展开报复,但那怎么可能?”
李邕原先骤闻噩耗急红了眼,现在也冷静下来,。道:“会不会,咱们那事儿被扶桑人知道了?”
“那那事儿?”
崔耕瞬间就秒懂了,当初王同皎、敬晖等三十二名清流被自己偷偷送到了扶桑。扶桑人抓到了这些人,就算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在扶桑人的想法里,自己绝对不敢说动朝廷出动大军报复,要不然就是双方同归于尽之局。
当然了,他们也不会主动把这底牌掀开,要不然,以大唐的尿性,自己固然倒霉,扶桑也难免灭国之忧。
崔耕脸色微变,道:“还真是有这种可能。这次算是咱们棋差一招,被倭国人钻了空子了。”
李邕着急道:“那这口窝囊气,咱们就此咽下去吗?”
“当然不是。”崔耕眼中精光一闪,道:“现在不能说服朝廷出动大军,以后可未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用不了十年,他们必将为今日之事,付出惨痛的代价。”
李邕道:“您是说太子登基?可是咱